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還沒開始,自己就先陷入困境,真**棒。
好氣哦,但還是要保持微笑。
“好?!?p> 陳言希將手伸進衣袖里,假裝拿請?zhí)?p> 突然有腳步聲傳來,漸行漸近。
她一個不經(jīng)意間抬眸,立馬一臉恭敬的樣子,施施然行禮,道:“六殿下?!?p> 正等著她拿請?zhí)膬擅绦l(wèi)一見她如此,連忙轉(zhuǎn)身跪下行禮,亦是無比恭敬的道:“六殿下!”
等了一會兒沒動靜,也沒聽到六殿下讓他們起身,心下有些疑惑,那兩人大著膽子抬起頭看了眼面前的人。
……
四目相對皆是一愣,他們面前的人哪是什么六殿下,分明是個端著水果盤的家丁!
那家丁僵硬的保持著端盤子的動作不敢動彈,飛快的無辜的眨了幾下眼睛,他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搞蒙了圈。
那兩名侍衛(wèi)反應(yīng)過來后急忙站起身回頭望去,身后空無一人,哪還有剛才那女子的身影。
“被騙了!”
“追!”
又是四目對視,而后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端盤子的家丁,家丁下意識的抬起一只手為他們指明了那女子的去向,卻仍是沒有從懵懂中緩過神。
且說陳言希翻墻出了六皇子府,身后立馬追來一伙兒輕功不錯的侍衛(wèi),讓她很是受寵若驚。
她什么都沒有做,只是打算看個熱鬧就無端遭來這般追擊,是為哪般???
縱使心里萬般無奈,可是該逃命的時候怎么能墨跡?
足下輕點幾下,飛快的逃離了六皇子府掌控范圍,一路奔西而竄,馬不停蹄。
陳言希一路輕松的運起輕功,與后面那群人便拉開了一段距離。
看見前面有個轉(zhuǎn)彎的路口,想也沒想就沖那里跑去,心里暗暗嘲諷那群凡夫俗子怎么可能捉得住她!
她的功夫可是大將軍打小教起來的,從小到大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若真要輕易被追上那豈不是丟了將軍的面子。
正得意之際,轉(zhuǎn)彎竟迎面撞上來一個人!
二人撞了個滿懷,那人踉蹌后退幾步,陳言希更是跌坐在地,顧不上隱隱作痛的屁股和鼻尖,慌忙爬起,大腦迅速分析現(xiàn)在的情況,逃跑已經(jīng)來不及了,她與那群人也只拉開了十幾米的距離,環(huán)顧四周后她發(fā)現(xiàn)了一大堆豎在墻邊的長木條,頓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過撞倒她的人來到木條邊,她縮作一團,躲在木條和那人之間,小聲對那人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話音剛落,不待那人反應(yīng),一群人便追了上來,見一男子呆呆的站在墻邊,領(lǐng)頭的就問:“喂!有沒有看到個娘們?”
極其不禮貌的問話令男子皺起眉頭,但他還是抬手指了指一旁的路,語氣無起伏的說:“那邊去了。”
一群人又馬不停蹄的往那邊追了過去,連一聲謝謝也不曾說。
聽到腳步聲漸漸遠去,陳言希才終于從男子身后出來,長舒一口氣。
那男子張嘴正欲說話:“唔……”
姑娘的‘姑’正欲脫口而出,突然就被捂住了嘴巴,只見面前的女子努力的將自己隱藏到他懷里,還抬眸,對他擠眉弄眼示意他不要講話。
這時有一人從不遠處走過,扭頭看了一眼這條小街,不做停留便走開了。
前后也就只有幾十秒的空擋。
陳言希再次長呼一口氣,卻突然覺得呼吸極其順通,好似少了個什么東西……
目光突然犀利的望向那對長木頭——面紗正孤零零的掛在那里隨風飄揚。
她松開了捂住男子嘴巴的手。
“娘……”
男子一個‘娘’字說出口,二人皆是一愣,面面相覷。
娘?這個人喊她娘?腦子正常嗎?看不到她是個正值青春年華的美少女嗎?居然喊她娘?!
簡直叔可忍嬸子忍不了!
陳言希率先做出反應(yīng),她往后退了一大步,退到了剛才藏身的地方,一把扯過面紗,轉(zhuǎn)過頭時眼神里充滿了調(diào)侃的意味,故意用嬌滴滴的聲音對男子說:“公子莫不是患有眼疾?小女子還尚未許配人家,不曾有子嗣?!闭f著,她唇角上揚,邪魅一笑。
那男子自知尷尬,但也不覺羞,峰眉一挑,用極其溫文的語氣說:“姑娘的投懷送抱讓在下一時失去了思考,才話不擇言?!?p> 他這么一說,陳言希才覺得屁股和鼻尖又痛了起來,她頓時沒好氣。
“雖然你救我一場,但你撞倒了我,所以扯平,告辭!”
她不管對方什么反應(yīng),戴上了面紗自顧自的離去。
徒留那男子在風中凌亂。
經(jīng)過這場烏龍陳言希沒有再在外面逗留,聰明的她選擇回家。
在自己的小院。
“小姐,向陽和小鈴鐺具體如何安排?”
陳言??戳搜劾铐?,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陳念言呢?”
“小少爺和老何出去了。”
他口中所謂的老何就是何放。
陳言希了然,點了點頭,心里不住的稱贊自家老弟辦事效率快,這么快就找上何放了。
桌上的茶已經(jīng)有些涼了,她拿起又放下,“那年生辰爹爹送了一座四合院給我,你應(yīng)當是知曉的。我已經(jīng)命人打掃出來了,一會兒你帶幾個粗使嬤嬤丫鬟過去,向陽和小鈴鐺也一并在那里安頓下,往后會有更多的人過去。”
向陽和小鈴鐺是不能在這里待下去的,畢竟對外來歷不明,容易徒留話柄惹旁人說笑。
那座四合院設(shè)計精致,占地面積也不算小,臨河而建,與臨河街相近。
是她九歲生日那年爹爹贈與她的生辰禮物。
一份很特別的禮物。
以前都是娘親代為打理,娘親過世后便沒人再去打理了,任由那里的陳列擺設(shè)類物品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你近期的任務(wù)就是在那些無家可歸的乞兒里尋找有天分、聰明知禮節(jié)的孩子帶回來,必須是在他們同意跟你離開的前提下才能將人帶回來?!?p> 若是強行帶人回來那就成人販子了。
雖然很好奇小姐為什么對乞丐這么關(guān)心,他聽的也是迷迷糊糊,但李順什么都沒有問,只應(yīng)下任務(wù),牢牢記在心里。
“你去做事吧?!?p> 李順應(yīng)聲推門而出。
算算時間,步初九應(yīng)該已經(jīng)組織人去報復殺害鄭三的兇手了吧,怎么沒聽到動靜?
不如趁現(xiàn)在去步初九那里一趟?
正如此打算著,小荷走了過來,手里拿著一張十分熟悉的東西。
“小姐,這是六皇子府送來的請?zhí)??!?p> 這六皇子府是魔怔了,非要她家小姐去不可嗎?請?zhí)蛠硪粡埐凰阃?,這轉(zhuǎn)頭又送來一張。
“陳卿華不是已經(jīng)去了嗎?怎么又送來一張?”
看來步初九那里是去不成了。
“不知,來傳話的只說是六皇子妃的授意?!?p> 小荷低垂著頭,臉上的神情看不真切。
“罷了,那便為我換衣上妝吧?!?p> 目光輾轉(zhuǎn)間像是不經(jīng)意看向小荷,又很快轉(zhuǎn)移視線,起身去了梳妝臺前。
這六皇子妃大概是知道她和陳卿華不和,故意請她去拆陳卿華的場子?反正是個有心機的,那正好,這次去光明正大的看看熱鬧。
場子是不可能拆的,除非陳卿華那廝真的蠢笨到當眾翻臉的地步。
總之……將軍府的臉面是丟不得的。
正好借此時機把收服桃源村的事提上日程。
“不必太過繁瑣,簡單些就可。”
她望著鏡中的人,對身后的小荷說道。
宴會的主角可是六皇子妃,這個風頭不好搶了人家的。
“是。那奴婢給小姐梳個飛天髻?!?p> …………
當陳言希到六皇子府時,那里已經(jīng)人頭濟濟,女眷們?nèi)宄啥崖渥诤蠡▓@,主席上是沈久舟、沈久嶸以及六皇子妃。
陳言希略一打量,心道看來這個宴會派頭不小,只是六皇子妃過生辰,卻連沈久嶸都賞臉過來了。
臉上沒有多余的神情,她揚起一個得體的笑容,聘聘婷婷向陳卿華旁邊的座位走去,而后拂袖坐下,身后站著小荷。
“都說饞人不過三讓,六皇子妃不過才下了兩帖,姐姐就上趕著過來了?”
座位尚未坐熱,陳卿華略帶嘲諷意味的話就飄了過來,聽在陳言希耳朵里分外聒噪,輕輕皺了皺眉。
“閉上你的嘴,今天給我做個人?!?p> 不與她虛與委蛇,陳言希冷冷道。
視線放在身前桌上的吃食上,眉頭舒展。
“你,你!”
陳卿華氣結(jié),冷哼一聲倒也不再自討沒趣。
她今日的目的可不是跟身邊這個賤人斗嘴,是上座的那個高貴儒雅的人啊。
自從陳言希落座以后,不少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過來,一些嘀嘀咕咕的議論聲也隨之響起。
“她是誰啊?”
“好像是陳將軍的女兒吧?”
“什么?!那個將軍府嫡小姐?她不是死了嗎?”
“傳言應(yīng)該不屬實?!?p> “可是陳府連喪禮都舉行了??!”
除了好奇她身世的人,也不乏有貶低中傷她的人。
“你看她那狐媚子樣,也不知道要勾引了哪家男人去!”
“就是,空有一副皮囊,說不定胸無點墨愚拙的很!”
“一臉瞧不起人的樣。”
陳卿華在一邊聽的津津樂道的同時還不忘往遠處撤了撤座椅,跟她保持著距離,好像這樣就能撇清關(guān)系似的,一臉看好戲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