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年后:
充滿消毒藥品的大樓內,溫柔的爸媽焦急的現在病房前,遠處走來一位穿著白大褂看起來比較資深的男醫(yī)生,溫柔的媽媽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醫(yī)生,我女兒怎么樣了?”溫柔的媽媽眼眶里含著淚水。
“我們已經給她做了全部檢查,身上沒有骨折,腦部也沒有淤血!”
“那為什么會一直昏迷不醒?”溫柔的爸爸焦急的問醫(yī)生。
“可能是后腦強烈撞擊到了車靠背上。”
“那車靠背不是軟的嗎?”溫柔媽媽有點迷茫。
“其實也不算軟的。如果強烈撞擊下去的話,也會形成嚴重的腦震蕩。后腦瞬間撞下迅速反彈震蕩回腦部中。你們放心,她應該過不了多久就能醒過來!”
說完,醫(yī)生放下手里的病歷本,對著爸媽笑了笑,和護士就接著去了下一個病房。
無奈可憐的爸媽留在原地,透過門上的小玻璃窗戶心疼的看著躺在床上的溫柔。
此刻得我,有時候能模糊的聽見幾人唏噓的聲音,有時候半睜開的眼睛總覺得有幾個黑黑的模糊的身影在屋內走來走去,他們有時候會用手輕撫我的臉龐,有時候會握住我的一只手,但是我卻開不了口回應些什么。
可有一個奇怪的現象,總在夜晚屋內亮著暗黃色的燈光的時候,我的意識里好像一直能看到一個人,每一次他都輕輕的走過來,然后一個甜蜜的吻落在我的額頭,然后還是悄悄的說下那句記憶猶新的話:
“我會一直陪著你?!?p> 三千年前:
“小姐,我們都來了數日,老爺夫人會不會擔心???”九蓮有點著急的看著我。
就是啊,九蓮不提醒我,既然把爹娘忘了,出來這么些日子,還沒有寫一封家書回去報平安,何況我爹跟這國舅爺擅自訂下了那我并不滿意的親事,可那老頭也算是皇親國戚了,我這么跑出來明目張膽的反抗,肯定算是得罪他了,我爹必定要將這白安國里外翻個底朝天。
“九蓮,去拿筆墨紙硯!”
“誒!”
九蓮有點開心的踏著小跑走向遠處一個柜臺上,她翻找了幾下就端端正正的把這些東西擺在郁歡的面前。
“九蓮,磨墨!”
說著就看九蓮在硯臺里加了一點點的水,然后開始用手轉了幾圈,郁歡提起一支毛筆,反復沾了幾下,開始在紙上寫道:
“爹,娘
女兒我有幸遇見高人,愿意傳授我修仙之法,居所也已經安排妥當,就在打小母親所講的那座仙山上,但女兒并不知其的準確位置,所以凡懇請爹娘就不必費勁心思找尋,請代話給國舅爺,女兒并非不想嫁,只是尚且年輕,女兒想先修得修為后,再與他那俊俏之郎成親。爹娘,女兒不在的這段日子里,還請二位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也希望奶奶不要為此擔憂,但愿她不會惱羞與我!
郁歡親筆”
落完款,郁歡拿起寫好的信,輕輕的吹了幾口氣,想讓上面的墨跡干的快一些,然后疊好塞進了旁邊的信封里,交給了旁邊的九蓮。
九蓮拿在手里突然有點不知所措,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動,郁歡看著她還沒走,有點搞不清楚的說:
“你怎么還不去?”
“不是小姐,我怎么送???咱們在哪都不知道,怎么下山???”九蓮有點哭笑不得。
對啊,我們是那個洛月華帶上來的,當時也就是嗖的一下就落在了此處,根本就不知道這上山的路啊。
郁歡也想到了這個問題,糾結無奈的咬著筆桿。
“這樣,今天我瞧見了幾個來這里打掃的人,你去問問去!”郁歡看向門外使了使眼色。
“我這就去?!本派徛牶?,趕忙推開門向外走去,可是這前院哪里來的人???會不會已經走了,這可讓九蓮有點不知所措了,她看了看周圍,決定往后面轉轉,剛走到拐角,可能是心急,不知道怎么的就撞上了一個人。
九蓮揉了揉腦門,哎喲哎喲的叫著,然后沒好氣的突然抬頭喊了句:
“誰啊,沒長眼啊?”
這不看還好,在九蓮面前站著一位瀟灑還帶有一點邪魅的男子,他穿的衣衫美極了,層層的琉璃紗套在一起,脖領上繡著不知是風還是云,外衫上面有片片的雪花,陽光照耀下好像透著五彩的亮光。
“你又是誰?”男的傲慢的挺了挺身子。
“我叫九蓮?!本派徫ㄎㄖZ諾的低下頭,她也知道這身打扮想必也是個修仙之人。
“沒聽說過!”
“哦,我家小姐是被你們的一個仙友帶上來的,我就是個跟班?!本派徶噶酥高h處的房門,然后不好意思的咯咯笑了幾下。
“哦~原來是個小丫鬟!”男的提了提氣,歪嘴壞笑了一下,擺了擺兩手的袖子,剛要準備離開,九蓮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轉身喊?。?p> “仙人,我有一事相問!”
“什么事?”男子停住,但是他沒有回頭,腦袋半轉向一旁,用余光看著九蓮。
“我想問,這山怎么下?”
“下山,哼!這玉仕雪山,可下不去,誰帶你們來的,你們就找誰去。”
可能他不想過多的搭理九蓮,說完這句話拂袖一擺人就消失不見了,九蓮向前跑了過去,看著空空如也的一切,就這么消失了?九蓮心里想著。
不過一會兒,九蓮把那封家書原封不動的又拿了回來,正在喝茶的郁歡,看著走進來一頭喪氣的九蓮,放下手里的茶杯,趕忙走過去。
“怎么樣?”
“我就遇到了一個人,他說誰把咱們帶上來,讓他再給咱們帶下去!”垂頭喪氣的九蓮,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雙手趴在木桌。
“那你怎么不去找那個人???”郁歡疑惑的坐在了她的旁邊,看著她。
“小姐,我去哪找啊,就連我剛才看見的那個人都是一下子,唰的不見了?!本派徴f著還用雙手生動的形容著。
郁歡感覺到很奇怪,心里泛著嘀咕。
奇怪了,難道他們都不住在這里?自從那個洛月華把我們安排在此處,好像真的沒有在來看過我啊,我也沒有在這院子里見過他,人會在哪呢?
她邊在屋子里想著,邊走動著,然后坐在床榻上,最后無可奈何的摟住床柱:
“難道就沒辦法了嗎?”她唉聲嘆氣的說了一句。
這時候,房門被推開了,是洛月華,他邁著清風一樣的步子走了進來,然后看著一籌莫展的郁歡:
“聽說你找我?”
郁歡抬頭一看是他,救星啊,來的不能再及時了,簡直就是希望之光。
本來愁眉苦臉的她,立馬眉開眼笑起來,跑了過去,對九蓮招了招手,示意讓九蓮把家書給她:
“小仙君,幫我個忙唄?”郁歡嬉皮笑臉的看著洛月華。
“什么事?。俊甭逶氯A則擺出一副高冷的樣子。
“你都把我?guī)磉@里好些時日了,我擔心爹娘著急,你給我說說這下山的路,好讓九蓮幫我送份家書?!庇魵g把拿在手里的信封,在洛月華的眼前晃了晃。
洛月華看了一眼,不屑一顧的轉身坐到茶桌前,拿了一個扣在托盤里的新杯子,掂起了茶壺倒了一杯,小酌了一口。
“行不行?”
郁歡見狀走了過去,坐在了他的對面,身子微微向前伸了伸,依舊嬉皮笑臉的。
“這山下不去?!甭逶氯A漫不經心的繼續(xù)喝著茶。
“什么?下不去?”郁歡瞬間大喊了一聲,驚慌的看著洛月華。
“下不去。”
洛月華倒是不慌不緊的,皺了皺眉,隨口又重復了一句。
“那我爹我娘肯定急死了呀!”
“你還知道擔心你爹娘?”洛月華有點帶有諷刺的看著面前的郁歡笑了笑。
“你這話說的,哪有兒女不擔心自己父母的?!庇魵g也感覺好像有點不好意思,嘴巴撇了撇語氣緩和了許多輕微的說道。
“害怕自己的父母擔心,還要跳墻,這真是自相矛盾??!”
洛月華又拿起了茶壺,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后倒了一杯茶細細的喝著。
“哎呀,我是你帶來的,你要負責,既然我們下不去,那你要幫我!”郁歡有點生氣的坐下,然后把信封拍在了洛月華的面前。
“我怎么幫你?”洛月華忽然很認真的抬起頭,眼神直直的盯著郁歡,郁歡看著面前這張清秀的比女人還要美上幾分的臉龐,眼神開始閃躲,本來白皙的臉蛋上也開始有點微微泛紅,而她的耳朵早就已經像熟透了一樣。
“小姐,你耳朵怎么這么紅啊?”九蓮好奇的走過來指著小姐的耳朵。
“去去去,哪有!”郁歡不好意思的打發(fā)著旁邊的九蓮。
洛月華順著九蓮手指的方向斜眼看了一下午,然后偷偷的笑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生的俊美,別說是凡人了,就連著山上的仙子們見了他也是要嬌羞的抬不起頭來,但是沒想到性子一向剛烈的郁歡也會被美貌所迷惑。
“上次你既然能在我家后院救了我,證明你可以下山,那你幫我把這封家書塞到正門下就可以了?!庇魵g把不知所措慌亂的把桌上的信封往前推了推。
“你這是求人辦事的口氣?”洛月華側過身子,展了展下擺的衣衫,端了端身子。
郁歡瞧見他這么說,想必十有八九應該是答應了,現在無非就是好個面子,求人辦事自然是要屈服些的,郁歡站了起來,輕咳了幾下嗓子,然后端莊的走上前,對著洛月華行了個禮,那腰都要彎道90度了:
“懇請月華小仙君幫小女子前去送封家書,給家中父母報個平安?!彪m然這嘴上說著,但是郁歡這心里也是極其不愿意討好洛月華的。
“好吧,看在你心誠孝順的份兒,本君就幫你一次?!闭f完他伸手拿走了信封,站起來準備離去,剛推開門不知道怎么又停住了,然后轉過身,對著還彎著腰的郁歡說了一句:
“本君可不是什么小仙君,下次要叫我君上?!?p> 說著人就消失在了屋前,九蓮看洛月華已經走了,連忙扶起郁歡??赡苁菑澭昧?,不免有一些酸痛,九蓮攙著她,她一只手扶著自己的腰,臉上還露出了些許痛苦的表情。
九蓮讓郁歡坐好后,給她倒了一杯茶放在面前,拿起茶杯郁歡一飲而盡,用袖子抹了一下滴漏在下巴的茶漬。
“還君上,要不是只能他幫我,我才不會求他?!鄙鷼獾挠魵g把手里的杯子使勁的放到桌子上,腰部突然閃了一下,她趕忙又哎喲哎喲的叫了幾聲扶著疼痛的地方。
洛月華沒有食言,郁府大門緊閉,他把家書夾在了門縫里,然后用力的敲了幾下門,直到聽見腳步聲以及府內仆人大聲的尋問聲,他才笑了笑便轉身消失離去。
洛月華沒有回山上,而是到了一條熱鬧的集市上。他左顧右看,其實他平日不愛來這里瞎湊熱鬧,他走了幾步,劉被一個瘦小男子的小商販的喊賣聲吸引?。?p> “來看一看,新到的胭脂水粉!”
洛月華拿起一盒水粉色的陶瓷瓶,打開蓋子里面也是淡粉色的水狀,他端在鼻子前輕輕的聞了一下。
“客官好眼力啊,這戀香露可是今日才到的貨?!毙∩特湡崆榈膶β逶氯A介紹著。
“戀香露?”洛月華笑著看向小商販。
“是的客官,這個可是新品種,只需撒在衣衫上幾滴,那可是能芳香撲鼻數日,因味道清香不刺鼻,這女子涂了呀,經過的男人身邊,都會對她產生迷戀的?!毙∩特湹靡獾男χf。
“那這可算是邪淫之物?”
“客官瞧你說的,這怎么能算呢?這只是女子調理體味的一種花露而已,剛才算我夸張?!睘榱松?,小商販見洛月華的咄咄逼問,也只能自行打臉。
“就這個了!”洛月華遞給小商販,讓他裝起來。
“好的客官,一兩,您收好?!甭逶氯A把銀子放到小商販手中,結果已經打包好的花露,準備接著往下在逛逛。這時候有一個人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邊,用扇子輕敲了一下洛月華的肩膀,挺胸抬頭趾高氣昂的說了一句:
“沒想到我們平日里不近女色的洛月華上神,也會買這種小女子的玩意兒?!?p> 洛月華轉頭一看,原來是風月雪。
風月雪本是昭雪國百里外火厲洞內囚禁的一只妖獸,后因大戰(zhàn)被魔尸釋放出來,受了重傷,月華師父見此可憐,也知其本性內存留一絲善念,就收服了他,藏于體內暫且封鎖在靈丹之處。
上山后,被他的救命之恩所感化,潛心修煉,褪去妖性,轉化為人形,被賜名風月雪。也是希望他今后遇事能夠冷靜處理,不要再生邪惡之心。
“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知道你今日會下山?!憋L月雪漫不經心跨著輕敲的步伐走著,時不時的還停在幾個攤位旁瞅瞅。
“你又知道?”洛月華無奈的笑了笑。
“今日我去雪山拿翎草,瞧見你藏于師傅玉念閣內的那個小丫頭了!不對,是兩個小丫頭?!憋L月雪調皮的看著洛月華,還用手指比了二。
“哼!你知道什么?!甭逶氯A轉過臉,很無所謂的說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這師傅啊,幸好不在,不然嘖嘖嘖!”風月雪做出一副很是替洛月華擔心的樣子,其實他巴不得看這場好戲。
“行了,你也別嘴貧了,我們還是早早的回去吧?!甭逶氯A眼見天色也不早了,也不畏懼剛才風月雪說的話,無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著他。
回到后殿,風月雪對郁歡的事明顯感覺到好奇,一路緊跟洛月華來到他的寢房內。
“誒誒誒,你怎么還跟著我?”洛月華用手把風月雪往后推了幾下。
“嘿嘿,我好奇?!?p> “你好奇什么?”
“喏!”他眼神向剛才放在桌子上的花露撇了撇:“這是要送給雪山上的那位吧?”
“無可奉告!”洛月華轉身坐在席塌上。
“你不會動了凡心吧?”風月雪有點八卦的樣子,臉上沒有一絲擔心,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開心。
“沒有!”洛月華冷淡的丟給他兩個字。
“我才不信!”
“你真想知道?”
洛月華看著一心猜疑的風月雪,他知道,這個成天拿人取笑的調皮壞家伙,你若是不告訴他實情,今后這玩意兒定能成為他的把柄。
洛月華其實并不是害怕他為此要挾,只是這山上女仙眾多,怕傳了出去,不少會有些嫉妒心腸的會找郁歡的麻煩。雖說雪山一般是不準其他仙家上去的,可如今師父不在,不擔保會有一些叛逆之徒。
洛月華讓紫靈出去把屋門關好,他給風月雪倒了一杯熱茶,只見他娓娓道來。雖然他并沒有對風月雪說出全部實情,有些甚至還篡改了,但是風月雪十有八九算是相信了。
他并沒有說出郁歡跟師父的淵源,而是告訴他自己還沒修煉成人形的時候,這個女子的前幾世里照料過他而已,能有現在這番修為,也算是有恩。他算到郁歡今世因情劫喪命,不忍心見此下場,就帶回來躲劫數。
“等等,我聽師父說,你不是吸收日月精華幻化的嗎?”風月雪不相信的看著洛月華。
“吸收日月精華就不用灌溉了嗎?再普通人眼里,我就是一顆雜草而已啊?!?p> 也對,凡人是看不出來靈草的模樣的,有些凡人進去深山或者游山玩水時碰見稀奇古怪的事物,都會以為是野生的,其實為了修煉有的精怪會選擇隱蔽一點的深山老林,有的會選擇在風景優(yōu)美有山有水的河畔邊上。
風月雪其實根本就不知道洛月華其實是生長在洛水斷情石旁的九華連珠,他每日吸吮著洛水以及雨露,吸收著天地之日月精華靈氣,后轉化人形,師父見他天資聰穎而且由于在斷情石旁生長,不貪戀人間兒女情長,一心修行,方才收了為徒,也是最得意的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