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紹“朝姑娘,你們不和我們?nèi)コi_樓嗎?”
朝依頭也不回:“我為什么要和你們?nèi)??抓誰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可與我無關(guān)”
“駕”
“北一”
北一拱手作揖:“是,公子”
北一和王廷他們?nèi)コi_樓,而朝依北堂傾小蓮三人則回了門庭若市,不過到門庭若市時朝依又想去看朝朝,北堂傾自然依她。
不過朝欣留有一子名叫朝朝,且就在凍天堡的事情朝依并沒有和小蓮說,而知道真相的北一和北堂傾自然也不會多嘴。
所以小蓮并不知道朝依去凍天堡是去看人的,只以為朝依是和北堂傾去做什么的。
“小蓮……”
“大小姐您和北堂少主回去吧!不用擔(dān)心我”
“嗯”朝依摸了摸腰間和衣袖里,什么都沒摸到,一旁的北堂傾從衣袖里拿出一個白色荷包,遞給了朝依,朝依楊唇笑了笑,接過荷包,正要連著荷包遞給小蓮時想到了什么,改為將里面的銀子倒在手心,還好是一大一小兩塊,并沒有很碎。
“你先拿著,也別老是待在客棧里,出去看看,有想買的東西就買,若是銀子不夠可像門庭若市的掌柜先借用,待我回來再說”
北堂傾欲言又止的看著朝依,很想說這樓都是她的,什么銀子需要借用?
但有些話不適合當(dāng)著外人說,所以北堂傾只是看著朝依叮囑小蓮,而小蓮接過銀子,北堂傾盯著兩人的手,在看到小蓮只是虛空拿走銀子,并未碰到朝依的手時北堂傾收回視線。
……
“北堂傾”
“嗯”
“你剛才在看什么呢?”
北堂傾抿了抿唇,搖搖頭:“沒什么”
朝依一副了然的樣子,手中轉(zhuǎn)著古蕭:“你不說我也不知道,不就是怕小蓮碰到我的手嗎?”
北堂傾出乎意料的點頭:“知道便要保持距離”尤其是待會兒見到那臭小子,更要保持距離,最好以往的摟摟抱抱卿卿我我也不要有。
朝依可不知道北堂傾的心理活動,但這人吃醋了倒是能看出來:
“有沒有搞錯?小蓮是個女的呀?”
北堂傾認真的看著朝依,語氣很是認真道:“除了我”
所以別說其他男人了,是連女的也不行了嗎?那……
“朝朝...呢?”
這下子北堂傾不僅語氣認真,連表情也很嚴肅:“他更不行”
朝依:“女的、小孩,是不是連老人也不行了?而且若是我們以后……”以后什么?朝依懊惱的咬咬嘴唇,怎么能說這個話題呢?
朝依不說北堂傾也猜得到她想說卻沒說的話是什么,略帶期待而又肯定的看著朝依:“若是我們的,你也只能抱女孩”
所以如果她將來生的是兒子,那也得不到抱了?更別提給兒子喂……了?
“現(xiàn)在未免想得有點多”
北堂傾目光溫柔的看著朝依的背影,知道她是害羞了,北堂傾嘴角揚起,整張臉都顯得無比柔和。
……
“所以...北堂傾叔叔小時候也很調(diào)皮嗎?”
“當(dāng)然,你北堂傾叔叔可比你現(xiàn)在調(diào)皮多了,你還只是和北十七去掏鳥窩而已,可你北堂傾叔叔他不僅上樹掏鳥窩下河摸魚,他還喜歡捉弄人”
“那北堂傾叔叔是如何捉弄人呢?北堂爺爺你有被捉弄過嗎?”
“你北堂傾叔叔那時候喜歡拿著木劍找比他大的弟子比武,打不過就要耍賴,耍賴成功就開始捉弄別人,至于我……咳咳,不說也罷,不說也罷”
涼亭外的朝依目露戲謔的看著北堂傾,但北堂傾面無表情的,仿佛事外人般,但若細看便會發(fā)現(xiàn)北堂傾的耳尖已經(jīng)紅透了。
“北堂爺爺您就說給朝朝聽吧!今日爺爺說要獎勵我講故事聽的”
可能是被朝朝撒嬌成功了,北父無奈的連說了三個好。
“自然是被捉弄過的,那時候他衣袖里藏了把剪刀,偷偷地進了我和他母親的房間,趁我睡著把我留了好幾年的胡子給剪了”
“可是...爺爺您不是很厲害嗎?難道就不知道嗎?”
“你北堂傾叔叔是我的兒子,爺爺怎么會對自己的兒子有警惕心呢?”
朝朝恍然大悟:“哦!就像姑姑不會對我有防備心一樣嗎?”
“對”
“朝朝”
旁邊傳來姑姑溫柔的聲音,朝朝瞬間驚喜的轉(zhuǎn)過頭,高興的喊到:“姑姑”
朝依笑了笑,提著裙擺進了涼亭,而北堂傾緊隨其后,兩人在北父面前停下,拱手作揖:“北堂家主/父親”
北父點點頭:“回來就好”
北堂傾轉(zhuǎn)向一旁,把桌上托盤里的披風(fēng)給北父披上,北父擺手拒絕:“我便是覺得熱才解下來的,你這又給我戴上我可受不了”
朝朝在一旁奶聲奶氣的拆穿“爺爺剛才不是說是因為您不喜歡嗎?怎么又變成熱了呢?朝朝都不覺得熱”
在兩道好奇的視線和他兒子了然的注視下北父感覺老臉有些熱,眼神躲閃了幾下嘴硬道:“我就是因為不喜歡,但也是因為熱,而且……”
“父親...”朝朝是小孩子不知道北父為何不喜歡披風(fēng),可朝依和北堂傾卻是知道的。
北父不與旁人一樣,由于是坐在輪椅上的緣故,系披風(fēng)也是系于前面,而不是如常人一般系于身后。
北父無所謂的笑笑,讓兩人陪朝朝玩,而自己則要回房休息了。
三人看著北父轉(zhuǎn)動著輪椅離去的背影,凍天堡因為北父的緣故,在一開始建造的時候便全是建的平地,就算是那些需要有石梯的地方,一旁都會建有可供輪椅滑行的斜坡,為防輪椅打滑或是滑行時收不住,身旁都是有人幫助的,就算坡不會太大。
而這些涼亭皆是平地,所以北父并不需要有人幫助也能自己回去。
朝朝小臉沮喪,連朝依剛才給他的玩具也不玩了:“姑姑,是不是朝朝說錯話了?所以惹怒了北堂爺爺”
朝依讓朝朝抬頭看著自己,認真的問道:“娘親是不是有和朝朝說過,不管對方是誰,一些事情你都不能亂說?就算你知道對方并不介意,就算對方并不會生你的氣”
朝朝紅著眼眶,滿是自責(zé)的點頭:“有說過,娘親說我還是小孩子,和長輩之間不能亂說話,也不能亂接話,而且就算是和朝朝一樣大的朋友,有些話也不能當(dāng)著很多人的面說”
朝依強壓下眼底的心疼,繼續(xù)問他“那姑姑是不是有和你舉過例子?”
朝朝重重的點點小腦袋:“有的,晚輩與長輩之間像這樣并不叫開玩笑,也不能開玩笑,這是拆穿長輩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情,就算那件事情已經(jīng)有人知道了,但只要不是壞事,說與不說都不該由我來說”
朝朝說著說著眼淚流了下來,聲音帶著哭腔:“可是姑姑,朝朝已經(jīng)知道錯了”
朝依和北父都教過朝朝有話要好好說,不可以哭,因為那叫耍賴,但朝朝剛才一直在忍,眼淚是忍不住才掉下來的。
朝依給他擦掉淚水:“爺爺并沒有生朝朝的氣,姑姑問你這些也不是因為怪你,而是想讓你認識到你剛才說的話是不是對的,是不是應(yīng)該說的,嚇到你了姑姑給你道歉,但你待會兒是不是應(yīng)該給爺爺?shù)纻€歉?”
朝朝重重的點頭:“要道歉的,不過...姑姑,爺爺真的沒有生氣嗎?”
朝依知道朝朝這小孩兒太在意這方面的真假了,有時候自己說了他都不信,就比如現(xiàn)在這時候,所以朝依指向北堂傾:“不信你問你北堂傾叔叔,他是北堂爺爺?shù)膬鹤?,他肯定能看出北堂爺爺有沒有生氣”
北堂傾一直看著的都是朝依,朝依這么說了他才視線看向正看著自己、眼里帶著期待的臭小子,點了點頭:“嗯,沒生氣”
朝朝終于松了口氣:“那我們現(xiàn)在去給爺爺?shù)狼赴?!?p> “現(xiàn)在不行”朝依給朝朝解釋道:“朝朝忘了嗎?爺爺剛才說了是要去歇息的,你這時候去是想打擾爺爺嗎?”
朝朝趕緊搖頭“不想,那我等爺爺醒來再去”
朝依帶著朝朝去了北堂傾的冰室,一進屋朝朝就犯困了,朝依本想看看她之前住的那間房是不是一直有人打掃的,然后把朝朝放里面睡覺,不過北堂傾打開了自己的房間,示意讓朝朝睡他的房間。
朝依以為是那間房沒有打掃過,也沒有多想,而是讓朝朝睡北堂傾的房間。
兩人轉(zhuǎn)了一圈冰室四周,停在一顆大樹下,朝依有些感嘆:“那時候這樹我至少還抱得完,現(xiàn)在想都別想”
北堂傾諱莫如深的看著這顆樹:她竟抱過這樹?忽然覺得這樹有些擋路礙眼了。
朝依卻渾然不知自己的一句話就造成了一棵樹的去留,看著那根衍生出來夠粗的樹枝,隨口道:
“北堂傾,若是那兒弄一個秋千就好了,從上面垂下來,如果是在半空中的話肯定很刺激”
“很危險”
“怎么會呢?繩子如果離地面剛剛好的話,又怎么會危險?”
秋千的話題中止,因為朝依看到了不遠處有只野雞,已經(jīng)追過去了。
不一會兒后朝依便提著雞回來了,舉著雞似邀功般:“看,我捉到了,今晚便加餐”
北堂傾輕聲道:“前院還有”
朝依搖搖頭:“一只就夠了,我今晚就只想吃它”
“嗯,依你便是”
兩人相視而笑,朝依逗弄著手里的雞,而北堂傾則目光溫柔唇角微勾,看著朝依的視線處處柔和且?guī)Α?p> “北堂傾,這就是你種的果樹嗎?”
“嗯”
“果子都吃光了,樹葉也掉光了”
“明年便有”
“是哦,明年我還能看到它開花的樣子,你有看過嗎?”
“沒有”
種下后便沒有管,據(jù)北一說還差點干死了,若不是今年她回來了,現(xiàn)在他還在冰屋里,雖然有些不應(yīng)該,但對朝欣,北堂傾是有些感激的。
五年的陪伴也好,讓朝依再回來也罷。
兩人回到冰室,朝朝還未醒,一個處理雞一個看著,剛把那只雞處理好放鍋里煮上,北一來了。
北一對著兩人行禮:“少主,朝姑娘”
兩人對視一眼,北一這個時候來無非就是那件事,朝依將毛巾遞給北堂傾后問道“可是常開樓的事情解決了?”
北一搖搖頭:“不,戚先生夫婦都死了”
北堂傾正在擦手的動作一頓,將毛巾放在桌上,看向北一,示意他從頭道來。
“屬下與幾位公子到常開樓時門如那日是關(guān)著的,幾位公子和屬下都擔(dān)心里面會和那日一樣,便沒有硬闖,花公子讓我先回來稟報少主和朝姑娘,請朝姑娘去一趟,但屬下去了門庭若市,掌柜的卻說您們只是在門外停了一會兒,并未進去,后來是小蓮姑娘說朝姑娘和少主回凍天堡了,但恐常開樓里情況緊急,屬下便又回了常開樓”
“幸而有人說常開樓里是正常的,并無何事,樓里的人又說戚先生夫婦已經(jīng)三天沒來樓里了,屬下和幾位公子去了戚院,最后是在他們的臥室里發(fā)現(xiàn)的,然而……”
朝依面色平靜:“可有查出死了多久?”
“最長不過兩日”
兩日?三日未去常開樓,昨日他們九人去了石家村,后又去了誠心寺,今日才回,那么戚先生夫婦就是昨日被害的,第一天未去樓里可能是有事去不了,之后的兩天不去是因為已經(jīng)沒命可去了。
“死因呢?”
“戚先生的心臟沒了,而戚夫人則被放了血,跪于地上呈贖罪狀”
“放血?”朝依目露驚訝“又是割手腕?”
北一點頭:“是”
“果然是親兄弟”
北一走后,兩人之間久久無言。
朝依“他二人只是騙了我們而已,就算王廷他們再生氣也不可能會殺了他們,但隋陽卻把他們殺了”
北堂傾:“他們看過隋陽的真面目”
“現(xiàn)在也只有這么一個解釋,但那戚夫人好歹救了他一命,就算是讓他們夫妻兩隱姓埋名也好過恩將仇報”
“死人才不會說話,也讓人無跡可尋”
“姑姑”
屋內(nèi)傳來朝朝迷糊的聲音,北堂傾去看廚房里煮著的雞,朝依則進了屋里。
……
又過了三天,這一日是江琴尋的祭日,朝依本想自己去看看就好,但北堂傾也不說什么,就這么看著朝依,朝依一眼便知道北堂傾是想跟去。
“那我們一起去”
門可羅雀雖然被人占用改成酒樓了,但當(dāng)初占用門可羅雀的人卻是知道后山的那座墓乃北堂家親造的,所以這些年不僅沒有讓人去打擾過,自以為里面埋著的人是北堂家重要之人,老板為了討好北堂家,每月還讓人去打掃。
和老板說明情況后,兩人獨自前往后山,走了近一個時辰才看到江琴尋的墓。
朝依知道身旁之人的心思,便沒有多和江琴尋說什么,只是將帶來的東西擺上后,拱手作揖,道了聲對不起和謝謝。
“走吧!”
北堂傾點點頭,對著江琴尋的墓碑拱手作揖,卻不過剛做出動作時頓住了,朝依感到好奇,尋著北堂傾看的方向看去,眸中浮現(xiàn)不可置信: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