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么一會兒,文惜熙在腦子里轉(zhuǎn)了一圈,怎么也想不通厲懷他為何如此準確地在廚房逮住了她。
周厲懷聞言,嘴角果然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卻是轉(zhuǎn)向了一旁。
文惜熙順著他的眼神望桌邊一瞧,這不正是她之前做的那幾塊甜味的燒餅么。
在文惜熙一臉茫然的注視下,周厲懷捻起了一塊燒餅,輕輕一掰,露出了里面雪白的面芯與半透明的糖液。
這燒餅是做給侍衛(wèi)們吃的,自然就不會有那么精致,文惜熙難得看見自家老公用他那骨節(jié)分明的手拿起這么有煙火氣的東西。
只聽周厲懷挑眉說道,“尋常廚娘做面點,都是以水和面,怎會往里面加牛乳?”
文惜熙一聽,臉色立刻就變得精彩起來。
怪不得!她做點心的時候為了讓香味更加濃郁,確實會往里面加牛奶,每次都能讓整個膳房飄蕩一股特別好聞的奶香味兒。
這次她看見驛站的廚房里擺了一些牛奶,她順手就拿來用了,怎會想到這么多!
失策了??!
文惜熙暗自唾棄自己。
周厲懷冷冷地瞟她一眼,輕哼一聲,
“這次是你無理取鬧朕才讓你跟著,若再有下次,朕定不饒你!”
文惜熙下意識的縮了縮腦袋,細聲細氣的應了一聲。
周厲懷見她這幅瑟縮的模樣,心情似乎稍微好了一點,冷哼一聲過后,抿著唇接著處理公事。
文惜熙坐在他的身邊百無聊賴,磨磨蹭蹭地走到他的身邊去瞟那些文書上的字。
周厲懷也未避她,只當她不存在,還真讓文惜熙看到了不少東西。
這些文書大多是寫了蜀川那邊因為這次地動損失了多少房屋財產(chǎn),但與那堤壩垮塌造成的影響相比卻是不值一提。
那州岷河最大的那一處堤壩垮塌了之后,又接連下了幾天的大雨,州岷河的泛濫的河水便開始一發(fā)不可收拾起來。
之前只是淹沒了一些農(nóng)田與屋舍,這次竟是快要淹到蜀城去了。
這場大水讓蜀川周圍的大變農(nóng)民沒了房屋,又正好遇上‘復活的’祁王在招兵買馬,一時間祁王的軍隊竟是壯大了幾倍。
祁王將這次地動與發(fā)洪水的緣由全都以那玉中金上的字所言,歸結(jié)到了自家老公頭上,打著平暴君的名義在蜀川幾乎是一呼百應,氣勢無兩。
文惜熙心中擔憂的很,皺眉看著那些公文恨不得能直接拿在手上仔細瞧瞧。
文惜熙靠桌面實在太近,周厲懷就算是不想注意到她都不行了,重重地放下手中筆,皺眉看著文惜熙。
“看什么?”
文惜熙后知后覺地向后躲,看著自家老公不耐的眼神,訥訥地搖頭,
“沒,沒什么——”
正在文惜熙戀戀不舍地想要離開的時候,她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名字,頓時瞪大了眼,手向桌面伸了過去,
“瑤姐姐給我的信怎么在你這兒?”
南宮瑤自從回到吳國之后,便一直有與她書信來往。她看見南宮瑤的落款,便下意識地去拿了過來。
周厲懷沒想到文惜熙會直接伸手,一時間阻攔不及,還真讓文惜熙拿在了手上。
當文惜熙將這封信拿在了手上才發(fā)現(xiàn),這信確實是南宮瑤寫的,卻不是寫給她,而是給周厲懷的。
文惜熙心中一跳,正要仔細看下去,卻被人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