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少爺，都說讓你小聲點了

　　“你閉嘴！”紀(jì)衍初低聲吼了一聲，沖上去揪著他的領(lǐng)子，開過槍的槍口抵著他的額頭，“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能殺了你？！??！”

　　赫連凡淡定地整理了一下袖子，好像被槍指著的不是他一樣，“二少覺得你有這個機(jī)會嗎？嗯？”

　　“好，麻煩了莫醫(yī)生?！苯獪\掛斷電話。

　　姜淺的聲音逐漸變大，赫連凡眼底的笑意更甚，笑開了花一般。

　　這個笑，刺痛了紀(jì)衍初的眼睛，他的手上青筋凸出，幫手槍上了膛。

　　看到這一幕，姜淺的手機(jī)掉在地上發(fā)出聲音，她急忙跑過去，抓著紀(jì)衍初的手，“你快放開阿凡，放開他……”

　　紀(jì)衍初側(cè)頭看著她，眸子猩紅，“姜淺，為什么你從不為了我說過這種話？”

　　大門被打開，一個黑衣男人舉著槍朝紀(jì)衍初肩膀上打了一下。

　　猝不及防，紀(jì)衍初的右腳蹲了下來，拿著槍的手也垂了下來，手槍掉在地上。

　　姜淺驚的看了一眼門口，見他還要開槍，姜淺下意識地護(hù)在紀(jì)衍初身后，顫抖著嘴唇，搖著頭，“不要……”

　　可是他槍里的子彈已經(jīng)飛出來了，姜淺看著那枚子彈離自己越來越近，瞳孔猛縮。

　　下一秒，姜淺感覺自己的手臂好像給擦傷了，天旋地轉(zhuǎn)，跌入了一個熾熱的懷抱。

　　她感受到臉上有著滾燙的液體，她伸手去摸，是血。

　　她怔怔地看著護(hù)著自己的人，牙齒一直在打顫。

　　“是……你……？為……”什么？他不是要殺他們嗎……？

　　男人突然就笑了，猩紅的眸子里流出滾燙的淚水打在姜淺的臉色，和血液混為一體。伸手擦了擦姜淺臉上的淚水，低啞的聲音緩緩開口，“我說過，會對你好的。我做到了，我愛你，真的。”

　　下一刻，紀(jì)衍初就松開了手，整個人向后倒下去了。

　　姜淺尚未從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只是愣愣地坐在那里，面前的男人胸口血流不止。

　　“不要……不要……”姜淺猛烈地?fù)u頭，好像這一幕曾經(jīng)發(fā)生過一樣。

　　她已經(jīng)忘記身后還有中槍的赫連凡，跪著爬到紀(jì)衍初身邊，“你怎么樣？沒事吧？”

　　赫連凡陰沉著臉，神色陰鷙地盯著站在門口開槍的男人。

　　他握著槍的手垂了下來，低著頭，一副認(rèn)錯的模樣。緩緩走到赫連凡身邊，扶起他，“主上，我……”

　　“閉嘴！回頭再收拾你?！焙者B凡瞪了他一樣。

　　這個廢物，居然險些傷了姜兒！倘若不是紀(jì)衍初護(hù)著，是不是現(xiàn)在姜兒就剩一具尸體了？！

　　姜淺感覺頭昏腦漲，好像什么東西就要沖破牢籠了一樣，胸口悶悶的。上次那種感覺，好像又來了。

　　她的手緊緊的捂著胸口，喉嚨漸漸彌漫著濃濃的腥味，她皺著眉，從嘴里噴了出來，整個人倒在紀(jì)衍初身上。

　　看到這一幕，赫連凡一把推開扶著自己的暗，跌跌撞撞地跑過去，“姜兒！姜兒！！”

　　他把姜淺拉到自己懷里，不管自己后背正在流血，大吼著，“快找莫楠來！快?。。。?！”

　　“是！是！”暗回過神，從口袋里拿出電話，打給莫楠。

　　赫連凡伸手擦著姜淺嘴邊源源不斷的血，抱著她，“姜兒，你不會有事的，不會，一定不會……”

　　他急了，他感覺姜淺的氣息越來越弱，弱到他快感受不到了。

　　他閉了下眼，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滴在姜淺的下巴上，聲音沙啞，“姜兒……”

　　莫楠趕到之后，看見一地的傷者，瞧見赫連凡褐色的毛衣上全是血跡。

　　“凡，你受傷了！”莫楠走過去，查看了一下傷口，“得趕緊處理！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p>　　赫連凡點點頭，把姜淺抱起來，上了臥室。

　　莫楠跟著他一起到了臥室，準(zhǔn)備拿工具給他取子彈的時候，赫連凡抬手阻止。

　　“先幫姜兒看，她好像比上次更嚴(yán)重了?！彼谏嘲l(fā)上，倦怠地揉著額頭。

　　莫楠抿著唇，見他這般固執(zhí)，只得先給姜淺看。

　　他取下聽診器后，眉頭緊皺在一起，神色非常嚴(yán)肅，“凡。你要有心理準(zhǔn)備，她這次急火攻心，病的非常嚴(yán)重?！闭f著，拿出繃帶給她處理手臂上的擦傷。

　　“你先給她配藥吧?！焙者B凡有氣無力地說著。

　　兩小時后，赫連凡包扎好傷口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看著面前半跪的男人。

　　“暗，我是不是告訴過你，不管什么事，不準(zhǔn)傷了姜兒??！”赫連凡的怒火快要炸了，天知道他剛看見姜淺吐血，他就氣的想殺人！

　　“主上，這次是暗的失誤，暗難辭其咎?！卑等痰椭^，沒抬頭，語氣冰冷。

　　赫連凡抄起自己的煙盒朝他扔過去，“倘若姜兒此次醒不過來，我拿所有人的命給她陪葬！”

　　暗用力地點了下頭，不敢反抗。

　　“少爺，這里出現(xiàn)了槍聲?！鼻f園不遠(yuǎn)處的草叢里，一個大男人躲在里邊低聲打電話。

　　鐘離明廷剛睡醒，這個午覺特別安逸，沒人打擾。當(dāng)然主要的原因是他叮囑過阿月，事情不是非常重要就別打電話給他，他還把手機(jī)調(diào)靜音了。

　　他打了個哈欠，有些慵懶，“嗯？槍聲？什么時候？”

　　阿月伸手把樹枝往下按，露出更寬闊的視野，“兩個小時前?！?p>　　“……”鐘離明廷沉默了，下一秒他咬牙切齒地問，“兩個小時，前？”

　　“對，沒錯，兩小時前。”阿月一本正經(jīng)地點頭。

　　“阿月，你是想討老婆想瘋了吧？”鐘離明廷跑到衣柜前，拿出自己要穿的衣服。

　　“少爺，你怎么能這么說，阿月對您可是天地可鑒?！卑⒃锣街?，委屈地說著。

　　鐘離明廷滿頭黑線，咬咬牙，“阿月，兩個小時前的槍聲，你現(xiàn)在才給我打電話？”

　　“少爺不是您說沒重要事不能打擾您午睡嘛？”阿月很無辜。

　　鐘離明廷咬咬牙，“也是，說不定人赫連公子閑的無事在家里練射擊，對吧？！”

　　阿月認(rèn)真地想了想，點點頭，“少爺，你好聰明啊，我怎么沒想到。抱歉抱歉，打擾你休息了。你好好休息，阿月繼續(xù)盯著?！?p>　　“?。。。?！”鐘離明廷氣結(jié)，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阿月！你個蠢貨！”話落，掛斷電話甩到一邊，加快換衣服的速度。

　　他當(dāng)初怎么就眼瞎選了這么個沒腦子的家伙做下屬，腦子給門夾了簡直！

　　半小時后，鐘離明廷陰沉著臉走到阿月身邊。

　　阿月嚇了一跳，“少爺，你怎么來了？在家好好休息，這邊有阿月你放心?！卑⒃屡闹馗ＷC，滿滿的自信。

　　鐘離明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跳起來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你是白癡嗎？兩個小時前得槍聲，要是出人命了怎么辦！”

　　“??！”阿月恍然大悟，捂著腦袋，“少爺你說得對，萬一赫連公子一氣之下殺了姜小姐怎么辦！少爺你真聰明！那我們快去救人吧?！?p>　　鐘離明廷翻了個白眼，深吸一口氣，阻止自己想要打死阿月的沖動。氣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姜淺是他夫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赫連凡很喜歡姜淺，再生氣也不至于殺了她，倒是另一個……

　　聞言，阿月倒吸了一口冷氣，“所以少爺你是說……”

　　“對，沒錯。”終于理解他的意思了，鐘離明廷長舒了一口氣。

　　“你是說赫連公子給姜小姐買了保險，他想要制造意外事故騙保？”阿月認(rèn)真地說出自己的猜測，還對自己豎起了大拇指。

　　“？？？？”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問號？

　　鐘離明廷咬咬牙，“阿月?。。?！”

　　“噓，少爺，您小聲點，不然要給發(fā)現(xiàn)了?！卑⒃聦λ隽藗€噤聲的舉動。

　　“你……??！”鐘離明廷氣的瞪了他一眼，下一秒，腦袋上多了樣?xùn)|西。

　　阿月無奈地撇撇嘴，“少爺我就說吧，讓您小聲點?！?p>　　“閉嘴！”鐘離明廷用著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眼神看著他。

　　五分鐘后，他們被“請”進(jìn)莊園。

　　赫連凡看了一眼，擺擺手，讓那些人退下。

　　“鐘離少爺，手下的人不懂事，別見怪。”淡淡地說。

　　鐘離明廷聳聳肩，輕輕挑眉，“無礙?！?p>　　余光瞥見沙發(fā)旁邊還沒清理干凈的血跡，眼眸深邃了幾分。

　　看了阿月一眼，然后又瞥到地上。阿月輕輕點點頭，眨了下眼。

　　赫連凡沒發(fā)現(xiàn)他們的小動作，應(yīng)該說心思不在他們身上。拿起咖啡喝了一口，“不知鐘離少爺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鐘離明廷低聲笑了笑，一副懶散的模樣，“也沒多大事。就我母親有些想念赫連少夫人，想請她去鐘離家做做客。”

　　“很抱歉，我夫人最近身體不適，在家休息。等她好了，我定帶著她去陪鐘離夫人說說話?！焙者B凡低聲說著，興致不高。

　　鐘離明廷聳聳肩，笑了笑，“既然這樣……”他瞥了一眼阿月，只見阿月沖他點點頭。他又繼續(xù)說，“那我們便不多加打擾了，告辭?！?p>　　“燚，送送鐘離少爺?！彼麤]心情應(yīng)付，把鐘離明廷丟給燚，自己繞過他上樓。

　　“鐘離少爺，請。”燚做了個讓步的動作。

　　鐘離明廷也不多加逗留，帶著阿月走了。

　　斂去，剛剛慵懶的神色，低聲問，“怎么樣？”

　　“少爺，拿到了?！卑⒃掳咽掷锶狙氖峙吝f給鐘離明廷。

　　這是剛剛阿月趁著赫連凡不注意的時候把手帕扔在地上用腳蹭了蹭，然后又在赫連凡離開地時候撿起來的。

　　因為燚站在沙發(fā)另一頭，所以沒看見。

　　鐘離明廷把手帕拿在手上看了看，抿著唇，“這個……”

　　“肯定是血跡。”阿月?lián)屧挼馈?p>　　“……”鐘離明廷白了他一眼，“不是血跡難道是番茄醬??？”他無語極了，“我把這送回去給父親，你在這盯著?！毕袷遣环判囊粯?，又回頭，囑咐道：“有什么問題趕緊通知我?！?p>　　“是！”阿月站的筆直，鏗鏘有力。

　　……

　　“父親，怎么樣？”鐘離明廷神色嚴(yán)肅地詢問著鐘離印深。

　　鐘離印深摘下手套關(guān)掉儀器，“是人血，但不是赫連凡的?！?p>　　鐘離明廷抿著唇，“能對比到是姜淺還是紀(jì)衍初的嗎？”

　　他把范圍縮小到他們兩個人身上。

　　“我已經(jīng)讓人回國去采集曲世銨的血液樣本，要明天才回來?！辩婋x印深走出實驗室，坐在沙發(fā)上喝了一口紅茶。

　　“不需要跟姜淺對比嗎？”鐘離明廷跟在自己父親后面，問。

　　鐘離印深搖搖頭，“這血液里面的染色體最后一對是XY，不可能是淺淺的?！?p>　　聞言，鐘離明廷點點頭。

　　“明廷，你看下快點動手，我覺得這個非常有可能是紀(jì)衍初的，因為他的血液里含有毒素?！倍@種毒素，正是他三十年前教過溫悅?cè)愕?，不會錯。

　　鐘離明廷沉默著，眉頭有些微皺，“赫連凡的莊園我進(jìn)去過，想要從那里救人，不太容易。”

　　赫連凡的莊園基本都有虹膜識別，再不然就是指紋，還有防盜系統(tǒng)。再者說，現(xiàn)在還不知道紀(jì)衍初被關(guān)在哪里，貿(mào)然行動只會打草驚蛇。

　　“我記得他那里先前有我們的眼線?！辩婋x印深放下茶杯，緩緩說。

　　鐘離明廷點點頭，“半周前安排的。但不知道能不能接觸到那么深層。”

　　鐘離印深：“你且先試試?！?p>　　鐘離明廷：“是，父親?！?p>　　地下室里，紀(jì)衍初身體里的子彈被取出來了，也僅僅是接受了簡單的治療，然后就被扔在角落的床上不去管他。

　　那件事過去了兩天，姜淺輾轉(zhuǎn)醒來。

　　她瞥見四周有些陌生的環(huán)境，動了動嘴，發(fā)現(xiàn)嗓子干的緊。

　　她坐起身子，腦子飛速運轉(zhuǎn)了一下，捋了捋事情和時間線。

　　“姜兒，醒了？”

　　姜淺回頭望去，看見那張尤為熟悉的臉。她的眉頭蹙了一下，然后就松開了，彎唇一笑，“嗯，我睡了多久？”

　　“兩天?！焙者B凡坐在床邊，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姜淺藏在被子底下的手緊緊地攥在一起，臉上卻掛著燦爛的笑容，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掌放在面前，“阿凡，我餓了?！?p>　　“好。你去洗漱一下，我讓人做飯?！焙者B凡按著她的腦袋在她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姜淺笑著目送他出去，然后走下床，關(guān)上房門。

　　在這一刻，笑容消失了。

　　她的手一直在發(fā)抖，渾身都是。

　　“姜兒來，有你喜歡的桂花軟糕?！笨吹浇獪\，赫連凡溫柔地笑了。

　　姜淺走到他身邊，抱住他的腰身，一只手摸到他受傷的后背，“怎么樣，還疼不疼？”

　　“傻瓜，這點疼算什么，你沒受傷就好?！焙者B凡寵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尖。

　　姜淺窩進(jìn)他懷里笑了笑，“不疼就好，不然我該心疼了。”

　　赫連凡輕輕摟著她，在她眉心上吻了吻，“聽話，先吃飯。”

　　“好。”姜淺坐在餐桌上，伸手拿了一塊桂花軟糕。

　　“阿凡，那天那個人是誰??？怎么會出現(xiàn)在我們家？”姜淺漫不經(jīng)心一問，嘴里不停地吃著東西。

　　赫連凡的手頓了頓，隨后無聲笑了笑，“是之前想殺我們的一個人，一直被我關(guān)在地下室，怕他傷了你?！?p>　　姜淺懂了一般地點頭，“那他怎么跑出來了?。俊?p>　　赫連凡：“燚沒看好他，我已經(jīng)給他處罰了?！?p>　　姜淺淡淡一問，好像只是一件無所謂的事一樣：“阿凡，那那個人你是怎么處置的？”

　　赫連凡輕聲笑了笑，“他傷了你，我自然不會放過他。”

　　“阿凡，答應(yīng)我，別殺人好不好。你一定要干干凈凈。”姜淺緊接著說，有些著急之色，生怕赫連凡因為她殺人。

　　赫連凡愣了一下，摸了摸她的腦袋，“我怎么會殺了他。姜兒不喜歡血腥，我怎么會舍得讓姜兒討厭我呢?！?p>　　“阿凡，你真好?！苯獪\認(rèn)真地點頭，沖他無邪地笑了笑。

　　赫連凡只覺得，姜淺實在是太干凈了，看見紀(jì)衍初想殺他，她居然還不會心生怨恨?？磥恚胍呀獪\完完全全變成跟他的一類人，還需要時間。

　　不過，姜淺會沒有那么恨紀(jì)衍初，應(yīng)該還有一部分原因，是紀(jì)衍初昏迷前替她擋了一槍，引發(fā)了姜淺的惻隱之心。

　　紀(jì)衍初，是他故意放出來的。就是要姜淺恨他、氣他、惱他，看到他就不想見第二次。他就是故意讓紀(jì)衍初傷了他，不然憑借他的本事和警惕，紀(jì)衍初怎么可能輕易從燚手上拿到槍還傷了他。

　　而紀(jì)衍初會生氣到暴走，也是他做的。他在客廳放了一個微型攝像頭，紀(jì)衍初所在的地方能夠準(zhǔn)確無誤地把他和姜淺的舉動看在眼里。

　　“姜兒，明天就生日了，我給你辦了一個生日宴，好不好？”赫連凡從廚房端出一盤水果，遞了一塊西瓜在她嘴邊。

　　姜淺咬了一口，整個人坐在沙發(fā)上，點點頭，“好，都聽你的?！?p>　　赫連凡滿意的笑了笑，在她唇邊輕輕吻了一下，然后繼續(xù)喂她吃水果。

　　水果吃的多了些，姜淺雙腳落地，穿上鞋跑到浴室里。好一會，沖水聲響起，她才出來。

　　看見赫連凡擔(dān)心的表情，姜淺笑了笑，踮著腳摟著他的脖子，“怎么啦？”

　　“沒事吧？有不舒服嗎？”赫連凡著急地問。

　　她突然就穿著鞋子跑到浴室，可把他嚇壞了。

　　姜淺咯咯的笑了兩聲，“那有什么事啊，就水果吃多了，然后……”小聲嘀咕著，“你知道的……”

　　忽然，赫連凡就懂了，笑了笑，“我太擔(dān)心你了。”

　　“我除了偶爾有點想吐，其他什么都好?！苯獪\笑笑。

　　赫連凡點著她的額頭，“等小家伙出來了，我一定好好收拾他。要不是他，姜兒也不會受這么多罪了?！?p>　　“你舍得我可舍不得?！苯獪\嗔怪他一句，拍了下他的肩膀。盡管笑著，但眸子卻垂了下來。

　　赫連凡笑了笑，輕輕地吻了上去。

　　……

　　“怎么樣？”鐘離明廷站在陽臺上，神色冷淡。

　　電話那頭似是壓低聲音說話，“還沒找到機(jī)會。他太警惕了，除了給姜小姐做飯，其余時間收拾好就讓我們離開了?！?p>　　鐘離明廷抿著唇，眸光暗淡，“事情過了這么久，必須得快。倘若我們見到的是他的尸體，那你也把自己的尸體送到鐘離家來?！痹捖洌瑳]有猶豫掛斷電話。

　　一天前，鐘離印深就已經(jīng)證實那個血跡是屬于紀(jì)衍初的。

　　按照阿月說的，一共聽到三聲槍響。

　　赫連凡不可能那么傻，而紀(jì)衍初和赫連凡也都不會舍得傷害姜淺，只有一個可能，是紀(jì)衍初。

　　這么久過去，一點消息都沒有，恐怕，兇多吉少了。

　　生日宴上，赫連凡在外面應(yīng)酬賓客，姜淺在休息室里化妝。

　　她最后抹上口紅，勾了勾唇，像個妖精一樣。

　　突然，休息室的門被打開，她轉(zhuǎn)過頭，是一張陌生的臉。

　　“請問你是……？”

　　他勾唇一笑，吊兒郎當(dāng)?shù)乜拷奥犝f你是我那堂哥的妻子？”

　　“……”姜淺抿了下唇，微笑著，“你是阿凡的堂弟嗎？”

　　“不錯，赫連溯矜?！彼芸熳詧蠹议T，半倚著化妝臺，上下打量著姜淺，“長得還不錯。怪不得我堂哥會為你傾倒，甚至還做了那么多?！?p>　　聽聞赫連溯矜此言，姜淺只是淺笑一下，“我就當(dāng)赫連先生是真心夸我了。”

　　赫連溯矜愣了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她會這么說。

　　“赫連先生，我該出去了，不然阿凡該著急了?！苯獪\站起身子，整理了一下禮服。

　　“姜小姐?！焙者B溯矜抓住她的手臂。

　　“赫連先生有什么事嗎？”姜淺轉(zhuǎn)過頭，看著他。

　　赫連溯矜聳聳肩，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的笑，“不。我只是好奇，曾經(jīng)的上海第一名媛，姜家的掌上明珠，究竟有什么過人之處。難不成……”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姜淺不以為意，挑了挑眉，反唇相譏，“赫連溯矜，赫連少爺。您除了赫連這個名頭，您又有什么過人之處呢？”說著，一把拂開他的手，“嘴下留點德，以免我去向你的大哥，吹枕邊風(fēng)呢?！?p>　　“你——”赫連溯矜突然就說不出話來了，“姜小姐倒是伶牙俐齒的很！”

　　姜淺笑了笑，欣然接受他的評判，“那我謝謝赫連先生了?！痹捖洌竭^他走出去。

　　赫連溯矜轉(zhuǎn)身，看著姜淺離去的背影。

　　自信、驕傲、張揚。是其他大家小姐都學(xué)不來的。

　　從小到大，除了他那個堂哥，誰這么懟過他？哪個人對他不是恭恭敬敬地喊一聲赫連少爺？

　　“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赫連溯矜咬牙說著。

　　“阿凡。”姜淺笑著走到他身邊。

　　赫連凡笑了笑，摟過她的腰，“姜兒，這個是我大伯?！?p>　　“大伯好?！苯獪\乖巧地喊了一聲。

　　赫連君邑看了她一眼，不冷不淡，“眼神跟磊濤一樣差?！闭f著，就離開了。

　　姜淺不明所以，抬著眸子詢問他，“你大伯他……”

　　“沒事。你只需要認(rèn)識，沒必要管他們的看法。”赫連凡滿不在意。

　　反正他只是要把姜淺介紹給所有人認(rèn)識，讓他們知道，姜淺是他的妻子。

　　“淺淺丫頭，你怎么樣？身體好多了嗎？”一道溫柔的聲音朝姜淺走過來，面色溫和。

　　姜淺輕聲笑了笑，“我沒事，謝謝夫人關(guān)心?！?p>　　鐘離夫人點點頭，“沒事就好。今天你生日，我?guī)Я艘环荼《Y，不知道你喜不喜歡?！?p>　　鐘離夫人給了后面的人一個眼色，她身后的人就拿著一份禮物上前。

　　鐘離明廷笑著說，“姜小姐，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