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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斯利探案集

第十二章 眾人面前的推理

德斯利探案集 崇夏king 8159 2020-03-24 07:28:26

  德斯利的離去引起我無窮的想象,他到底是去干什么了?雖然他在信中說可以結案了,可是到目前為止我仍然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比如明明只出現(xiàn)了兩把槍,且每把槍只開了一槍,那為什么除了打死奧蘭治和打傷伯特的兩槍還在推車內發(fā)現(xiàn)一顆子彈呢?

  我不明白。

  因為得到德斯利離開的消息而驚訝的不止有我,莊園里的許多人都很驚訝——在這段時間總是看起來最忙碌的人卻是第一個離開的,誰不驚訝呢——由于德斯利走了,無法確定該怎么行動,在這段時間該做什么呢?我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在克萊斯亞莊園里到處亂晃,碰見一個人就問他們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然后引人發(fā)笑,關于兇手的真實身份我也在莊園內的所有人中來回徘徊。這樣無章法的調查結果是在天黑回到自己的房間也沒有取得任何的進展,反而把自己弄得一身疲憊。

  如果德斯利在就好了……

  我是這么想的。

  半夜的時候,我被人搖醒了,睜開眼睛后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是阿弗雷德那張滿是大胡子的臉,我正疑惑他是怎么進入我房間的時候我看到了他背后的馬庫斯,毫無疑問他們用了備用鑰匙。

  “現(xiàn)在是什么時間了?”,我揉著眼睛問。

  “差十五分鐘就凌晨了?!?,阿弗雷德的眼睛布滿了血絲,這說明了他也和我一樣是被人叫醒的,“穿上你的衣服,一會到隔壁集合?!?p>  于是我就穿好我的衣服,和阿弗雷德和馬庫斯一起到了隔壁去,進門后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在客廳,怪不得我在遠處的時候就看到這里有亮光了??蛷d里的人們都是一臉倦意,似乎也是被人叫醒的。他們都在不滿的向一個人抱怨著,而那個人就是德斯利。

  “你不喜歡別人吵醒你,你吵醒別人倒是十分不客氣。”,我沒好氣的對他說。

  “呀,不要生氣,萊昂斯?!?,德斯利流露出一種可笑的自鳴得意的神情,“我是有正事的,記得我讓人給你的那封信嗎?信里說的一點都不錯,這起案子已經(jīng)結案了。之前我是去確認一件事情,而這件事情和我想的一樣,我有百分之兩百的把握我是正確的。哦,我們還有等兩個人,在那之前你們先找位子坐下?!?p>  德斯利早在把我們叫醒之前就把每張椅子給擺好了,我們每個人都找椅子坐下,卻發(fā)現(xiàn)還余了兩張椅子,那兩張椅子就啊給德斯利說的那兩個人的。

  我本來以為這兩個人就是柔絲和外雷特,但進來的兩位都是男性。一個身材纖細瘦長,另一個身材矮小肥胖。據(jù)德斯利介紹,矮小肥胖的那個人叫沃利·佩雷斯,和德斯利一樣也是蘇格蘭場的一位探長;身材纖細瘦長的那個青年叫菲爾·艾維格拉斯,是佩雷斯探長手下的一位警員。艾維格拉斯的年齡和德斯利一樣,但德斯利卻和自己的上司是同一級別的,對德斯利多少有些看不慣。

  “啊,老佩雷斯。你果然把艾維格拉斯帶來了,我多準備一條椅子果然是明智的。得了,今天的氣溫真低的,屋內能暖和一下,快坐下吧。不要讓外面的伙計等太久?!?p>  等所有人一到齊,德斯利就擺出一個受歡迎的演說家的架勢,向他的聽眾有禮貌地鞠了一個躬。

  “先生們女士們,現(xiàn)在的時間是凌晨,也就是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三月十三日,艾瑞和伯特兩兄弟的生日,我向就坐在這里的艾瑞和躺在醫(yī)院的伯特表示祝賀——而在三月十一日下午的時候,發(fā)生了與誕生完全相反的事情,死亡。在這里我向對案子不知情的佩雷斯探長和他的男孩說明一下案子的詳情。

  “三月十一日的那天下午,因為某些原因,萊昂斯醫(yī)生和羅德里戈先生前往了死者奧蘭治的房間門口。他們敲了敲門,可是卻無人回應,于是他們嘗試著開門,可門也是鎖住的,接著二人聽到了一聲槍響,他們嚇壞了,羅德里戈先生就前去尋找保管備用鑰匙的管家馬庫斯。萊昂斯醫(yī)生則一直守在樓梯口。

  “等鑰匙拿來以后,把門打開,死者就坐在正對門的窗戶下面,在他的右手握著一把手槍,而那正是打死奧蘭治的那把手槍。尸體的嘴角被人用尖銳物品割裂了,而在房間也發(fā)現(xiàn)了沾著血的剪刀,旁邊還有一面鏡子。我給死者做了硝煙反應測試,也的確在棉簽上提取了一層火藥射擊的殘留物。看樣子是死者對著鏡子割裂了自己的嘴角,然后開槍自殺。

  “我檢查完房間的發(fā)現(xiàn):房間的窗戶雖然沒有鎖,但因為出問題了所以完全無法打開;房間的鑰匙就在死者的口袋里,鑰匙的一端是黏糊糊的;在地板上還發(fā)現(xiàn)了疑似死者碎發(fā)的物品?!?p>  人們有點騷動起來了。

  “剛開始我認為是兇手在殺了人之后也一直躲在房間里,在里面把門反鎖。等到羅德里戈先生去拿鑰匙,萊昂斯醫(yī)生到樓梯口的時候悄悄出來,用備用鑰匙從外面把門鎖起來,然后從旁邊的窗戶跳到滿載干草的推車里。事實上我們也發(fā)現(xiàn)了車輪印,跟著印子走也發(fā)現(xiàn)了手推車,干草就在旁邊,這印證了我的猜想。

  “那如果是這樣的,持有備用鑰匙的馬庫斯是最受懷疑的。但是,馬庫斯前段時間,不慎遺失了一把備用鑰匙,而這把遺失的備用鑰匙就可以開啟死者的房門。為此我還和羅德里戈先生確認,他也可以證明馬庫斯的話。那既然如此,誰都有可能撿起鑰匙去實施自己的殺人計劃?!?p>  佩雷斯探長認為這很有道理,于是不停的點著頭。

  “這件事情還沒解決,克萊斯亞莊園就發(fā)生了第二起事件,這里的傭人伯特在當天晚上被人槍擊。不過好在子彈只打中了他的腿,并沒有造成致命傷。于是我就懷疑,兇手有兩把槍。而事實上,有人在花園的噴泉里也確實找到了這把槍?!?p>  德斯利把在花園里找到的槍拿出來。

  “當它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是和一只黑色的袖套在一塊的,這只黑色袖套的功能顯而易見,是為了防止射擊后火藥的殘留物沾到手臂上。兇手為了防止自己被懷疑,于是就將它和手槍一起藏在了花園的噴泉里。

  “首先我們得找到有什么既想除掉奧蘭治又想除掉伯特呢?這個人是有的,而且有兩個。這兩個人在案發(fā)前一晚在鬼鬼祟祟的商量著什么。而在案發(fā)當晚,這兩個人又在一塊搞曖昧,還剛好被伯特看見,而這兩個人——特蕾莎·道格拉斯和納布魯多·西爾穆·羅德里戈?!?p>  納布魯多漲紅了臉,臉上浮現(xiàn)出怒意。特蕾莎雖然微笑著,但臉色蒼白。

  “我總算是知道為什么納布魯多始終不愿意換掉那身衣服了,現(xiàn)在還穿著嗎?啊,很好,你還穿著。洗了嗎?袖子口還有污漬,沒洗過,那太好了?!?p>  德斯利走到納布魯多的面前,用手掀起了納布魯多的領子,其他人都很仔細的朝那邊看,想要看清楚納布魯多的領子下到底藏了什么,特蕾莎閉著眼睛不說話。我看清楚那是什么了,那是一個唇印。

  “是的,如你們所見。這種口紅在克萊斯亞里深受一個人的喜愛,那就是道格拉斯小姐。納布魯多先生對道格拉斯小姐的愛已經(jīng)逐漸成為病態(tài),這樣一個唇印都要珍藏起來,而道格拉斯小姐愿意留下這樣一個唇印,她也是喜愛納布魯多先生的。但是道格拉斯小姐的未婚夫并不是納布魯多,而是奧蘭治。

  “為了與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殺死奧蘭治。為了不讓事情敗露,對偶然目睹一切的伯特起殺心,也不是不可能的。而我找到了一封信,似乎是一個叫柔絲的女性寫給一位叫外雷特的先生的?!?,德斯利把信拿出來,大聲的讀了一遍,然后接著說:

  “而有人看見伯特在當晚和人對話,而那個人就是柔絲。也許是那個人看錯了,他是在和兩個人在對話。而道格拉斯小姐和納布魯多先生分別就是柔絲和外雷特,而信中提到的‘那個人’就是伯特,雖然特蕾莎很相信伯特,但是納布魯多并不相信,所以就想殺掉伯特。

  “看似是這樣——但是我很負責任的告訴你,道格拉斯小姐和納布魯多先生并不是什么柔絲和外雷特,也沒有殺死奧蘭治或者襲擊伯特。伯特是在與真正的柔絲對話完之后才碰見的他們。他們在案發(fā)前一天商量的其實是私奔的事情?!?p>  特蕾莎開口道:“抱歉我欺騙了你,德斯利先生。我總是表現(xiàn)的對納布魯多漠不關心,可是事實上我愛他,已經(jīng)快要瘋掉了?!?,納布魯多的位置是在特蕾莎旁邊的,于是就握住了她的手。

  德斯利欣慰的看著這兩個人,可他也沒有忘記現(xiàn)在的主要工作是什么。于是他咳嗽幾聲吸引大家的注意力,等大家都不再關注特蕾莎和納布魯多時,德斯利接著說:

  “既然道格拉斯小姐和納布魯多先生并不是柔絲和外雷特,那柔絲和外雷特是誰呢?單聽柔絲和外雷特這兩個名字就特別奇怪了。柔絲是一朵花的名字(柔絲的英文與薔薇的英文一樣);而外雷特,誰會取這種名字?。康鋵嵧饫滋氐拿忠彩且欢浠ā狭_蘭(雖然拼寫不同,但是外雷特的英文念法和紫羅蘭很相近)。

  “這是什么?代號嗎?不不不,這是他們的名字,他們原本的名字。我堅信他們現(xiàn)在就藏在克萊斯亞,在人群中一直使用假名字,而在只有兩個人的時候使用真名字。這兩個名字是如此相像,讓人不禁懷疑這是不是一對兄妹,但事實上卻是一對兄弟。

  “我聽說克萊斯亞原來是有園丁的,后來懷孕了,孩子出生后自己就死去。但其實她不止有一個孩子,她有兩個男孩。這位愛花的園丁給自己的兩個孩子分別取名為柔絲和外雷特。但這兩個孩子的養(yǎng)父為了不讓別人知道他們是那個園丁的孩子,于是給他們取了新名字——艾瑞和伯特?!?p>  艾瑞從椅子上站起來,狠狠的瞪著德斯利。

  “你這個,可惡的,法國佬?!保鸪滤估铝丝谕倌?。

  德斯利無視他接著說下去:

  “因為這里是山區(qū),信號不穩(wěn)定,所以比起發(fā)短信,他們更鐘愛寫信。艾瑞先生在我的房間內給住在村莊里的伯特先生寫了一封信,那時候我還沒有過來,選在那里是最隱蔽的。本來我以為寫這封信的時間是三月十日,但后來我意識到不是這樣的。因為某些原因,這封信并沒有到伯特先生的手上。

  “我猜是因為艾瑞在寫完信以后聽到了動靜,他可不能讓手里的信讓人給看見,于是就把它藏在了壁爐后面,然后悄悄離開了。后來他就放棄了寄信,而是選擇在第二天直接告訴伯特,耽擱了一天。也就是說寫下這封信的時間不是三月十日,而是三月九日。

  “從信里可以看出來,艾瑞對奧蘭治十分憎恨,但事實上他憎恨的并不是奧蘭治個人,而是羅德里戈老先生。艾瑞和伯特是被收養(yǎng)的,薇拉也是被收養(yǎng)的,同樣是被收養(yǎng)的可是卻遭到了差別對待。羅德里戈老先生并不是慈善家,他收留你們是因為你們的母親在克萊斯亞死去,心中過意不去。而他收養(yǎng)薇拉,哦不,不能說是收養(yǎng),他有義務養(yǎng)她,因為薇拉就是羅德里戈老先生的親生女兒?!?p>  一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了薇拉身上,薇拉本人看上去也十分吃驚,似乎自己也從來不知道這件事情。

  “怎……怎么會……”,阿弗雷德的聲音在顫抖。

  “沒人告訴過薇拉這件事,這也害得薇拉犯了大錯。”,德斯利憐憫的看著那個正在哭泣的女孩,“她之前一直想要拖離克萊斯亞,后來忽然變了心,因為在克萊斯亞里有一個她十分在意的男人。他們相愛著,這個男人并不是奧蘭治,也不是塞納里克,而是身體里留著相同的血的阿弗雷德·羅德里戈。

  “之前我去詢問薇拉小姐的時候,她告訴我在三點到四點這段時間,她一直是在花園里畫畫的,可我看得出來她在撒謊,那她究竟干了什么?她的確一直在花園沒錯,可她并不是在這里畫畫,而是在這里等自己的約會對象——羅德里戈。但羅德里戈并沒有赴約。

  阿弗雷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可憐的女孩,被無知傷害了。”,我唏噓不已,“如果有人能把事實的真相告訴大家,薇拉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艾瑞和伯特也不會殺人?!?p>  德斯利驚愕的看著我,大叫道:“誰說艾瑞和伯特殺人了???我敢在任何時間去任何一個法庭出庭作證,艾瑞和伯特沒有殺人!”

  我愣住了。

  “如果他們是殺人兇手的話,伯特就不會被打傷了,我想和你談一談這個打傷伯特的家伙。之前我讓艾瑞告訴你我已經(jīng)離開克萊斯亞了,我沒有告訴你我要去哪里做什么——但我現(xiàn)在很愿意告訴你,我去醫(yī)院看望伯特了,這是次要的。主要的就是我去觀察從伯特體內取出的子彈,發(fā)現(xiàn)那是一顆獵槍子彈。而克萊斯亞里面只有一個人有獵槍,那就是提姆!”

  提姆低著頭,沒有說話。

  我不解的問:“為什么提姆要殺伯特?而且就算提姆要殺伯特,怎么會在打傷他之后把他救回來?”

  “提姆不想殺伯特,這只是個意外。我相信提姆在年輕的時候是一位非常出色的獵人,但因為年紀越來越大,各種毛病出現(xiàn)了,他近期出現(xiàn)的毛病使他無法將槍扶穩(wěn),即使瞄準了獵物也無法打中,導致他捕捉的獵物越來越少。他帶受傷的伯特回來的那天,我一天都沒有見到他,那他肯定就在外面打了一整天的獵,可是他卻兩手空空的回來,這就是證據(jù)。

  “我想那天晚上,提姆穿過樹林的時候,看見了一只野雞或是野兔。于是他迅速取下背在背上的獵槍,瞄準了獵物,在扣動扳機的一刻,子彈非但沒有擊中自己的獵物,反而擊中了剛和艾瑞結束對話離開后的伯特。”

  “不,我是刻意打中他的!”,提姆那強烈的自尊心刺激著自己說出這種話,但過了一會又開始掩面痛哭,“我多么希望我是刻意的啊!”,佩雷斯探長示意艾維格拉斯將提姆帶出去,讓他平復一下心情。艾維格拉斯雖然很不情愿,但佩雷斯探長的態(tài)度十分堅決,于是只好就范。

  等二人離開后,佩雷斯探長繼續(xù)向德斯利提問:“既然艾瑞和伯特都不是殺人兇手的話,那么信的內容怎么回事?信中不是說要讓死者知道他們的厲害嗎?”

  “是的,事實確實如此。但是知道他們厲害的方法未必是謀殺,他們選擇了另外一種方法——綁架!有人在案發(fā)當晚聽見了伯特說了‘是你干的嗎’和‘別讓人發(fā)現(xiàn)’之類的話。‘是你干的嗎’是在詢問艾瑞謀殺一事——這當然不是他干的;‘別讓人發(fā)現(xiàn)’指的是綁架一事。

  “記得之前我和萊昂斯到了仆人居住的黑色建筑物的閣樓,我在里面發(fā)現(xiàn)了一臺帶三腳架的照相機、繩子、眼罩等東西。我可不認為這只是為了拍一張藝術照,顯然布置這一切的人想要綁架某人,艾瑞和伯特就是布置這一切的人。

  “因為艾瑞寫的信沒有辦法交出去,所以實行綁架的時間被延遲一日,從原來三月十日就打算實行的綁架延遲到了三月十一日。在三點到四點這段時間,艾瑞、伯特和伊薇他們三個在一起,這是不可信的,因為信中提到的‘那個人’其實是伊薇。

  “艾瑞在信中提到的要他弄來的東西其實就是照相機。我在那輛裝滿稻草的推車內側發(fā)現(xiàn)了幾道刮痕,那其實是照相機的三腳架弄的,艾瑞在弄來照相機的時候一直將它藏在稻草下面。等到計劃執(zhí)行的那一天,也就是三月十一日,在三點到四點的這段時間。

  “艾瑞和伯特其中一個人偷偷的將推車從窗戶下推走,推到了黑色建筑物旁邊。然后將稻草拿出扔在一旁,再將照相機搬到閣樓去。而當時在屋子里的只有其他兩個知情者,他完全不需要有顧慮。只是他們沒有想到自己要綁架的對象早就死了?!?p>  我馬上提出了我的疑問:“可是如果照相機一直是被藏在干草下的話,那么兇手從二樓跳下來,怎么可能會平安無事呢?”

  “說的對啊,這樣跳下來他怎么可能會平安無事?我開始的推論是錯的,錯的離譜了。兇手并沒有從二樓跳下來,而且兇手也并沒有撿到前幾天馬庫斯遺失的備用鑰匙,因為那把鑰匙現(xiàn)在正在我的手里。兇手是用其他方法把門從外面鎖上的。

  “記得我說過鑰匙的后面是黏的嗎?我想這個方法很簡單,在殺死對方后,在鑰匙的后面涂上膠水,然后取一條很長的針線,將針穿過死者的口袋,沒有針的一端黏在鑰匙上。接著將有針的一端和粘著鑰匙的一端都拉到門外,我再強調一遍線要很長,在把門關上后用鑰匙把門給鎖起來。

  “接著將帶針的一端線往外抽,門下的空隙是可以讓鑰匙通過的,于是鑰匙就在線的牽引下被帶到死者的口袋里。針穿破的洞可不能讓鑰匙通過,所以只要接著向外抽,線就會從鑰匙上脫落,最后被兇手全部抽出去?!?p>  我還是不贊成:“可是槍聲響起的時候我就是就在門外啊,如果他要按你說的方法處理,即使我是在樓梯口,也是根本不可能不注意到的?!?p>  “你又一次說對了,我的好醫(yī)生!”,德斯利鼓起了掌,“本起案子的關鍵在于死者究竟是什么時候死去的?我們一直認為是在三點到四點之間。為什么我們會這樣認為?因為槍聲響起的時候是在這個時間段內。

  “但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死者真正的死亡時間是在那天午餐后不久。因為一些緣故,女傭伊薇在那天午餐時往酒里加入安眠藥,這是兇手的安排。在大家都因為安眠藥睡著的時候,這位兇手潛入了死者的房間,殺死他之后,用我剛才說的那種方式把門鎖上。然后若無其事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因為安眠藥的關系,大家都睡得很熟,即使發(fā)出這么大的聲響頂多認為是外面獵槍的聲音,現(xiàn)在很多人癱倒在床上,連廁所都不愿意起來上,更不會有人愿意起來查看的。接下來是最為關鍵的一步,記得我們之前提到兇手有兩把槍嗎?可是打傷伯特的那把槍并不是在花園的噴泉里發(fā)現(xiàn)的那把小手槍,而是提姆的獵槍。那這把小手槍的作用是什么呢?”

  德斯利把那把槍拿在手上,把手抬高以便于所有人都能看到。

  “大家注意看好,這是掌心雷式的手槍,這種槍曾經(jīng)被用來刺殺林肯。因為槍本身很小巧,所以特別容易隱藏,兇手將這把槍藏在了自己的袖子里,同時他還帶了袖套,因為兇手的衣服和袖套都是黑色的所以不會被發(fā)現(xiàn)。他選定一個人作為證明自己清白的人——萊昂斯,我說的就是你。

  “兇手帶著那個人在死者已經(jīng)死了以后又來到了奧蘭治的房間前。因為敲門無人應答,所以那個人的注意力全部被門給吸引了,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的人在做什么。那個人到底做了什么呢?他將藏在袖子里的手槍拿出來,持槍的手伸到窗外,然后扣下了扳機,發(fā)出了巨大的響聲。之前我在推車上發(fā)現(xiàn)一枚子彈,就是這個時候造成的。而照相機三腳架處的凹陷也是被子彈擊中導致的。

  “趁著那個人因為槍聲還沒回過神時迅速將槍收起來,因為戴著袖套所以手臂上并沒有粘上火藥的殘留物。即使兇手的手上會粘上一些,但在把手槍和袖套藏在花園的噴泉時可以順便洗個手。至于是什么時候去花園的,那當然是借口去后花園拿鑰匙的時候,躲開一直在等待戀人的女孩的視線,將東XZ在里面不是難事。

  “而巧合的是,只有一個人可以做到這件事,那個人的身份——阿弗雷德·羅德里戈。”

  這回我們的視線總算盯住了殺人犯。

  阿弗雷德冷笑一聲:“你一定是瘋了才會這么說的。我為什么要殺奧蘭治?”

  “這也是我一直在想的問題?!保滤估f,“你們可以注意到在之前的餐桌上奧蘭治一口酒都沒有喝,他是知道酒里有安眠藥的。其實吩咐伊薇往酒里加安眠藥的就是奧蘭治。這樣看來想執(zhí)行殺人計劃的其實是奧蘭治。的確羅德里戈沒有理由要殺奧蘭治,如果是因為薇拉小姐的事情,奧蘭治對自己完全無法造成威脅。但奧蘭治有理由殺他。去年的圣誕節(jié),奧蘭治忽然像是變了一個人,其實是因為他知道薇拉和羅德里戈之間的事情了。

  “而且羅德里戈先生沒有為什么沒有去赴薇拉小姐的約呢?因為我們面前的這位阿弗雷德不知道約會的事情,他并不是真的,死去的奧蘭治也不是真的。他們的身份反了,全反掉了。他們兄弟兩人是多么相像啊!”

  我懷疑有什么東西影響了德斯利的腦子,我叫了起來:“相像?你在開玩笑?他們兩個人長得大相徑庭,怎么可能會相信呢?”

  “那么確定嗎?你有看見過羅德里戈的臉嗎?”

  我愣住了。

  “他總是把自己的真實面容藏在他那濃密的大胡子下,這樣做的后果就是大胡子成為了他的標準,而讓人忘了他真實的面貌。這就很簡單了,等我把頭發(fā)染成黑色,戴上大胡子,模仿著他壓著喉嚨說話以及他的倫敦腔,我也可以輕松偽裝成阿弗雷德。

  “模仿他誰都可以,但要把他變成奧蘭治倒是有點困難了。雖然說是兄弟,但不是雙胞胎,總不可能是一模一樣的。啊,奧蘭治是多么聰明??!他剪掉了羅德里戈的胡子,我們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的碎發(fā)其實是一小部分奧蘭治沒有清理干凈的胡子,然后看一看,和自己很像,但不能以假亂真,可能是嘴部不太像。于是就用那把剪掉羅德里戈胡子的剪刀割裂了他的嘴角,這樣一來就看不出來了。”

  “我來整理一下犯案的過程:首先奧蘭治吩咐伊薇在案發(fā)當天午餐的酒里加安眠藥,當時餐桌上的所有人都喝了酒,除了奧蘭治。所以大家中午都要午睡,但奧蘭治不需要。奧蘭治當然有自己房間的鑰匙,至于出入羅德里戈先生的房間其實也不是難事,我打聽到羅德里戈先生并不喜歡鎖房間門。

  “奧蘭治潛入了羅德里戈先生的房間,將沉睡的羅德里戈先生搬到自己的房間,用槍殺死了他。那個時候奧蘭治并沒有帶袖套,所以衣服上會留下射擊殘留物,但這也是他的目的。然后將自己身上的衣服和羅德里戈先生身上的衣服對換,這樣自己的手背就干凈了,死者的手背上就有殘留物了。

  “之后奧蘭治剪掉了羅德里戈先生的胡子,但還是不像,就拿剪刀劃開他的嘴角——嗯,但有嘴角太違和了,便又拿來一面鏡子,看似是被害者對著鏡子劃開自己的臉,接下來的一部就是戴上羅德里戈先生同款的假胡子,變身就完成了。你之前肯定是花了相當多的時間模仿他,要不然就連我這個羅德里戈的老朋友都沒有第一時間聽出來是冒牌貨。

  “奧蘭治用我之前說的方法把門反鎖后若無其事的回到羅德里戈先生的房間,等待下一次到自己的房間門口,拿出手槍對著窗外開一槍,這樣就有人可以證明你在案發(fā)當時是不可能殺人的——至于證據(jù)嘛,要證明這個比回答一加一等于幾還要簡單,你臉上的胡子是真的嗎?”

  德斯利走到了阿弗雷德,不,應該是奧蘭治的面前。

  “來吧,讓我們看看你臉上的是真胡子還是假胡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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