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罪人么?”
趙佗眼睛微瞇,眼中閃過一抹冷芒,隨即笑道:“狄大人說的是,之前之事,純屬下官責(zé)任。也怪下官保護(hù)不周,倘若早日調(diào)集大軍前來守護(hù)陛下安全,定然不會(huì)發(fā)生此等事故。”
聞言,狄仁杰心中冷笑,沒想到直到此刻,這趙佗還在演戲。
不過如今連皇帝都在陪他演戲,狄仁杰自然也不介意擔(dān)任一個(gè)角色。
“趙大人明白就好,不過之前趙大人拼死救主,這一點(diǎn)老夫看在眼里,趙大人倒是不必愧疚。若不是趙大人天賦異稟,心臟長在右邊,怕是此刻,趙大人也已經(jīng)歸天了。此乃拼死救主大功,談不上什么罪過!”
狄仁杰嘆息一聲,似褒實(shí)貶道。
“狄大人能如此評(píng)判下官,下官即便是死,也死而無憾了。不過今日下官方才下床,卻是十分掛念陛下的安慰,所以特意前來看望陛下。這樣,待得本官看望陛下之后,在與狄大人敘舊如何?”
趙佗滿臉感激的看了狄仁杰一眼,隨即毫不客氣,便要朝著房間走去。
“慢著……”
狄仁杰眼神一冷,道:“趙大人,陛下說了,他需要靜養(yǎng)。從即日起,不見任何人,你先走吧。待得陛下召見,你再前來便是!”
“哦,怎么,看狄大人這意思,這是不打算讓下官拜見皇帝陛下了?”
趙佗聞言,眼神一厲,冷聲道。
“非是在下不讓,而是陛下有旨,趙大人可不要胡來的好!”
狄仁杰冷冷道。
“陛下有旨,難道陛下的旨意就狄大人能見,我等為何從未聽聞?”
趙佗嗤笑,隨即抱拳道:“趙佗求見皇帝陛下,還請(qǐng)陛下召見!”
狄仁杰臉色一變,喝道:“趙佗,你這是何意?再敢如此大聲喧嘩,擾亂皇帝陛下靜養(yǎng),莫怪老夫?qū)δ悴豢蜌?!?p> 趙佗抬眼看了狄仁杰一眼,毫不理會(huì),又道:“陛下若不愿見下臣,或者在為之前之事責(zé)備下臣,陛下只管說一聲,趙佗自親陛下降罪!”
“你住口,不可再說!”
狄仁杰似乎害怕什么的樣子,連忙喝道。
然而,他話音剛落,卻只見趙佗身后,那數(shù)百侍衛(wèi)同時(shí)目光凌冽的看向他。
“趙佗,你放肆,老夫秉承皇帝陛下之意,令你立刻退下,否則后果自負(fù)!”
狄仁杰腳步一抬,直接朝著趙佗走來,一邊走,一邊冷冷說道。
“站住……”
然而,他剛走兩步,卻只見趙佗身后,十幾個(gè)侍衛(wèi)直接跳出,阻攔在他的面前。
“趙佗,你這是何意,打算逼宮嗎?”
狄仁杰怒道。
“狄大人,逼宮下官不敢,但下官也想問問,狄大人這是何意?”
趙佗目光冰冷下來,看向狄仁杰,冷冷道:“下官擔(dān)憂皇帝陛下安危,前來拜見,你如此推三阻四,說什么皇帝陛下下旨誰也不見也就罷了?!?p> “下官可以不打攪,但為了確保陛下安然無余,下官特意在外拜見,你又出來阻止?”
“你倒是說說,皇帝陛下的旨意誰看到了?又或者說,此刻皇帝陛下已然出事,而你卻在從中做鬼,你到底意圖何在!”
說話間,趙佗不再跟狄仁杰客氣,而是嚴(yán)厲呵斥道。
“你……”
狄仁杰大怒,卻仿佛無話可說一般。
“趙佗拜見皇帝陛下,還請(qǐng)陛下召見。為確保陛下龍?bào)w安泰,若陛下不開口,便請(qǐng)贖下臣擾亂之罪,強(qiáng)行闖入,一探究竟!”
趙佗不再理會(huì)狄仁杰,而是第三次開口拜見。
然而,在房間中,至始至終沒有任何聲音傳出。
仿佛一切都和趙佗的猜想一模一樣,如今的嬴守,依舊尚在昏迷不醒之中。莫說回應(yīng),他甚至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見。
“狄仁杰,你還有何話可說?”
終于斷定下來,趙佗猛地看向狄仁杰喝道。
“你什么意思?”
狄仁杰冷冷道。
“什么意思?你一口一聲陛下需要靜養(yǎng),然而當(dāng)日陛下所受傷勢,大家親眼目睹。能否醒來都是一回事,說不定此刻已經(jīng)……然而你卻阻止我等拜見。若說這其中沒有鬼,誰相信?”
趙佗冷笑,隨即大手一揮,喝道:“來人,將狄仁杰拿下,若今天本官看到陛下有任何不對(duì),立刻將他押入大牢。陛下活著,留給陛下處置。陛下若出現(xiàn)任何意外,立刻斬殺此賊,為陛下陪葬!”
說話間,趙佗的語氣越來越不客氣。
一開始,他尚還不敢說皇帝出意外,皇帝賓天之類的。
但此時(shí)此刻,這些話,他脫口而出,全不在意。
“趙佗,你敢。老夫可是皇帝陛下的身邊近臣,你竟敢對(duì)付老夫,老夫必定會(huì)讓你后悔的!”
狄仁杰見狀,滿臉驚恐之色。
然而,那些侍衛(wèi)卻是毫不客氣,上前直接便將他捆綁扣押了。
“趙佗,你這是逼宮……你這是造反。你會(huì)不得好死的!”
狄仁杰憤怒大叫。
這一刻,倘若是熟悉狄仁杰的人站在這里,一定會(huì)感覺到不可思議。
向來行事穩(wěn)重的狄仁杰狄大人,怎的會(huì)有這般失態(tài)的時(shí)候,這根本就不符合他的性格。
要知道,能一邊伺候武則天,一邊卻又保住李家后人血脈,這絕對(duì)是一個(gè)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的人,這等場面,對(duì)他來說,完全不算什么。
可惜,趙佗太不了解狄仁杰了。
不僅趙佗不了解,這天下,除了嬴守之外,誰也不了解。
“哼,逼宮,造反?”
趙佗嘴角浮現(xiàn)一抹冷酷的笑容,喃喃自語道:“這些本官早就做了,誰能奈何本官?”
說著,他衣袍一甩,大跨步的便朝著房間中走去。
來到房間中,只見房間你安靜一片,毫無半點(diǎn)聲息。
一直走到那巨大的床榻之前,方能聽見一陣細(xì)微的呼吸聲。
趙佗陷害床帳,看著床上昏迷不醒中,臉色慘白,呼吸微弱到幾不可聞的嬴守,嘴角冷笑更甚。
“這就是靜養(yǎng)嗎?”
趙佗目光迥異,忽然喝道:“來人,立刻檢查皇帝的傷勢!”
“諾……”
那之前為他療傷的老醫(yī)師上前一步,立刻開始為嬴守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