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炎玦腳步未停,他走到劉三面前,看著那拉下褲子后,露出來的東西,眼中浮起厭惡的情緒。
他看向被丟在門邊的刀,伸手一勾,刀便飛到他手中。
劉三見了驚恐大叫。
“你別亂來!你要是殺了我,葉家不會放過你的!我勸你不要為了這么個女人,?。?!”
似是嫌他聒噪,墨炎玦沒等他說完,那刀便十分準確的落在了他的胯間。
鮮血流出,墨炎玦看著地上的人,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劉三此時已經(jīng)冷汗直冒,他看向墨炎玦的眼里,帶上恐懼。
“絕一,帶下去,別讓他死了。”
一抹身影出現(xiàn)在他旁邊,絕一看了眼地上的人,眼中似是寫了“活該”二字。
隨即利索的將人帶走,處理了地上的血液。
房間里只剩下顧惜年和墨炎玦兩人,墨炎玦看向在床上縮著的人,并不言語。
顧惜年紅著眼,在他的目光下,垂了垂眸,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
墨炎玦走向她,顧惜年下意識的縮了縮。
見此,他頓住腳步,看了她一會兒,便要離去。
“墨炎玦!”
顧惜年叫住他,見他回頭,張了張嘴,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
“如果……不是因為我?guī)湍阏矣耔C,我今天……是不是就……”
墨炎玦沒有回話,她知道顧惜年什么意思。
但……
會嗎?
也許吧。
他其實也不知道。
若不是為了盯著她,他不會讓自己的暗衛(wèi)隨時跟著,這樣,他就不會知道,興許今夜于她,必然是不好的。
想到后果,墨炎玦只覺心中有些發(fā)悶,但卻沒有說什么。
“墨炎玦……玉鐲……真的在藏書閣嗎?”
聽見顧惜年這么問,墨炎玦皺了皺眉,一時想不明白為什么問。
沒多想,便點了點頭。
隨即,便聽到顧發(fā)出一聲嗤笑。
“你真的確定?”
她抬眸看向墨炎玦,得到的是沉默。
顧惜年抹了把眼淚,也不管自己何樣,起身從柜子里拿出一個盒子,眼中有些木然。
“你告訴我東西在藏書閣,我便一門心思的放在書閣里,哪怕一百鞭落在我身上,我想尋個庇護,也只能忍。但騙我,有意思嗎?
鐲子給你,就當你而后救了我那么多次的報答。先前的話作廢,我不會再幫你什么,你也不必護我什么。我們,兩不相欠,再無瓜葛?!?p> 她最討厭別人騙自己,哪怕墨炎玦告訴她要她自己找,她都不會覺得怎么樣。
但墨炎玦卻告訴她東西就在藏書閣,屬下時刻盯著,無非就是試她的把戲。
她真的很討厭那種感覺。
回到書房,墨炎玦看著盒子里的玉鐲,頭疼的閉上眼。
滿腦子都是顧惜年的神情,心中不知為何,就是煩躁,堵得慌。
“我說過,你不該騙她?!?p> 傅熠推門而入,看著墨炎玦,搖了搖扇子,走到他身邊,拿起盒子里的玉鐲看了看,點頭。
“是這個?!?p> “你來做什么?”
墨炎玦嘆了口氣,并不接傅熠的話。
“我來囑咐你一聲,這鐲子雖與魂鏡無關,但你可得好好存著,千萬別丟了。要不然,你會后悔的。”
說完,將鐲子放回去,合了扇子就要走,人到門邊時,卻停下了腳步。
傅熠回過頭,看著在瞧著鐲子發(fā)呆的墨炎玦,搖了搖頭,離開。
第二天清晨,李湘汝送去的兩個丫鬟便偷偷摸摸的開了顧惜年門上的鎖,她們推開一條縫,卻什么都沒見到。
兩人不解的對視一眼,再度看了一遍。
卻被突然出現(xiàn)的顧惜年嚇了一跳。
耳邊傳來驚叫,顧打開門,看著她們兩個,面無表情。
“小……小姐,今日怎么起那么早?”
其中一個丫鬟訕訕開口,顧惜年只看著她,并不言語。
見氣氛有些尷尬,另外一個婢子朝屋里望了望,什么人也沒瞧見,十分疑惑。
這劉三人呢?
她看向顧惜年,大著膽子開口:
“那個……昨晚小姐睡的可還好?”
顧惜年目光又移向她,明明沒有表情,那丫鬟卻莫名覺得頭皮發(fā)麻。
正當不知道說什么時,就聽見顧惜年一笑。
“自是睡的舒服的,忙去吧,不必管我?!?p> 見她似乎真是什么事沒有,而且也沒有看見屋里有人,兩個丫鬟不得不先應聲離去。
“怎么回事?劉三呢?昨天明明見他進了屋,鎖還是我們親自鎖的,顧惜年怎么什么事都沒有?”
“誰知道呢?先去稟告大小姐罷!”
葉承歡早早起床,就等著顧惜年那邊的消息,但聽到丫鬟回來稟報,臉色有些難看。
“她顧惜年再怎么有能耐,還能長了翅膀飛出去不成?你們找的是什么玩意兒?這點事都辦不好!”
兩個丫鬟見葉承歡發(fā)火,頓時“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小姐,婢子們也不知道啊。昨日我們二人迷暈顧惜年僅剩的一個丫鬟后,就按著您的計劃做了。我們還是聽見顧惜年呼救才走的?!?p> “是啊小姐,今早婢子們去開鎖,瞧見顧惜年似乎是沒什么事,也沒見著那劉三,婢子們也不知曉是怎么回事,忙就過來稟告小姐了?!?p> 葉承歡胸口起伏,顯然是氣極了。
此時,李湘汝邁步進來,瞧見這么一副場景,有些驚訝。
“歡兒,怎么回事?”
葉承歡讓兩個婢女仔細說給李湘汝聽,后者聽罷,皺了皺眉,看向地上跪著的兩個丫鬟。
“行了,你們兩個起來吧,先回顧惜年那兒去,別讓瞧見了。”
“娘……那顧惜年難不成真長了雙翅膀不成?”
“長沒長翅膀娘不知道,娘只知道,眼下不是糾結這事的時候。昨夜你爹說了,再過幾天,便在府中為我們設宴,宴會過后,娘為正妻,你和你妹妹,就是葉家的嫡女。”
“可是……眼下顧惜年在府里,這恐怕不妥?”
要是顧惜年知道,不得鬧起來?
李湘汝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道:
“你要知道,你爹雖是將她接了回來,但她可不是以葉家小姐的身份回來的。不過是畢竟曾經(jīng)父女一場,不忍心看她流落在外罷了。”
“她顧惜年的名字,已經(jīng)從葉家族譜里劃了出去,只要老爺不點頭,她永遠是一個外人?!?p> 葉承歡沉默了一下,她自然是樂見其成的,她等擺脫庶女這一頭銜已經(jīng)等了好久,比誰都想趕快辦宴。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她對這宴席也格外重視,不能出一點錯!
“你放心,娘都安排好了,到時候,顧惜年不會出來搗亂的!”
轉眼間,便到了辦宴席的那天,府上主子迎接著前來參宴的賓客,下人們井然有序的辦著自己的事。
這種宴會是要做什么大家心知肚明,雖說國法有律可以如此,但說到底也沒有多光彩。
可畢竟葉宥是個丞相,不妨礙人借著這個機會巴結他。
于是,一時間,葉家倒是一派門庭若市的景象。
“小姐,今日前院可熱鬧了,奴婢聽說,是……”
“是李湘汝要被抬位了。”
話說一半不知怎么開口的靈兒,見顧惜年說的云淡風輕,一時有些摸不清顧惜年是不是難過。
畢竟說到底,她才是葉家的大小姐。
“小姐……要不要奴婢去瞧瞧?”
“瞧什么?不過就是那些東西,沒什么好看的。她們這樣,是早晚的事,左右我也不在乎,沒叫我我倒也樂得自在。你們自己忙去,要是想去湊熱鬧,注意安全,別被算計了就行?!?p> 說著,顧惜年打了個哈欠,又回了屋。
靈兒看著關上的門,有些心疼。
那前院熱鬧非凡,她家小姐卻只能在這清冷的院子里獨自傷心。
殊不知,顧惜年的確不在乎,回屋也僅僅是因為沒睡夠,回去睡個回籠覺罷了。
李湘汝送來的那兩個丫鬟,美名其曰,府上人不夠,幫忙去了,便也就去了前院。
拿著食盒過來時,顧惜年正巧剛睡醒。
看著這明顯就不一樣的菜色,顧惜年不禁感嘆,這葉宥,對李湘汝她們母女倒挺舍得出手筆。
不過……
顧惜年看了眼布完菜,但沒有走,而是巴不得顧惜年快點吃的兩個丫鬟,眼眸深了深。
“剛睡醒,沒胃口。賞給你們了?!?p> 聞言,兩個丫鬟面面相覷。
這……這怎么可以?
里面可是加了料的,李湘汝叮囑一定要看著顧惜年吃,省得她今天去前院壞事。
若不然,著的可是她們兩個。
“那個,小姐,還是用一些吧,若不然,小姐千金之軀,餓壞了可如何是好?”
“是啊,小姐。您多少用些,剩下的,奴婢們再用也行?!?p> 聽著耳邊的話,顧惜年笑了笑。
千金之軀?說這種話,倒可真是難為她們了。
看著一門心思只想讓自己吃的兩人,顧惜年扣了扣桌子。
“怎么?聽不懂?本小姐不想吃,讓你們吃就吃,哪兒那么多的話?給你們兩個選擇,要么,現(xiàn)在吃,當著我的面吃,要么……你們直接選好棺材,立好遺言?!?p> 兩個丫鬟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慌。
但,在顧惜年的拍桌下,還是選擇了吃。
見桌上的東西差不多見底,顧惜年笑了笑,起身離開。
兩人見她走了,只覺腦子有點沉,但想著不能暈這兒,便只能互相攙扶著要離開。
可無奈劑量太大,還沒走出門,兩人便雙雙倒地不起。
“小姐,那兩個人,暈了?!?p> “不用管她們?!?p> “是,這是奴婢在她們兩個身上搜到的?!?p> 看著靈兒遞上來的兩包粉狀物品,顧惜年挑了挑眉。
“這是什么?”
“如果奴婢沒有記錯的話,應當是迷藥?!?p> 顧惜年拿著那兩包看了看,嘴角不禁浮起意思笑意,轉手揣入懷中。
迷藥啊,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