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遍了整個劍城,但是沒有一間客棧有空房,兩人只好在酒城四處閑逛,看看能不能尋到一戶人家可以讓他們暫住幾日。
連續(xù)碰壁后,兩人都有些郁悶了,但是無奈只能繼續(xù)找下去,但是直到太陽落山,兩人還是沒有找到能住之所。
最終,林羽琛只好買了搭兩個帳篷的材料,準備出城露宿了。兩人最終尋了一片樹林,將帳篷支起來,就這么將就了一夜。
第二天,也就是四月初三,距離收徒大會只有兩天的時間了,林羽琛和路遙一早起來準備進城打聽一下關(guān)于收徒大會的流程。
就在兩人剛剛進入城門,便看見了一位老熟人——路遙那位師傅,一見到他,路遙轉(zhuǎn)身遍跑,不過前路和后路都已經(jīng)被堵死,無路可退了。
“我叫陳于谷,是路遙的師傅?!标愑诠葘χ钟痂∽晕医榻B了一下,隨即又開口說道,“那天之事是我們莽撞了,不過你也傷到了我們的人,此事就此揭過如何?”
陳于谷依舊有些憤惱,但是還是對林羽琛解釋了一番,林羽琛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隨后陳于谷轉(zhuǎn)頭看向路遙,“你跟我來。”
不過路遙并沒有跟著陳于谷過去,而是死死地抱住林羽琛,一步不動,很明顯很害怕陳于谷動手打他一頓。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身后傳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師傅,我來跟三弟談吧?!?p> 聽到這個聲音,陳于谷和路遙都愣住了,很明顯沒有想到這個人居然會來到這里。
“你怎么來了?你不是應(yīng)該在易城嗎?”陳于谷皺了皺眉,對于來人,他有些意外。
“二哥,你要找我談什么?”路遙雖然也很意外,但是他知道來這里的他的二哥可能是來救他的。
來人正是路家二公子,路仲,路仲近些年來被派往了易城,主管易城及其周邊的大小所有生意,在路家地位很高。
“跟我來吧,咱們找一處安靜的地方聊聊?!闭f完路仲便向前走去。
陳于谷和路遙對視一眼,路遙明顯有些心虛,不敢直視陳于谷的雙眼,雙手仍然抱著林羽琛,不肯撒手。
“放手吧,不是你二哥要找你談?wù)劼?,你還怕什么?!绷钟痂∮行o奈道。
“哥,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我一個人有點怕,我?guī)煾灯馓盍耍矣悬c怕...”路遙諾諾地說道。
“我去干什么,你們一家人談話,我一個外人去了不是給你們添不自在嘛?!绷钟痂】刹幌霐囘M這灘渾水里面。
“不行,哥,你得跟著我去...”路遙抓著林羽琛向前拖去,林羽琛嘗試著掙開,但是路遙已經(jīng)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林羽琛還是沒能掙脫開。
最后,路遙拉著林羽琛來到了一家酒樓,不過這家酒樓很冷清,已經(jīng)被路仲給包了下來,林羽琛暗暗咂舌,有錢真好。
路仲和陳于谷已經(jīng)落座了,看到林羽琛也跟來了,陳于谷面色有些不悅。
“你把他帶來干什么,要跟你談的是家事,他在這里不方便。”陳于谷說的很直白。
“這是我哥,從小到大,他是對我最好的人了,他聽一聽又怎么了?!甭愤b此話一出,頓時陳于谷的臉色就變得異常憤怒。
“你再說一遍,他是對你最好的人?你把你爹還有我擺在什么地方。”陳于谷近乎咆哮地說道,路仲則在一旁淡淡地坐著,眼神中閃爍著不知名的暗芒。
林羽琛確實不好開口說些什么,只能站在一旁,盡量讓自己變得沒有存在感。
陳于谷的話貌似刺激到了路遙內(nèi)心隱藏的苦楚,路遙此時像是覺醒了一樣,直直地盯著陳于谷的眼睛,不再像剛才那樣有些膽怯。
“你們對我好,真是天大的笑話,從我六歲開始,你們就不再把我當成一個人來看待了。
六歲那年,因為我剛剛表現(xiàn)出遠超同齡孩子的智慧,我爹就立即把你找來,教我行商做生意,你也很高興有了我這個徒弟。
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六歲,還是別人家小孩子可以盡情玩耍的時候,我每天就要比雞起的還早,去早讀,準備正式上課的考核,考核不合格還要挨一頓板子,我去找我爹求情,結(jié)果我爹又打了我一頓。
就算考核通過了,也不過就只有不咸不淡的一句夸獎,而你們則是認為這一切都是理所應(yīng)當?shù)摹?p> 我八歲那一年,大哥給我買了一只狗作為我的生日禮物,我非常喜歡那只小狗,你們看出我對它的喜歡,擔心它會影響我的學習,你們偷偷地找人把它扔走,并且下令以后不準任何人在送我這些沒用的東西,甚至從那以后,我就再也沒有見過我大哥一面,再后來,我大哥就離家出走,再也沒有回過家一次。
我大哥早就受夠你們了,我大哥離家出走我真替我大哥高興,他終于逃出了這個地獄般的囚籠。
再后來,你們變本加厲,又連續(xù)找了從事各行各業(yè)的經(jīng)商人來教我,甚至連吃飯的時間都被縮減到原來的一半,連我睡覺的時間也被你們一拖再拖。
十年了,這十年里我唯一真正感到高興還是我大哥送我狗的時候,但是不到半天,你們就把這份高興給狠狠地擊碎,自我大哥離家出走后,我就決定,早晚有一天,我也要逃出去,現(xiàn)在,我終于做到了,但是你們居然想帶我回去,做夢!”
路遙越說越激動,情緒已經(jīng)失控了,而站在路遙對面的陳于谷面色鐵青,他始終認為自己和路遙父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路遙未來接管路家鋪路,是對路遙好,是對整個路家負責。
“混賬!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爹做這么多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我們對你這么嚴厲,是為了你以后接管路家,成為路家之主,你的天賦是引領(lǐng)未來路家發(fā)展的關(guān)鍵...”
陳于谷此刻心情也很激憤,但是話剛剛說到這里,一旁一直保持沉默、喝著茶水的路仲重重地將手中的茶杯砸在桌上,打斷了陳于谷的話,陳于谷轉(zhuǎn)頭看向路仲,有些憤怒于路仲打斷他的話。
“師傅,我知道你和父親對三弟有著很高的期望,因為他天賦過人,是未來家主的不二人選,但是,你們一直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路家不只有路遙一個子嗣...”路仲語氣冰冷地說道。
陳于谷此時余怒未消,聽了路仲的話,眼睛微瞇,看著路仲,以前因為路遙的天賦光芒過于耀眼,陳于谷從未好好地注意到自己的這個二徒弟,如今看來,他的二徒弟野心不小啊。
“哦?你有心要爭取家主之位嗎?”陳于谷開口問道。
“師傅如今才發(fā)現(xiàn)嗎?看來以前我可真是不受重視呢...”路仲心中的憤恨絲毫不比路遙少,因為這么多年來,路家?guī)缀鯇⑺械淖⒁舛冀o了路遙,無論自己有多努力,外人永遠都看不見。
“至于三弟你...以后你的擔子就交給我來挑就是了...”路仲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
“樂意之至?!甭愤b開口說道,對于路仲,他也沒什么好印象,別人看不到路仲的努力,但是路遙每日都和路仲在一起學習,看得再清楚不過。
但是路仲處理事情的手段確實有些暴烈,讓人升不起什么好感,這種性格可能是被壓抑過久,無法釋放形成的。
“這件事可不是你們兩個人隨隨便便就能決定的。”冷哼了一聲,陳于谷開口說道。
“師傅,這件事雖然不是我們兩個人可以決定的,但今日我在這里,三弟你也別想帶走,就算他想跟你走,我也不會同意的,這路家家主之位,我要定了!”事已至此,路仲已經(jīng)有些瘋狂了,這路家家主之位他已經(jīng)期盼太久了。
“哼,你還不行,來人,把三公子帶回去?!币呀?jīng)談到這個地步了,絲毫沒有繼續(xù)談下去的必要,陳于谷直接準備動手拿人。
“攔住他們?!甭分僖苍缬袦蕚洌瑤砹嗽S多心腹之人。
兩方人手就這樣對峙著,氣氛很快又冷了下來。
林羽琛在一旁聽了半天,也弄清了事情的始末,一個是家族瘋了似的想讓他當家主,可是他不同意,另一個則是瘋了似的要當這個家主,可是家族不同意,這事真是有些別扭。
這樣的氛圍之下,林羽琛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站在一旁心里也有些煩悶起來,沒想到居然會攤上這么件事情。
最終,還是路遙開口打破了平靜,“我是不會回去的,就算我爹來了也一樣,至于家主誰來當,你們自己決定,反正與我無關(guān)?!笨赡苁莿偛耪f話扯壞了嗓子,路遙的嗓音有些沙啞。
“你想清楚了?”此時門外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隨后幾人便見到一個與陳于谷年紀相仿的人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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