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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光

第七十九章 葉裴清蘇醒

薄光 YIAN微 3071 2020-08-19 23:53:18

  “你……你你……”于江建的瞳孔立刻被放大,震驚地無法利索地說出完整的言語,這個孩子是瘋了!絕對瘋了!

  簡直是放肆,放肆!

  于然平靜地掛斷父親的電話,隨即將其關(guān)機而輕放桌面。

  顧東川。

  這三個字沒有令自己的內(nèi)心激起任何浪花或者涌動,宛如深冬的湖面因寒冷而結(jié)成一層厚重的冰層,沒有波動,一片死寂……

  呵,真是好騙!

  自己偏要說出這番話來刺痛他的心,妹妹對自己的哥哥產(chǎn)生超越親情的情愫。

  對于建江而言,這種事情是一種難以言口地羞恥,一旦成為事實將會給于氏集團的名譽帶來毀滅性打擊!

  這是神明和東區(qū)上流都無法原諒的事情,就算血脈從未相連,但法律卻認定兩人是兄妹關(guān)系。泯滅道德和違背神圣法律的禁忌之愛是不會被世人所接受的,它的誕生將會被所有人唾棄和厭惡。

  大概是因為大腦潛意識是清醒的,而肉體上的蘇醒結(jié)果需要過程。

  夾著血bai氧飽和度探頭傳感器的纖細的手指開始微微松動,睫毛如同衰老蝴蝶的揮翅來緩緩掀開眼眸,刺眼的光亮使她忍不住地瞇起眼眸而眼花恍惚。

  還活著嗎?

  白色的天花板,鼻尖還有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周圍是醫(yī)療儀器的電子聲音。

  這是哪里?是醫(yī)院嗎?

  于然則是一直盯著瓶中的藥水,一半了,還有一瓶藥水就OK了。

  葉裴清的眼角余光感受的身旁有人,下意識地想轉(zhuǎn)頭瞧輕那人的真容。卻不曾想后腦的傷口有點風吹草動就撕裂般的疼痛,“——嘶。”她忍不住地倒吸一口涼氣,可惜臉上戴著呼吸機而減少了音量。

  于然終于注意到她的舉動,驚喜道:“葉同學,你醒了?!庇谑?,連忙站起來撩開藍色幕布出去告知醫(yī)生,連忙打開病房的白門,顧東川的身影卻闖入她的眼眸。

  “哥,你怎么在走廊站著不進來?!庇谌磺逍憷淝宓难垌鴿M是疑惑,皺眉盯著顧東川的眼眸。

  顧東川眼眸愣住,“……我?!?p>  算了,不管了,于然直接忽略掉顧東川臉上復(fù)雜的神情,而是一臉喜色地通知道:“哥,快,找醫(yī)生,葉同學醒了,她醒了!”

  “她醒了?”凌冽而又壓迫感的低沉聲音從左邊傳來,直至送入于然的耳內(nèi)。

  于然回眸,“是的,金少爺,葉同學醒了?!?p>  “讓開?!苯鸢讬?quán)回望茍冬一眼,隨即凝視著于然清冷的雙眸,面無表情地開口,漠然的眼眸沒有任何的波動。

  于然輕挑眉頭,手心知趣地撒開銀把手,退后一步為他讓開進入病房的空間。

  輕巧地擦肩而過,于然因嗅到他衣衫上帶著的煙草味而不悅地皺起眉頭,畢竟她十分厭惡這種味道!

  茍冬瞟了自家少爺一眼,恭敬地對顧東川說道:“顧少爺,您先進去吧,我去請醫(yī)生?!比缓?,轉(zhuǎn)身離開。

  金白權(quán)站在藍色的幕布前,眼神有些躲閃的猶豫,不自覺得抿起薄唇而紓解心中莫名的緊張,心急伸出的手卻又無力地放下。

  此時的他,卻與剛剛的性子凜冽的金太子爺形成反差,彷徨又內(nèi)斂。

  顧東川倒是干脆地將幕布全部拉開,金白權(quán)整個人暴露無遺。他見金少爺不為所動,心中覺得十分可笑,“原來金太子爺也有怕的時候?!比缓螅瑢⒆プΨ降氖滞?,請拉到葉裴清的床前。

  葉裴清剛清醒不久,大腦還有些混沌。盡力撇過頭,她清澈的眼眸滿是迷茫地盯著眼前穿黑色襯衫的陌生少年,咦?我怎么瞧著他有點眼熟,自己在哪里見過他?

  她費力地回想著,但越是深入回想,頭顱后面的傷口宛如被剪刀撕裂毀壞,額頭因巨大的疼痛感而滲出點點汗珠,臉色無力蒼白,“疼——”忍不住地輕輕開口。

  其實,葉裴清不僅頭部劇痛,就連身體稍微一動,上半身的疼痛感也是如同萬蟻蝕骨般厲害,渾身上下的骨頭宛如散架般無力松散。

  金白權(quán)第一次認真觀察著眼前的女孩,‘疼’,她是對自己說嗎?

  ————————

  “大力搜查每個小巷所有細節(jié),還有,高樓也不要放過!一旦發(fā)現(xiàn)線索立刻向我匯報?!本疤祀p眸蘊含著暴戾,語氣雄渾有力地大聲發(fā)號著命令,瞇眼遠眺著遠方的高樓。

  “是!”隨從大喊,隨即開始展開搜尋。

  紀峰聽聞言語,對景天的命令頗有抗拒,好看的眉毛扭成一團,斷斷續(xù)續(xù)地開口,“高、高樓還要檢查嗎?這、這可能會惹得金太子爺不、不高興吧?!闭Z氣夾帶一絲擔憂。

  可以搜查小巷已是開恩,再去搜高樓就是得寸進尺了!

  畢竟,隨從中還有紀家的人。

  紀峰之所以帶人來北街搜人,不過是讓于然記住他這個人情。

  因為,以后,于然的立場代表著于家的立場。

  憑金白權(quán)的性格,他是不會讓另外兩家的任何一家?guī)诉M入北街。特別是景家,金家表面雖與其較好,實則兩家背地里相互放冷箭。

  金白權(quán)父親的死亡疑點全部指向景家,疑點終究是疑點,沒有準確的證據(jù)誰又能指明兇手?不過是仇人天天在自己眼前晃悠,自己只能咬牙暫且忍下假笑應(yīng)答,其實巴不得對方落難。

  本想單純走個過場,現(xiàn)在竟然直接進入北街的內(nèi)部!景天還想搜高樓,我瞧著他真是瘋了!萬一金太子爺不爽,再處罰安姐姐怎么辦?。?!

  景天顰眉凝著紀峰,眼底似有萬千冰山,渾身散發(fā)著戾氣,聲音低沉而又沙啞,“你害怕了?!?p>  紀峰癟了癟嘴,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而撇開話題,“哎呀,你還是想想你自己吧。為了進入北街竟然不惜跪下求安姐姐,如果景伯父知曉這件事,又是一場戰(zhàn)爭?!彼伎梢月?lián)想到景天和景伯父爭吵的局面,態(tài)度一個比一個強硬。

  “我不在意這些,只要她安好?!闭f罷,他便帶人進入搜查的隊伍。

  紀峰淡淡地勾起唇角,烏黑的眸子閃爍著明亮的光。安靜地站立于原地目送景天離去的背影,黑暗吞噬著所有進入北街的人,無聲無息……

  忽然,溫暖的掌心覆上柔軟烏黑的細發(fā)輕輕地揉了幾下,細膩嬌媚地女聲從紀峰的耳后傳來,“許久未見,小朋友又長高了呢?!?p>  紀峰回首撞向安銀綺魅惑而又充滿野性的雙眸,“安、安姐姐。”每次見她,他都緊張得說不出話,白皙的小臉瞬間爬滿緋紅,火辣辣地綿延至耳朵的后方。不過他十分感激北街昏暗的光線,這樣才不過分張揚顯示自己的狼狽。

  安銀綺眼神毒辣地瞅見他的窘迫,噗嗤一笑,不揉他的小腦袋瓜,捏起他光滑白皙的小臉,“小朋友,這么害怕姐姐嗎?嗯?”最后一字故意拖長,夾雜著一絲曖昧地挑逗。

  這小孩還真是可愛,不過腦子里都在想什么呢?小孩成年了嗎?

  兩人第一次見面,地點是紀家。

  她十二歲,他九歲。

  當時父親跟紀家的長家交談,而他一手抱著小棕熊絨毛玩具,一手拉著自己的裙擺叫“姐姐”,聲音軟糯甜美。

  五官精致小巧,漂亮秀氣,皮膚如同白瓷般白皙,好像自己壁櫥里的洋娃娃呀。

  不過,這個小不點,真的好矮呀!

  自己當時以為對方是女孩,沒料想到竟是個漂亮的男孩子!

  現(xiàn)在倒是長高了,身高比量一下,自己的額頭竟然才到他的肩膀。

  唉,現(xiàn)在的小孩都是吃什么長大的,一代比一代。

  “沒、沒有?!奔o峰害羞地不敢正視她大膽而又熱烈的眼眸,乖巧地低下小腦袋任她捏著自己的小臉。

  “你怎么自己在這里站著,不跟景二少爺去尋找雪子妹妹。”她是一口一個雪子妹妹,聲音親切關(guān)心,旁人不知還以為她跟雪子是親姐妹。

  紀峰伸手撓了撓自己的小腦袋瓜,總不能講實話講出來——‘我來就是走過場’,這樣未免顯得自己太不人道了,支支吾吾,“我……我……那個……”

  瞧他難為情的樣子,搞得自己想是壓榨小孩子的壞人,“想去‘零’玩玩嗎?”她躲過上一個話題。

  “‘零’嗎?我想,安姐姐,我可以請你喝酒?!痹径汩W的眼眸此時卻閃爍著奇異的光亮和興奮,他還真是沒踏入過‘零’。

  安銀綺挑眉看向他,質(zhì)疑的詢問道:“你請我喝酒?在這北街當然是我請你。不過,話說回來,小朋友你成年了嗎?”雖然自己在十六歲就已獲得‘夜店女王’的稱號,自己可不想帶壞未成年人。

  “當然成年了!我和安姐姐你的年齡相差三歲,我、我都十九歲了,已經(jīng)是成、成年人了?!弊约耗睦锊幌癯赡耆?,他不滿的反駁。

  被別人誤解太正常了,他白皙而又充滿幼態(tài)的小臉嫩得都能掐出水來,渾身都散發(fā)著少年感,雖然身高較高,但看臉依舊宛如十六、七歲的高中生。

  安銀綺頗有意外,差三歲,忽然聯(lián)想到自己的年齡而倍感可笑,自己的年齡都快要忘記了,二十一還是二十二?

  今天,有他的提醒,才猛然間記起自己的真實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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