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子找到衛(wèi)漾時,她正在屋頂上瘋狂試探,不知道如何下去。
只能瘋狂罵沈慎行,才能不讓自己這么害怕。
說實話,她承認自己說沈慎行長的不如文隱候好看是不對,畢竟她沒見過文隱候,沒有考慮過實際。
但是沈慎行甩袖離去就不對了,好歹把她帶下去,再甩袖走啊。
她瘸著一條腿在樓上來回走,發(fā)現(xiàn)還是沒能找到下去的路,只能對冬子說,“你去找人,找人來接我。我這腿凍的有點疼?!?p> 冬子聽了,嚇的臉色煞白,差點抹出眼淚,“奴婢都說了,讓公主好好養(yǎng)傷,公主就是不聽?!?p> 一面又跑的飛快出去找人。
衛(wèi)漾大松了口氣。這后宮到處都是太后的人,等他們來了,不就都知道自己又闖禍了。
她朝下面的地面望了一眼,這雖然是個三層的角樓,可是二層探出一截長廊,雖然角度刁鉆,只要自己跳過去,再下樓就沒事了吧。
她定下跳的方位,比劃一陣。為確保安全,被其他人看到,又往四周望了望。
這一望,正好看見太后的青傘,皇帝的明黃傘蓋從燈海中魚貫而來。
她嚇傻了,仿佛已經(jīng)看到太后凜冽的眼神和“禁足一月”的圣旨。
腳甚至比腦子思考的更快,一下子就跳了下去。
她都做好了各種心理準備,如果跳的好,沒有受傷,那么就可以躲過太后的責罰。如果沒跳好,傷了胳膊腿兒的,太后一心疼,應該也不會受到責罰。
可她萬萬沒想到,她跳到半路上被人接住了。
被人接住了!
這緩慢的下降速度,告訴她,她應該是跳歪了,不可能落在二層了。
她期望,接住她的人是宋引。
最不期待的,是沈慎行。
可她一睜開眼睛,看到的既不是宋引,也不是沈慎行,而是一張很陌生的面孔。
那人眉眼很溫潤,眼神很清,除卻臉色蒼白外,的確是一張很好看、很完美的臉。
或許是病的久了,一絲倦態(tài)從他的眉宇間散發(fā)出來,讓衛(wèi)漾不禁惋惜,若是十多年前,這張臉應該能禍害一大片女孩子。
便是放在現(xiàn)在,也不大能讓人移開眼睛。
落地后,衛(wèi)漾眼睛晶亮,一面道謝,一面指著他袖口不易察覺的花朵,說,“我母后宮里就種的有這個,叫佛,佛……”
蘇行垂下袖擺,提醒道:“佛陀。”
“對對對,佛陀花。”衛(wèi)漾再看向這個好看的卻陌生的男人,問,“你是誰,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趙太后威嚴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漾兒,不得無禮?!?p> 另一道嬌俏女聲跟著響起,“姐姐,這位可是文隱候,若是被你砸壞了,我們衛(wèi)國可賠不起。你還不下來么?”
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心機深重,總是找不到出場機會出場的三公主——凰兮。
凰兮公主,現(xiàn)在真的很窩火。她是屬于看臉的人,自從發(fā)現(xiàn)衛(wèi)國好看的人越來越少以后,她的口味漸漸就變了,逐漸開始轉移向其它國家。
她又喜歡收藏畫像,各個國家的美男圖,都被她花重金搜刮進去。曾經(jīng)一度傳出她花重金去購買這些圖冊,以至于她的宮中總是傳說沒錢的消息。
文隱候的畫像就是其中之一,并且因為他一生風評很好,上到八十歲,下到八歲,喜歡他的人的年齡幾乎沒有限制。作為大眾情人,所以他的畫像格外的暢銷?;速夤魇詹氐囊捕?,對文隱候極其看重,要不然怎么會這樣激動。
衛(wèi)漾慢吞吞從文隱候懷中下來,對著凰兮公主反駁道:“要是被砸壞了,就把我賠給他好了?!?p> 凰兮公主聽完,臉色都變了。這人不要臉!
文隱候這時候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衛(wèi)漾以為是自己的話說的沒有分寸,連忙攙住他,“侯爺,對不起對不起,你別生氣,我說著玩的?!?p> 沒想到這侯爺還真被自己砸壞了,衛(wèi)漾都嚇的手足無措了。
文隱候卻轉過頭來,一絲黑發(fā)從鬢角垂落,將溫潤如玉的臉龐,勾勒出朦朧的書卷氣息,“你不用說對不起,你母后早在七年前,就將你賠給我們家了。”
夏水相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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