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是怎么了,為何會對姚將軍奪情,難倒是姚老夫人的死——”有人在小聲議論。
身旁立刻便有個文臣打扮的打斷了他的話,
“章大人,這種話可不能隨便亂說!”
這人名叫夏正平,乃是戶部官員,似是知道些許內(nèi)幕,神色間頗為鄭重,
“你是不知,姚老夫人許是之前得罪過惜妃娘娘!”
“???!怎會如此?”
“不然為何那十幾個姚老夫人本家的子侄,怎會以聚眾鬧事為由被皇上發(fā)配去了西北苦寒之地坐勞役?你想想,若真的只是聚眾鬧事,何以刑罰如此之重?”
“竟是這樣!”
那章大人頗為驚詫地瞪大了眼。
夏正平搖了搖頭,十分感慨地說道,
“那姚老夫人得罪了惜妃娘娘,所以皇上奪了姚將軍的情,這才不讓他去守孝。唉……”
夏正平說完,重重地嘆了口氣,轉(zhuǎn)身便走了。
那章高韻章大人似是還想問些什么,夏正平便已經(jīng)走遠了。
章高韻有些遺憾地搖頭,也正要離去,忽地聽見身旁別的同僚又在議論什么,
“太傅大人說的沒錯啊,皇上親緣淡薄,性子冷漠,不能以常人的情感來度量。”
“是啊,竟是不讓姚將軍替母親守孝,的確是從小教化欠缺,性格暴躁不說,竟是如此冷漠。”
“為君這怎可如此——”
“好在今日是姚將軍丁憂,若是換了其他人,怕是又要被皇上一頓板子打了再說咯。”
一提到板子,那小聲議論的幾人臉色不約而同的露出恐懼之色。
其中一人嘆了口氣,
“唉,走罷——”
*
大周皇宮,御書房。
姚云賀端正地跪在御書案前,周厲懷緊皺著眉頭,滿目寒霜地注視這他,
“你當真要為秦氏丁憂?”
姚云賀點頭,
“是,臣手上一干事物可讓秦將軍或陸侯爺代為管理?!?p> 他說的是監(jiān)視祁王之事。
周厲懷只覺得自己額間青筋隱隱跳動。
他壓下心中涌起的陣陣暴躁,忽地猛地一錘桌子。
御案上的清茶被震翻,摔在地上變成無數(shù)塊青瓷碎片,混著茶水濕了大片白玉磚。
“你莫要唬朕!”
周厲懷的怒吼簡直能穿透墻壁,他狠狠地瞪著面前跪的端正的姚云賀。
姚云賀見周厲懷這般,一時間有些驚訝。
短暫的寂靜過后,姚云賀劍眉微動,忽地擠出一抹苦笑來,
“皇上,臣——的家人找來了?!?p> 周厲懷一怔,“什么?”
“一個月前臣才與他們聯(lián)系上,正好趁丁憂時悄悄回去看看?!?p> 周厲懷有些怔然,沉凝片刻后,皺眉問道,
“他們?nèi)嗽诤翁???p> 姚云賀微微抿唇,
“蜀川一帶。”
蜀川是姚家祖宅所在,怪不得姚云賀會借口為秦氏丁憂。
周厲懷坐回了座上,鳳眸半垂,眼中思緒涌動,忽地勾唇,似是做了什么決定,
“此事容后再議,蜀川之行可去,但不是這個時候?!?p> “皇上——”
姚云賀一愣,沒想到自己都說道這份上了周厲懷還是不愿放自己離開。
只見周厲懷擺擺手,神色鄭重,
“不是朕不愿你去尋找家人,如今朝堂正值用人之際,祁王又虎視眈眈,等他的事了了,朕自會準你一次長假?!?p>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朕另有安排,”
周厲懷皺眉,神情隱隱透著郁燥,忍不住伸手輕揉眉間,
“朕向你保證,最久半年,你蜀川之行必能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