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來人,路仲和陳于谷都微微一禮。
“家主?!薄案赣H?!?p> 來人正是路家當代掌門人,路宗仁,路遙和路仲的父親。
路宗仁來到房間只能,淡淡地掃了掃眾人,在看到林羽琛的時候,目光頓了頓,以他的能力,這些時日,早已發(fā)現(xiàn)路遙是與林羽琛一路同行,于是讓人調(diào)查了林羽琛一番,也知道了林羽琛在天下酒會上遺憾未能奪魁的事。
“路宗仁?!甭纷谌蕦χ钟痂【驼f了自己名字這三個字,隨機便走到茶桌旁坐了下來,也并沒有將林羽琛趕出去,而是讓他留在了這里。
林羽琛也不怎么驚訝,以路宗仁的能力,知道他的來歷簡直非常輕松,不過有些意外,路宗仁貌似并不打算趕自己出去。
“都坐吧。”路宗仁開口對眾人說道。
路遙最先反應(yīng)過來,拉著林羽琛坐了下來,不過與路宗仁三人都保持了一段距離,路仲和陳于谷也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
“你不愿意當這個家主?”路宗仁再次問了一遍,好像在做著確認一般。
“不愿意。”路遙直接回答道。
“你要當這個家主?”得到了路遙的回復(fù),路宗仁又轉(zhuǎn)頭對路仲問道。
“是?!甭分僖埠芸隙ǖ鼗氐?。
“于谷,你還是希望路遙當這個家主嗎?”路宗仁又問起了陳于谷。
“是,家主,路遙的天賦你是知道的,路家在他的帶領(lǐng)下會走得更好,你不能...”陳于谷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路宗仁揮手給打斷了。
“不必多說,你要說的我很清楚。”路宗仁開口說道,隨后拿著茶杯在手中把玩,目視門口,像是在思考什么,不再說話,房間里的人也都沒有在開口,都在等待著路宗仁的決定。
良久后,路宗仁放下了酒杯,幾人視線瞬間集中在他的身上。
“既然如此,那邊依你們兩個吧。”路宗仁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緩緩地說道。
此言一出,陳于谷便準備開口反對,“家主...”不過這次依舊被路宗仁打斷了。
“于谷,不必再勸了,我已經(jīng)決定了。
在幾年前,老大從家里跑出去的時候,我覺得很憤怒,很不解,我不知道為什么我自己的親生兒子連一句話都沒有留下,就離開了家。
直到今天,我終于明白了,是我給他們的關(guān)懷不夠,身為父親,我居然連自己的兒子最喜歡做什么,最想要什么都不清楚,我不配做一個父親。
這些年來,我只想著培養(yǎng)出一個可以把路家?guī)У酶玫慕影嗳?,但是,卻忘記了自己的兒子也是需要關(guān)心的。
其實,我們都犯了一個錯,我們太執(zhí)著于把路家?guī)У酶茫锹芳椰F(xiàn)在已經(jīng)是天下第一了,外人都說我們是富可敵國,事實的確如此,我們還要再怎么好呢。
既然如此,就讓這些年輕人自己選擇以后的路吧?!甭纷谌室豢跉庹f了很多,說完后忽然有些輕松了一些的感覺,身為路家的家主,自上任以來,這還是第一次感覺到一絲輕松。
聽了路宗仁的話,陳于谷也沉默了,重重地嘆了口氣,算是認同了路宗仁的話。
“路遙,從此以后,你便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吧,當一個劍客也好、做一個普通人也罷,都隨你?!甭纷谌士粗愤b說道。
“路仲,你想當路家家主,我沒意見,但是現(xiàn)在還不行,你得拿出自己的實力,做到讓路家上下滿意,我才可以將家主的位置傳給你?!甭纷谌视洲D(zhuǎn)頭對路仲說道。
“父親放心,我會努力讓路家認可我的?!甭分俦WC道。
路遙則是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在過往十年間,對自己無比嚴厲的父親,忽然間覺得父親的這種轉(zhuǎn)變有些讓他反應(yīng)不過來。
“好了,都已經(jīng)確定好了,我們走吧?!甭纷谌势鹕肀阆蛲饷孀呷?,隨后陳于谷和路仲也跟了出去。
所有人都走了,房間里只剩下林羽琛和路遙兩個人了,“哥,我不是在做夢吧。”又反應(yīng)了一會兒,路遙仍然有些不確定地問了林羽琛一句。
林羽琛沒有回話,反而起身走到路遙面前,伸手擰了路遙耳朵一下,路遙頓時“啊”了一聲。
“哥,你好好說話不行嗎?擰我耳朵干什么。”路遙捂著耳朵說道,不過這下也終于讓他確定自己沒有做夢,剛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沒想到你小子居然是因為不想當路家家主才跑出來的,這事要是被別人知道,肯定會罵你是個傻子?!绷钟痂《喝さ卣f道。
“哥,我跟你保證,你要是向我那樣過十年,你也會和我一樣的想法的?!甭愤b篤定地說道。
林羽琛仔細想了想,也深以為然。
“對了,哥,咱們今天住的地方有了?!甭愤b瞬間臉色轉(zhuǎn)換,又回到了逗比的樣子,看著周圍說道。
林羽琛思緒倒沒有那么跳脫,聽路遙這么說,才意識到剛才路仲已經(jīng)包下了這家酒樓,這就意味著這家酒樓目前已經(jīng)沒人住在里面了,于是趕忙下去詢問了一下。
和店小二確認了一下,這家酒樓確實被包下了,而且再很早就被包下了,想來應(yīng)該是路仲早就有所準備。
最終,林羽琛在這家酒樓定了兩間上房,算是告別了露宿的命運。
經(jīng)過這一上午的折騰,現(xiàn)在終于算是告一段落了,兩個人沒有忘記進城的目的,短暫的休息過后,兩人來到了,劍城最有名的茶樓——一品閣,這里可是打聽各方消息的最佳場所。
來到酒樓,兩人找了一個位于角落的桌子處坐下,又叫了一壺好茶,開始悠閑地聽著說書人在那里說著一個靈異志怪的故事。
這里打聽消息的方式可不是四處去找人詢問,而是“道聽途說”,一般來茶館品茶聽書的人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喜歡聊天,這里大多數(shù)人都是一個人來,點上一壺茶,聽著千奇百怪的故事,能坐上一整天。
一個人來也不好霸占著一整張桌子,所以很多時候一張桌子坐上三四個人往往都不是很熟,但是這些人就喜歡聊天,天南海北哪兒都能扯上幾句,尤其是最近熱門的事情,那更是得好好說上幾遍,不過也不好打擾茶樓的正常生意,一般說話聲音都不大。
林羽琛沒有關(guān)注臺上說書人說的內(nèi)容,而是豎起耳朵聽著其它幾桌的聊天內(nèi)容,聽了一會兒,終于距離自己桌不遠處的一張茶桌周圍坐著的三個人聊起了這次收徒的事情。
“哎哎,聽說了嗎,這次那位吳運劍修收徒,據(jù)說來參加的人數(shù)都過萬了,還有不少大家族的子弟都來了呢?!币粋€清瘦的男子開口說道。
“聽說了,你也不想想看,這吳運是什么人,現(xiàn)在可以說的上是浴火第一人了,他收徒自然很多人都心動,不過這么多人選拔倒是要費一番功夫?!弊谇迨菽凶訉γ娴娜嘶氐?。
“這倒不用擔心那么多,每次劍山收徒不都比這人多,哪次也沒出岔子。”坐在兩人中間的那人說道。
“人多有什么用,不能修行人家還能收你為徒嗎?這次吳運收徒和劍山收徒差不多,也分三關(guān),第一關(guān)就是測試修行資質(zhì),這一關(guān)我估計就有九成以上的人被淘汰,第二關(guān)是測試練劍天賦,劍山收徒都要淘汰一大批人,更何況這位浴火第一人呢!至于這第三關(guān),與往常有點不同,這次是吳運親自把關(guān),據(jù)說他只選看得上眼的人當他徒弟,這一關(guān)在我看來是最難的,你想他這么多年沒收徒,那眼光得多高,這關(guān)能那么容易過嗎!”隨后那人又滔滔不絕地說了很多,將整個儀式都分析了一遍,這才罷了。
林羽琛從頭到尾仔細地聽完了他們的談話,對整個流程大概熟悉了一下,心里有些犯愁,照剛才所說,被吳運收徒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過林羽琛也很看得開,這次要是不行,自己就去其它地方試試,總會有人愿意收他的。
消息打聽的也差不多了,林羽琛準備較上路遙一起回酒樓,轉(zhuǎn)頭一看,路遙正津津有味地聽著臺上的人說書呢,看到路遙這個模樣,林羽琛簡直氣不打一處來,這也太不靠譜了。
林羽琛伸手到路遙桌前,輕輕扣了幾下桌面,路遙這才從故事里走出來。
“哥,怎么了,這人故事講的太棒了,你有錢沒,給我點,得賞?!甭愤b很是興奮。
“沒有,要賞你自己掏錢。”林羽琛臉都快黑下來了,要不是自己聽到了消息,今天怕是要白跑一趟。
之后,林羽琛起身就走,“哥,別急著走啊,再聽一會兒...”林羽琛一步不停,扭頭就走。
路遙見林羽琛走了,也站起身來,不過明顯還想繼續(xù)聽故事,看了幾眼說書人,又看了看林羽琛,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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