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前輩你這是何意?”蘇聃不解道。
“蘇少俠,你可不能走啊?!弊笄锪柽B忙攔住他道:“蘇少俠既然學(xué)了天機(jī)劍法,便是天機(jī)閣的傳人,眼下正是重振天機(jī)閣的大好時機(jī),老夫愿率全閣弟子,追隨蘇少俠,以完成先祖之宏愿,還望蘇少俠成全?!?p> “這…這這,在下修為淺薄,如何能擔(dān)當(dāng)?shù)钠稹!碧K聃連忙擺手推脫道。
“你年少有為,又得鬼卜真?zhèn)?,只消將這消息一放出去,那些流落在外的天機(jī)閣弟子必然會響應(yīng),何愁大事不成,蘇少俠莫要過謙?!弊笄锪枞允强嗫鄤竦?。
蘇聃見說他不過,連忙把求助的目光拋向雪清瑤,雪清瑤卻是在心中暗道:“他若是能建立自己的勢力,到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p> 想到這里,她開口說道:“老前輩,咱們還有要事要處理,我看不如等處理了事情之后,再來相商如何?”
左秋凌見他態(tài)度堅決,現(xiàn)出滿臉的失落之情,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唉,好吧,那老夫也就不勉強(qiáng)了,倘若少俠今后有任何差遣,老夫必定萬死不辭?!?p> “多謝前輩好意?!碧K聃松了口氣,不敢再停留,連忙起身告辭。
四人各自回到房中,袁鍾往床上一躺,長吐口氣道:“這些天可夠折騰的,現(xiàn)在好了,總算將他們都抓住了?!?p> 他見蘇聃并沒有要休息的意思,反是準(zhǔn)備再出去,連忙又問道:“師兄,你要去哪?”
“上次那溫泉泡的不過癮,這次再去泡泡?!碧K聃想起當(dāng)日在泉水中練功的情形,心中早已打算再去試試了。
“唉呀,若不是你說起,險些都忘了還有溫泉了,正好可以去放松放松?!痹R連忙跳下床,跟著走了出去。
兩人來到溫泉,眼下已是半夜,到是沒有人再守候著,于是也不換衣服,走到池前,將身上的衣服脫了,丟在一旁,跳入泉中,袁鍾想是這些日子有些疲累,過得片刻,便已發(fā)出陣陣鼾聲。
蘇聃見了,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沉下心來,凝神運氣,不再管其他,在泉水的浸泡之下,那兩團(tuán)真氣又變得乖巧起來,似乎和袁鍾一般,陷入了沉睡之中。
蘇聃頓時大喜,平日里這兩團(tuán)真氣不斷爭斗,卻是難以像現(xiàn)在這般靜心修煉,于是不再多想,抓緊時間修煉起來,
不知不覺便已過了兩個時辰,蘇聃從入定中醒來,吐了口氣,心中暗道:“在這里修煉果然有些好處,對于其他修者而言,效果到是不明顯,不過對我而言,卻是再好不好不過,若能在此地修煉個一年半載,只怕能夠再次突破。只可惜明日便要離開了,唉,看將來還有沒有機(jī)會再來修煉了?!?p> 想到這里,他停下了修煉,抬眼望了下四周,見夜色深沉,估摸著已到了寅時,離天亮還有一會,而一旁的袁鍾靠在池壁上睡得正香。
“唉,這泉水雖然奇特,但是長時間這么泡著,對身體反而不好,師弟這樣睡著,非要睡出病來不可?!碧K聃在心里尋思道,正待起身去叫醒袁鍾,突然聽到圍欄外面響起了腳步聲。
“這么晚了還有人?莫非是巡邏的弟子?”蘇聃心中覺得奇怪,突然傳來說話的聲音。
“嘿嘿,這小子到是硬氣的很,被咱們折磨了這么久,連哼都沒哼一聲,一會將他丟在后山去喂了野狼,看他還怕不怕,嘿,別看他廋里吧唧的,居然這么沉?!币坏缆曇魝鱽?。
“咱們動作快點,還有個小子等著咱們招呼呢?!绷硪坏缆曇艚又馈?p> 蘇聃聽了,頓時覺得奇怪,悄悄穿上衣服,也不去管袁鍾,順著聲音尋了過去,只見兩名凌云閣手中抬著一塊黑布,黑布中似乎包著什么東西。
那兩人走到后山之中,尋了一處野狼經(jīng)常出沒的地方,隨手一丟,拍了拍手,又走了回來。
待兩人走后,蘇聃悄悄走了過來,掀開黑布一看,一股血腥味沖了出來,只見黑布之中包著一人,鮮血淋漓,渾身上下已無任何完好之處,當(dāng)真是慘不忍睹。
從他的模樣看,顯示才不久經(jīng)歷了酷刑,且手段極為殘忍,蘇聃仔細(xì)一看,依稀認(rèn)出了這人便是之前被抓住的何嘯飛。
他連忙伸手一探鼻息,見他還留著一口氣,又查看了一下他的傷勢,發(fā)覺他四肢經(jīng)脈俱斷,已然成了廢人一個,遭受如此刑罰而尚有一口氣,足以說明這少年生命之頑強(qiáng)。
“左閣主不是說把他們關(guān)起來嗎?為何他會遭到這等折磨,難道這里面有什么蹊蹺?”想到這里,蘇聃連忙把他扶起來,伸手放在他背上踱了一口真氣,將他這口氣吊下來,又把他抱回了莊了,尋了一處無人的地方放了下來,急忙跑會了溫泉,見袁鍾仍是在沉睡,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師弟!快醒醒!”蘇聃小聲喊道。
“嗯?”袁鍾從沉睡中醒來,仍是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珠子,搓出幾塊眼屎,打個哈欠道:“怎么?天亮了?”
他抬眼掃了掃四周,見天色仍是黑的,不由得看向蘇聃,頓時嚇了一跳,大驚道:“師兄,你怎么了?怎得渾身是血?”
“噓,小聲點,這血不是我的?!碧K聃連忙捂住他的嘴,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道:“快穿好衣服,跟我來?!?p> 袁鍾知道出了什么大事,不敢怠慢,三兩下穿好衣服,跟著蘇聃來到藏人的地方,見了何嘯非之后,又嚇了一跳,湊過去仔細(xì)看了看,驚訝道:“這不是那個小子嗎?怎得到了這里?”
“這里不方便說話,咱們先把他搬回房中再說。”兩人不再多言,躡手躡腳將他抬回了房間。
“你先幫他治療傷勢,我去把瑤兒叫過來?!碧K聃連忙說道,又悄悄走了出去。
過得片刻,蘇聃又帶著雪清瑤二人來到房間,見了何嘯非的慘狀,兩人皆是大為驚訝。
“他怎么樣了?”蘇聃關(guān)切道。
“命是保住了,可惜經(jīng)脈俱斷,已如同廢人一般?!痹R搖了搖頭道。
“他怎么會在這里?”雪清瑤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不對勁的地方,連忙問道。
蘇聃又將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待三人都聽明白之后,接著說道:“之前聽左閣主之言,是要將他們關(guān)起來,如今看來,恐怕事情沒這么簡單?!?p> “你是說左閣主騙了我們?”雪清瑤望著他猜想道。
蘇聃點頭道:“嗯,這只是其一,還有一種可能?!?p> “又或者說,這是他手底下人做的,左閣主并不知情。”雪清瑤思維敏捷,已猜到了他要說什么。
“快來看,他醒過來了?!痹R的聲音傳來,幾人連忙湊了過去。
何嘯非痛苦的呻吟一聲,悠悠醒來,張開眼睛,卻見蘇聃四人正眼巴巴的望著他,怒火頓生,向著四人罵道:“狗東西,有種就給我一個痛快的!”
“噓,你小聲點,是我們救了你。”袁鍾連忙按住他的嘴,豈料何嘯非甚是剛硬,張口便咬了下去,直疼的袁鍾直冒冷汗,又不敢喊出來。
雪清瑤連忙伸手拍了他兩下,將他制住,不讓他在說話。
“好家伙,這下把我疼的。”袁鍾甩了甩手,嗤牙咧嘴道。
“你聽好了,方才是我們把你救出來的,現(xiàn)在門外有不少弟子巡邏,若是你想死,就繼續(xù)大喊大叫,否則便冷靜下來好好和我們說話,我們并沒有要害你的意思?!毖┣瀣幎⒅馈?p> 何嘯非眼中閃出一絲疑惑,猶豫了片刻,終于點了點頭。
雪清瑤伸手解開了禁制,何嘯非雖然怒不可竭,還是忍耐了下來,開口問道:“前番是你們抓了我,如今又說是救我,你們到底玩的什么花樣?我既已落入你們手中,早就做好了死的準(zhǔn)備,哼!有什么手段盡管使出來便是,小爺若是皺一皺眉頭,就不算好漢!”
“我們只是碰巧來這莊上,與左莊主也是頭一回認(rèn)識,若不是見你們出手太過狠辣,也不會助他抓你們。”雪清瑤解釋了一番,又看了他一眼,問道“我且問你,是誰將你弄成這樣的?”
“哼!莫非你們不知道么?”何嘯非冷笑一聲,待看了四人眼中的疑惑之后,又開口道:“除了姓左的那個狗東西,還能有誰?”
雪清瑤若有所思的看了蘇聃一眼,又問道:“你們既然都是天機(jī)閣的傳人,為何會如此恨他,你們之間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那狗賊也配稱天機(jī)閣的傳人?他祖上分明就是天機(jī)閣的叛徒,更何況他還殺了我?guī)煾福液薏坏檬乘?,喝他的血,將他碎尸萬段!”
“叛徒?可我明明聽他說你們的師祖才是叛徒?!碧K聃疑惑道。
“哈哈哈,笑話!”何嘯非忍不住笑了出來,只是這笑容現(xiàn)在他臉上,更顯得無比凄慘。
他笑了片刻,又咬牙切齒道:“這老東西就是個人面獸心的畜生!當(dāng)年他祖上為了討好地府,將我?guī)熥娲蛳律窖?,如今這左老賊更是可恨,居然顛倒是非黑白,當(dāng)真是豬狗不如,虧的你們還信了他的鬼話?!?p> “咦,怪哉,可我明明聽左閣主說起,是你的師祖為了投靠地府,出手偷襲,反被打下了山崖,如今從你口中說出來,怎得就顛倒了過來?”袁鍾甚是不解。
“哈哈,他為了騙你們,當(dāng)然要這么說?!焙螄[非臉上露出譏諷的神情,接著道:“他祖上早就投靠了地府,而凌云閣分明就是地府幫他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