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弄非:“怎么這么大的霧?”
……
第二日,原定的戚先生夫婦午時歸來,但王家主一行人等到了未時,卻還是不見人影。
王廷“爹,會不會發(fā)生意外了?”
王家主瞥了一眼兒子,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也并無不可能,至于常開樓的人不可能說謊,除非她們都不想活了。
花弄非:“昨日那姑娘說戚先生夫婦是去的石家村,王叔叔,不然我們?nèi)タ纯窗???p> 齊家主錯過了一日,昨夜傍晚時分才帶著人來常開樓和王家主等人會和。
齊家主:“江湖主,齊某曾從菑城到石家村過,需要七個時辰的路程,今日已過未時,從現(xiàn)在出發(fā)也要夜里寅時后,石家村路極其不好走,尤其是深夜,不如我們明日直接寅時從菑城出發(fā),最遲申時便會到達”
確實,不說路好不好走,找人辦事也得白日里。
“多謝齊兄告知,本主知道了”
齊家主:“不必客氣”
……
寅時
王廷:“爹,朝依和北堂傾昨日就說要去常開樓了,結(jié)果昨日一整天咱們連他們的人影都沒看到,會不會是害怕,退縮了?”
花弄非:“我花家的弟子未曾看到他們二人出過門庭若市,不過出乎弄非意料的是北堂少主竟與朝姑娘同住”
王廷嗤了一口:“未曾婚嫁便這樣,真是有辱……”
“有辱什么?王二公子不妨說道說道?”
身后朝依慢悠悠的聲音飄來,眾人一驚,停下馬轉(zhuǎn)身看去。
王廷接觸到北堂傾冰冷的視線時,故作鎮(zhèn)定的低下頭,躲避北堂傾的眼神。
朝依:“怎么?王二公子為何不繼續(xù)講了?不知是我辱了誰還是北堂傾辱沒了他北堂家?亦或是我們二人都辱沒各自的祖上了?”
王家主狠瞪了一眼王廷,然后陪笑道:“朝姑娘誤會了,廷兒的意思是希望你和北堂少主能夠早日成婚,莫要給人說閑話的機會”
花弄非:“是是是,王兄就是這個意思,朝姑娘莫要誤會”
朝依:“誰說閑話?他嗎?還是你?”又轉(zhuǎn)向花弄非:“不滿花公子所說,我與北堂傾確實是同住了,不過是同住一間客棧而已,花公子的思想是有多齷齪才會這般想?”
花弄非臉上一僵,這個朝依果然不按常理出牌,而且還這般狂妄不留情,然而誰讓人家就有這個本事呢?
花弄非拱手作揖陪笑道:“真是對不起,花某書讀的少,一時失言還請朝姑娘恕罪”
朝依懶得理會這些人的惺惺作態(tài):“北堂傾,我們走”
北堂傾轉(zhuǎn)向朝依的目光瞬間柔和:“好”
路過王廷時北堂傾聲線冰冷:“沒有下次”
王廷假裝淡定,實則內(nèi)心早就不淡定了,心下想著同樣是江湖主的兒子,他王家卻是最不像的,從父親到兒子。
王家主嘆口氣,安慰的拍拍兒子的肩膀:“下次莫在多言”
一行幾十人,所有人趕路都有些慌亂,唯獨朝依和北堂傾一路不慌不忙的,偏偏他們這群人沒有一人能超過他們,明明就在前面,卻又趕不上,一路保持著朝依和北堂傾在前,王家主一行人在后的距離。
不知道是不是都想追上朝依和北堂傾,漸漸的已經(jīng)有人額頭開始出汗,尤其是王廷的,黑色衣袍肉眼可見濕潤的痕跡。
到達石家村時,朝依已經(jīng)和北堂傾等在村口了,看著眼前村里看不清任何物體的樣子,花弄非不解道:
“怎么這么大的霧?”
王廷偏頭看著王家主:“什么東西都看不清,爹,我們要怎么辦?”
王家主看了一眼兒子,上前幾步來到朝依和北堂傾的后面:“北堂少主,朝姑娘,我們接下來如何做?這些霧……”
朝依聲音淡淡:“看看你們的身后”
眾人不免轉(zhuǎn)過頭一看,剛才倒是忽略了,現(xiàn)在對比前后皆有些不可置信,王廷:“為何后面還是大太陽一派清明,石家村里卻有這么大的霧?明明相隔的距離就不遠”
花弄非“難道說...石家村的霧是有人弄出來的?”
朝依:“首先可以肯定的是這些霧里沒有毒,但這么大的霧里若是隱藏了那些黑色霧體,就算進去了也是死路一條,還有可能因為霧而殺到自己人”
齊家主:“那要怎么辦朝姑娘?”
朝依視線瞥了一眼那位齊家主,總覺得這當小家主和四大世家之一的家主果然不一樣,連說話都這般有底氣了。
朝依輕笑“等這些霧體自己消散,或者把里面的東西消滅掉”
齊家主還沒說話,齊家主身后的少年郎就笑道:“朝姑娘真會說笑”
朝依不解的看著齊家主:“這是?”
齊家主:“啊!這是我的大兒子,齊紹”
朝依:“當初不是只有齊家主一個人活下來了嗎?齊家主的兒子是……”
齊家主:“紹兒常年在外游歷,那日并不在,我也是自五年前那日才與我兒相聚的”說完齊家主滿臉感激的看著朝依:“說來朝姑娘還是我齊覃的救命恩人,我齊家必當銘記于心”
朝依:“不必了,無意而已”
若是討論事情倒也罷了,可現(xiàn)在朝依竟打聽起了不相干之人,北堂傾眼底有些吃味,所以又現(xiàn)衣袖遮面的場景。
朝依:“?……”將北堂傾的衣袖扯下,有些無語的搖搖頭。
囑咐王家主等人道:“里面未知的危險有很多,最安全之地便是你們所踩的腳下以及身后,若是要進去的人我建議你們可四人一隊,背靠背給對方預知危險,當然,膽小怕死的人也可以不去”
王廷有些退縮:“爹,不如我們……”
“不過各位都是四大世家之人,懲奸除惡的也都義不容辭,所以我想應該沒膽小怕死之人吧?”略一挑眉“嗯?”
便是朝依這么幾句話,讓剛想打退堂鼓的王廷他們僵住,眼神有些躲閃。
王家主笑道:“我等自然不會打退堂鼓,朝姑娘多慮了”
朝依輕飄飄的掃了一遍眾人神色各異的嘴臉,輕笑了一聲。
“北堂傾,走”
朝依手持古蕭,走在前面,不過北堂傾大踏幾步,將朝依護在身后,王家主等人面面相覷,最后由齊家?guī)ь^,緊隨朝依他們,雖然不知道這里面都有什么東西,但又好像只要跟在朝依身后,她手中的古蕭就會救他們一命。
也幸好朝依不知道,不然得問是什么給了他們錯覺的?
“客官,來玩呀!”
“嗯~討厭”
“小妞,來給爺親一個”
“客官,您覺得我長得好看嗎?”
“哈哈,小爺今天要定你了”
“不要!求求你放了我”
“我不賣身的,求求你們放了我吧!”
“媽的,給老子堵住她的嘴,這小賤人欠收拾”
“啊!我不敢了”
“李婆婆,我以后都不敢穿紅色了,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你們還愣著干什么?趕緊給老娘把這小賤人的衣服扒光,誰扒的最多她就是誰的了”
朝依他們剛進來,四周就傳來了這種聲音,一開始是青樓拉客和客人調(diào)戲姑娘,再就是客人強迫姑娘,對姑娘動粗,最后……李婆婆?朝依想這里的李婆婆應該就是李婆子,那日常開樓中的那名姑娘曾說李婆子因為嫉妒穿紅色而做出過當眾扒衣的事情,現(xiàn)在看來那李婆子當真是極其討厭紅色了。
“??!”
身后傳來一聲尖叫聲,不知是哪家的弟子,現(xiàn)在誰也看不清誰,朝依除了靠進來后就被北堂傾拉住的那只手來感知北堂傾就在她身邊外,也是連北堂傾的樣子都看不清了。
而緊隨著那聲尖叫后身后又連續(xù)響起,就在連朝依都覺得這些人是被害了的時候,周圍響起了一聲聲男女調(diào)笑聲,調(diào)笑后停頓了一會兒,然后在眾人一頭霧水時又開始響起了呻吟聲,也是男女都有,并且伴隨著呻吟聲響起的還有一些不堪入耳的對話。
再如何厲害朝依也是個未經(jīng)人事的女孩子,此時聽得耳朵一陣紅熱,無不慶幸這些霧夠大,誰也看不清誰此時的樣子。
不過朝依倒是蠻好奇北堂傾此時的表情的,憑著被握住的左手看向身旁:“北堂傾?”
“集中注意力”北堂傾的聲音沒有任何異樣,朝依想不愧是坐懷不亂不近女色的北堂少主,這時候還能如此淡定,而北堂傾卻忽然將朝依的手握得更緊了些,朝依抽了幾下,沒抽動,索性任由北堂傾的。
“北堂少主,你好厲害”
“北堂少主,這邊”
“北堂少主,你愛憐兒還是愛朝依?”
“肯定是愛憐兒吧?那朝依活得一個男人樣”
“朝姑娘,奴家好愛您”
“朝姑娘,您理理錦兒好不好”
“朝姑娘,我是如此愛您,就算是和他一起伺候您我也愿意”
“朝姑娘……”
“北堂少主……”
“朝姑娘……”“北堂少主”
意淫?還是說有人在這里設置了一場夢境?而且還是拿她和北堂傾當成主角!
朝依雖然心中生怒,但現(xiàn)在卻不能如何,因為這就是場夢境而已,若是當了真便會陷入其中,只能任由操控這場夢境的人擺布。
北堂傾卻不同,從聽到那些意淫朝依的聲音響起時眸中就滿是殺意,握著朝依的手掌漸漸收得更近,朝依察覺到手上傳來的疼痛感,急忙道:“北堂傾,這只是場夢,你不要當真”
“北堂傾?”
“我沒事”慢慢的手上的疼痛感消失,北堂傾低沉的聲音傳來,朝依松了口氣,但也不得不佩服制造這場夢境的人,竟連北堂傾都差點陷入其中,雖然朝依也知道北堂傾是因為什么,但這才更顯得幕后之人的厲害。
有一會兒身后沒傳來聲音了,朝依心下一咯噔,他們不會全部都中招了吧?
“王家主?”
“齊家主?”
沒有人應答,就在朝依以為他們真的陷進去時身后傳來各種聲音。
“?。∥胰滩蛔×恕?p> “女人,我要女人”
“朝依?朝依呢?她不是女人嗎?”
王廷:“爹,我要死了”
花弄非:“靠,本公子以前從不缺女人,現(xiàn)在卻連個女的都沒有”
看來他們都沒陷進去,只是聽這聲音應該是中媚藥了:“北……”
“??!”的一聲慘叫,朝依聽出來是那個叫她名字的男人,身旁傳來劍回鞘的聲音,是北堂傾,北堂傾將那個言語侮辱她的男人殺了。
“北堂傾?”
“無事”
漸漸的朝依也覺得身體有些發(fā)熱,看來那人的媚藥并不是撒在這些霧里的,而是一時失了心的,再這么下去再心智堅定的人也會有忍不住的時候。
“朝依,放空思想”
只有放空思想,什么都不要想,不受身后和周圍這些曖昧的聲音影響,才會不受這些媚藥的招。
朝依閉上眼,忽略四周的聲音。
“朝姑娘,您是不是連最簡單的親吻都不會呀?”
“錦兒教您?。∈裁炊冀獭?p> “朝姑娘,你和你母親一樣漂亮,不知道身體是不是一樣的漂亮呢?”
“說什么呢!奴家和朝姑娘的母親打過交道,不過呀!還是比不上朝姑娘”
朝依剛從媚藥的迷惑中出來,現(xiàn)在又因為這些聲音而有些忍不住,咬著牙,強忍著這些拿自己和母親做比較的意淫聲,這些聲音如此稚嫩,母親在世時這些人還不知道在哪個地方,他們不可能會見過母親,他們只是在引誘自己陷入夢境,他們只是在惹自己控制不住本心,他們……他們……
“??!混蛋”
“朝依!”察覺到身旁朝依的情緒不對勁,北堂傾握住朝依的那只手直接將朝依拉進懷里,緊緊的抱著她,懷里纖弱的身子還在憤怒的顫抖。
北堂傾輕聲細語:“依依,不怕”
短短四個字,朝依顫抖的身子卻慢慢的開始鎮(zhèn)定下來,半晌后,朝依額前的頭發(fā)都被汗水浸濕了,朝依退開了北堂傾的懷抱,明知因為有霧北堂傾也看不清,還是笑著道:“謝謝你,北堂傾”
溫香軟玉一時退開,北堂傾雖然很是失落,但還是輕聲道:“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北堂少主,你是不是不行???軟玉溫香在懷,你還什么都不做”
“不行什么啊!多半是北堂少主根本就不喜歡朝姑娘”
“不會吧?你們看北堂少主這不是一直都在護著朝姑娘嗎?”
“五年前也護,后來不也是懷疑和帶頭討伐嗎?”
“而且朝姑娘都跳涯了,咱們的北堂少主還有心思閉關,一閉便是五年”
朝依趕在北堂傾之前反握住他的手,輕聲道:“北堂傾,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