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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jì)元1840

第八章 天秤兩端的黑衣白衣

紀(jì)元1840 忍冬藤椒 5811 2020-04-29 00:57:33

  平靜的海面上,兩艘船隨著潮汐輕微的上下顛簸著,安妮扯了扯脖子上的蕾絲,她覺得有點緊了,肖娜則不這樣認(rèn)為,她興奮地照著鏡子,她都快忘記穿新裙子的感覺了,只是她對白色并沒有什么興趣,她覺得白色很適合安妮和媽媽,而像自己這樣的“勇士”,更適合姐姐身上穿的那種像是墨汁暈染出的黑色。

  瑪格麗特端坐在鏡子前,由崴列特幫她梳妝打扮,她心里有些緊張,又帶著些激動,剛才她偷偷地朝著舷窗外看了一眼,整個普希里島的港口被火炬映成了紅色,數(shù)不清的人站在港口的廣場上等著,等著她女兒的出現(xiàn)。

  “崴列特……”為了再確認(rèn)一次自己是否不是幻聽,瑪格麗特開口問:“我,和你兩個妹妹都要去嗎?”瑪格麗特怕崴列特誤以為自己是因為害怕才詢問這么多次,她接著說:“不是因為害怕,只是,只是怕我臨時忘記該說什么了。不如你再跟我講一次我要說的話吧?!?p>  崴列特有些無奈的看著母親,從她告訴母親她們?nèi)叶家獏⑴c今晚的審判之后,她母親就一直處于高度緊張之中,要不然就是對著鏡子對臉上的妝容畫蛇添足,要不然就像剛才那樣拉著她的手要她再重復(fù)一次。但在瑪格麗特焦慮的注視下,崴列特只能再一次鄭重的說:“我的母親,瓊斯夫人,今晚的審判會您必須到場。哦,還有我的兩個妹妹?!痹诘玫娇隙ǖ拇饛?fù)后,瑪格麗特才表現(xiàn)出安心的表情,不過崴列特也不怪她,要知道她母親是正規(guī)的淑女教育產(chǎn)物,以前在家碰到客人的時候,她都要用扇子遮著臉離開,更不要提這種幾百個人目光所至的大場面了。

  “叩叩?!痹谇猛觊T后,崴列特打開了兩個妹妹準(zhǔn)備的房間,兩個小姑娘看見她們敬愛的姐姐來了,都小跑著撲進(jìn)姐姐的懷里,安妮和肖娜的眼睛都亮閃閃的,像是兩對兒反射著星空的藍(lán)寶石一樣,崴列特的心不由得軟了下,隨后她再次硬起心腸,只有她掌控了陰影,她所珍愛的燭火才能旺盛燃燒。

  “小領(lǐng)主們,準(zhǔn)備好了嗎?”崴列特看著眼前兩個穿著白色禮服的妹妹,沒等她們回話,就接著說:“沒準(zhǔn)備好也沒時間了哦。”于是她拉起兩個妹妹的手,去隔壁接她們的母親,瑪格麗特本來還有著一絲緊張,但看到自己的三個女兒都這么好看,喜悅和滿足沖散了緊張,她對著三個女兒正經(jīng)的行了個淑女禮,她三個女兒也用同樣的禮儀回禮。

  眼尖的馬歇爾看見船長室內(nèi)的蠟燭被吹滅時,就小聲命令內(nèi)森和他的手下站好,二十名水手和二十名士兵,肅穆的站在不知何時搭建起的半人高的木臺子上,而在這些站著的人面前跪著一長溜的人,這些人雖然看起來和臺下的農(nóng)民們別無二致,但是要是仔細(xì)觀察就會發(fā)現(xiàn)這些人的精氣神和臺下的民眾完全不同,衣著也比臺下的人鮮亮不少。

  安迪在這里已經(jīng)跪了很久了,在經(jīng)歷了喪子和喪妻之痛后,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他知道只有自己活著才能為他們報仇。他冷靜的思索著自己是海盜的證據(jù)有多少,而他又能靠什么來推諉抵賴過去,他們一家超過兩年都沒有做過海盜了,不是因為他們不想,僅僅是那些來往船只都請了護(hù)衛(wèi)艦他們無法強(qiáng)行登船罷了。

  見過兩年前事情的人都死了,他很確定。想到這兒,他心中大定,不管眼前的這群人怎么知道他的身份,只要他一口咬定自己是清白的,那么無論他們有沒有證人或證據(jù)都無關(guān)緊要了,因為在他這個慈祥的老人和傲慢的貴族之間,農(nóng)民們肯定是站在他這邊多一些,甚至,他瞇了瞇眼,甚至可以將這一群人徹底的趕出這里。

  ……

  高臺上整齊地擺著四把扶手椅,崴列特、瑪格麗特、安妮、肖娜四人依次走上高臺再依次坐下。瑪格麗特和她的兩個小女兒的白色十分純粹,在許多出生就在這座島上的居民看來,唯一能和這身衣服比白的只有天上的月亮,連貝殼都沒這么白的,兩位小姐還不夠高,人們看的不是很清楚,而另一位夫人沐浴著月光,慈祥的坐在那里,眼睛和嘴巴都充滿著憐憫的笑容,馬歇爾看著這位夫人,感覺瑪利亞如果真的存在,長得無非也就是這幅面孔。

  但是比起跟月光一樣的白色,更吸引人目光的是濃郁到化不開的黑色。

  那個平日里或嚴(yán)肅或溫和的淑女,此時沒有任何表情,仿佛她就是黑暗本身。

  那位淑女,不,此時她更適合“瓊斯女士”這個身份,人們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與她之間的鴻溝,她帶著紅寶石耳墜和潔白的珍珠項鏈,剔透的寶石像極了凝固的血,不禁讓人想起了下午的那場圍捕,無論是那場圍捕的參與者還是旁聽者,都忘不了那兩具尸體。想到這兒,不少人的眼里平添了畏懼,低下頭,再也不敢看這位冷酷無情的瓊斯女士。

  “開始吧!馬歇爾?!贬肆刑氐拈_口終于打破了這個沉默但不沉寂的黑夜,臺下的居民們看見那些背著燧發(fā)槍的人從船上抬出一個又一個箱子,而那位平日里緊跟著瓊斯女士的船長也赫然在列,他身穿著海軍的制服,臉上的胡子也被打理的熨熨貼貼,綠色的眼眸像是深林中的蝮蛇一樣讓人不寒而栗。

  隨著那位船長一次又一次的彎腰,那一個又一個木質(zhì)箱子也接連打開。

  “哇!”那是什么?一個女人無意識的勒住了懷中的孩子,孩子哇的一聲大哭把她嚇得醒了神,雖然她輕柔的安撫著她的孩子,但是她的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那些箱子,不只是她,周圍但凡是眼睛好的,都目不轉(zhuǎn)睛的凝視著那些箱子。

  安迪和他的家人自然也看著那些箱子,只不過他們的心里在滴著血罷了,這些東西本來他們是要運出去賣掉的,結(jié)果這個“瓊斯女士”從天而降,打亂了他們的計劃,老安迪緊緊地咬著牙,他已經(jīng)能夠嘗到嘴里那股淡淡的腥味了。

  馬歇爾看著臺下那幫農(nóng)民死盯著這些箱子,臉色有些好轉(zhuǎn),哪怕是他在第一次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第一個想法也是占為己有,他估計那些士兵們也是這么想的,別以為他沒看到,當(dāng)時跟他吹牛的那個老東西眼睛都要綠了。只不過那群老東西死不承認(rèn),而自己卻不小心張大了嘴。就因為這件事兒,他被這幫以前的同僚笑話了一個下午,他們笑話也就算了,連內(nèi)森那個臭小子也在一旁繃著嘴,真是氣死他了。

  “報告長官!贓物清點完畢!”馬歇爾再也不看那些讓他丟人的寶貝,仰起頭對著崴列特大省報告。

  這一聲打碎了那些農(nóng)民們的白日夢,更讓他們清楚的認(rèn)識到這些東西是贓物,是海盜殺人得來的,想到這里,有些人在心里對著他們的主懺悔,懺悔自己差點因為這些東西就迷失墮落,希望他們的主不要剝奪他們上天堂的機(jī)會。

  “現(xiàn)在宣讀罪證!內(nèi)森。”崴列特繼續(xù)下著命令。

  是!村民們聽見那個男孩用清澈的嗓音回復(fù)。

  “一八二零年,搶劫并燒毀杜松子號商船!”隨著內(nèi)森的宣讀,一名士兵從那些箱子里抽出一個胸針,它是杜松子號船長的妻子送的護(hù)身符。

  “一八二二年,搶劫布蘭斯島碼頭。”這一次,士兵拿出的是一桿生銹的長柄斧,這是布蘭斯島的特產(chǎn)。

  ……

  “一八三零年,殺害伍德夫婦及格雷特先生!”內(nèi)森這一次的宣讀引起了軒然大波,人們不敢置信的看著臺上的男孩,隨后更多的人盯著那些他們曾經(jīng)的鄰居、朋友甚至是伴侶。雖然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十多年,但是當(dāng)年的事情還是有不少老人記得,那對善良熱情的夫婦出海后被波塞冬拉進(jìn)了宮殿,再也沒有回來,那天同樣在海邊釣魚的老格雷特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在他們驚疑不定的時候,一個男人站上了臺子,老約翰看著這個熟悉的面孔,失聲大喊:“巴德·伍德!”

  人們這才想起這個存在感很低的男人是誰,男人穿的整整齊齊,雙眼通紅,用帶著顫抖的聲音訴說著當(dāng)年的事兒,臺下的村民從驚異到嘩然再到憤怒,原來這么多年來消失的人都已經(jīng)慘遭毒手了!臺下有位苦苦盼著女兒歸來的男人已經(jīng)跪倒在地,他悔恨的想著那天為什么要讓女兒出海,但是他的哭聲被群眾憤怒的叫喊聲蓋住,沒有第二個人聽見。

  時候到了,崴列特對著馬歇爾使了個眼色。

  馬歇爾立刻會意,他用閃著寒芒的彎刀挑出海盜安迪嘴里的布,大聲詰問:“墮落的海盜!你如今還有什么話可講?”

  終于到這個時候了,海盜頭子這樣想著。他抬起頭,用滿是褶皺的臉擠出一個悲傷的表情,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說完這句話后,他搖了搖頭,又低下頭去,而臺下的反應(yīng)果然如他所料,憤怒的叫罵停下了,而西岸的某些人聽到這句話更是以懷疑的眼神看著一身黑色的“瓊斯女士”。

  “你是說,我誣陷你是個壞人?”崴列特用平常的聲調(diào)開口詢問,人們看不清她的表情,也看不透她的想法。

  安迪抬起頭,看著臺上穿著低調(diào)而又不低調(diào)的女人,他眼里閃過一絲惡毒,然后用悲切的聲音呢喃:“您那樣高貴的人,一句話不就斷定我的罪責(zé)了嗎?對我這樣一個必死的人,就不要在這里惺惺作態(tài)了,如果您真的有一絲半點的仁慈,就讓我們一家人一起走向天堂吧?!彼@一句話,就像一根火柴,點燃了臺下居民們內(nèi)心的懷疑,他們想起這個被綁著的海盜曾經(jīng)是一個多么仁慈的人,有人生病了,他找藥草救治,有人快餓死了,他從火堆里撿出兩個香甜的土豆給人家吃,而自己則吃著不知名的野果;這樣一個善良的老人,真的如那些傲慢的上等人說的那般嗎?

  此時,臺下突然有個中年男人開口:“瓊斯夫人,您說的這些東西無非是您的一面之詞,并且我確信巴德·伍德那身好東西也是您給的。像他那種窩囊的東西,誰給點好處他當(dāng)然是要為那個人說話?!?p>  “大膽!”馬歇爾立刻抬手,用彎刀直指那個中年男人的頭,好像那個男人再說上任何一句不敬之詞,他的性命也就到此位置了一般。

  崴列特看著雖然害怕但還是不肯后退半步的中年男人,他背后是那些沉默但是因認(rèn)可這番話而湊到一起的人,她不禁有些想要夸贊安迪這個心思縝密的老海盜,可惜啊,無論這個海盜怎樣的巧舌如簧,無論他之前的威信有多高,今晚都注定是他的終局。

  “好了,馬歇爾?!迸_上的黑衣淑女不知何時走到了那位船長的身邊,藍(lán)色的眼睛掃視著臺下的所有人,有人憤怒,有人迷茫,而有的人則沉默著懷疑。

  在看完臺下人們的反應(yīng)后,她好像突然覺得有些無趣,徑直地走向跪在地上一言不發(fā)的安迪,從袖套里拿出一把短短的燧發(fā)槍,頂在這位“寧死不屈”得老人頭上,安迪真切的感受到了眼前這個淑女的殺意,此時他才真的開始害怕,他害怕這個淑女像他們這些海盜一樣不講名聲。

  不過崴列特并沒有開槍,她撥弄著緊繃的扳機(jī),安迪的眼珠子隨著她的手指不?;蝿?,臺下的人也屏住了氣,那個出言駁斥崴列特的中年人此時也感覺到了腿軟,剛才他一時氣憤,出言不遜,如果眼前的這個人真的蠻不講理,那么他今晚必將血濺港口身首分離。

  像是玩夠了一樣,崴列特把火槍從安迪滿是皺紋和冷汗的頭上拿開,站直身子,轉(zhuǎn)過身看向臺下的五六百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兒,她一一掃過,所有被她掃視的人都低下了頭,有的是因為心虛,有的是因為害怕,但無論如何這個女孩兒的面容在他們心里已經(jīng)和恐怖劃上了等號。

  “砰!”

  居民們紛紛尖叫著趴下,就像白天一樣。片刻之后,有膽大的抬起了頭,發(fā)現(xiàn)安迪雖然倒在地上,但是身上并沒有哪處開了花,只是面色慘白的倒在那兒。顯然那位為瓊斯夫人,只是朝天開了一槍。

  “根據(jù)大不列顛法律,你們這些污蔑誹謗領(lǐng)主的人全部都要絞死。”崴列特面無表情地用最溫和的語氣讓人手腳冰涼,她在臺上來回踱步,皺起眉頭思考著什么,是在思考他們是殺是留嗎?一個淚流滿面的人無比后悔自己沒有堅定的站在瓊斯女士這邊。

  “我不需要你們崇敬,小可憐兒們?!贬肆刑貢r隔幾分鐘再度開口,她瞥了眼已經(jīng)面無血色的中年人,朝他走去。而在中年人的眼里,他看見美艷的死神向他走來,蹲下,把槍頂在他的頭上,說:“但是我更不會允許你們污蔑我,誹謗我?!?p>  話音剛落,“死神”就拿走了她的槍,再次揣進(jìn)袖套,走上臺。

  “但是我的母親,她不喜歡我殺人。”她看向自己一身潔白的母親,瑪格麗特有些發(fā)愣,這是她的老毛病了——一到關(guān)鍵時候就愣神,幸好肖娜反應(yīng)的快,小聲地喊了一句:“媽媽!”瑪格麗特立刻反應(yīng)過來,做出一副悲憫的表情,她側(cè)過頭,好像是不忍心看見這么多人丟掉性命。

  “所以今天,我發(fā)發(fā)我的‘慈悲’”,說到這兩個字,崴列特想時聽到了什么笑話,無聲的咧了咧嘴,繼續(xù)說:“讓你們看看你們有多么可笑?!?p>  “起來?!彼@樣命令著,臺下的人紛紛站了起來,偶爾有那么幾個因為腿軟起不來的人滿臉惶恐,不過崴列特并沒有去管他們。

  她高舉手中的懸賞令,羊皮紙已經(jīng)有些發(fā)黃,但是上面的人物肖像卻在火光的映照下越發(fā)清晰。

  “丹尼埃爾·沃森!”她踩在安迪的頭上,輕輕地碾著。

  “這張懸賞是我在約克郡拿到的。”她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著,嘴邊的笑意無限的放大,此時的她像極了童話故事里的女巫,她的影子肆意而張狂的追逐火光。

  臺下中年人的臉色終于一片死灰,他以前見過懸賞通緝,也見過這張懸賞統(tǒng)計上的印章和簽名,這是真真切切的由女王簽發(fā)的懸賞令,而畫像上的人臉,顯然就是十年前的安迪,不,十年前的丹尼埃爾·沃森!

  被人利用的痛苦,被欺騙的憤怒,讓這個靜靜等死的男人突然沖上臺,死死的掐著已經(jīng)沒有一絲力氣的老海盜,不過身邊的士兵在下一刻就抓住了他的手,把他摁在地上,他沒辦法再動彈哪怕一點,于是他死死的盯著這個騙子,這個殺人狂,這個披著人皮的惡魔!

  “如何,‘無辜’的鄰居們?”崴列特笑著開口,說:“你們不信我,還不信維多利亞女王嗎?”

  她說完這句話,看也不看的走上高臺,坐回她之前的位置,帶著笑容瞇著眼,看向下面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人群。

  那些士兵們目睹著這一切,也覺得心里有點發(fā)顫,明明只是一個剛到十六歲的少女,為什么有如此的氣勢。

  在眾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和安迪大腦一片空白之中,黑衣服的瓊斯女士和白衣服的她的母親側(cè)著頭說了些什么,臺下居民們本來冰冷一片的內(nèi)心突然點燃了求生的本能。他們紛紛跪在地上,祈求瓊斯女士的母親的仁慈,祈求她原諒自己這些人的淺薄與無知,祈求她至少放過自己的孩子。

  瑪格麗特其實什么也沒有說,她表面上一派仁慈憐憫,但其實內(nèi)心已然刮起翻天巨浪。她的女兒居然聰慧至此預(yù)測人心走向,但她和兩個小女兒還在原地踏步,當(dāng)她好不容易跟上女兒的腳步時,崴列特卻又領(lǐng)先了他們一大截。說句實話,如果不是崴列特從出生就一直在瑪格麗特身邊的話,她甚至要以為崴列特是威廉和那個法國女人的產(chǎn)物——聰慧、伶俐卻又殺伐果斷。

  “好了?!贬肆刑嘏e起右手。

  臺下的哭聲、叫聲和求饒聲瞬間凝固,雖然他們這般哀求,但是他們的生死仍然處在瓊斯女士的一念之間。

  眾人屏氣凝神的看著崴列特,他們期待的同時充滿了懼怕。

  “丹尼埃爾·沃森的家人。”崴列特指著跪在臺上的人,說:“其中任何參與過海盜行為的人,立即處死?!?p>  “至于丹尼埃爾·沃森本人,因罪孽深重,必須帶回約克郡絞刑。給那些海上冤魂一個交代?!?p>  “至于你們?!贬肆刑亻_口說,臺下的人們盯著她的嘴唇,“要感謝我仁慈的母親。”

  雖然沒有明確的答復(fù),但是臺下的眾人知道自己已經(jīng)逃離了死亡,他們紛紛跪倒在地贊頌著“白衣夫人”的仁慈,也贊頌著“瓊斯夫人”的明智,在燧發(fā)槍士兵們讓出一個口子之后,他們爭先恐后的逃離這個一個晚上就讓他們明白生命脆弱的港口,同時腦子里也記住了兩個身影——黑衣夫人和白衣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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