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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瞑傳記1終焉

第三十二命 與她相遇

時瞑傳記1終焉 三時晟瞑HL 7035 2020-05-20 11:00:10

  坐的和白墨很近的二師兄‘于錦繡’,打斷他的注意,湊到他耳邊,說道:“嘿!小墨,你知道今天是啥日子嗎?”

  白墨想了想,困惑地看著他問:“啥日子?”

  “嘿嘿!”于錦繡激動的拍著胸脯道:“今天是11.8號,農(nóng)歷十月十五的下元節(jié)?!?p>  “下元節(jié)?那是什么?我只知道元宵節(jié)?!卑啄珦狭藫嫌行饷艿念^發(fā),眼露不解。

  于錦繡舔著嘴唇,來了興致,放下畫筆給他解釋。

  “下元節(jié),是華夏民間傳統(tǒng)的節(jié)日,來歷與道教有關(guān)。道家有三官,天官、地官、水官;謂天官賜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

  “三官的誕生日,分別為農(nóng)歷正月十五、七月十五、十月十五。這三天,被稱為‘上元節(jié)’、‘中元節(jié)’、‘下元節(jié)’?!?p>  “正月十五漢·族,稱上元佳節(jié),乃慶元宵,就是元宵節(jié),古已有之。中元節(jié)祭祀先人、下元節(jié)祭祀祖先?!?p>  “又因,下元節(jié)基于一個美好的愿望特讓人重視,那就是,對生命歷程中,持久的困境與苦厄的消除、化解。相當于華夏民族的‘解厄日’、‘祈福日’?!?p>  白墨聽的云里霧里,摸不著頭腦,道:“哎,師兄!你和我講這個干什么?!?p>  于錦繡故弄玄虛,伸出一指,在白墨眼前轉(zhuǎn)圈,然后,點在他的腦門,神經(jīng)兮兮的喃喃:“因為,你面堂發(fā)黑,我猜,你不日會有血光之災?。 ?p>  白墨握著鉛筆的那只手一顫,嚇了一跳:“你在逗我吧?真的?”

  “哈哈~”

  于錦繡看著他那么認真樣,不覺大笑,手背輕輕敲了下白墨的胸口,昂點著頭說。

  “瞧你怕的,我開玩笑嘞!和你說這個節(jié)日,是因為,等一下豆豆老師,會請我們吃她做的糍粑與蒸麻腐包子,這些俗食,都是老師家鄉(xiāng)在這個節(jié)日必吃的玩意。”

  “我是在給你科普相關(guān)知識,你瞧~”他向里面的房間努了努嘴,示意白墨望去。

  “那間房門是關(guān)著的,里面今天被大改動了,放了很多做食物的廚具。聽這聲音,聞這味道,啊~,我都快流口水了。”

  “嗅嗅~”白墨使勁的聞了聞,驚奇的睜大眼睛,猛對著師兄點頭。

  “真香!”

  “是吧!”于錦繡那扁扁的嘴唇,做出一個猥瑣的笑容,像一個奸詐的商人。

  嘭嘭!

  忽然,兩個粉嫩的拳頭落下,敲在二位心不在焉的男生腦殼上,白墨和于錦繡,同時,抱頭臥倒,嘴中嗚呼叫疼。

  兩人惱火的轉(zhuǎn)頭一看,只見,大師姐顧安潔,正站在他們身后,瞇著眼睛,對他們展露‘善意’的笑容。

  二人臉色,霎時蒼白,耳鬢滲滿汗水,全身肢體僵化,不能反應。

  “不把今天的作業(yè)畫完,小心我教訓你們呦!”顧安潔學著美少女水兵月的口氣,溫柔地說道。

  并將雙手,放在二位男生的肩膀上,不輕不重,拍了三下,才離去。

  白墨保持著僵化,一頓一頓地扭過頭,壓低著聲音,慢慢說道:“這·個·師·姐,好·可·怕·??!”

  于錦繡也躊躇的回過身,道:“是吧!”

  他不舒服的打了一個顫,恢復原狀。

  “不說了,畫畫!”

  “哎~”白墨活動著筋骨,又小聲尋問:“師兄,你為什么對不出名的節(jié)日,這么清楚?”

  一邊畫畫,一邊拿起杯子喝水,于錦繡舔了舔干燥的上唇,四處看了看,才怯聲回答。

  “像我們這種經(jīng)??葱孟蓚b小說的,難免,對上古的神話怪志感興趣。瞧這種節(jié)日呀!私下里,都會和一兩個神話沾邊,真要仔細追朔淵源,可能,要直達千年之前誒!一不小心,就會發(fā)現(xiàn)有趣的東西?!?p>  突然,他又看了看四周,向白墨勾了勾手指,對著靠過來的耳朵,細小提道。

  “你知道嗎?我國每年要過許多節(jié)日,但有某些特殊的節(jié)日,很不尋常?!?p>  “我聽網(wǎng)上一些親歷者說,他們偶爾,會在舉行大型祭祀的地方,或者鬼節(jié)的夜晚,看見神秘的虛影穿過人群、一束白光沒入水中、鏡子里有人走動、天空中,閃過的類人大鳥?!?p>  “先祖,或武將,或歷代帝皇像,以常人不可覺的動作,身姿輕微變換、表情收斂又猙獰。像是,要突破什么禁制復活一般?!?p>  “它們眨過眼、流過淚、甚至,剎那間復活。云頂、海面、沙漠深處的海市蜃樓中,偶有仙人蹤跡,與未知生靈,進行詭譎的大戰(zhàn),并一起消失等等?!?p>  “當然,也有不少人在其他的地方,撞見奇異的事情。”

  “如:國外某人雷雨天回家途中,被閃雷擊中頭部,卻未死。之后,在博客寫到,他隱約看見一黑一白的兩個人影,在烏云里纏戰(zhàn),殺進殺出;那雷電交加的雨夜,都是他們攻擊的手段引起的?!?p>  “而打中他的閃電,是白色的人影發(fā)出的,但那,不是為了針對他,是為了抹殺進入他體內(nèi)的不詳黑氣所發(fā),等于是救了他一命?!?p>  “還有世界各國不相識的人,于夢里,分別見到一位穿著古羅馬與古希臘裝束的絕美少年或少女,它們背著一雙潔白的翅膀,領著死去的親人,向生者告別?!?p>  “離奇的是,這些夢的經(jīng)歷者,他們敘述的經(jīng)歷一致,只是,牽著靈魂的人不同罷了。那些靈魂,最終,去往同一個地方〖天國〗。其中,我國這類事蠻多的?!?p>  “這不瞎扯淡嗎!我們?nèi)A夏人信的是華夏神族,憑什么西方的天使,會來接引我們的逝者?!?p>  白墨一聽到這里就怒了,他都不需要什么理由,就一口斷定,這一定是假的。

  于錦繡撫平他的躁怒,自己接著說道:“網(wǎng)上也有一批人和你一樣,在評擊那些親歷者,說太假了,不信我國的古神就算了,還把自己的故事,套到西方神明上,明顯就是嘩眾取寵的手段!”

  “但是,這些親歷者,只是,一開始和那些人爭論,后來,不屑去說了;因為,他們對這個事情的態(tài)度很堅絕,發(fā)展到了最后,反辯者中的一部分,也對此動搖。因為,無論怎么看,那些親歷者的語氣,都不像是假的。”

  “這怎么可能?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那我們的神去哪了?”白墨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事實會是這樣。

  但不知為何,他的心里,已經(jīng)認同了此事,沒有一點想反駁的欲望。

  “你也別把這種玄而又玄的事情當真,我還聽到某些瀕死體驗者,靈魂出竅,從第三視角注視自己的肉身?!?p>  “誤闖白色的迷宮,見過陰兵借道,遠望冒著黑煙的骷髏,以及,飄蕩在九幽的巨大頭骨?!?p>  “更有人說,自己瀕死狀態(tài),以靈魂之軀,見證一批歷史上的偉人,被身披七彩圣光的大天使,引入天國之門里。”

  “四周撒滿了鮮花,奏響肅穆而莊重的天音,回過神時,自己,已經(jīng)從床上醒來。并且,失憶了七年多,才想起來,你說扯不扯!”

  于錦繡抱起手臂,歪過頭嗤笑。白墨深以為然,但心中,仿佛,有另一個自己在鄙視他們。

  “還有嗎?”

  “師弟,你挺上道的嗎!”于錦繡咋舌,他沒想到白墨對玄學事件這么感興趣,好嘞,找到共同話題,正要大開舌腔,白墨,突然來了一句。

  “師……師兄,不是我說的,是……是大大……”

  聽著奇怪,不是他是誰?不過,剛才說話的聲音,好像是女生。

  咦?!

  于錦繡慢慢挑起眉頭,瞪大眼睛,望著白墨投來了不忍目光,他將臉轉(zhuǎn)到身后。

  那張熟悉又和善的笑臉,再次出現(xiàn)在于錦繡的面前,他因緊張而發(fā)出的顫音:“大大大師姐?。?!”

  正是去洗手間回來的大師姐顧安潔,瞧男生們沒聽她的警告,繼續(xù)說話,她便蹲在他們身后,‘親和’的注視著他們講完。

  “哎~,乖~,師弟??!平常也沒見你這么多話,是不是因為,其他人都是女的,你才只能克制下,你那精彩一流的忽悠能力??!瞧把你憋壞了吧,看把咱小師弟唬的一愣一愣的?!?p>  “也……也沒有啦!”于錦繡干笑著,低著頭,目光在地面游離。

  “哦~”顧安潔意味深長的托起了長音,瞇著一條縫隙的眼睛,微微睜開,開合間,鋒利的視線,將于錦繡里外洞穿個透徹。

  白墨在一邊,都能感覺到寒冷的戰(zhàn)栗,他再不敢三心二意,拿起筆,就在自己的畫板上,懇懇敬業(yè)的作起畫來。

  一句“你給我過來”,二師兄悲憤的望著,第一天就做起叛徒的小師弟,不甘,并膽怯的,被大師姐抬起的魔爪鎮(zhèn)壓,拖到一邊進行教育。

  位子靠近陽臺的四師姐陳琳,看著他們逗趣的日常,情不自禁,掩口而笑。

  最里面的門,在這時打開,豆豆老師和萬禮月,各捧著一盤包子、糍粑走了出來,向著大家吆喝道:“休息休息,洗洗手,快來嘗嘗我的手藝!”

  “噢~,來了,豆豆姐做的東西,那不用說,就是最好吃的??!”

  “去,別鬧,快嘗嘗,說實話。”

  吵吵嚷嚷,其樂融融。畫室像個小家,大家,都是這個家里的一員,沒有隔閡,沒有歧視,沒有暗藏心機的斗爭,白墨感覺,待在這里很舒服。

  在醫(yī)院,雖然,有兩位姐姐陪伴,但,還是很莫離,因為,那畢竟是醫(yī)院,每天,聞著刺鼻的藥水味,怎么可能會忘記自己身在何處。

  但是這里,哪怕一刻也好,白墨,真的忘卻了一切,做回了平凡幸福的小孩。

  “要吃完咯!小師弟你快來呀!”

  眾人圍著兩位老師搶食物,大師姐對著白墨叫了一聲,過去拉起他的手,一起走進人群中。

  望著身邊的人,白墨感覺恍然,不真實,但他愿意這樣下去。

  ——————

  暫離畫室的溫馨,地點,轉(zhuǎn)向那些節(jié)日氣息濃厚的古老城市。

  尤其,是道教的四大圣地,湖·北-武當山、江·西-龍虎山、安·徽-齊云山、四·川-青城山,他們對待下元節(jié),異常鄭重。

  男子,身穿色調(diào)莊重低沉的漢·服,女子,則是色調(diào)較深的襦裙,徒子徒孫站在山間,領著,前來拜祭的數(shù)十萬游客信徒,一步步,富含誠意,絕無虛實的,向山頂走去。

  在道觀內(nèi),點香火,焚金銀包,祭拜祖先、亡靈和水官。

  后有觀主,或資歷頗大的老道,坐在道場正中,為民眾解厄除困。

  家家戶戶張燈三夜,在正廳掛著一對提燈,并在燈下,供奉魚肉水果等。

  青山綠水間,有龍頭龍首的扎彩船在河中巡游。另江南水鄉(xiāng)-常州之處,和水有深厚緣分的農(nóng)家,對“水官生日”特別重視。

  多于此日,“齋三官”(祭祀天、地、水官),祈求風調(diào)雨順,國泰民安。

  冥冥之間,天地四方,三元之氣生成人倫,并滋養(yǎng)萬物。

  龐雜分散的信仰之力,在各地圣山穹頂燃燒,灑下祥瑞之光,福澤數(shù)萬信徒。

  ?;墼谌藗冃睦锊シN開化,神圣照耀,消除黑暗,光明與世同在。

  這時,武當山上空千米的云際處,一點虛空,猶如,積木分離開來。

  三位全身披撒圣光,一襲紗衣迎風飛揚,膚如白玉,絕美絕艷的男天使,漫步走出,在云霧里隱伏。

  他們望著下方朝拜的人群,銀色的瞳孔里,印著不一樣的世界。

  無數(shù)的絲線連在一起,包含著不同的情緒,匯聚在道觀的神像上,化作汪洋般的信仰念力,浪聲滔天。

  站在左邊的天使驚嘆:“想不到華夏古神逝去百年,還有如此龐大的信仰!不弱于吾等天國??!”

  右邊的天使,抱著手臂搖頭:“可惜,信仰之力太過分散,不純粹了,難以有作為。若有人,能聚集這些分散的信仰為己用,可為,我界生出一大戰(zhàn)力?!?p>  中間的天使,凝神掃過道觀最里面的所有神像,隨后,才感嘆說。

  “吾等天國比不上,華夏神族幾個神話體系,誰又能數(shù)的清有多少位神明。”

  “信仰之力,如此分散,就是因為華夏神明太多了,體系太雜太亂,神話傳說沒有完整傳承。又因文化斷層,讓很多東西,都消失在歷史長河中;所以,一旦諸神全部逝去,那信仰之力,就再也找不到主人,變得無人可控了?!?p>  左天使咬著牙,深感惋惜。

  “浪費,簡直,就是浪費。滋養(yǎng)凡人的力量還不到百萬分之一,其余的,又都回歸了天地中。要不是因為,東方信仰,和吾等西方神明,有著嚴重的排斥性,主天使等幾位元老大人,早就將這些信仰之力,收歸己用了?!?p>  右天使想到一個人,皺眉說道。

  “吾記得‘格瀾諾斯’那小家伙,是擁有一半華夏古神血脈的天使吧!他/她可以在這片古老的大陸上活動的時間,比吾等都多,應該,是被這片大陸認可的證據(jù)吧!”

  中天使沉吟了一會,開口。

  “本來,末法時代,天地的神性力量衰減,吾等除非借著特異點,或者,像這種擁有龐大信仰之力祭祀的節(jié)日,又,能量躁動的雷雨,以暴風天氣,才能完整的出現(xiàn)在這個人間?!?p>  “可是,這片古大陸,從一開始,就非常排斥吾等西方天使,造成了活動時間驟降的尷尬場面。”

  “格瀾諾斯,也只是因為他/她身上一半的華夏古神血脈,才能免去排斥,但至于加護,就不行了。因為,另一半是天使血脈,能做到正?;顒訒r間,已屬不易?!?p>  右天使問道:“對了,他/她和吾等不同,不是新誕生的天使一族。父母,皆于上古時期在災厄中戰(zhàn)死,還是嬰兒的他/她,就被封印到了后世,和吾等,一同作為新天使一族,在末法時代出世?!?p>  中天使點頭。

  “他/她是最有能力,帶領吾等重現(xiàn)上古輝煌的領導者。好像,最近,在天界已經(jīng)出關(guān),脫變完成?!?p>  “吸收了一些華夏古神留下來的戰(zhàn)血,從靈幻之軀,轉(zhuǎn)換為了天將肉身,現(xiàn)在,只要封印了靈力,就可以自由出入人間界了?!?p>  左天使又問:“還有主天使大人,讓他/她接引的那個凡人呢?他怎么了?”

  右天使答道:“時候未到,那個凡人,還有一場因果要結(jié),和他相關(guān)之人,也有命運之弦,在更久遠的未來中,彈起推助地波瀾?!?p>  嗡!嗡!嗡!

  突然,三名天使右手臂的神紋,同時,亮起紅光,響起警音,數(shù)十個字母幻化而出,在手腕上,組成一道文字書信。

  左天使看之大駭:“嗯?秦嶺有邪物做亂!讓吾等集合,前去鎮(zhèn)壓?!?p>  中天使面色鐵青的看著另一串字。

  “天使·謝恩,在送往被選召者的靈魂途中,遭到‘詭異’阻擊,重傷而亡;其余,靈魂皆全滅。”

  右天使急忙問道:“怎么辦?”

  左天使也望向中天使等待指示,中天使捏著拳頭,因憤怒而顫抖。

  他看著右天使,冷冷下達了指令。

  “通知格瀾諾斯,讓他/她去解決‘詭異’,那里離他/她最近。吾等,即刻前往秦嶺鎮(zhèn)壓不死邪物?!?p>  說完,三名天使,劃開虛空之門,沒入其中消失無影。

  ……

  武當山的深宮禁地內(nèi),某處禪房里,盤坐著一位白發(fā)老道,他是武當山輩分最大的真人,名“太素”。

  太素真人睜開渾濁的老目,疑惑的看向窗外,喃喃:“是貧道的錯覺嗎?方才,似乎,有人在竊視道觀內(nèi)的所有神像!奇怪……”

  老道重新閉上了眼睛,歸于寂靜。

  道觀外的山上,數(shù)萬信徒,有條不理的進行著祭拜。

  人群中,一個外表二三十歲胡子邋遢,穿著沒有什么特色的漢·服男子,渾身無力的弓著背部,行走在人群間,像是,隨時,可倒的紙片,但,就是沒人注意到他,自然無意的,給他讓開了道路。

  頹廢沒有生氣的臉上,掛滿了倦意,干枯的黑色長發(fā),散落在胸前,深邃的眸里,透露出無限的疲憊。

  男子望了一眼天空,天使離去的方向,嘶啞的說道。

  “又是亂!又是戰(zhàn)!難道,就沒有和平之地了嗎!我厭了、倦了,哪怕,是在這個世界,我也還是能夠看到,那隱藏在黑暗中的戰(zhàn)與亂,還有,根源之罪殘留的惡業(yè)。”

  “累了……,我『厭師』累了,不想再戰(zhàn)斗了,更不想,再參合到諸天與罪的征伐當中。你們的戰(zhàn)斗,沒有盡頭,永遠都不可能結(jié)束,而我,卻已疲憊不堪?!?p>  “盤古……女媧……伏羲氏啊!”

  “你們現(xiàn)在……,是在那亂流中沉浮呢?還是早已逝去,化作枯骨,鎮(zhèn)壓在這一界的真理之路上了?”

  “那通往絕望之所的黑色大門,是被你們封上的吧!因為你們,這一界,才能得到如此短暫的寧靜。”

  “但是,三皇五帝已死……洪荒神魔已滅……天庭眾仙已毀?,F(xiàn)在,再也沒有人,能夠抵擋終焉的下次到來了!”

  “這個住所,也將完……,但我,還沒找到唯一真界,那個“和”的世界?!?p>  “難道,真的只存在于虛幻的理想之中嗎?反正,我不想再戰(zhàn)了,如果,終焉到來,我愿意坦然接受死亡?!?p>  頹廢的男子,虛晃一下,再沒人注意到時,出現(xiàn)在千里之外的森林里,向著深山中走去,每一步子,跨的極小,卻走的飛快,身影跟著步伐幻滅。

  最后,消失在茫茫的大山當中。

  ——————

  天色十分昏暗,片片烏云,仿佛,要壓下來似的,黑壓壓的;還不時,有震耳欲聾的雷聲,和刺眼的閃電,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

  細雨淋淋,化成蒙蒙的霧靄。冷風凄凄,吹著油綠的樹葉。

  城市被雨幕包裹,像是,獨立出來的世界。

  這涼雨下了一場又一場,看不到頭。

  自立冬以來,頭一遭,此時的大都市,潮濕、陰郁,如那冷漠的畫卷一般。

  悠長歲月平靜,無事亦是蹉跎。

  白墨在接下來的日子里,頻繁的來往于醫(yī)院和畫室間。修學畫中之美,體悟人之所樂。

  與二師兄于錦繡,在閑暇之余,探討神話玄機,暢言小說之道,互薦動漫之趣。

  在醫(yī)院的家中,看了《神奇寶貝》、《數(shù)碼寶貝》、《烏龍闖情關(guān)》、《上錯花轎嫁對郎》、《西游記后傳》、《張智霖朱茵版射雕英雄傳》、《黃日華陳浩民版天龍八部》,和《林青霞的笑傲江湖》。

  之后,還在畫室里,和大家圍在電腦前,一起觀看了周星馳系列電影。最叫白墨喜歡的,就是逃學威龍與大話西游。

  同時,深受師姐們的影響,白墨也去影碟店買了張學友、陳奕迅,以及,艾薇兒的歌曲專輯,每晚,都在自己的房間里,循環(huán)播放,有時,也跟著唱那么兩句。

  偶爾,被葛木姐撞見取笑,搶過唱權(quán),一展歌喉。

  自然,兩人也被洪曉樂,以醫(yī)院不得喧鬧之罪,就地正法了。

  在時間里面,我們什么也不能留下。包括痛苦,快樂,和生命。但在記憶中,這些會成為永恒的瞬間。

  七天之后,又到了星期六。

  名為11月15號的早晨,長雨轉(zhuǎn)陰,多云依涼。

  禮月畫室眾師姐弟相約十點集合,萬禮月和豆豆將會帶他們一起去爬山。

  提前向二姐洪曉樂求助的白墨,得已早出。他到畫室時,所有的師姐與師兄,都在整理書包里的干糧和相機,二師兄第一個收拾好,走了過去,搭著白墨的肩膀,略猥瑣的說道。

  “哎,小墨呀!你速寫板和紙筆帶了吧!等下去爬山,看師兄我怎么用超神的速寫畫技,虜獲路人美女的芳心?!?p>  “就吹牛你吧!”白墨和他混熟后,也學會了嘲諷。他拍掉師兄的手掌,輕揪對方微胖的肚子壞笑。

  在師姐群中,某個一襲灰色修身打底衫,同淺色牛仔褲,修著短發(fā)中分,長劉海波浪頭的女生,轉(zhuǎn)過柔美的背部,點著輕盈的腳步,來到白墨跟前。

  一眨雪亮的大眼,粉色的唇口,帶著純凈的微笑張啟,伸出禮貌的右手。

  “你好~,初次見面,我叫蔚雯暄,就是那個最近偷懶沒來的五師姐,請多指教!”

  白墨看著她的樣子,一時間忘卻了自己的人格,童年記憶中,母親的身影,漸漸和眼前的少女重合。

  有著同樣溫柔和隱忍著悲傷的眼神,及相似的相貌,和那清甜的聲線。

  讓白墨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但也不是全部相同,少女多了一份寧靜,而母親,則有著一份溺愛寵情的呵護。

  即便如此,白墨看著她也失神了。他下意識的握住對方遞來的友好之手,一絲久違的觸動,讓他心顫,鼻子一酸,眼眶竟然濕了。

  白墨強壓下那絲復雜的感情,和失禮的一面,聲音略顫的回復起女子的問安。

  “不敢……我才是,你好……五……師姐……,我……我是白墨,今后……請多……關(guān)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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