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修!”漣漪中的寶具飛射,黑子并沒有要躲的意思,綺禮手上還有他需要的東西。
一條在他眼里價值遠超過圣杯的魔術回路。
比起被當作刺客,他更喜歡別人稱他為盜賊。
沒有絲毫猶豫,黑子釋放了他的最后一件寶具。不,更準確的說?那是一個異世界!
吉爾伽美什赤紅的眸子前飄過一片小小的雪花,這是?
“雜修!”不知不覺,二人置身于一片蒼茫的雪原。怒號的冷氣流掀開了黑子的領口,那是一個怎樣俊美的男子???仙人?不,他或許是墜入凡間的那喀索斯。
“歡迎來到我的世界,你是第一位客人。這是你最后一次來到這里了,雜修王?!被疑念^發(fā)上散落著無數(shù)細小的冰晶,她們一點一點構成璀璨奪目的禮冠。“感謝神啊,賜我無盡的元素之力。此世天秤,典伊神諭。解放!西伯利亞的禮贊!”
“茍延殘喘的螻蟻!給我像敗犬一樣跪下!”一條刺頭鎖鏈從金色漣漪中迸射出來,捆住吟唱寶具的黑子。
已經(jīng)黔驢技窮了么?來自英靈座的我又怎么會不知道天之鎖的對神性?!你太自大了,英雄王!
“咔嚓!”緊縛的鎖鏈出現(xiàn)密密麻麻的裂縫,然后,破碎了。
“冰,我為主宰!”
漫天飛舞的冰棱炸開細碎的冰花,時間的流逝逐漸緩慢起來。吉爾伽美什第一次有了一種我會死的心理直觀,可身為王的尊嚴不允許他逃避。
紅黑色紋路的黃金怪劍從漣漪中浮出,劍身由三道不規(guī)則黃金圓環(huán)構成,赤色魔力在腳下激蕩開來。吉爾伽美什認真起來了。
“比起之前遇到的紅衣雜修,你是個不錯的家伙。能讓本王感到恐懼,你已經(jīng)死而無憾了。你,夠資格讓本王用乖離劍了,為此笑著去死吧!”怪劍寶具展開,吉爾伽美什陷入前所未有的癡狂,“天地乖離,開辟之星!”
赤金色的魔力洪流淹沒了黑子,為此言峰綺禮用掉了一枚令咒。
英雄王喘著氣,連續(xù)釋放兩件EX寶具對于他這樣的英靈而言難免沒法快速緩過來。
“雜修,還真是讓本王愉悅??!”
固有結界并沒有消失,一道俏影撥開了燃燒的火焰。黑子扭著有些僵硬的胳膊,從夜行薔薇的背后走出來。
“啊,你的表情挺精彩的嘛?”
“呵呵,呵呵,你竟然沒死?!”吉爾伽美什身后的金色漣漪張開,卻又化成光塵,沉重的疲憊感壓榨完他最后一絲魔力,“是你贏了,雜修?!?p> 一只有力的胳膊揪住了吉爾伽美什的脖子,將他推倒在地。
“想用下跪證明對手的強大,恩奇都知道了會流淚吧?”
“你這家伙,究竟是誰?”聽到“恩奇都”這三個字,吉爾伽美什的臉猙獰起來。
“如你所見,一個普通的安薩辛。”
“殺了我吧!你到底在猶豫什么?”
“為什么大家都在追求圣杯呢?明明為此死去了很多人啊!你們這些混蛋!”隨手拋起一粒石子,輕輕一撥,石子擊碎言峰綺禮那張麻木呆滯的臉。
“抱歉,雖然不喜歡殺人,可背叛這種事還是令人難以接受啊。畢竟我已經(jīng)無法沐浴午后的陽光,失去愛一個女孩的資格了。算了,作為王的你,又怎么會明白我們刺客的痛苦?安眠吧,可敬的……雜修王……”
夜行薔薇舉起黑色釘槍,落下。
弓兵退場,安薩辛淪為無主英靈。
“已經(jīng)退場了一個家伙了,實力錯估的安薩辛么?真是有趣,對吧,黑雪?”
光線昏暗的陽臺,冬木市的夜風吹散了額前的劉海兒。對于英雄王的落敗,多少還是有些出人意料?;蛟S,這正是圣杯戰(zhàn)爭有趣的地方。
纖細的手指劃開言峰綺禮的皮膚,裸露在空氣中的紅色肌肉上,附著著黑色的回路。黑子瞇著眼,就是這個東西,害死了自己么?
而言峰綺禮,正是他前世的雇主。
鮮血,骨渣子沾滿了雙手。那片附著魔術回路的肌肉群泡進培養(yǎng)瓶中。輕輕打個響指,黑色的冰雪凍結了言峰父子的尸體,然后炸成粉塵。
“那家伙走了?!辈痪弥?,格斯·阿卡從庭院的水井里冒出頭。
“是黑雪那個笨蛋的魔術回路?!卑颉ず惸雀≡诳罩?,看著漸行漸遠的黑子,“小雪莉馬上會找到他的,該去收拾一下不安分因子了?!?p> 感受到魔力的退散,黑子嘆了口氣。從吉爾伽美什身上借來的魔力,足夠自己單獨行動了。至于現(xiàn)在?
“得找一個御主了?!?p> “別再往前走了哦?朋友?!毕愦◢棺趶U舊輪胎上,再往前是一條跨江大橋。
“你是?”
“該應戰(zhàn)了,安徒生?!?p> 熾烈的白色光炮擦過黑色的肩膀,轟爛了遠處吊著的集裝箱。
“我說……”冬之公主,騎士禮裝,為我加身!
大橋那頭,黑雪·瓊納斯扣動扳擊。強化,麻痹,破甲。洗白后的他只能使用白魔法進行戰(zhàn)斗,某種意義上而言,他的輔助能力得到了大幅度加成。
“凍結。”飛舞的光彈被寒流冰封,黑子此刻終于認真了起來。
“好久不見,香川嵐同學。”陰暗的橋頭,走出一道婀娜多姿的倩影。
“我可不想見到你???雪莉·瓊納斯小姐?!倍Y裝附體,漆黑的魔力化作巨龍爪,撕碎撲面而來的白色火球。
“抱歉,來遲了??礃幼樱覀円獣簳r聯(lián)盟了呢?”艾莉·海倫娜抬手擋住黑子召喚出的冰球,“畢竟二打三,有失公平,是吧?”
“黑雪·瓊納斯!”
“格斯·阿卡!”
“怎么是你?!”兩人互相掐著對方的脖子。
“白巫師豬玀!”
“叛徒!”
黑子:“……”
香川嵐:“……”
安徒生:“……”
“你們兩個,夠了啊?。?!”
“動手!”香川嵐冷哼一聲,如果說曾經(jīng)的他是多么的弱小,四處躲避時鐘塔的搜查。那么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需要像一只濕淋淋的老鼠在骯臟腐朽的下水道仰望陰沉沉的天空。
殺死肯尼斯,只是一個開始。
他要的是整個時鐘塔的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