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笑,你干什么呢?”
司空禮文疑惑地看著在身上摸來摸去的小廝。
“公子,錢袋不見了?!蹦Π欀?,兩條眉毛都要擰成麻花一樣,“肯定是剛才的那個小乞丐,公子您在這里等我,我去跟他要回來?!?p> 說完拔腿就跑,司空禮文氣結(jié),這個莫笑真是越來越不把他當回事了。
想起剛才那個可憐兮兮的矮小少年,司空禮文動了一絲惻隱之心,便跟了過去。
“喂?!?p> 沒等肖亦寧回過神,她人就被拽進了一條無人的巷子。
“把東西交出來?!?p> 莫笑把肖亦寧反手擒住。
“什么東西?”肖亦寧滿臉疑惑的回頭看向怒氣沖沖的莫笑,“是你!你最好放手!”
接著她又底氣不足地補上一句,“我不怕你的?!?p> “哼,小偷還敢嘴硬,快把我的錢袋交出來?!蹦獾没鹈叭桑安蝗晃掖虻媚闼闹珰垙U?!?p> 肖亦寧看到莫笑兇惡的樣子,她相信他真的會做得出來。嚇得聲音都帶上了哭腔,“我真沒偷你東西,誰偷誰是狗?!?p> 想想自己的心理年齡都已經(jīng)三十歲了,現(xiàn)在竟然被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威脅,還要被打,委屈得她干脆放聲大哭。
“莫笑,先放開他。”
肖亦寧淚眼朦朧中看到一襲白衣的司空禮文從巷口走了過來。
“公子?!?p> 莫笑還想說什么。
司空禮文打斷了他的話。
“先放開他?!?p> 莫笑依言只得松開擒住肖亦寧的雙手。
得到自由的肖亦寧帶著感激的眼神望向司空禮文,開口道:“我真沒偷。”
“偷沒偷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蹦拥玫纱罅穗p眼,“公子?!?p> 司空禮文上下打量了一下肖亦寧,見她臉上雖然仍有淚痕,但眼神坦然,沒有一絲做賊心虛的膽怯。
便指著肖亦寧說道:“我相信他”。
說完便放下手,轉(zhuǎn)身朝外走去。
“莫笑?!?p> 司空禮文喊了一聲仍心有不甘站在肖亦寧身旁的莫笑。
莫笑沒有辦法只能跟了上去,走的時侯還不忘回頭對著肖亦寧做了一個割脖子的動作。
肖亦寧無語地看著莫笑。
真想踢死這種小孩子,太賤了。
她咬牙切齒的想著。
忽然之間,她看見往外走的莫笑身后掛著一個錢袋。
“靠,無妄之災(zāi)。”輕輕地啐一聲,“喂,那個,等一下?!?p> 司空禮文聽到聲音停下了腳步,回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你這死矮子有完沒完?”
莫笑又開口了。
這死孩子嘴真毒。
她指了指莫笑身后,說道:“錢袋?!?p> 司空禮文朝莫笑的身后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那錢袋正隨著莫笑身體的擺動晃來晃去。
現(xiàn)在什么都明白了,一定是剛才的碰撞使錢袋移到了莫笑的身后,莫笑沒發(fā)現(xiàn)才會認為錢袋被肖亦寧給偷了。
司空禮文對著肖亦寧有些尷尬的拱手道:“這位兄臺,對不住了,之前冤枉你是我們的不對,現(xiàn)在真相大白了,你需要什么賠償盡管提?!?p> “我不要你的賠償,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偷過任何的東西?!毙ひ鄬幹赶蚰Γ拔乙o我道歉!”
“對不起,是我錯了?!?p> 莫笑終于不再是那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了。
“哼!”
肖亦寧看也不看他,抬腳就往巷外走去,經(jīng)過莫笑身邊時,故意狠狠地把他撞開,在莫笑沒反應(yīng)過來時留下這么一句話。
“對不起,你擋我路了。”
然后繞開司空禮文就走了出去。
司空禮文有些好笑地看著肖亦寧的背影,他覺得這人挺有意思的。
經(jīng)過剛才的事,肖亦寧也沒心思找工作了,就在街邊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來開始長吁短嘆。
...
巨云城外某一破廟中。
一領(lǐng)頭模樣的蒙面黑衣人對著排成兩三排的蒙面黑衣下屬說道:“我們晚了一步,姚烈已經(jīng)把東西送到了司空禮文的手中,現(xiàn)在的任務(wù)就是活捉司空禮文,逼迫他交出東西?!彼l(fā)出一聲陰笑,“那司空禮文死都想不到我們這么快就到了巨云城。”
“大人,如果東西不在他身上怎么辦?”
角落里發(fā)出一聲疑問。
領(lǐng)頭之人一聲冷哼,“只要抓到他,就由不得他。”接著繼續(xù)說道:“不管東西在不在他身上,只要抓住他,撬開他的口,就一定能拿回主人想要的東西?!?p> “大人,那如果他死活都不開口,不肯說出東西在哪,怎么辦?”
角落里又發(fā)出一聲疑問。
“那就把他秘密押送回京,是死是活交由主人做主?!?p> 領(lǐng)頭的人不耐地回答,眼睛轉(zhuǎn)動尋找著發(fā)出聲音的那個角落,他第一次覺得他的這些手下事兒真多。
“還有什么問題,一并說了?!彼谅曊f道。
“大人,如果東西在葉幽云那里怎么辦?”
果然,角落里再一次傳來討人厭的聲音。
“當然是用司空禮文做人質(zhì)跟葉幽云交換?!彼nD一下,目露兇光厲聲道:“不許再問了,否則殺無赦。”
一狗腿連忙拍馬屁,討好地說道:“大人果然英明,小的們對大人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愿意肝腦涂地以死效忠大人?!?p> 領(lǐng)頭的聽到這話挺受用,黑布下蒙著的臉染上一絲喜色,他用力咳嗽一聲,“今日未時司空禮文將會到城西的鐵匠坊拜訪歐陽冶,我們就在那里埋伏。”
領(lǐng)頭之人用他的三白眼掃視了一圈他所有的黑衣手下,重重地說道:“此次任務(wù),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明白?”
“明白?!?p> “行動!”
黑衣人全都迅速地躥了出去,破廟里頓時空無一人。
...
司空禮文早前得到一柄玄鐵重劍。此劍能穿銅釜,絕鐵礪,是世間難得的神兵利器。
司空禮文曾想要將此劍變得更加完美,然而京城當中鑄造名師的技藝卻不能夠達到他的預(yù)期,所以此事就一直擱置了下來。
大啟兵器鑄造名師歐陽冶于兩年前游歷到了巨云城之后就一直留在了巨云城。
司空禮文得到這個消息就帶著玄鐵重劍來到巨云城,希望能在葉幽云生辰的時候?qū)⒏脑旌玫男F重劍當做生日禮物送給他。
所以司馬禮文在到達巨云城后就立即去拜訪了歐陽冶,并將玄鐵重劍托付于他改造。當時歐陽冶跟司空禮文約定好于今日取劍。
...
司空禮文停駐在門口,習武之人的第六感告訴他,這四周不對勁。
莫笑不明就以,差點一頭撞了上了司空禮文挺直的后背。
“公子?”
“呼”,四周突然冒出十幾個蒙面黑衣人,一起朝司空禮文沖了過來。
“都是高手?!?p> 司空禮文一看這架勢,馬上就得出一個結(jié)論。
“快跑,去軍營找葉將軍?!彼究斩Y文低聲說道。
“是,公子?!?p> 莫笑說完絲毫不猶豫地立即轉(zhuǎn)身朝街上飛奔而去。
黑衣人要的是司空禮文這條大魚,至于跑了一只小蝦米則沒人理會。
司空禮文長劍出鞘,眼神凌厲,持劍迎上黑衣人。
半空中刀光劍影,你來我往,令人眼花繚亂。一番打斗下來,黑衣人死的死,傷的傷。
不過司空禮文也不好過,殷紅的鮮血從身上的十幾道傷口一直往外流。失血過多使他的臉色蒼白,一陣天旋地轉(zhuǎn)襲來,司空禮文一個蹌踉,險些站立不穩(wěn)。
領(lǐng)頭的黑衣人見司空禮文已是強弩之末,立即飛身向前,想要擒住司空禮文。
司空禮文見黑衣人殺來,強提一口氣,立即握著長劍向前朝著黑衣人砍去,黑衣人身子一轉(zhuǎn)躲過了司空禮文砍過來的長劍,同時把手中的劍刺向了司空禮文的右腳,司空禮文回擋不及,只得堪堪扯下了蒙面人的面罩。
“嘭”,四周揚起一陣塵土,司空禮文被領(lǐng)頭的黑衣人踢飛了出去。
躺在地上的司空禮文口吐鮮血,再也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
等到葉幽云帶著人馬急匆匆趕過來的時候,鐵匠坊一片狼藉。地上擺著幾具黑衣人的尸體,四周打得稀爛,血跡斑斑,由此可見此戰(zhàn)的激烈程度。
葉幽云不由得擔心起司空禮文的安危,正心亂如麻之際,忽地聽到一句話。
“啟稟將軍,有活口?!?p> 他回過神,跟著親兵來到冶煉室,歐陽冶被塞住嘴巴五花大綁的捆在角落。
“歐陽先生?”
葉幽云示意親兵解開歐陽冶。
“葉將軍?!睔W陽冶活動了一下麻木的身體,微微拱手對葉幽云道:“老夫與司空公子約好今日過來取劍,不成想?yún)s先來了一群黑衣人不由分說地打暈了老夫,待老夫醒轉(zhuǎn),葉將軍你們便到了這里?!?p> 說罷雙手用力拿起放在一旁的玄鐵重劍遞給了葉幽云,“這是司空公子托老夫改造好的玄鐵重劍,今日沒遇到司空公子,此劍交給您也是一樣?!?p> 古樸厚重的劍身,不住地散發(fā)出一陣陣寒意。
“好劍!”
這就是司空禮文說過送給他的那個驚喜。
葉幽云提著劍走出鐵匠坊,臉色陰沉如水。握著劍把的手因太過用力而青筋暴起,他冷冷地說道:“加派人手,擴大范圍,一定要找到六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