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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妃天下之冷王請上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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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妃天下之冷王請上座 乍見之喜 4424 2020-05-09 00:00:00

  楚君熠注視著她:“沈小姐是不是忘了什么?”他手上的毒還沒有解開。

  “楚公子不是自己將手臂的穴道封住了嗎?等回去之后,將這只手臂泡在煮開的醋中一個時辰就好了。若是不嫌難看,就這般什么都不做,一個月時間黑色也就退了?!?p>  楚君熠眼中怒火一閃:“你不是說你這里沒有低級的毒藥,那這個是什么?專門給人染色的?”

  沈凝華輕笑出聲,仿佛極為開心:“我說什么楚公子就信什么,你也是堂堂的雙絕公子,難道不知道女子最為擅長說謊?”

  楚君熠咬牙,深沉的看了一眼沈凝華,突然勾起唇角笑起來:“沈小姐這樣聰穎想來很多事情都清楚吧,比如你身上那塊黑色的玉佩?!?p>  沈凝華抬頭:“黑色玉佩,你什么意思?”她身上一直貼身帶著一塊墨玉,只知道那是她娘親留給她的,現(xiàn)在聽楚君熠說來,似乎有什么隱情。

  楚君熠笑的越發(fā)歡暢:“楚某相信沈小姐自然會自己調(diào)查清楚的?!备裢饧又亓俗约簝勺值恼Z氣,看著沈凝華愣神的模樣,心中頓時高興起來,說完,不等沈凝華再反應(yīng),直接翻身出了靜心苑。

  房間中,白渃動作輕柔的幫沈凝華盤著頭發(fā),一旁的碧珠側(cè)身端著一面銅鏡,讓沈凝華看著側(cè)面的簪花。

  “小姐這樣打扮起來,真像是仙女一般。”紅菱說道。

  沈凝華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這兩天她一直在想楚君熠說的黑色玉佩的事情,卻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找到,聽到紅菱的話才回過神來笑了笑:“你倒是越來越會說話了,該不會將全部心思都用來想怎么夸我了吧?”

  “怎么會,小姐可冤枉奴婢了,您天生麗質(zhì),要夸都不用想夸贊個三天也說不完?!奔t菱笑瞇瞇的彎著眼睛,被白渃瞪了一眼,才連忙正經(jīng)起來道,“您讓我注意府中的消息,我可是一點都不敢放松。今天老爺休沐,您去給老夫人請安,正巧可以碰到?!?p>  “回來多日,卻是一直都沒能拜見父親,今日正巧可以賠罪?!鄙蚰A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她多次去拜見沈棟,卻都被各種理由擋在門外,這樣的行為分明是明晃晃的在表達對自己的不喜。

  在沈棟的眼中,從來都只有沈靈菡一個女兒,而她卻是猶如地上的爛泥,看一眼都覺得臟了眼睛。以前,她還為此黯然神傷,在成為皇后之后,更是多次暗中支持沈家,令沈棟在朝中風(fēng)光無限,而他理所當(dāng)然的接受之后,仍舊對她諸多不滿,甚至在后來的廢后之中,最先支持百里瑾澤的就是他!這讓她如何不恨。

  “小姐,已經(jīng)梳妝好了?!卑诇c輕聲提醒。

  這些日子,沈棟的態(tài)度令府中院中的奴才對她的態(tài)度越發(fā)的輕慢,若不是提前早有準(zhǔn)備,怕是今后都要舉步維艱了。

  沈凝華抬手撫了撫簪子,壓下心頭起伏的情緒,起身向著松濤苑走去。

  剛進院子便聽到一陣陣笑聲從廳內(nèi)傳出來,其中一道婉轉(zhuǎn)悅耳的聲音格外的動人:

  “祖母,您可是一點都不老,這東珠只有配在您的身上才最為雍容華貴,換做是別人只怕就被珠子的光彩壓下去了呢。”

  沈凝華走進廳堂,正看到老夫人肖氏滿臉笑意的聽著沈靈菡說話。她一走進來,就感覺到廳內(nèi)猛地一靜,道道目光齊刷刷的落在她身上。

  “凝華見過祖母、見過父親、母親,見過兩位嬸嬸?!鄙蚰A屈膝行禮,聲音不慌不忙,仿佛沒有感覺到大廳內(nèi)的異常一般。

  沈棟皺眉打量了一眼面前陌生的女兒,心中驚訝她變化之大,眼中卻看不出喜怒:“給祖母請安,你都如此拖沓?”

  沈凝華眉心一跳,眼神掃過一旁不動聲色的大夫人,看來這是有人給自己上眼藥了:“還請祖母勿怪,凝華起身之后看到院子里的花開的正好,耽誤了一些時間?!?p>  “因為看花而耽誤了請安的時間,你這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規(guī)矩?”沈棟面色冰冷,眼中帶著一絲厭惡。

  大夫人開口道:“老爺別動氣,凝華離家多時,想來一些規(guī)矩還沒有學(xué)全,過兩天夢媛和語蘭不是要請嬤嬤來教導(dǎo)規(guī)矩,正好多請一位便是了。”

  沈靈菡也在一旁出言勸解:“是啊,父親,想來姐姐是一時見了花園新奇,這才流連忘返忘記了時間,以后看的多了自然就不會了?!?p>  沈凝華心中冷哼,這對母女還真是時時刻刻都不消停,簡單幾句話就給自己扣上了不懂孝道、沒有規(guī)矩、上不得臺面的名頭。

  “白渃,將東西呈上來?!?p>  白渃端著托盤,穩(wěn)穩(wěn)地走到沈凝華面前,將托盤上蓋著的紅色綢布掀開,露出一只白玉瓷瓶。

  “這是什么東西?”沈棟皺眉問。

  “回稟祖母、父親,今早起身看到院子中的花開的正艷,便趁著太陽未升起的時候,將花瓣上的露珠收集起來,而后采集剛剛吐蕊的花瓣,趁著花瓣新鮮制成了瓶中的香露,特意來送給祖母?!?p>  一旁的一直沒有說話的二夫人開口詢問:“現(xiàn)在正值夏日,天色亮的早,這太陽未升起來的時候……你怎么起的如此早?”

  沈凝華轉(zhuǎn)頭看向一身蜜色團花長裙的婦人,二夫人蘇氏娘家勢力不弱,而且她容貌最為上乘,性格也大方直爽絲毫沒有扭捏之態(tài),因此極為受到沈梁的寵愛,尤其是一張嘴格外的會討巧,老夫人肖氏平常無事便會叫她到跟前陪著,而且重要的是,蘇氏的長子沈軒華只比沈軒燁小一歲,且沉穩(wěn)敏銳、文采出眾,有了這個倚仗,二房怎么會不想和大房爭一爭高低?

  既然現(xiàn)在蘇氏開口,那么至少表明她暫時是在幫著自己的。想著,沈凝華微笑道:“讓嬸嬸見笑了,凝華昨日請安看祖母神色頗為疲倦,詢問之下知道這兩日睡眠不安,才特意調(diào)制了香露,想著對祖母會有些用處?!?p>  “哦?你說這是你特意做的?”肖氏終于出聲,“拿來我瞧瞧。”

  沈凝華端過托盤,親自送到她面前。

  肖氏剛剛打開瓶塞,一陣清香悠遠的味道便傳了出來,僅僅是聞了一下,就讓人感覺精神一震,略驚訝道:“這是什么?”

  “在別莊沒什么打發(fā)時間的東西,便學(xué)了一些調(diào)香之法,只可惜學(xué)藝不精,只習(xí)得一點皮毛,讓祖母見笑了?!?p>  大夫人臉色難看,掃過她的視線異常凌厲。因為大安國的開國皇帝有一位極為鐘愛的女子擅長調(diào)香,后來更是為了這個女子廢除了皇后和太子,將她的兒子推上了皇位,所以調(diào)香之術(shù)在安國很是盛行。什時候這丫頭竟然也專門學(xué)了?

  二夫人:“老夫人,大小姐真是孝心可嘉,一大早要采集露水花瓣還要調(diào)香,怕是忙了大半夜了。”

  大夫人神色越發(fā)難看了幾分,抬頭對著沈靈菡使了眼色。

  “姐姐,你幫祖母調(diào)香怎么也不解釋一下,剛剛差點誤會了呢。”接到趙氏的顏色,沈靈菡說道。

  “不過是一點香料礙不得事,祖母喜歡就好?!鄙蚰A不動聲色的說完,轉(zhuǎn)頭對沈棟行禮道,“父親,這幾日多次去拜見,卻因為時機不巧,沒能當(dāng)面向父親行禮,還請父親原諒凝華?!?p>  沈棟聞言看了一眼大夫人,眉心皺了皺眉:“嗯?!?p>  肖氏拿著香露滴出來兩滴,很是滿意的稱贊:“凝華這般手藝,是我見過最好的了。”

  二夫人上前湊趣:“可不是,這人不拘在哪里,只要心靈通透,定然是不俗了?!?p>  沈凝華但笑不語,大房和二房向來不和,二夫人這句話就是在生生打大夫人的臉了。

  “咦,這瓷瓶倒是精細(xì),仔細(xì)看還還有眼熟,凝華,這瓷瓶可是你娘親的舊物?”

  大夫人聞言猛地抬頭,一雙厲眸猛地看過來。

  “嬸嬸說的不錯,這瓷瓶的確是我母親留下的舊物?!鄙蚰A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眼眶卻是紅了起來,這幅模樣越發(fā)的讓人感覺心生憐惜。

  她生下來便沒有了生母,但是已故的夏靜言在她心中占據(jù)著極大的位置。奶娘在她很小的時候,就一點點和她說母親的事情,說她是如何的知書達理、聰穎慧智,只是在后來家族受到迫害之際,才不得不倉促的嫁給了沈棟。原本憑借著她的一身聰慧美貌,定然可以受盡寵愛,但事實卻恰恰相反,沈棟對妾室都疼惜有嘉,唯獨對她冷若冰霜,后來更是在生產(chǎn)中丟了性命。

  在她當(dāng)了皇后之后,多次隱晦的探聽過母親的事,卻都被沈棟斥責(zé)一番,為了維護本就所剩無幾的親情,她強行忍耐了下來,這一次,她定然要將所有事情調(diào)查清楚。

  “你這個孩子……”二夫人面上帶著悲戚,拉著沈凝華的手不住的感嘆,“當(dāng)初大嫂對我極為照顧,她處事從來公平,只可惜去的早了些……”夏氏活著的時候,將沈家管理的井井有條,對二房和三房的事情處理的也恰當(dāng),值得她說出“服氣”二字,而趙蕓香,卻是憑借著她長嫂的身份,處處謀劃、點點算計,既然如此,那她二房偏就要爭一爭!再說,誰還不知道她和沈棟做的那些齷蹉事?

  沈凝華出聲安慰:“回到家中,看到母親許多舊物,凝華心中卻已經(jīng)很是安慰,嬸嬸萬不要太過傷心,不然就是我的不是了?!?p>  “嗯,大嫂留下來的東西都是精細(xì)的很的,我們這些人恐怕誰都比不了,我記得當(dāng)初大嫂還在的時候送過我一套頭面,改天我讓人給你送去?!?p>  “既然是母親送給嬸嬸的,凝華怎么敢再要,再者,我聽奶娘說過,母親曾經(jīng)稱贊嬸嬸姿容艷麗,配上合歡花最為適宜,所以送嬸嬸的頭面首飾上都在暗中雕刻了合歡花的印記?!?p>  大夫人面色越發(fā)的僵硬,盯著沈凝華無辜的笑臉,不知怎么心中不好的預(yù)感越來越強烈。

  二夫人微微蹙眉思索:“你一說我倒是記起來了,你母親凡是送人首飾都會雕刻上獨特的東西,她自己的首飾都刻著杜鵑花……呀,這一說我想起來了,怪不得看著那丫頭的首飾眼熟呢,那不是大嫂留下的東西嗎?”

  話音一落,眾人立刻順著二夫人的視線看向站在沈靈菡身后的丫鬟。那丫鬟頓時臉色煞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即便是夫家再窮困,使用妻子的嫁妝都是件丟臉的事情,便是普通百姓也極為不恥。這樣的事情若是發(fā)生的沈家,那就是天大的丑聞。

  大夫人的臉色已經(jīng)憋得烏青,沈棟看向她的眼神更是讓她心驚。

  肖氏轉(zhuǎn)頭看向沈凝華,卻發(fā)現(xiàn)她微微張著唇,眼睛看著那丫鬟頭上的發(fā)釵,帶著傷痛和難以置信。

  二夫人仿佛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一般,靜默的立在一旁,此時,她心中早就笑開了,能夠看到大夫人趙蕓香的笑話,她比誰都高興。

  “這是怎么回事?”沈棟冷聲質(zhì)問,趙氏一直將后院打理的井井有條,他也就從來不怎么過問,可沒有想到趙氏竟然做出了這般丑事,一旦傳揚出去,明天參奏他的折子恐怕就要出現(xiàn)在皇上的御案上!

  沈靈菡眼神動了動,面帶笑意的解釋道:“父親,挽香的姐姐是伺候過嫡母親的,她自己也曾經(jīng)在嫡母親身邊呆過幾日,當(dāng)初看到我詢問過嫡母親的事情,母親便將這簪子給了我做個念想。那天挽香看到這簪子便落了淚,我追問之下才知道她對嫡母親很是思念,所以才私下做主將簪子賜給她,靈菡自作主張,還請父親責(zé)罰?!闭f著,起身對著沈棟便跪了下去。

  聽到解釋,沈棟面色溫和起來,親自起身將沈靈菡扶起來,語氣很是寵溺:“你這個孩子歷來心善,這次的事情雖然不妥,但到底也是出于好心,責(zé)罰什么的便算了?!?p>  “多謝父親?!?p>  看著眼前父慈女孝的一幕,沈凝華攏在衣袖中的手慢慢握緊,這對父女還真是厚顏無恥,這樣牽強的謊話都說的情真意切!

  沈靈菡從來都是沈棟的掌上明珠,沈夢媛、沈語蘭以及之后的諸多沈家女子全部被當(dāng)做了籌碼送到各個達官貴人的府中,或為繼室或為妾室,用她們一生的掙扎來為沈靈菡鋪就了一條康莊大道,當(dāng)初自己同樣栽倒在這條血路上,只是這一次,她定然不會重蹈覆轍。

  “剛剛看到那簪子我也是極為驚訝,沒想到還有這個緣由,周嬤嬤也曾在母親跟前伺候過嗎?”沈凝華語帶好奇的問。

  沈棟眉頭一皺,臉色微微的變了變。

  周嬤嬤一愣,隨后驚叫出聲:“小姐在說什么,奴婢怎么聽不明白?”

  沈凝華微微的頓了頓:“也沒什么,不過是看嬤嬤身上的衣料眼熟罷了?!?p>  二夫人細(xì)細(xì)打量了一下,滿臉怒色的斥道:“那料子根本就是故去大嫂的,這種布料雖然不是特別稀少,但是花樣卻是特殊,我記得是宮中賞賜下來的吧,真是個大膽的老奴,竟然敢剪裁了自己做衣裳,也不怕自己壓不住那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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