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少爺和紀(jì)少爺,很抱歉,沒有金家的命令,我們不能讓您帶人隨意搜查。”北街二級執(zhí)行者,唐守一威風(fēng)堂堂地坐于木椅,淡然地注視著自己對面站著的景少爺和紀(jì)少爺。
“里面有我重要的人,你--”
景天一股腦地準(zhǔn)備往里沖,紀(jì)峰眼疾手快地拉住他,好言相勸道:“景二少,你先別急。沒有金家的命令,我們是不能隨意造次的,這可是三家定下的規(guī)矩?!?p> 金家的人站于一隊,景家和紀(jì)家的人站于一隊,此時順勢于北街入口形成兩股勢力。
北街的前方整齊地排列一眾黑色轎車,每輛車的照明燈都對準(zhǔn)北街照明,且每車的兩邊都整齊地站著兩名黑色保鏢,每人身上配著一把槍。
此時已經(jīng)凌晨一點,北街的入口的光亮卻宛如白天。
景天皺眉甩開拉扯的紀(jì)峰,沒有耐心地抬眸瞥向唐守一,語氣帶有一絲憤怒,“姓唐的,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滾不滾開?!?p> 唐守一聽見此話,不氣反笑,一雙桃花眼柔中帶剛,清瘦的身板一身白色絲綢衣衫,坐在木椅上翹著二郎腿并把玩著手中的木扇,勾起薄唇清淺一笑,“景二少爺,我再給您講一遍,沒有我們少爺?shù)拿?,我不能擅自放您進去。”
他的做派仿佛不把景天放在眼中。
景天內(nèi)心十分焦急,距離雪子失蹤已經(jīng)好幾個小時,夏家那邊沒有收到任何綁架信和恐嚇信,說明這次事件的性質(zhì)可能更危及。
就怕時間拖得越久,雪子的安全就會更薄弱。
而北街是事件發(fā)生的地點,雪子極有可能被綁架在內(nèi),無論如何自己也要帶人進去搜查。
“那它的命令還不算嗎?”景天舉起手中的銀槍,槍口微斜直對唐守一的頭顱,手臂青筋暴起,語氣滿是威脅,眼眸不斷上涌起怒意。
紀(jì)峰瞧見景天的舉動,微愣,隨即回神警告,“你是不是瘋了,你這是在破壞三家的協(xié)議。景家是不允許你這樣做的,快將槍放下?!?p> 然而,唐守一根本不懼威脅,清瘦的臉龐臉上依舊云淡風(fēng)輕,修長的手指轉(zhuǎn)動木扇的木柄,手臂瀟灑地?fù)卧谀疽蔚膱A形椅桿,“景二少爺是準(zhǔn)備跟北街開戰(zhàn)嗎?”
短短一句話,兩邊的勢力整裝待發(fā),人們的掌心摸向各自的武器。
“是又怎么樣!”景天的臉上滿是陰蟄和不滿,咬牙切齒道。
唐守一依舊不懼怕對方的威勢,輕輕吐出一句話,“那唐某只好奉陪咯。”清秀的眼眸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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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家的二小姐在北街失蹤了,景家的二少爺一定會帶人搜查的?!鳖櫀|川不緊不慢地說道,雙眸背后的隱晦深不見底。
“呵,我猜他已經(jīng)到北街入口了,可惜他進不去?!苯鸢讬?quán)雙臂肘撐于欄桿,眺望遠(yuǎn)方,薄唇勾起一絲不屑和嘲諷。
“你該怎么處理?!?p> “有人會替我處理的?!?p> “誰?”
“當(dāng)然是北街的新任管理人!”金白權(quán)別有深意地回首望向他,眼中帶著點點挑釁。
顧東川有些困惑和意外,怎么北街又有管理人任命?想必不久,各個區(qū)都會知曉這位管理人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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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二少爺,您先別急。”紀(jì)峰見勢不對,立刻擋在槍口面前連忙阻撓。
一旦事情鬧大,就會延伸成槍戰(zhàn)。三家的事端一般不會被警廳介入,可是,一旦輿論爆發(fā),紙終究是藏不住火,警廳還是要給民眾一個交代的。
“你快滾開,小心擦槍走火,一槍崩了你。”景天面帶慍怒,手指死死地扣動扳機,不耐煩嚷道。
“哎喲,我瞧瞧是誰這么大陣仗,誰要崩誰啊?!摈然蟮呐晱谋苯秩笋R的方后傳來,隨即其恭敬的讓出一條過道。
一位穿著紅色長裙的女子踩著恨天高,走著貓步向前走來。
紀(jì)峰聽聞此聲,瞬間吃驚,這個聲音真的好像她,是……是誰?連忙轉(zhuǎn)身觀望自己對面的人。
唐守一耳聞她的到來,立馬站起恭迎,隨即退到木椅的后方來請對方坐下。
“安……安銀綺?!本疤觳豢伤甲h地瞧著自己對面的女人,她不是失蹤了嗎?她不是離開東區(qū)了嗎?她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而且,那個姓唐的還對她這么尊敬。
“好久不見啊,景二少爺,小朋友。”說罷,她還沖紀(jì)峰拋了個媚眼,惹得紀(jì)峰耳朵發(fā)熱。
紀(jì)峰面龐羞澀,內(nèi)心卻因她的舉動十分雀躍,說話支支吾吾,“好、好久不見,安、安姐姐?!闭娴氖撬∷龥]失蹤,太好了。
面對她,自己總是十分內(nèi)斂。
“你……你不是離開了嗎?怎么會出現(xiàn)北街!”景天震驚地詢問道。
“離開哪里?”
“東區(qū)!”
“誰說的?”安銀綺饒有趣味地打量著景天,眉眼如絲,指腹輕撫著紅唇的紋路,帶著幾分赤裸的嫵媚。
“……”景天望著她不語,上流的謠言唄。
安銀綺慵懶地?fù)沃掳?,傲慢地掃視前方的一切,打趣道:“怎么?景二少爺是要拆了我這北街嗎?”隨即又裝作可憐巴巴的模樣,嘟嘴不滿凝視著紀(jì)峰,“小朋友,你也是嗎?”撒嬌的語氣帶著一絲勾人魂魄的曖昧。
紀(jì)峰聽聞安銀綺跟自己搭話,欣喜地連忙忙搖頭否認(rèn),“安姐姐,不、不不,我不是?!?p> 景天倒是一下子就搜索到關(guān)鍵詞,不敢置信地開口,“我這……北街??。。 ?p> “對,我這北街,有什么問題嗎?”纖細(xì)的手指勾起一縷卷發(fā),抬眸嬌媚地回復(fù)道。
“……你?!本疤靻⊙?,不知該如何接話。
“我,安銀綺,北街管理人?!睗M是風(fēng)情的眼眸夾帶一絲銳氣,她正大光明地公布了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
從這一刻起,安銀綺將不再是前安氏集團的大小姐,她是北街的管理人!整個東區(qū)上流將無人敢撼動她的位置!
景天實在不敢相信,現(xiàn)在竟然會形成這樣一番的局面。她竟然成為北街管理人!明明東區(qū)上流都要將這個名字抹去了,現(xiàn)在卻又赫然醒目的印在每一個人的心口。
她的回歸,將會令東區(qū)掀起一番腥風(fēng)血雨。
安銀綺,向來恩怨分明!
“雪子在北街失蹤,讓我進去,我要搜人。”景天面無表情地說道。
安銀綺瞄了他一眼,隨即指甲敲打著椅柄,戲虐道:“景二少爺還是如此囂張,你以為北街是你家開的,你說搜就搜,也忒不把我放在眼里了?!?p> “那你想怎樣!”景天盡力使自己耐著性子,但心中的急躁已經(jīng)隱忍至最高頂。
舌尖輕輕舔舐著紅唇的一角,帶有些許挑逗,“呵,我說不能進,你會怎樣?”一臉看戲的表情緊盯著景天,仿佛想看對方滑稽的表演。
“那可是夏希雪子,夏家的二小姐。她可是你姑母的親身女二,你的堂妹。你的堂妹現(xiàn)在是失蹤了,失蹤!你明不明白現(xiàn)在事情的緊迫性!”安銀綺真是個令人無法理解的女人,自己的堂妹現(xiàn)在有危險,還死咬著人不許進!
安銀綺倒像是聽到天大笑話般,捂著嘴嘲笑,然后佯裝一臉吃驚的模樣,“我的天啊,景二少爺您不說,我差點都忘,我還有一個堂妹。夏希雪子是夏家的二小姐,還真的是我有血緣關(guān)系的堂妹?!辈贿^隨即聳肩,偽裝一臉無辜,“不過那又怎樣呢,她的死活與我無關(guān)。”
“你怎么能這樣冷血。”景天渾身散發(fā)著戾氣,憤怒令手臂止不住地顫抖,他真想殺了這個礙眼的女人!她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
安銀綺單挑眉頭,輕‘嘖’一聲,“景二少爺還真是幼稚。當(dāng)安家危機的時候,我還真沒見到夏家的人出來幫忙,相反夏家還想反咬一口吞了安氏集團。不過呢,人算不如天算,到頭來獲利還是林家和蘇家?!闭Z氣出人意料的平靜,沒有任何的怨恨,像是敘述著他人的故事。
唐守一瞄了身前的安銀綺一眼,眼眸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手指間木扇旋轉(zhuǎn)的動作停頓一下,然后動作繼續(xù)。
“所以你到底怎么才能放我們進去?!本疤熘雷约汉图o(jì)峰可以勉強強攻進入北街,可惜安銀綺的出現(xiàn),直接反轉(zhuǎn)對自己有利的局面。
倘若強攻,紀(jì)峰勢必會站在安銀綺的一方,自己則會處于下風(fēng)。
“求我?!卑层y綺神態(tài)慵懶似小野貓,嫵媚的皮囊下包裹著尖銳的進攻,景家二少爺一向盛氣凌人,傲骨非凡,此刻我要看他低聲下氣求人的樣子!
景天震驚她的開口,直接爆粗口:”你他媽的是瘋了嗎?敢跟這么跟我說話!”
安銀綺瞧著他發(fā)怒的模樣,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哎呀,只要你擱我這廢話一分鐘,雪子妹妹就會危險一分鐘。你也知道北街內(nèi)部形勢復(fù)雜,魚龍混雜,說不定雪子妹妹正被那些不良歹徒欺負(fù),沒得不是生命,而是清白!”她就是故意用這話扎他的心,而且還是講他最不愿聽的話。
“你--”
“嘖,我聽說景二少爺愛慕雪子妹妹,今日一見,也不怎么樣嘛。心愛之人危在旦夕,自己卻無動于衷,真是薄情!”她佯裝為夏希雪子抱不平,語氣滿是惋惜。
“好,我求你,求你……放我進去?!本疤煲а篱_口,低聲下氣的求人,為了她這點尊嚴(yán)又算什么!
安銀綺卻是一臉的不在意,不滿意地?fù)u搖頭,淺笑道:“怎么?景二少爺就是如此求人嗎?”
“那你想怎樣!”
“跪下!求我!”她想女王般發(fā)號施令,令所有人屈服于她的腳下。
她就是女王!東區(qū)的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