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廖原鎮(zhèn)頭頂?shù)囊箍罩?,無數(shù)星辰匯聚成的一條銀白色的匹練。炫目地,讓原本應(yīng)該在夜晚包裹著廖原鎮(zhèn),不時閃著光暈的守護陣法都有些黯淡失色。
借著不斷跳動的火光,小石頭有些木然地看著眼前這個盤膝而坐的男人。、
就在剛才,自己剛剛目送王老頭走出石橋洞,還沒等小石頭反應(yīng)過來,這個衣衫襤褸的男人不知以何種手段射出的一顆石子越過自己的肩膀,“呯!”地一聲,直接鑲?cè)肓俗约好媲伴L著青苔的石壁上!
好在不知道是這個男人似乎并沒有要殺死自己的意思,那顆石子更多的只是警告自己,畢竟長時間的昏迷,任誰也無法在突然清醒后立刻對周圍的環(huán)境做出正確的認知與判斷。
小石頭靠在離火堆相對較近的地方,火焰的溫度,讓附近的墻面有了些許的干燥和暖意,橋下的石壁雖然小石頭也經(jīng)常清理,但是潮濕總是免不了的,不過現(xiàn)在小石頭最頭疼的,是怎么處理眼前這個盤膝閉目的男人,按往常來說這個時間段自己早已經(jīng)開始進入休息狀態(tài)了,作為拾荒者,一旦走出鎮(zhèn)子的保護范圍,什么時候能夠休息根本不是自己能夠完全掌控的,所以健康的作息時間不光能夠讓拾荒者放松自己的肉體,也能夠在外出時多一分活下去的保障,這是
可是眼前這個男人,明顯沒有讓他乖乖去睡覺的打算。
幾分鐘后男人換換睜開眼睛,接著火光能夠隱約地看見男人明亮的眼神中有些驚訝,可瞬間卻化為了無奈與痛苦,有些艱難地對小石頭問道:“這.....這....里,是...什么..地方?!币驗殚L時間的昏迷,他的語言組織能力短時間內(nèi)有些難以掌握,不過聽口音不太像是廖原鎮(zhèn)附近的人,更是有些偏向中央?yún)^(qū)天元城的發(fā)音。
小石頭看了看他回答道:“這里是廖原鎮(zhèn),處在大燕國的邊境地區(qū)?!?p> “廖原鎮(zhèn)?大燕國?”男人的意識逐漸恢復正常,交流也比剛剛順暢了許多,不過臉上的疑惑卻是更加的濃重:“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我昏迷多久了?”
小石頭不假思索地答道:“現(xiàn)在是戌時,差不多快到亥時,我七天前在鎮(zhèn)外發(fā)現(xiàn)你的時候你就昏迷了,再往前你在那里躺了多久我就不太清楚了。”說道這里,小石頭的語氣還有些驚嘆,眼前這個男人在荒郊野嶺昏迷了那么久既沒被魔物給吃掉,身上甚至連被野獸啃食的痕跡都沒有,不可謂不是個奇跡了。
男子并沒有在乎小石頭驚嘆的語氣,眉頭緊鎖地思索著,他知道小石頭誤會他的問的時間了,不過僅從只言片語中他也能夠猜到個幾分,只是有些不敢確定,或者說不敢相信,男子再次張口對著小石頭眼神中有些期待地說道:“多謝小兄弟仗義相救,在下郭天凌,敢問小兄弟尊姓大名?!?p> 聽著面前這個男人的自我介紹,小石頭原本有些瘦弱的身軀輕輕顫抖了一下,瞳孔也突然緊縮!
這讓郭天凌不由得心生希望:“果然!他認識我!這么說……”還沒等郭天凌欣喜完,小石頭那稚嫩的聲音有些凝重得在郭天凌耳邊響起:“郭天凌?天元郭家派你來的?”
郭天凌剛騰升希望瞬間如同寒冬臘月里光著膀子在雪地里被人澆了一瓢涼水一般,透心涼!
“天元......郭家?你不是丐幫弟子嗎?”郭天凌有些不甘地再次詢問道。
小石頭看著郭天凌失望中又有些困苦的表情,實在不像是裝出來的,緊張的身體有些放松下來:“是了,若是他想殺我,剛剛那一擊就完全可以要了我的命,再說自己一個小乞丐,又有什么可以價值值得對方從大秦帝國的地界翻山越嶺跑到大燕邊境來對付自己呢?”
想到這兒小石頭不由得心頭有些苦悶道:“沒聽說過丐幫這個地界,明天若是王爺爺來了,你可以問問他?!?p> “這樣啊.......”郭天凌有些悵然,身為一代宗師,江湖豪俠,若是還看不出來自己的處境,那也白活了那么多年歲:“雖說有些神奇,不過自己果然已不再原來的那一方世界之中了?!睙o論是大秦也好,大燕也罷,郭天凌從來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不光是這些名字,就在剛剛郭天凌閉目調(diào)息之時,能夠明顯感受到周圍有種比之真氣更為強大的力量不斷的流動著,可當郭天凌嘗試著引導這種力量時,卻發(fā)現(xiàn)了一個他早已預(yù)料到的情況——他的丹田依然破碎!
不,不光是丹田破碎,郭天凌發(fā)現(xiàn)自己一旦進入入定狀態(tài),腦中就立刻變得如同針扎般的痛苦,就在自己痛不欲生之時,腰間的卻傳來一股溫暖的力量鉆入自己的腦海,將差點再次暈厥過去的郭天凌給拉了出來。
其實郭天凌不知道的是,此時若是有地魂期的修士在此,一定會忍不住抓住郭天凌進行研究,三魂七魄皆以殘缺,卻還能如常人般醒來,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
郭天凌撫摸著手里的龍鱗玉佩,突然想起了什么,語氣有些深沉地問道:“小兄弟,你發(fā)現(xiàn)我之時,我身旁可以其他人!”
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小石頭,搖了搖迷迷糊糊的腦袋說道:“沒有,我就發(fā)現(xiàn)你一個人躺在地上?!?p> “那?那周圍有人活動過的蹤跡么?!?p> 看郭天凌神情有些嚴肅,小石頭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也肯定地回答到:“沒有,不光是人,連野獸活動地蹤跡也未曾發(fā)現(xiàn)?!?p> “嘖”郭天凌咂了咂舌頭,他問的不是別人,正是血魔羅圣,兩人在大戰(zhàn)最關(guān)鍵之時,突然同時突破,卻引動龍鱗和鳳羽兩枚玉佩出現(xiàn)異兆,若是自己被傳送到這一方世界,那血魔羅圣此時又在何處?
“嘶!”就在郭天凌思考之際,頭疼再次發(fā)作,好在龍鱗玉佩再次釋放一股熱流,將頭疼抵消了,郭天凌有些苦笑道:“也罷也罷,自己都是這番模樣,想必那血魔羅圣也好不到哪里去,即便是他比我情況好些,我現(xiàn)在也是油盡燈枯的場景,又能把他如何呢?”
思索間郭天凌伸手去下了腰間的龍鱗玉佩,自嘲地笑道:“也不知這算不算打破了那一方的天地桎梏呢?”
搖了搖頭,轉(zhuǎn)眼間郭天凌已經(jīng)釋然,帶著微笑地朝著火堆旁那個小小的身影問道:“小兄弟,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石頭看著郭天凌逐漸柔和有些剛毅的臉龐,遲疑片刻也微笑道:“我叫小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