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是何人來訪呢?
來人應有一定修為,不然其人在大門處,其聲卻可被司徒邦等人聽見,定是以真氣帶動了聲音的傳播。
“老陳,你去接待下,我去換套衣服?!?p> 老陳說了聲是,就出去了。
“妳就先吃早餐吧。”司徒邦往臥房去換身正服,見翠蘭還呆呆地不知如何,好言出聲。
真體貼。
翠蘭怯生生應了聲好,去廚房收拾早食,她操弄的早食除了溪燕窩,每樣都有三人份。但陳伯父交待,老爺吃好后,才能輪到她二人去吃。
翠蘭才只在食桌上只擺放了只夠司徒邦一人的份額。
司徒邦換了身長袖套袍,走到了客廳,見來者著甲持劍,氣質(zhì)凜實,應也是軍伍出身。
其系在一側(cè)的腰牌看不出真切,但憑其質(zhì)地光澤,也應該是一位握揮持之流的官員。
其人坐姿端正,耐心地坐著,偶爾品一品老陳奉上的茶水,除此處,再無多余的動作。
“在下便是司徒邦,何人找我?所為何事?”
司徒邦步入客廳,朗聲而問。
來者點點頭,起身朝司徒邦行了一禮,正是軍營間,下級對上級的行禮動作。
“左老夫人有請?!?p> 來者道明來意,便打算告辭:“老夫人交代了,司徒校尉什么時候有空閑了就過去,她老人家已經(jīng)交代了,即使老夫人不在府里,左府里也會招待司徒校尉,并會立刻去告知老夫人?!?p> 來者抱拳,便欲離去。
“吃過了沒?不如一起共用早食?”
“司徒校尉客氣了,卑職還須去左上將軍府,就不打擾了?!?p> 送來人離開后,司徒邦想了想,也出門了。
“老陳,午食時間到了不用等我?!?p> “好的,老爺?!?p> “把這刀放好?!?p> “老爺放心。”
想著是去左上將軍私宅,就不拿鳳啼霸道刀了。
司徒邦走后,翠蘭已吃好走來,發(fā)現(xiàn)司徒邦已出了門,才壯起膽子問老陳:
“伯父,你不是說老爺當年殺山族后斷了一只手嗎?我看著不會呀,但是這個天氣老爺穿長袖戴手套不熱嗎?”
老陳笑罵翠蘭:“妳呀,做事要上點心,還好老爺大度,要是在別的大戶人家做事出了差錯,說不定被活活打死?!?p> “嗯,知道了。”翠蘭也覺委屈,但還是自覺認錯了。
“老爺是什么人,他有修為有造化,說不定這幾年有什么奇遇,就把手給接回來了?!?p> 老陳得意,只覺理所當然。蓋因曾在玄袍衛(wèi)所里也翻看過些案冊,對一些超乎常理的事跡也有了解,不覺奇怪。
司徒邦抄近路以便快些能到左上將軍私宅,不曾想拐進一條巷子中,便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立刻便要退出來,但回過頭一看,已經(jīng)沒有了路,入目只是一片虛無。
“幻境嗎?”
來者不善,且是有備而來,司徒邦警惕著,這條小巷里太過干凈了,什么雜物都沒有,要抄條棍子伴身都沒有。
“師兄,你怎么還活著?”
虛無中走出一道白色身影,有面具覆面,看不出其人長相,只是他的聲音,司徒邦一聽便知。
“沙師弟,好久不見?!?p> 來者,正是當年奪刀之爭的幸存者,修為天資皆高于當年的司徒邦一線,如今,卻不知已是何等能為。
“看來,掉下天險長江后的你,別有一番奇遇?!?p> “多虧了師兄你,師弟在此先謝過師兄?!?p> 來者摘下面具,其臉色靛青,尖牙利齒,和司徒邦記憶中的那人,不太相像。
“然后,師兄你就該一死以謝罪了?!?p> 沙師弟張開嘴,一束真氣從中而出,直射向司徒邦。
司徒邦以真氣化出虛盾,攔下了那一束真氣,沒想到,那一束真氣帶有腐蝕特性,黏在虛盾上,正在消融虛盾,冒著濁惡的黑氣。
“師弟,你這招倒是稀奇?!?p> 司徒邦躍起,跳過虛盾,一腳飛踹向沙師弟,其腳上覆蓋濃實的紫焰真氣。
沙師弟原地不躲閃,雙掌合而前推,其掌中竟亦是虛無之間,正在逐步擴容。
司徒邦察覺有異,半空轉(zhuǎn)勢,飛向高空,但是卻無法突破上空逃離此地。
當空墜下,乘此落勢,雙拳緊握,便朝著沙師弟天靈蓋砸去。
沙師弟反應不及,雖立即欲將雙掌舉空對向司徒邦,但終究是慢了一步,被司徒邦打中天靈蓋后,頓時無力,整個人癱軟在地。
司徒邦拉起沙師弟:“你又輸了。”
“是嗎,師兄。”
沙師弟口吐鮮血,但卻笑了起來:“我這個身體,可是有毒的,三品武師,也未必能活?!?p> “那你消息可就落后了?!?p> 司徒邦對著沙師弟同情地嘆息道:“我可是二品?!?p> 沙師弟不可思議地睜大雙眼:“不可能,難道,難道那個人騙了我。”
“哪個人?!?p> 司徒邦搖了搖沙師弟,不讓他失神:“同門一場,我??一定就要殺了你?!?p> “我這個樣子,都是拜你所賜。”
“都是同個師傅教的,你以為你就對得起師兄弟們?”
司徒邦不屑,沙師弟的質(zhì)問,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們那個亦正亦邪的門派出來的人,都是一個路子的。
“除了你,還有誰,當下這個局,可不是憑幾個人就可以布出的?!?p> 司徒邦從離開軍營到梁東城這一路并未隱藏行蹤,有心之人針對下,不難對其下手,但一路司徒邦并未發(fā)覺到異常,對手之縝密,并非易與。
“多了,孫師兄,朱師兄,敖師弟,他們可都等著了。”
“我技不如人,交待在此了,司徒邦,你不會永遠都這么走運的?!?p> 沙師弟突然發(fā)力,雙手掐著司徒邦怒喝,卻是回光返照,很快就沒氣了,保持著這動作僵立。
“師弟,走好吧。”
司徒邦掙開了沙師弟的束縛,發(fā)現(xiàn)幻境消失了,看來隨著沙師弟的死亡,幻境失去了支持的來源動力。
“師兄弟們還有幾人活著呢,看來我不孤單?!?p> 司徒邦走出小巷,發(fā)現(xiàn)外頭人聲嘈雜,原來攤販們都出來做買賣了。
“不錯,接下來有得熱鬧了?!?p> 很快,司徒邦到了目的。走上前去叩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