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書影放下碗,輕蔑地哼了一聲。
不過是個從小跟在自己身后的跟屁蟲。
“姜書旗那小子幾斤幾兩,我還不清楚嗎?他去越國游學的名額,還是爹花大價錢才得到的。虧他還裝出一副學問多好的樣子,也就騙騙爹了?!?p> “你這嘴越發(fā)胡扯了。”姚寶珠嗔怒,過個幾秒?yún)s噗嗤一聲笑了。
過一會,姚寶珠摸著姜書影的纖纖玉手,語重心長地道:“女兒,娘可全指望你了。你快快養(yǎng)好身子,年后我們約祁夫人那邊見個面賠個禮。”
姜書影自然知道她娘打的是什么主意,嘴角不自覺地微微揚起。姚寶珠擔憂前一次姜書影在祁府出的丑,讓原本彼此心照不宣達成的親事有變,殊不知祁浩麟已經(jīng)向自己許下承諾,年后就來姜府求親。
當然,她與祁浩麟私定終身的事,不好讓第三人知曉。
等入門后,看她怎么教訓驚蟄這個賤丫頭!
姜書影想著事,一時晃了神。
姚寶珠以為女兒仍陷在打擊中,安慰道:“放心,回頭有了寧王府的助力,祁家肯定上趕著求我們書影嫁過去。”
“娘,我知道?!苯獣安挪恍冀杞┠巧底拥年P(guān)系。
“這段時間,別去招落雪居那邊?!?p> 她早知道,以前姜書影收買了落雪居的春玉。好在如今春玉已經(jīng)無法開口,沒了日后對書影的威脅。
……
姜許成與姚寶珠經(jīng)過幾日的商議,終于擬出一份遞給寧王府的拜帖。
帖子洋洋灑灑幾百字,其情真意切,極盡拍馬屁之能事,令人嘆為觀止。
帖子由姜許成帶著剛病好的姜書旗親自送到寧王府門口,賠著笑臉往門口的仆人手上塞了二十兩銀子。
寧王府的仆人收了銀子和拜帖,怡怡然關(guān)上門。
寧王府門口,從不缺各府盯著的眼線,這件事不出半天,就在京城隱秘而廣泛地流傳開了。
“聽說寧王府連門都沒讓姜家父子倆進,就被搪塞回來了?!?p> “真是不要臉!用一個傻女,妄圖攀上寧王府!”
晚上,宇文修在宮中陪皇帝用完膳才回府。
他披著一身紫貂厚領(lǐng)的披風,修長清瘦的身子在厚毛毯一般的披風包裹下顯得更是弱不禁風。上了宮外自己府里備著的奢華馬車,他立馬嫌惡地脫了披風,擰著眉將它甩到座位底下的角落。
不再多看一眼。
這披風以金線繡著暗紋,是皇帝讓尚衣局花了一個月精心縫制的,收集用的料子就足足花了半個月。
就這么一個披風,就想安撫他這一個月以來遇到的刺殺。
“咳咳?!?p> “王爺?!睂幫跎磉吶笱经h(huán)之一的輕語將大衣加到宇文修身上,又適時送上暖手爐與熱茶。
馬車寬敞,大衣是一直用暖爐熏烤著的,而熱茶也是在爐上溫著。
宇文修舉起杯子喝了一口,溫熱的茶水從口中流淌進腸胃,他冰冷緊繃的一張臉漸漸舒展開,恢復成一貫的面無表情。
胸口急躁不定的心跳也慢下來。
“邊海有消息了嗎?”
輕語答:“邊大人來消息說事情有變,年后再回。他還寄了一封信,給姜府那位的。”
宇文修沉吟兩秒:“明日讓輕風送去?!?p> “是。”輕語應下,糾結(jié)了一下。
“嗯?”
“今早上,姜大小姐的父親送來了拜帖?!陛p語從袖口拿出一份紅色拜帖。
宇文修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拿來。”
輕語遞去拜帖。
“給姜雪的信?!?p> 這不太好吧?印象中王爺性情冷漠,但對手下很好,特別是由王爺一手培養(yǎng)起來的邊海大人。
怎么突然偷看起手下的信來?
雖然心里驚訝,但輕語還是將信遞給了宇文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