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芙拉非常在乎她的爸爸,毫無疑問。
她從來不掩飾自己的終極心愿:發(fā)達(dá),然后回家用力炫耀,最好能氣死續(xù)了弦的父親。
霍普金不曾提及過自己的心愿,黛芙拉把洛弗斯提到空中甩成軟面條之后,鐵匠之子將洛弗斯從空中救下來。
夕陽在下山,洛弗斯熬煮的臘肉湯散著出濃郁的肉香味道。
霍普金將洛弗斯摁在桌面上,查看大男孩背部的傷口。
“你背后不是受了火槍傷嗎?”
早上,火槍手諾斯洛夫第一槍,瞄準(zhǔn)的目標(biāo)是洛弗斯,火槍彈擦傷了洛弗斯的背脊。之后,一直沒有空余的時間處理洛弗斯的傷勢。在霍普金和黛芙拉看來,洛弗斯的傷勢不重,可是,破皮傷肉,起碼需要半個月才能恢復(fù)。
霍普金似乎在驚訝洛弗斯的傷勢。黛芙拉被驚動了,湊了過來。
只見洛弗斯早上受的火槍傷,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jié)痂將愈。
兩個老傭兵湊到洛弗斯兩側(cè),對著洛弗斯背后的傷口嘖嘖驚奇。
被當(dāng)作研究對象,洛弗斯渾身難受,在霍普金掌下掙扎起來。
霍普金松開了手,可是黛芙拉又伸手摁住洛弗斯,不讓后者翻身起來。
“這種體質(zhì),是什么種族才有的?”黛芙拉很感興趣的樣子。
洛弗斯不掙扎了。是啊,為什么落在他身上的傷勢很快就會恢復(fù),以前他就有這個疑問,也翻找過一些資料。奈何他穿越的時間不過半年,收集到的信息并不充足,沒有找到十分合情合理的答案。
霍普金搖搖頭,沒有回答,反而抓開了黛芙拉的手。
洛弗斯猶豫了一下,但霍普金不肯開口的話,就算拿劍架著他的脖子都很難改變,于是趁機(jī)翻身而起,迅速逃走。
可惜了,或許,霍普金真的知道他體質(zhì)的來歷,以后找個機(jī)會,好好問問他。
偏僻村莊里,庭院寬闊,鮮橙顏色的陽光刷在無人的村莊上,別有一種荒廢感。
霍普金輕輕放開黛芙拉的手;轉(zhuǎn)過頭,霍普金看向蹲在爐灶前攪動肉湯的洛弗斯,又微微搖搖頭。
“別問。”
***
第二天,傍晚時分,趕了一天路的洛弗斯裹著一件半舊氈質(zhì)披風(fēng),行走在圣盔堡第九區(qū)的橫巷里。
巷內(nèi)空無一人。
所有人都躲在小巷兩邊的低矮屋子里,透過窗戶往外看。
“嘿,小哥哥,來玩玩嗎?”有些窗戶冒出女人的臉龐,向獨自行走的洛弗斯招手。
洛弗斯仿佛沒有聽到,裹緊披風(fēng),一邊舉頭打量周圍環(huán)境,一邊快步走動。他推開一間半開了門縫的小屋,走進(jìn)去,手掌將幾枚銀幣拍在門邊的桌子上,接過里面遞出來的木牌,轉(zhuǎn)身離開。
下一次,洛弗斯走進(jìn)一間囂鬧的下等人酒吧,又將木牌夾在5枚銀幣里面,拍在吧臺上。酒保伸手抹走洛弗斯的木牌和銀幣,將一瓶包裹在紙?zhí)桌锩娴睦誓肪圃以诎膳_上。
洛弗斯二話不說,抄起酒瓶往外走。
“嘿,生面孔小子,不跟咱們認(rèn)識認(rèn)識?”守在酒吧門邊的兩個壯漢攔在洛弗斯面前。
“讓開,我和假豹有生意?!甭甯ニ购敛磺訄?,直直向兩個壯漢中間撞過去。
臉色變了變,守護(hù)下等人酒吧的兩個壯漢各自橫移,給洛弗斯讓開了門口。
從充斥著酸臭氣味的酒吧走出,洛弗斯將朗姆酒瓶外面的紙?zhí)壮槌?,隨手將朗姆酒拋給路邊的酒鬼,快步向下一處目標(biāo)建筑走去。
半個小時后,洛弗斯離開一處平底鍋煎攤位,手里拿著五柄雕花木柄小刀。
他徑直走到第九區(qū)邊緣,走進(jìn)第九區(qū)與第六區(qū)的邊界街,推開一間裝潢精美的店鋪大門。
“歡迎光臨紅鼻子機(jī)械造物店,請問需要什么服務(wù),小先生?”兩個女服務(wù)員左右跟在洛弗斯兩側(cè)。
洛弗斯沒有理會兩個服務(wù)員,擺擺手讓兩人離開,徑直走到左邊最邊緣的柜臺前。
看著柜臺后面,一個臉色冷漠、肥成圓球的中年男子,洛弗斯深深吸了口氣,從披風(fēng)下面拿出一張紙,仔細(xì)閱讀上面的字跡。
“嘿,小家伙。如果你身上沒有10個以上的金幣,又走進(jìn)紅鼻子的店,你會被打斷兩根肋骨?!狈食蓤A球的男子頭顱前傾,瞪著兩顆綠豆眼。
洛弗斯將紙張折疊好,縮回披風(fēng)里面,然后從口袋掏出沉甸甸的金幣錢袋,“嘭”地砸在圓球男子面前的柜臺上:“天上沒長好的組構(gòu)扈從一具,編號7,送到銀玫瑰旅館2樓14房?!?p> 圓球男子先愣了愣,很快又皺起眉毛,兇惡地用眼睛瞪洛弗斯。他想吼叫。
洛弗斯沒有給他機(jī)會,還沒長出繭子的手掌再一次從披風(fēng)后伸出,將5柄木柄雕了花紋的折疊小刀拍在金幣旁邊。
圓球男子先拿地木柄小刀看了又看,然后拖過金幣錢袋,對里面的金幣數(shù)了又?jǐn)?shù),確定之后,才抬頭對洛弗斯說:“寶石幣11,金幣100,一共1200金幣,剛好。你可以走了?!?p> 洛弗斯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走。
1200枚金幣,就算這種金幣僅僅在中間位置鑲嵌了豆子大小純金,也值很多很多錢。洛弗斯沒有想到,為了2枚金幣甘愿冒險的黛芙拉會這么有錢,竟然有渠道和財力,買到王家工坊的試驗淘汰型號組構(gòu)機(jī)械。
洛弗斯一路走過來,到了許多奇奇怪怪的建筑,面對過古古怪怪各種人物,真覺得自己開了眼界。
霍普金和黛芙拉,真不愧為三流傭兵里面比較著名的那撮人,實力雖然一般般,交游卻真的廣闊,而且見識是真的龐雜,幾乎可以稱之為地下社會的行家里手。
于是問題來了:以霍普金被打得半死才憋出一聲吼的性格,以及黛芙拉離家出走之后才流落到圣盔堡做傭兵的經(jīng)歷,他們倆都沒有成為行家里手的內(nèi)因以及外因。
可是,為什么他們兩個偏偏知道從哪里搞到違禁品呢?
“咣當(dāng)!”
洛弗斯把價值1200枚金幣的錢袋送出,卻雙手空空;夜幕降臨,大約夜晚8點的時候,他又站在第14區(qū)一處荒無人煙的公園里,在三個精瘦精瘦的年輕人的注視下,掀開一個下水道井蓋。
“別看了,我找洛克.鐵辮?!甭甯ニ拐f完,鉆進(jìn)了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