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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不裝了咱攤牌吧

三十六 夫妻一體一心

師父不裝了咱攤牌吧 新伊暮雨 2120 2020-05-22 18:22:23

  接下來楊一慎的表情轉(zhuǎn)為平淡,似乎在講述別人的故事。

  “后來你師娘回洛陽去參加鴻都閣的武學(xué)品鑒,先一步回洛陽了。要知道鴻都閣品鑒天下武學(xué),極為公正,天下武人莫不以上榜為榮。甚至北狄都接受鴻都閣的品鑒。刀家身為武學(xué)大家,刀家的子女都要去參加這個品鑒,以示刀家人才鼎盛。你師娘走后,我一人在寧波刻苦進學(xué),以應(yīng)對接下來的科舉?!?p>  “二十年前,那一年的科舉,我懷著極大的信心北上入鴻都。臨行前我向鄉(xiāng)親信誓旦旦的保證,必然高中狀元!鄉(xiāng)親中有個舉子,他已考了兩次,家里頗有些資產(chǎn),因仰慕我的才學(xué),愿意承擔(dān)我北上的所有費用,只愿與我同行。于是我欣然同意,我們兩個一起北去鴻都了。”

  “這個人倒也慷慨,后來你們一同上京的路上有發(fā)生什么事情嗎?”韓智聽得師父說道這個人的時候,語氣稍微有些變化,有些上心的問道。

  “路上倒沒有什么事情發(fā)生,我們結(jié)伴而行,相處倒還算愉快。只是科考之后,我們兩個被人揭發(fā)有賄賂考官,舞弊之嫌疑,于是我二人被下獄。事情的結(jié)果是圣上親自下旨,奪我二人舉子身份,永不錄仕?!睏钜簧髡f這話的時候語氣十分平靜,最后那個‘錄仕’兩字卻帶著微微顫抖。

  韓智卻十分震驚道:“科場舞弊!是誰在陷害師父嗎?”

  楊一慎搖了搖頭:“無從得知了,我只知道試卷上有一道題,只有我和那個舉子答了出來。而那道題,其實我是爛熟于胸的。但是后來查出那個舉子曾經(jīng)賄賂過出題之人,證據(jù)確鑿。而我與那個舉子乃是同鄉(xiāng),又一路結(jié)伴,自是感情深厚。兼之這道題我也答了出來。因此官家推定雖然沒有找到我行賄的證據(jù),但一定是共謀,所以我也被連帶下獄了?!?p>  韓智聽了此話,半晌作聲不得,恨恨道:“這個舉子自己行賄也就罷了,還連累師父。不過那些法司人員也太可惡了,又沒有抓到師父什么證據(jù),難道只因為跟那個舉子有所親近,就做有罪推定嗎?”

  韓智面色沉靜,似乎二十年來憤恨早已消了,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其實也是我咎由自取,誰讓我考完的時候又當(dāng)眾夸下???,這次的狀元非我莫屬。大理寺的人推測我必定也是參與行賄了,否則不會如此自信?!?p>  “這不是師父的錯,誰規(guī)定的考完不能自夸?都是那個舉子和那些是非不分的狗官害的?!表n智為師父鳴不平起來。

  楊一慎嘆道:“現(xiàn)在說這些已經(jīng)無意義了,這件案子當(dāng)時在朝廷曾引起過軒然大波,兩名做監(jiān)考的朝廷大員也被連累?,F(xiàn)在想想是有些波云詭譎的,那個舉子說不定也是被冤屈的,只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從可考了。這都是命數(shù),強爭不得的?!?p>  “那...后來呢?”韓智小心翼翼的問道。

  楊一慎說自己被冤枉丟了舉子身份的時候表情始終平靜,但此時卻有些憤憤不平起來:“后來我出獄后,只能用眾叛親離來形容。那些原來崇拜我的,尊敬我的,全都對我嗤之以鼻。那些仰慕我才華的人,原來是仰慕我以后可能獲取的成就。而一旦我不能當(dāng)官,這些人就紛紛與我割席絕交?!?p>  “沒事,師父?!表n智安慰道:“這些見風(fēng)使舵之人,理他干甚?!?p>  楊一慎苦笑道:“關(guān)鍵這些人里面大部分都是我的摯愛親朋。我的岳丈大人在眾人面前對我百般侮辱,又把你師娘強行帶走,鎖在家中。家鄉(xiāng)的族人踢我出族譜,不再認我做子弟。朋友們紛紛以貶低我來彰顯自己的高潔。當(dāng)時沒有落井下石的,寥寥數(shù)人而已。”

  “陸薇竹的父親就是其中一個,不過他的夫人,也就是你師娘的親姐姐,卻一心想拆散我和你師娘,畢竟她不愿自己的親妹妹跟著一個毫無功名,毫無前途的人受苦。”

  韓智雖然知道師娘最終還是排除萬難和師父在一起了,但他還是怯聲問道:“那我?guī)熌?..她當(dāng)時怎么選擇呢?”

  楊一慎臉上終于現(xiàn)出欣慰而又幸福的笑容,說道:“你師娘一直很相信我,也是在那段時間,她給了我莫大的鼓勵?!?p>  韓智松了一口氣,哈哈笑道:“師娘就是師娘,雖然對你時有冷暴力,老是駁你的面子,關(guān)鍵時刻還是夫妻一體一心啊。”

  楊一慎說道:“所以我這一生,不管境遇如何,有你師娘也算值了。后來你師娘從刀府逃出來,我們倆相伴出鴻都,在江湖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先是在南方撿到你和小彤,后來又去北邊闖蕩,終于落在了老牛灣。一晃已過去這么多年了。”

  韓智聽到這里,意猶未盡道:“江湖上的事情,就被你這一筆帶過了?”

  楊一慎道:“你不是都跟我們一起經(jīng)歷了?!?p>  “我有記憶的時候你們已經(jīng)來北方了,南方那些事情呢?”韓智問道。

  “江湖上的事情,有什么好講的,平平淡淡的就過去了?!睏钜簧髀柫寺柤纾骸翱傊业氖虑榫褪沁@樣了,在此了此殘生,也就罷了?!?p>  韓智疑惑道:“師父騙人吧,你曾說你受過傷,經(jīng)脈受損,因此只能畫畫靈符,教教我功夫而不能自學(xué)。那是在南方受的傷嗎?”

  楊一慎站起身道:“那個跟陸薇竹和你師娘又沒關(guān)系,沒什么好講的,我去看看你師娘。”說著自顧自的出門走了。

  韓智看師父不講,無可奈何,也跟著出門下樓了。

  師徒倆走到后院,見陸薇竹和衛(wèi)瑛子坐在石凳上,正聽楊夫人在介紹藥圃里的那些草藥。

  韓小彤站在院門口,正看著新來的這兩個女子一臉懵。她看到哥哥跟師父走了過來,悄聲問韓智道:“哥哥,這兩個哪個是未來的嫂嫂?。炕蛘?,兩個都是嗎?”

  韓智忙說道:“小彤你別亂說,那個穿著長裙的,是你未來的嫂子。那個穿著勁裝的,從師娘那邊論的話,是你大表姐。”

  陸薇竹聽到韓智這番介紹,扭頭瞥了一眼韓智道:“誰是你大表姐,叫姐姐就行啦。”

  韓智笑道:“好的,大表姐。你年齡比我們大,而且...那個...當(dāng)然要加個大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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