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賽娜巫師領(lǐng)地外的商業(yè)街,一個年輕男子,手持一根紫黑色的木棍,輕放于嘴邊,一邊吹著,一邊就從木棍中發(fā)出一陣音質(zhì)平平的音樂。然而雖然簫聲平平,卻意外得使人心安,有繼續(xù)聽下去的愿望。
年輕男子一邊吹,一邊走,吸引了一大片目光。而在他后面的背包中,鼓起一大塊,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這么過了一段時間,年輕男子停在了雜貨店前。
他要在這里買些東西。
人停了下來,簫聲沒停,年輕男子看著雜貨店里面,沒有繼續(xù)前進。
他看到雜貨店中那個收銀員女孩,此刻正惴惴站著,而在她應(yīng)該坐的地方,坐著一個年輕的女人。
那個女人此刻正對著女孩說些什么,帶著一副說教的表情。
鐘言心下好奇,放低了簫聲,側(cè)耳細聽。
“這個月賣了多少?”
“啊,其實還好,中午還賣出了一瓶烈毒藥劑,一瓶腐蝕藥劑和一瓶爆炸藥劑…對了,還有一面煉金鏡?!?p> 女孩如數(shù)家珍地說。
年輕女人黑著臉,“這么說,這個月就賣出了這三瓶嘍?”
“嗯……嗯。”
女孩本來活躍的勁頭落了下來,低下小腦袋,不敢抬頭。
“我不是說你賣的少,這里本來也沒有多少藥劑的需求,”
女人搖了搖頭,似乎有些氣悶:“我是想知道,為什么總共賣出了三瓶藥劑,現(xiàn)在藥劑總數(shù)卻少了十五瓶?”
“?。坑羞@回事???”
女孩猛地抬起頭,隨后又有些心虛似得低了低,語氣也沒那么驚訝了。
她總不能說,是自己上班睡覺的原因…
“你呀,賣東西也不好好賣,我看你十六歲成年怎么辦?!?p> “這里都沒人,我很無聊的…”
女孩低聲呢喃一句。
女人看著女孩,過了一會,語氣緩和了些,開口道:“外面那些人多的地方,一個個都精得很,姑姑是怕你被人騙。”
女孩抬起頭,直視著她,但最后又是低下頭,只是語氣有些幽沉:“讓我歷練是你,把我放在這里的也是你?!?p> 女人一時竟有些凝噎,她怔了怔,最終嘆口氣:“罷了,你要是想,下個月就去南孚港的雜貨店吧?!?p> 說完,女人也不等女孩回答,直接走出店鋪。
但就在她要離開之時,她又忽然偏頭,目光迎上了正吹著洞簫的鐘言。
鐘言因為吹著簫的緣故,頭有些低,因此他眼睛上翻著,和女人對視了一眼。
對視一眼沒關(guān)系,鐘言也不是沒見過女人,但他發(fā)現(xiàn)這女人和自己對視之后,反而不走了。
鐘言躲開眼光,轉(zhuǎn)個身,朝另一邊吹。
而這時,女人卻開口了:“你是下級侍衛(wèi)?”
不得已,鐘言轉(zhuǎn)過頭來,對著她點點頭,洞簫發(fā)出嘟嘟的聲音后,又轉(zhuǎn)了過去。
女人卻沒打算罷休,她站在原地,饒有興致地看著鐘言,眼睛稍稍瞇起,似乎在感受著什么。
這時候,女孩也走了過來,她略顯驚奇地看著鐘言,走到女人旁邊,悄悄說道:“姑姑,他就是今天中午買藥劑和鏡子那人?!?p> 女人嘴角翹起一個弧度,開口說道:“看得出來,剛進了尖叫森林,抓了個虎崽子出來,能不提前買瓶藥劑嗎?!?p> “吐!吐吐!”
女人這話把鐘言一嗆,簫聲都不連貫了。
女人不依不饒,繼續(xù)說:“而且這虎崽子在他包里安靜得很,應(yīng)該就跟這聲音有關(guān)?!?p> 鐘言已經(jīng)恢復了平靜,他繼續(xù)吹著簫,也不管這兩人了,自己向宿舍走去。
“嘿,頭一次見下級侍衛(wèi)這么放肆?!?p> 伊賽娜叉起腰來,看到鐘言裝作沒聽見的樣子,又開口說道:“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
誰知,她話音一落,鐘言簫也不吹了,一只手拿著簫,一只手去捂身后的包,快速向前跑去。
伊賽娜愣了愣,她還沒來得及說出自己的身份,這小子就…跑了?
回過神來,鐘言已經(jīng)跑出了一段距離,伊賽娜眉頭一豎,手一抬,就要做些什么,誰知他旁邊的女孩把手搭在她胳膊上,“姑姑,別逗他了?!?p> “去?!?p> 伊賽娜把女孩手打掉,嘴一撇:“你知道什么,我這對他只有好處,一個下級侍衛(wèi)有什么出息。”
說完,她將手抬起,接著一揮,只見遠處一陣大風忽然卷起,就見鐘言走了幾步,突然就上了天。
“跟我走!”
伊賽娜嘴里一喊,然后就見她騰空而起,向著那座唯一的古堡飛去。
而鐘言,則在空中身不由己,手舞足蹈地劇烈掙扎,至于叫沒叫,這就聽不到了。
……
“說,為什么見到我要跑,是不是馬卡夫派來的奸細!”
古堡中,鐘言坐在一個椅子上,五花大綁。
而在他前面,伊賽娜端坐著,正聲色俱厲地看著鐘言。
“…大人,我真不知道您就是伊賽娜大人,我只是不想惹事?!?p> 鐘言一副無辜的模樣,樣子可憐至極。
“嗷吼!”
在一旁的小老虎不同意了,張開嘴巴就對鐘言一聲叫喚。
“你看,小白都不相信你?!?p> “大人,您想,我要是馬卡夫派來的奸細,我怎么才是一個卑微的下級侍衛(wèi),我應(yīng)該努力爬上中級、上級侍衛(wèi),以接近您為目的才是啊?!?p> “嗯,也對?!?p> “大人您相信我了?”
鐘言咧嘴笑道。
“不,我相信你,只是因為你能直呼馬卡夫那個混蛋的名字?!?p> 伊賽娜撇撇嘴,手一伸,將鐘言身上的繩子斷掉。
“額,不知,不知大人把小人綁來所為何事?”
鐘言見伊賽娜沒了反應(yīng),不由試探著問道。
他可不相信這家伙真把自己當做了奸細,才把自己抓起來的。
他看出來了,這個女人就是看上了自己。
回想著雜貨店門口這女人的眼神,鐘言悲哀地想到。
“沒什么大事,”
伊賽娜剔著指甲,漫不經(jīng)心地說:“就是想讓你每天給我吹,吹你那個東西?!?p> “每月工資一千倫比。”
雖然是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但其中也有著絕對的不容置疑。
但鐘言沒有多想,他直接答應(yīng):“好的大人?!?p> 但答應(yīng)之后,鐘言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小心翼翼問道:“大人,我能不能保留下級侍衛(wèi)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