“祝公子,”羅星楚緊走幾步追上祝蕭道,“你怎知蘿蓉糕是錢家茶樓的特色點心?”
“我不知道呀,那不是小二說的嗎?”
“可是,是你先說的?!?p> “哪家茶樓沒有特色口味呀,我只是隨便一說而已?!弊J挀u了搖扇子,
羅星楚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后,看著身邊的祝蕭,以前只記得那站在刑場上的身影,意氣風(fēng)發(fā)毫無畏懼,隨著這幾天的接觸她發(fā)現(xiàn)這少年不僅如此,還足智多謀,風(fēng)趣幽默,幾乎這世上所有的優(yōu)美詞匯都是為了來形容他的,除了一點,不解風(fēng)情。她深深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這傻子什么時候能開竅。
百里鏜走在兩人身后將羅星楚的表情盡收眼底,不禁暗自搖頭,那日羅星楚“偶遇”之時他便知曉羅星楚的心思,現(xiàn)在這心思更是藏也藏不住,只可惜一片真心錯付。
看著自顧自走在前面的祝蕭,之前流離曾經(jīng)告誡過,當時這個家伙還有所反應(yīng),但是這幾日羅星楚天天與眾人混在一起,并未表現(xiàn)出異樣,想必他以為流離當初的話只是妄自猜測而已,卻不知,羅星楚只是表現(xiàn)的比較隱晦,而他根本沒有意識到,更因為羅星楚一直男裝示人,說不定現(xiàn)在只把她當做兄弟。
大約半柱香時間,幾人便來到錢家老宅外面,只見大門緊閉,門口長了許多雜草,以往富麗堂皇的大門已見斑駁,可見已許久無人打理。
“看這樣子,里面還可能住人嗎?”流離摸了摸下巴淡淡的道
“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闭f完,不待眾人回答,百里鏜一個縱身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流離緊隨其后,也消失在原地。
祝蕭剛要提氣,便發(fā)現(xiàn)自己的袖子被拽住了,羅星楚可憐巴巴的看著他說,“祝公子,我不會輕功,你帶我進去吧。”
“可是……”祝蕭為難
“不然你們都進去了,留我自己在外面,萬一來幾個壞人,我……”羅星楚癟癟嘴似乎很是害怕。
祝蕭心道,也不知那些人會不會在錢家老宅附近留有耳目,如果發(fā)現(xiàn)有人在這附近徘徊……,想到此,不再猶豫,一手一抓羅星楚的領(lǐng)子,“嗖!”便進了墻內(nèi)。
羅星楚還未來得及得意自己的計策得逞,立刻飛了起來驚的差點喊出來,忙用手捂住嘴巴,腦門上瞬間嚇出了一層冷汗。
待兩人落地,流離和百里鏜已經(jīng)等候多時,見兩人進來不滿的道,“快點,你們兩個怎么這么慢。”
“咦!丫頭,你的臉色怎么如此蒼白,莫不是害怕了?”
羅星楚悄悄順了口氣道,“你才害怕了!我本來就很白,你羨慕呀!”
“牙尖嘴利!”
“哼!”羅星楚偷偷看了祝蕭一眼,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失態(tài),暗自松了一口氣。
百里鏜看著祝蕭松開羅星楚領(lǐng)子的手,暗自搖頭,如此大好時機,竟然不抓住機會一親芳澤,還真是榆木?。?p> 祝蕭慢慢打量著這有些荒涼的院子,很難想象它曾經(jīng)的輝煌,短短幾個月,這里不僅雜草叢生,許多屋門也已經(jīng)歪掉,有的窗戶已經(jīng)損壞,隨著風(fēng)吹動發(fā)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羅星楚不自覺的緊了緊衣服,大白天竟然有一種冷風(fēng)入體的感覺,很是滲人!突然他似乎覺得有什么東西在摸自己的腰,她身體一僵,看了看其余幾人,祝蕭走在前面一步遠的地方,流離在左邊不遠處,白鏜在最前面走著,自己的身后應(yīng)該沒有人,怎么會有人摸她的腰呢?
越想越恐怖,她僵硬著身子,想要回頭身體卻動不了,突然她感覺一陣微風(fēng)從后頸處吹過,就像有人站在身后吹了一口氣。
“啊!”
羅星楚驚叫一聲顧不得許多,猛然往前一撲,正走在前面的祝蕭本能的往旁邊一躲,眼見羅星楚就要結(jié)結(jié)實實的摔一跤,情急之下祝蕭一伸手,抓住羅星楚的領(lǐng)子就把她拎了起來。
百里鏜挑眉,又是領(lǐng)子,這祝公子似乎對羅小姐的領(lǐng)子情有獨鐘?。?p> 神魂未定的羅星楚,立即躲到祝蕭身后道,“祝公子,我覺得這個地方不干凈,我們快些走吧!”
“哈哈……哈哈……”一邊的流離突然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有病吧你!”
祝蕭和百里鏜雖然不知道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但是看流離的反應(yīng)就知道肯定是他又惡作劇了。
祝蕭無奈道,“流離兄,我們還是要謹慎一些,也許這宅中有旁人?!?p> “就是,”羅星楚附和道,“那掌柜都說了錢家大公子住在這里,我們是翻墻進來的,還是要低調(diào)一點,不要被人發(fā)現(xiàn)了?!?p> “喂!剛剛喊的最大聲的可是你??!”流離滿不在乎的說,“而且我已經(jīng)查探過了,這個宅子里現(xiàn)在一個人都沒有,哦,應(yīng)該說一個活的都沒有,死的有沒有就不知道了?!闭f完沖羅星楚嘿嘿一笑。
羅星楚面色一緊,不自覺的又抓住祝蕭的袖子。
祝蕭看了一眼自己的袖子,責(zé)怪的看了流離一眼,流離默默移開目光。
丫頭片子,果然很膽?。?p> 幾人不再多言,順著院中依稀能能分辨出的道路向前,來到一個房間,看起來像會客廳,邁步進入只見屋內(nèi)博古架上空空如也,博古架也東倒西歪,地上還有打碎的瓷器,一副慌亂的景象。
看不出什么端倪,幾人出門又向后面走去,幾乎每個房間都探查過了,沒有任何的異樣,就是一座普通被廢棄的宅院,而且一路上經(jīng)過的院落、池塘、假山、花園,雖然風(fēng)采不再,但依然能夠讓人想象到他們繁華時的樣子,幾人又是一陣唏噓。
走了許久,就在眾人感嘆錢府之大,這路就像沒有盡頭一樣時,他們看到了一棟與府內(nèi)建筑風(fēng)格格格不入的小屋,那小屋在一個獨立的院子里面,如果不是院門壞了,大大的敞開著,一般也不會有人注意到這里,它就像是獨立于其他的院子一樣。
進了院門便發(fā)現(xiàn),這個院子那么的與眾不同,其他的院落都是在花園之中穿插著石板鋪就的道路,而這個院里卻是全部鋪滿石板,沒有任何的泥土和植物,沒有任何的擺設(shè),沒有任何的陳列,院墻也是石板造就的,院墻、石板和陰翳的天空連在一起,就好像整個世界只剩下面前的這個小小的屋子。
站在院中,仿佛能夠感覺到一種壓抑,那種來自四面八方的壓抑,似乎輕松的可以將自己碾碎。
正詫異間,突然流離的耳朵一動,低聲道,“有人來了!”
眾人瞬間飛身,消失在原地。
屋頂上,百里鏜默默的看著祝蕭松開羅星楚的領(lǐng)子,抽了抽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