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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瞑傳記1終焉

第三十一命 小小一個家

時瞑傳記1終焉 三時晟瞑HL 5435 2020-05-19 11:53:31

  傍晚,17:35分,西邊際的太陽,落入地平線中,漸漸消失。

  從下午開始,天空上,越聚越多的灰云,幾乎,遮住了整片天空。

  唯有邊境之處,有著稍稍凌亂的碎積云,拉扯出一小塊云口,露出被橘紅的陽光,渲染的藍天。

  透著涼意爽快的清風,游離過城市中,任何一處角落,帶來心靜的感悟。

  在市中心,大型超市背后的小區(qū)內(nèi),各家點亮燈火,開始做飯。

  上了一天班的男人們,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家了,街道上,三三兩兩的學生,在走到自己家門口后,開始分別。

  禮月畫室內(nèi),剛剛從意境里回神的白墨,從畫架前站起,捂著打鼓的肚子,苦著臉,想吃點東西解餓。

  他望了望無人的客廳,忍不住內(nèi)心的好奇,向著畫架邊的門口走去,踮著腳尖,輕輕趴在門角,雙眼朝著屋內(nèi)四處張望。

  這個不大的房間里,擺著一個方形的深褐色辦公桌,和一張干凈的床鋪,以及,一臺嶄新的聯(lián)想電腦。

  小角落中,放著好幾個發(fā)灰的幾何石膏,與五六本陳舊的繪畫技巧書。

  而萬禮月老師,正背對著自己,坐在門右手邊的角落中,對著掛在畫架上的畫板,全身心的投入在描繪腐朽老人像的素描像中。

  一旁,觀望的豆豆老師,也俯下身子,望著畫面在沉思。兩人,從白墨的視角望去,像是依偎在一起,有點曖昧,又很是甜蜜。

  畫完了,萬禮月放下鉛筆,站起身,深吸一口氣,退到后面,準備遠看這幅畫的效果如何。

  眼角無意瞥見,從門口露出半個腦袋的白墨,恍然想起,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下課的時間,他轉(zhuǎn)身走到少年面前,詢問。

  “小高要六點多才能來,你現(xiàn)在餓了吧?正好到了晚飯時間,和我們一起,去附近吃個飯怎樣?”

  白墨對萬禮月,始終有種敬畏感,他趕忙老實的點頭,生怕萬老師會生氣。

  豆豆在一邊瞧著少年臉上,那股畏縮的糗樣,不禁感趣一笑。

  萬禮月無辜的拉下嘴角,他走過少年身邊,去衛(wèi)生間洗了個手。豆豆則關上屋內(nèi)所有的燈光,帶上錢包,拍著白墨的肩膀,一起走出畫室,下了樓,萬禮月最后鎖好門,很快跟上了他倆。

  三人走在一起,給人感覺,倒很像是年輕的一家三口。

  一路上,萬禮月主動開口和白墨交流感情,多多增進雙方的關系,也時而點播白墨在畫畫上的錯誤。拘謹?shù)陌啄珴u漸放開自己的個性,與兩位初識的老師,做到了正常對話的地步。

  一開始,他對老師這個職業(yè)有先入為主的可怕印象,但經(jīng)過幾人愉快的相處后,很快便得到了改觀。

  萬禮月和豆豆,其實,也不過是快要畢業(yè)的大學生,和白墨之間,在年齡上,大致是沒有什么代溝的。

  只是萬禮月本人,給人以嚴肅成熟之感,所以,即使長著一張清秀的娃娃臉,也不能掩蓋他身上強勢的氣場。

  在逐漸深入了解后,白墨對萬禮月的敬畏,變成了崇拜。同時,也從豆豆口中知道,萬老師在女學生中很有人氣,就是男孩子,也被吸引了不少,這讓她時常能感覺到,情敵妒忌的視線。

  白墨捂嘴偷笑,萬禮月扭過臉,揉著太陽穴,假裝聽不見,豆豆一把攬主小萬的手臂,俏皮的對白墨眨著眼睛,表示自己,對這塊領土擁有的絕對主權,任何人,都別想從她身邊,奪去她家的“這位”。

  三人最后進了小區(qū)外,人流密集的大型超市里,站在自動扶梯上,去了六樓飲食區(qū),挑了一家店,隨意坐下。

  點了一些小菜,和牛肉火鍋等等,他們在談笑中,開心的吃完了這頓晚飯。

  然后,稍微逛了下其它層的賣場,豆豆買了一些生活用品,萬禮月則買了不少零食。

  等到傍晚18:24分,三人才走出超市,在路口,正巧碰見開車來的高橋,雙方打了個招呼,白墨禮貌的道了聲晚安,坐上高橋大哥的車子,回了醫(yī)院。

  接下來的幾天,白墨都會按時,在中午十二點半以前,去畫室學畫。晚上,將自己買的用不到的畫架,和一些紙筆帶回來,在病房里,獨自練習到晚上九點,才會休息。

  洗個澡后,偶爾看看電視、動漫,不到一下,便倒頭睡去。

  11.5號,星期三,都快忘了約定的白墨,經(jīng)過二姐洪曉樂在吃中飯時的提醒,才勉強想起,今天要一起去看電影來著。

  最近,因為學畫,都忙得快忘了這件事,腦子中,只裝滿了各種線條。

  下午去畫室,和萬禮月老師說了下,會提前早退,對方表示理解。

  16:16分,來接白墨的人到了,居然,不是高橋醫(yī)生,而是,消失已久的葛木大姐。

  她開著一輛藍色的北·京·現(xiàn)代,到了畫室樓下,進了畫室里面,和萬禮月老師短暫的打了聲招呼,便帶走了白墨。

  在車上,葛木罕見的認真對小白說道:“這個人,有能力和才華,你跟著他好好學,肯定能學到很多東西。”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白墨,聽后訝異。

  “葛木姐,你怎么一回來,整個人都變了樣?穿的衣服都和以前不同了!之前,穿的很隨便,像個調(diào)皮的小女漢子?!?p>  “今天,你這一身大小姐似的服飾,和細尖的高跟鞋,整個人檔次,提升了百倍不止??!說話,也淑女了很多。”

  葛木翻著白眼,恢復了以往大咧咧的口氣。

  “小白,咋滴~,你找打呀!女漢子就女漢子,加什么‘小’,我個矮不行啊!你以為是我愿意穿這一身,找不自在嗎!還不是為了給家里一個好印象,方便說事?!?p>  “怎么?我還不能穿這樣的衣服啦?本小姐天生麗質(zhì),穿什么都合適,演什么都像?!?p>  “對對對,葛木姐你是千古第一美人,萬年難見。穿這一身走出去,轉(zhuǎn)個圈,一大票高富帥都想倒追你,嘿嘿!”白墨眨著雙眼,掐媚奉承。

  “那是?!备鹉疚罩较虮P,一臉自然得意。

  白墨忽然收起笑容,向葛木鄭重低下頭?!爸x謝,謝謝你為我們做的一切!”

  葛木愣了愣,望著他,張開口,沒反應過來,但她很快想通,白墨是在說,自己為奶奶奔波的事情。

  粉嫩的嘴唇,慢慢閉合,微微撅起,前額的劉海垂下,遮住了眼睛。

  葛木哼了哼:“傻瓜,我既然答應做你姐,那這些事情,也是我應為之事。”

  她扯開嘴角,笑著抬頭,看向道路前方,踩動油門。藍色的車蓋,印著天上的積云,緩緩駛進人群,開上馬路,消失在路的地平線中。

  16:28分,和洪曉樂,以及,奶奶,在市中心附近的電影院匯合,一起進了片場,看完了兩個多小時的《黑客帝國3》后,出來又吃了頓豐盛的大餐。

  然后,一同回了醫(yī)院,分別洗了個澡,久違的聚在一起,看了順道租來的《少年包青天》。

  聽著,那嚇人的音樂響起,幾個人晚上都不敢關燈睡覺了。

  快樂的時光,雖然快活,但好運,也不是一直都在的。隔天,去了畫室學畫的白墨,提了一下午的膽子,因為,他不小心,又把那種感覺給忘記了,水平直接打回了原型。

  白墨咽著口水,在萬禮月老師迫人的注視下,花了一個小時,才終于找回感覺,讓小小的心臟,得到平復。

  恢復水平后,讓萬禮月認可,他接著做示范,拿著一本書,用夾子夾在畫板的一邊,開始教白墨,用線條畫幾何圖形的透視,線的虛實關系等等。

  6號下午,依然,在緊張的學畫中度過。

  似乎,是從這一日開始,天空的陰云變多了,受冷空氣和南暖濕氣的共同影響,全市時常下小雨,偶爾,有中雨或大雨。

  冷空氣過后,全市溫度,下降了六到八攝氏度,有其他城市地區(qū)出現(xiàn)初霜。

  獨自品味孤獨和安靜的白墨,學畫已有六天,在第七天,十一月八日星期六的中午,白墨他,終于見到了,一直以來,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眾師姐和師兄們。

  他們解決完學校的大部分瑣事后,立馬,回來畫室上課。

  小小的畫室,只是多出了四個人,就變得非常熱鬧,和白墨之前待的畫室,完全是兩個的畫風。

  三女一男,兩位師姐圍在萬老師旁邊轉(zhuǎn)悠,自然的勾肩搭背,像是親兄妹,不分你我的再嬉笑。

  一口一個小萬,叫得好生親切,并做小動作,公然調(diào)戲他這個大男人,根本,不把萬禮月的氣場當回事。

  而豆豆站在他們身后,一臉黑暗之氣,抱著雙臂死死盯著萬禮月,那意思就是,晚上給我跪搓衣板。

  可憐的小萬,有苦說不出,瞬間,從大老爺們,變成了師姐們的玩具。

  房間內(nèi)的音響大開,放著最近流行的歌曲,尤其,是邁克爾·杰克遜、艾薇兒·拉維尼和小甜甜布蘭妮的歌,放的最多。

  當然,也有撐起華語樂壇半壁江山的中島美雪的歌,以及,2001年出道的中島美嘉的歌,也有再放。

  這些時髦的歌曲,肯定不是小萬選的,而是站在音樂時尚前沿的師姐們挑的。

  不管怎樣,白墨在聽見這些富有生命的靈魂之音時,無盡的靈感襲來,他感到血液中,有某種情感在奔騰,忍不住跟著哼唱。

  房間的喧鬧聲,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回頭望著站在門邊,情不自禁吟唱,并跑調(diào)的白墨,眾人齊樂,發(fā)出善意的笑聲。

  站在小萬右手邊,穿著短袖紅衣兜帽衫,披著一頭柔順的卷發(fā),發(fā)質(zhì)自然偏紅,個子一米七六,年齡看似最大的女生。素手輕掩著杏紅的嘴唇,俏皮的閉上一只眼睛,呼呼悅道。

  “哈~,這就是小萬你方才提到的,最近,加入咱們畫室的新人吧!嗅嗅~,哼嘿~,很可愛嗎!呦~,新人,你入這個畫室輩分最小,以后,就是咱們小師弟啦!初次見面,我是這個畫室的大師姐,叫顧安潔。”

  略顯酷酷開朗的大姐頭,左手指了指她身后,用對待小弟小妹的口氣,咧嘴說道。

  “這些也是你的師姐師兄,她們平時叫我安潔,或者,直接叫我姐。你也不要有什么拘緊,和她們一樣,叫我安潔或大師姐吧!”

  “哦~哦~”

  白墨傻傻點著頭,不好意思的摸著腦背。雖然,唱歌的效果不怎么好,但就結果而言,他還是做到了,在第一時間,拉近了彼此的距離,給師姐師兄們,留下了一個好印象。

  接下來的相處,變得容易了許多,這個畫室,也不再像以前那么冷清,更加像個家了。

  或許,對于師姐們來說,這里,除了是學畫的地方外,還是,她們?nèi)サ舯炯?,以及,學校,最自由的地方啦。

  因為,她們都不是這個城市里的人,也不住在這里,是為了上學,才在這個城市暫居的。

  有的,借住在學校宿舍,有的,則在學校附近,或者,不是太遠的小區(qū)里,租了個房子。

  和白墨一樣,她們對于這個城市,心有抵觸,同處于陌生的環(huán)境當中,所以,才會有相似共鳴。

  她們的相聚,也許,不是偶然。如果說,她們是這個畫室的孩子,那么,萬禮月和豆豆,就是他們的父母與哥姐。

  當然,這是兩位老師,一開始沒想過的展開,到如今,也只能無奈接受這個現(xiàn)實。

  萬禮月有時,私下里也對豆豆說,咱倆還沒結婚,就已經(jīng)提前體驗到,帶熊孩子的痛苦經(jīng)驗了。

  聞此,豆豆也抱有可怕的同感。

  上課時間到了,白墨拿出畫紙,準備畫今天布的作業(yè),也許,是多了一些人吧,他還不怎么習慣。

  余時,會偷瞄今天才認識的師姐師兄們。

  拿大師姐來說,雖然,平常多搞怪,但到了畫畫的時刻,就會立馬認真起來,其他師姐們也是如此。

  偶爾和老師扯西皮,大多數(shù)時間,專注在自己的畫上,白墨,漸漸被她們的畫,給吸引住了。

  師姐們,已經(jīng),開始學石膏的上色,也就是,明暗對比了,甚至,開始對著實物寫生。

  她們畫得很好,固然,比不上老師的水準,但,放在學生群體里,絕對是頂尖的水平。

  也就是在這一刻,白墨真正認識到,一個畫室的大小,不能,決定一個畫室的實力。

  只要,是好的老師,哪怕,像這樣一個,不足班級大小的小屋子,也可以,培養(yǎng)出怪物來。

  大家一邊聽著音樂,一邊畫畫,實乃享受也。

  靈感蹭蹭涌上,白墨不甘退居腦后,認真的在自己的畫板上,練習石膏的透視和線的虛實。

  下課時,周圍的師姐,也會過來看看他的狀況,不時提點。萬禮月看在眼中,覺得有些事情,交給她們來做比較好,索性很少來打攪她們。

  在相互的借鑒點評后,白墨的實力,有了明顯的提升,同時,他也牢記了所有師兄師姐們的姓名與個性。

  『大師姐-顧安潔』;這個畫室,輩分僅次于老師的人。在萬禮月第一次來到這個城市時,開的第一間畫室里,收到的第一個學生。

  之后,小萬搬離了原來的地方,住到了這里,重開畫室后,好巧不巧,兩人又遇見了。

  本來,隨著小萬離去,顧安潔已不打算繼續(xù)畫畫了,但最終,還是重新回到了‘禮月畫室’的懷抱。

  性格女漢子,外加些小惡魔的調(diào)皮,時常調(diào)戲萬禮月,這個畫室里,無可爭議的大師姐,也是第一個,見到豆豆老師頭天上班遲到的人。

  ……

  『二師兄-于錦繡』;禮月畫室的第一個學生,之前的畫室,并不叫禮月這個名字。

  他和三師姐是一起來報名的,同個學校的校友,彼此,沒見過面,因為,知道自己的學習水平,就來學畫畫,走藝術生道路。

  個子剛到一米七,橢圓臉,嘴左下邊,有顆小小的美人痣,身材微胖。這個畫室,在白墨來以前,唯一的男生。

  見到白墨來后,第一時間和他說話,尊定了朋友感情,心理壓力也減少很多。

  喜歡和白墨交流小說,也是一個動漫迷,并且,是引領白墨,深陷網(wǎng)文界的罪魁禍首。

  ……

  『三師姐-鄒夢婷』;有點三無,冰冷氣質(zhì)全開;從小就是近視,帶著纖細的鐵圓框眼鏡。

  小圓臉,偏黃的長發(fā),整齊地梳到腦后,前額平劉海,遮住眉毛;一臉知識分子的樣子,實際,學習成績也很高,學畫畫,是為了保險。

  表面情緒起伏不大,在白墨遇到難關時,她偶爾看見了,會主動給與指點。而白墨問她問題,也會深刻解答,屬于,外冷內(nèi)熱的類型。

  ……

  『四師姐-陳琳』;穿著樸素,劉海梳到腦門夾起,后面的頭發(fā),扎成繁雜的形狀,讓白墨見識到了,最長的麻花馬尾辮是什么樣子,發(fā)梢,都拖到了腳裸邊。

  性格,介于內(nèi)向和外向之間,少語但溫柔,和五師姐,是一個學校,同個班的朋友,當初,也是一起來求學的。

  ……

  『五師姐-蔚雯暄』;她今天沒來,白墨也是從貼在墻上的學生名單知道的。

  他一開始錯念成wei,之后,四師姐陳琳,糾正了他的讀音,才知道念yu呀!真是個復雜的多音字。

  最后,便是他這位,剛加入不久的六師弟/小師弟‘白墨’了。

  六個學生,加兩個老師,這就是‘禮月畫室’,全部的陣容。

  雖小,但,溫馨的像一個家。

  關于,他這個五師姐,白墨無意間,曾聽見四師姐陳琳,語氣凝重的小聲和萬禮月談論,好像,她家出了什么事,似乎,和某位親人有關。

  聽語氣,這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了,白墨心有疑惑,卻并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或許,真的有命運,這一說吧!

  此件,不被他注意到的事情,居然,會成為白墨人生最后,也是最大的危機。

  痛苦,憤怒,和那讓人難忘的嘶吼,成了生命落幕前,唯一證明他曾存在過的絕唱。

  人世間的丑惡,與鮮紅的血水,攪拌在一起,讓人悲泣??梢彩?,宣誓黑暗終結的彼岸之花,純真的,綻開在人們的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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