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鳴發(fā)現(xiàn)這位胡楊胡大師性格比較沉默,也沒和他打招呼,只是點了點頭。
賴長清說胡楊今年也就三十多歲,不過看他面相很老成,長相倒挺英俊,劍眉星目的,就是鼻子有點鷹勾。
陸一鳴把事情跟胡楊說了一遍,正說著田欣姐弟也過來了,知道這位胡大師是精通分金定穴的高人,客氣地跟他打了招呼。
胡楊聽完后說要找陵墓得等到晚上才行,他所學的是天星風水術,主要依靠天上的星星找墓,所以只能等到今天晚上再開始。
協(xié)會里一起來的也有精通風水的師傅,他們干活不用等到晚上,見到田欣這個大老板自然免不了賣弄一番,給大家講解著陵墓風水學的知識,怎么晦澀難懂怎么說。
人既然都到了,田欣就請他們立即開始工作,如果白天就找到了墓穴那最好,不行的話只能到晚上靠胡楊了。
眾位風水師傅抖擻精神,把隨身攜帶吃飯的家伙一一拿出來,似模似樣的開始定位,一會兒眺望,一會兒爬山的,很賣力氣。
陸一鳴幫不上忙,他對這種風水術也沒興趣,就留在賬篷里休息。
剛鉆進賬篷,就接到了毛一峰電話,昨晚把地址告訴他后陸一鳴就沒問過,電話里毛一峰說已經來到了地方。
這里是荒山野嶺,方圓幾十里只有這塊平整的山坳里聚滿了人,毛一峰很容易就找來了。
接到毛一峰后,兩人一邊閑聊一邊往賬篷走,遠處田星跟著風水師傅轉了一會覺得沒趣,從山上走下來,遠遠看到陸一鳴,就朝他這兒走來。
“一鳴,你在這兒干嘛?這位是——咦?”
田星還未走近就開口了,看清毛一峰后雙眼直了直。
毛一峰轉頭,看到田星也是一怔,隨即變臉,嚷道:“是你?”
陸一鳴看看他倆,問毛一峰:“你認識他?”
毛一峰像牛似的喘著粗氣,瞪著田星道:“咋不認識?要不是這個家伙,我在日本也不會平白挨了一頓揍!今天這個場子說什么也得找回來!”
陸一鳴納悶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田星有些尷尬地摸摸鼻子,對毛一峰說:“哥們,還記著呢?那天我是著急趕飛機,對不住了啊,既然你是陸一鳴的朋友,大家都是自己人,過兩天請你吃頓飯算是補償,對了,叫上你女朋友?!?p> 毛一峰臉一黑,就要發(fā)作,陸一鳴急忙拉住他問到底什么事?
毛一峰氣咻咻地說道:“還不都是這個混蛋!我和小娟到了日本,誰知玩了還不到兩天就把證件和錢包弄丟了,后來找到大使館補辦了臨時證明,我們玩不成了,只能打道回府。
就在我們倆趕去機場的時候,遇到了這個混蛋,這家伙竟敢調戲小娟??男子漢大丈夫豈能受這個氣,我當場和他理論,誰知他滿口的鳥語,嘰哩呱啦的,我氣急了,說了一句‘日本男人真他M賤’,讓一幫子日本小青年聽見了,偏偏他們還聽得懂中文,把我這一頓胖揍。
他M的,原來這個王八蛋是中國人!我草,不行,我得揍他!”
他擼擼袖子就要跟田星干仗,陸一鳴趕緊拉住他,田星可是田家的大少爺,在這兒揍他,活得不耐煩了吧。
田星也沒想到在這兒遇見了毛一峰,這世界還真是夠小的,他摸摸鼻子,聳聳肩道:“有話好好說,干嘛這么沖動呢,要打架吃虧的可是你?!?p> 毛一峰氣不過,陸一鳴拉緊他說:“算了,一場誤會,田星也不是壞的不可救藥,就原諒他這一回吧。”
田星掏掏耳朵,這話怎么聽著有點刺耳。
陸一鳴轉頭瞪了田星一眼,“還不跟我朋友賠個禮?”
田星搖搖頭,走上前對毛一峰說對不住了兄弟,我也沒什么惡意,你女朋友是長的不錯嘛。
毛一峰哼哧著道:“你這混蛋,既然是中國人,在日本還敢調戲同胞,真是人渣!說,那天你嘰哩呱啦的對我女朋友說的是什么。”
田星道:“沒什么,我可是有素質的人,從不說下流話。我說的只是:美女,你身材真好。”
毛一峰一聽又要上前,陸一鳴趕緊拉住他,對田星道:“你還真是個花花公子,大街上調戲女人,這就是你說的有素質?”
“我是抱著純粹的欣賞態(tài)度看美女,高尚的很,可沒你想的那么賤?!?p> 陸一鳴剛想說什么,忽然看了他身后一眼,眼珠一轉,說道:“你前兩天剛回家,就是從日本回來的?趕著回家看你爺爺,路上見了美女還出言調戲,真是夠高尚的。”
田星嘿嘿一笑,正想說什么,忽然背后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
“你是從日本回來的?你去日本干什么?”
糟了!田星渾身一顫,再看陸一鳴,一副奸計得逞的賤笑,不禁想上去踹他兩腳。
“姐?!?p> 田星苦著臉轉過身,田大小姐臉如冰山,雙眼閃著危險的光芒,嚇的田星屁也不敢放一個,乖乖低著頭等著挨訓。
陸一鳴咧著嘴無聲地笑,后槽牙都露出來了,田欣看他一眼,對田星道:“以后再跟你算賬。”
陸一鳴笑容凝固,沒看到田欣發(fā)飆,不禁覺得沒勁。
姐弟倆走了,陸一鳴拉著毛一峰回了賬篷,剛才的事搞的毛一峰一頭霧水,進了賬篷就問那個田星是什么來頭。
陸一鳴把田家姐弟的身份一說,把毛一峰震驚的不行,堂堂田氏集團的大少爺,在日本的時候身邊竟然一個保鏢都沒有,他就不怕被人綁了票?
陸一鳴把這些日子的事跟毛一峰說了一遍,叮囑他再見到田星千萬悠著點,要揍他也得等沒人的時候再揍。
倆人就在賬篷里閑聊起來,中午有人專門送來吃的,一整天他們都晃晃悠悠的沒什么正事,跟著風水師傅跑了幾座山丘,累了就地坐下來休息扯淡,直到太陽快落山了,又有大部隊開了進來。
足足十幾輛大車,滿滿登登地全是人,一下車,清一色的杏黃道袍,足有一百五六十個道士,這陣仗,把一旁等著開工的當?shù)厝私o驚的不輕,還以為這里鬧鬼了。
老掌教也親自來了,不然他放心不下,等人都安頓好后,太陽已經下山了,五六個風水師傅一共找了三處可能埋有陵墓的位置,并做了標記。
田欣說請胡楊師傅再看看吧,胡楊答應一聲,來到了一座較高的山丘,抬頭向天上看去。
繁星閃爍,他不斷地抬頭低頭,好像在根據(jù)天星和地勢在定位。
陸一鳴等人跟著他,也不打擾,過了半個多鐘頭,胡楊指著腳下說道:“根據(jù)天星地勢來看,此地是方圓內最好的穴位,地下若有陵墓,定在此處?!?p> 這里正是白天風水師傅敲定的三個地方中的一個,田欣大喜,召集工人馬上在此處動土開工。
在胡楊的指示下,他們從山丘東南方向開始挖掘,說這里是陵墓的入口,從這里挖可直達明樓。
當下工人立刻開動機器,三輛挖掘機齊上陣,在胡楊的指揮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這里出煤礦,指不定哪座山丘下已經被掏空了,所以挖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以防挖塌了山丘。
所有人都站在幾十米外看著,機器的轟鳴聲和人的呼喝聲響成一片,一盞盞大燈照的這里亮如白晝。
人多力量大,不到一個小時,一座山丘已經向側下方挖了十幾米深,胡楊說不能再用機器挖了,已經快挖到墓頂,剩下的只能靠人工作業(yè)。
交流協(xié)會里人才濟濟,這次來的人里有兩個是擅長打盜洞的高手,手藝一流,至于之前是干什么營生的大家心知肚明,只是這時候沒人去理會罷了。在胡楊的帶領下,三人各持一把旋風鏟開始打洞。
他們每挖一段就打量計算一番,挖出的泥土還有專人負責往外散,一個盜洞在三大高手齊心合力下漸漸成形。
這盜洞打的很專業(yè),切口平整,每一鏟子下去帶下來的泥土估計上秤秤都一模一樣,盜洞高一米多,寬不到一米,完全容得下一個人進入。
陸一鳴等人在上面看得嘖嘖稱奇,這等手藝,真是絕了。
他們挖了四十分鐘左右,盜洞已經打進去二十多米,加上機器挖的一段,已經深入地腹幾十米,只不過是斜著向下的,距離更遠。
陸一鳴他們已經看不到三人的身影了,只有負責散土的人進進出出的。
“到了!”
盜洞里有人傳出消息,說已經挖到了明樓石幾,幾位大師打的盜洞直通樓門,現(xiàn)正在擴大清理范圍,招呼人帶著高頻鉆孔機等一應器具下去打開墓門。
直到此時田欣才露出笑容,一切進展出奇的順利,只要進了陵墓,事情就算完成了一半了。
田家財雄勢厚,胡楊他們的要求是有求必應,一應器具齊全,不過半個小時,陵墓就被打開了!
接下來就簡單了,首先他們到扎營的地方吃了些晚飯,順便讓陵墓里換換空氣。然后在眾位師傅的監(jiān)督下,所有工人分成幾批,將打出的盜洞擴大,還要在盜洞上加固支撐,以防塌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