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停在玉蛟門的大門外,馬車后跟著一小隊人,都是玉蛟門的人。墟鏡辰從門內(nèi)走出,后面跟著許多人。到達門外的馬車前,他停下腳步,轉(zhuǎn)身面向眾人。
“我將遠行,門內(nèi)事務(wù)還望眾位合力處理,萬事拿不準的以師先生的決定為主?!?p> “是?!北娙她R聲答道。
“門主,此去兇險,還望保重?!睅熛壬诘馈?p> “請師先生放心,請大家放心,我會竭盡全力。”墟鏡辰向眾人拱了拱手。
“辰哥哥,我才來幾天,你就要走,我們都還沒有好好說上幾句話呢!”鄭淋漓氣鼓鼓地說道。
“我此去非同兒戲,你就再在門內(nèi)住兩天,門內(nèi)對你不設(shè)限,就當我給你賠罪了?!?p> “好吧?!编嵙芾鞜o奈接受。
“諸位,墟鏡辰就此告辭。”
“門主路上小心?!?p> 墟鏡辰轉(zhuǎn)身,登上馬車。馬車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眼球中,眾人才重新回到門內(nèi)。
后山上,陳峰緩緩地飲著茶,他問向陳照:“墟鏡辰走了嗎?”
“走了有一柱香時間了?!?p> “好?!?p> “長老,我有一個疑問,若是他半路折回該怎么辦?”陳照問道。
“不會的,墟鏡辰不會回來的?!标惙遄孕艥M滿。
“這是為何?”陳照不解。
“那邊的事關(guān)乎整個江湖,相比我們門內(nèi)的事,簡直是云泥之別。這個時間出發(fā),已經(jīng)是最晚的時間了,若是他半道回來誤了那邊的事,那他就是整個玉蛟門的罪人。”
“原來如此?!标愓栈腥淮笪?。
“長老,那邊的事是……?”陳照又問道。
“不該問的別問。”陳峰現(xiàn)出怒色。
“是?!?p> 三天了,紅蓮門內(nèi)的大多數(shù)人都是早出晚歸,而且每次回來個個都是精疲力竭,除卻紅蓮門門主軒月拂看起來還是那樣。
王富貴那天偷懶沒去被發(fā)現(xiàn)之后,第二天就被辛四通他們盯著去了。
雖說之前人丁也不是很興旺,但一下子這么多人不在門內(nèi),還是感覺冷清了不少。
林珣閑的沒事在門前練武,突然一陣風吹得他直哆嗦,“這是要變天了嗎?”
前兩天還是艷陽高照,大有入夏的趨勢,現(xiàn)在又是涼風習習,像是進入了冬天。
雖說過了三天,但與軒月無思在崖邊的那夜林珣還是歷歷在目。從那之后,他便再也沒有見過她。后來聽王富貴說是軒月無思半夜偷看門主軒月拂練功,然后被他發(fā)現(xiàn),說要將軒月無思趕出去,然后軒月無思一氣之下,便跑出去了。
而王富貴的心思卻不是擔心軒月無思會不會出事,而是讓林珣跟蹤大小姐,看大小姐會去哪兒,因為之前大小姐也這樣鬧過,只是有門規(guī)在,門人半夜不準出門,所以他想知道大小姐去哪兒,但是沒辦法。
王富貴的如意算盤是要時刻了解大小姐的動向。
而那天在樹林中襲擊他的人,就是那個叫何子瑜的,當時的情形是何子瑜不想讓大小姐知道他在,所以放過了林珣,而林珣雖然很疑惑他為什么要這樣做,但還是與他達成了一致,之后也沒有追問。
“難不成他也喜歡大小姐,那為什么又躲著不見呢?”
快要入夏了,但這兩天的天氣卻愈發(fā)地寒冷。冷風呼呼地吹著,天上沒有太陽,只有厚厚的烏云。
墟鏡辰坐在馬車里夜以繼日地趕路,當他閉目調(diào)息的時候,突然外面光芒亮起,然后是一陣轟動。他眉頭微皺,暗中蓄力。
“有刺客!”馬車外有人喊道。
墟鏡辰驟然跳出車外,眼觀四方,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被包圍了,周圍布滿了陣式。
昨夜一夜相安無事,只是外面風雨很大。清晨,雨停了,但天還是沒有晴朗,似乎陰沉的更加厲害。
“不好了不好了?!庇耱蚤T外,一大清早便有人騎馬從遠處奔來,臨近之時,他從馬上跌落,滿身是血。
守門的弟子聞聲趕緊上前查看,發(fā)現(xiàn)那人已經(jīng)奄奄一息。
“門主半道遭遇刺客,不幸,隕落?!蹦侨苏f完便暈了過去。
守門弟子聞言趕緊進門報告。
后山上,陳峰早早地起來,他今天穿了一件很正式的衣服,披了一件披風,威風凜凜。整理好裝束之后,他去到陳商的房間,陳商今天也如他一樣,早早地起來,整理好儀容,看到陳峰來了后,趕忙上前迎接。
“我就不進去了,就在這里交代你一件事?!?p> “長老請講?!?p> “今天我下山去,由陳照跟著我去,你留在山上,找機會解決掉師俊非?!?p> “他不過是三境,解決掉他何其容易?!标惿绦Φ?。
“不可掉以輕心,且動靜越小越好,我看他即將入四境,若是給他入了四境,就不好辦了。”
“入四境?哼!偏偏這四境他入不了。”陳商哂笑。
“防止狗急跳墻,記住了嗎?”
“記住了,長老。”
“嗯。”
接著他來到陳照的房間,此時陳照剛剛起床,見到陳峰,心下一緊,慌張地出門相迎。
“長老今日怎么起得這么早???”
“今日有大事,你趕緊下山打探消息。”
“是。”
陳照急匆匆下山,而陳峰則回到房間“靜待佳音”,今天天氣不好,但他走在路上卻如沐春風。
茶已經(jīng)喝了兩杯,陳峰坐在椅子上,有些焦急了。突然,陳照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眼簾中,他迫不及待地出門,迎上陳照便詢問:“山下有什么消息?”
“不好了,山下傳來消息,門主昨夜行進途中被人暗算,隕落了?!?p> “可否屬實?”
“屬實,山下已經(jīng)有些亂了。”
“呵呵呵呵,這是個好消息啊?!标惙逍Φ?。
“你現(xiàn)在隨我下山?!?p> “是。”陳照答道。
一老一少,一主一仆,走過山路,來到玉蛟門的偏殿外,此時殿內(nèi)已經(jīng)有許多人,師先生,師泊欲,還有一些其他的長老。
沈亮此時站在門外,與陳峰對視一瞬之后,他朝陳峰點了點頭,然后陳峰便邁著緩慢的步子進入偏殿。
“陳峰長老,您來了?!币粋€長老寒暄道。
“嗯。”陳峰對他不理不睬。
“想必大家都已經(jīng)知道了吧,門主意外隕落,這是本門的不幸?!?p> “一定到徹查,找到兇手?!绷硪粋€長老說道。
“徹查是一定要徹查的,但俗話說國不可一日無君,我們江湖門派也是這樣,我們不能一日無主,所以,當務(wù)之急是要趕緊推選一位新門主出來?!?p> “門主尸骨未寒,你便要推選新門主,未免過分。”師先生說道。
“過分是過分,但我說的可句句都是在理的?!标惙逋驇熜?。
“哼!你這么著急,該不會你就是兇手吧!”師玄道冷笑道。
“師玄道,我們都活了一大把年紀了,說話可要講證據(jù),你說我是兇手,有何憑證嗎?”
“憑證自然是要等到查過之后才知道,你敢查嗎?”
“有何不敢?!?p> 師玄道與陳峰對視,兩人眼神凌厲,似乎能飛出刀來。一瞬間,嘈雜的氣氛變得安靜下來。眾多長老看著這兩人,冷汗直冒。
“我推選陳峰長老作為下任門主?!币粋€老人打破了寧靜。
“我也推選陳峰長老?!庇腥似鸷?。
“我……也推選陳峰長老。”一位老人原先不想這樣,但他看到了外面圍滿了弟子,他們手中都有武器,為首的是沈亮,顯然他們是陳峰長老的人,這里已經(jīng)被陳峰掌控了,若是反對,可能就無法活著出去了。
“我也推選陳峰長老?!?p> ……
一個又一個的聲音,都是支持陳峰當下任門主。
紅蓮門主軒月拂今早早早地出門去了,路上清凈無人,只有守門的弟子注意到他。他出了紅蓮門,騎上一匹馬,一路疾行。
他來到一個小派,下了馬,抬頭看見“雷雨堂”三字牌匾。
這只是一個小派,不過二三十人,但今日,這里聚集了上百號人,這些人待在雷雨堂外,零零散散,像極了地痞流氓。
軒月拂挺身直入,但被守門的弟子攔住了,“什么人敢擅闖雷雨堂?”
“我是紅蓮門門主軒月拂,特來拜會雷雨堂堂主陸文廷,快去通報?!彼凵窭淠敝倍⒅箝T內(nèi)。
“稍等?!币粋€守門弟子見情況不妙,趕緊進去通報。
不一會兒,那名弟子風風火火地跑來,說:“堂主今日有要事,不見客?!?p> 軒月拂聽后沉默不語,隨后他身形一閃,將守門的兩個弟子瞬間擊倒。然后直直地來到雷雨堂的正堂,一路上擊倒數(shù)十個弟子。
雷雨堂堂主陸文廷察覺到不妙,趕緊出來,看見二三十名弟子全部倒在地上,然后望向軒月拂,道:“是我怠慢了紅蓮門門主,還請恕罪?!?p> “我是來跟你們結(jié)盟的,你們是要去玉蛟門吧?!?p> “結(jié)盟?”
“我前段時間跟玉蛟門門主鬧僵了,所以想與各位結(jié)盟,分一杯羹?!避幵路鞯恼Z氣還是那樣冷冷的。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與墟鏡辰鬧僵多半是假的,玉蛟門的張林長老早就讓我們防著你們了。想跟我們結(jié)盟,多半是來當細作的吧。”陸文廷身后一人說道。
“你……”陸文廷想制止他再說下去。
“事到如今,反正也不怕他知曉了?!庇忠蝗苏f道。
“那就這樣吧,”陸文廷說道,“紅蓮門主,我們不會與你結(jié)盟?!?p> “這兩位是火云宗的許世宏和太陽府的吳山岳吧,我記住了?!?p> 軒月拂轉(zhuǎn)身便要離開,但許世宏和吳山岳突然從背后襲擊,“想走,沒那么容易。”
一瞬之后,軒月拂消失在空氣中,他們倆打了個空。
“是傳送陣式?!标懳耐⒃诤竺嬲f道。
“算他溜得快?!?p> “只怕他是有備而來。”陸文廷皺了皺眉頭。
“怕什么?到時候我們?nèi)?,在?lián)合其余幾派,足有上千人,高手如云,還怕他一個小小的紅蓮門,小小的軒月拂。”許世宏笑道。
想到這里,陸文廷也漸漸舒展眉頭,微微點了點頭。
清晨,林珣還在睡夢中,突然被一個聲音吵醒。
“快回去,有大禍?!?p> 睜開惺忪的睡眼,模糊地,他看到了一個孩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