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級又來了新通知,說是考古團的出行準備工作再延遲兩天。
而約瑟夫和同伴們則被編入考古隊警衛(wèi)排。也就是說毛驢車夫另有了人選,不需要士兵了。招募了一批當?shù)氐陌<皠诠ぁ?p> 他們42名士兵負責安保巡邏工作,由卡門少尉指揮。
原本打算約蘇術去郊外踏青的,因工作調(diào)動的原因而未能如愿。
回想頭天前,約瑟夫和里斯卡、米勒一樣都滿懷甜蜜。里斯卡還在概嘆,懷念瑪麗的熱吻。
米勒在一邊揶揄地說:“算了吧老兄,咱們不是一路人,她們和教授們才是一個級別的…”
這話同時也是讓約瑟夫聽的。不錯,他們只是普通士兵,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人能有什么地位?在有身份的人的眼中,他們是炮灰。
果不其然,當約瑟夫等人再見到津門和他的同學時,有了更深切的體會。
除了津門迫于臉面和認識的大兵點了點頭,其它男女生象從沒見過他們一樣。經(jīng)過時高傲地昂起小胸脯。包括和里斯卡接過吻那個瑪麗。
要說津門這個學生也真不簡單,他弄來了埃及大學考古系的介紹信,上面還蓋有校方和軍方的雙重印鑒。
也就是說,憑介紹信他可以參觀考古團的駐地和藏品,并參予考古發(fā)掘工作。
而士兵們的權限,只在防區(qū)關卡邊界以外,小木樓新訂了一塊牌子:閑人勿入。通常只有負責通報的士兵才可能進入。
今天,卡門少尉在專家樓后面的平房,即小禮堂訓話。
士兵們?nèi)w站立,卡門少尉神色凝重的傳達了軍部下達的一糸列指示。該說到重點了,他面前有一張小方桌,桌上堆了一堆藤條把牛皮絲編成的皮鞭。
他說:“對待象牲畜一樣的人,我們就應該象對牲畜一樣對待他們…”
說著拿起皮鞭扳弄著,之后又在武裝帶上抽出軍匕,霍地插在方桌上,臉上盡顯暴戾之色:“必要的時侯讓他知道厲害,象宰牲口一樣去宰殺他…”
卡門所說的他們,是指做為考古發(fā)掘的一些重勞力。當中有戰(zhàn)俘和擄掠來的平民。
士兵們的首要任務是管理,并監(jiān)視他們。
稍候,士兵們上營地外,將勞工全部集中。先逐一搜查,看看他們身上有無違禁品,及身體的強壯程度。
再具體的接姓名登記在冊。對于某些危險份子,例如身強體壯經(jīng)核對是戰(zhàn)俘身份的,要在臉上打下烙印,還要戴上腳鐐手銬。
炭火盆燒得正旺,烙鐵燒紅??ㄩT少尉命令說:“約瑟夫,你來執(zhí)行吧!”
“噢!”
盡管他很不情愿,還是拿起鉻鐵把手。勞工們很配合的排起了長隊。
第一個勞工被士兵摁住頭,探出前額,一烙鐵下去“滋拉”冒出一股青煙,同時還有一股焦糊味。勞工呻吟起來。
這種味道讓人反胃,至少有那么一個月,約瑟夫一接觸肉類便想作嘔。
每烙一個人,他內(nèi)心便跟著悸動,直到麻木??粗粡垙堃蛲纯喽d攣的臉,他感受到對方的無奈與憤恨。
他甚至在想:為什么人與人要以這種方式相遇?
當日下午,約瑟夫又值了四個小時的崗哨。換崗之際,接崗的大兵遞給他一個紙條。紙條上用漂亮的法文寫著:
親愛的約瑟夫,日落后請到中央三道街的仙泉酒館一敘。
您最忠誠的朋友積本
落款沒有日期。知道老朋友的消息,讓他喜出望外。抬頭看了看天色不早,想同邀里斯卡和米勒前去,但二人值班騰不開身,于是請了小隊長威廉同去。
為了安全起見,二個人帶了火槍。步行到那里需要半小時左右。
在仙泉酒館門口,有幾個妓女在招徠客人,與往來行人打情罵俏。
威廉很喜歡這里,一來便與其中的一個大胸妓女搭訕。
酒館不時有人出入,也有軍官相攜打扮入時的美女招搖而過。
沒等進去,身穿軍裝并一臉絡腮胡子堆笑的積本迎了出來,先來一個擁抱:“您最近好嗎,約瑟夫先生?”
“我很好,積本先生!”約瑟夫回答,并介紹了頂頭上司給他認識。
積本隨之敬了個軍禮。
酒館里間早已訂了位置,三人相繼落座。
威廉提議召幾個陪酒女郎,積本豪爽的答應了。
俗話說得好:宴無好宴。
約瑟夫內(nèi)心一直在打鼓,憑他對積本的了解,一定是有事相求,否則他不可能出那血。
先點了一盤糖漬栗子,和幾盤約瑟夫叫不上名的點心。嘗了塊點心,味道還不錯。
酒館領班又叫來了三個陪酒女郎,一個渾身綴滿紅白羽毛的妖嬈女子緊貼威廉隊長坐下,后者用他的粗手擰了一把女子粉嫩半裸的大腿,搞出了一聲尖叫。引起同桌幾人的哄笑。
寒暄了幾句相互敬了酒,積本慢慢的道明了來意。并且,他很樂意約瑟夫的頂頭上司也參予進來。
原來,積本以前是軍方的向?qū)?,現(xiàn)在,轉(zhuǎn)行做了考古隊的向?qū)А2⑶乙恢笔艿街赜谩?p> 他是以翻譯和向?qū)У纳矸莩赃@行飯的。
雖然沒有明說,但約瑟夫隱約地感覺,他先前的職業(yè)似乎是盜墓賊亦或是古董商人。
言談中的目的很明顯,就是想在考古隊籠絡一些人,在出土文物上大做手腳,再中飽私囊。
另外,對于士兵們的苦衷,積本很了解。
“請問威廉先生,即使在戰(zhàn)場上您毫發(fā)無損。等退役之后靠點有限的軍餉,除了醫(yī)治戰(zhàn)爭帶給您的傷痛,您還剩下什么呢?”
士兵都是有灰色收入,但都經(jīng)不起花天酒地和長官的盤剝。
他的話語非常婉轉(zhuǎn)含蓄,但寓意明顯。想他人之所想,急他人之所急,叫二位大兵唏噓不已。
“或許,將來的某一天,我們在一起合作成為了兄弟,也說不定?”積本說。
又喝了些酒,積本說他在前邊的旅店要了房間,誰累了可以領女人去休息。
“噢呵呵!戚廉正有此意”,和妖嬈女郎相擁攬腰而去。
酒桌上另二個女郎還在,也是媚眼朦朧。看積本還在亢奮當中,還要喊侍者上酒,約瑟夫連忙擺手阻止。
“萬分感謝積本先生美意,老弟我真喝多了!”他說。
“哦!那好吧!”
又說些什么“照顧不周”一類的抱歉話。
說話間,積本神情逐漸呆滯起來。
“噓!你聽,那邊有聲音…”
他伸出右手食指,指向東南方,“她的呼吸使大地在顫抖…”
“什么?“約瑟夫笑道,“您醉了積本?!?p> 約瑟夫和二個女郎認為他在故弄玄虛,感覺很好笑。
“喏!你再仔細的聽…”
“我家只有一塊地,地上長滿了紫丁花。我要扎一個紫色的花環(huán),送給你我可愛的姑娘…她在唱給他的心上人聽,可惜…”
積本神經(jīng)質(zhì)地表情十分滑稽,唱了一段不知名的歌謠。
約瑟夫只聽見周圍嘈雜的靡靡之音。對歌謠沒什么興趣。
“啪…”
不過遠處的一聲槍響,還是引起他的警覺,盡管聲音傳到這里已經(jīng)不大。
他下意識的問:“旅店在哪兒?”
積本仍在胡言亂語,其中一個女郎接道:“出門右轉(zhuǎn)50步。他聽了稍加判斷,喊了聲“威廉”,拎起滑膛槍便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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