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還想再問,只見管家匆匆從姚府走出,見姚云賀就站在門外,頓時就松了一口氣,
“將軍,您可算回來了,老夫人正在祠堂大鬧,說要見您呢。”
姚云賀聞言,眼中隱隱閃過一絲暴戾。
李德一聽便知道老夫人又在作妖,頓時就皺了眉,也不理管家,直接對姚云賀勸道,
“將軍,您手受傷了,先去包扎一番吧?!?p> 管家這才注意到姚云賀手上的傷口,頓時有些訥訥,
“額……將軍先去包扎吧……”
“不必。”
姚云賀擺手,語氣平淡地拒絕了二人的提議,闊步就向祠堂走去。
管家見此,連忙跟在了姚云賀的身后,語氣擔(dān)憂地說道,
“老夫人不知從何處得知宮中曾送來信件,如今在祠堂大鬧,將佛像都給砸了。”
李德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那宮中送來的信件雖然只有將軍看過,但想都不用想定是淑太妃送來的。
姚老夫人雖是狠毒,卻也表里如一,但淑太妃此人面慈心狠,她主動給姚老夫人送信定然沒有好事。
姚云賀聽完管家的話面無表情,只問道,
“她想做什么?”
“老夫人要看那些信件?!惫芗业恼Z氣有些無奈,“老夫人說您再這樣拘著她,她寧愿自裁死了,讓天下人瞧瞧將軍您——”
是個如何背信棄義的小人。
管家后半句話沒說,但在場的人都知道老夫人會說什么。
這些話姚云賀掌管了姚家軍多少年,就聽姚老夫人這樣罵了多少年。
姚云賀聞言臉色未變,忽地扯出一抹嗤笑,
“她以自裁逼我?”
管家的腰彎的更低,臉色亦是惶惶。
姚云賀聽著祠堂里遠(yuǎn)遠(yuǎn)傳來的打砸聲,忽地停住了腳步。
“老夫人今年高壽?”
管家一愣,下意識覺得奇怪,但還是恭敬回到,
“下個月便到耄耋之歲了,將軍可是要我們開始準(zhǔn)備壽宴之事?”
姚云賀聞言,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劍眸微黯,
“恩,這次壽宴須得大辦一場,老夫人在祠堂清修許久,也該熱鬧熱鬧了?!?p> 姚云賀終究是沒去見姚老夫人。
他只是在祠堂門口聽了一番老夫人的叫罵,然后命人重新送了一副金鑄的佛像進(jìn)去任她打砸。
管家跟在姚云賀的身后,聽著姚老夫人歇斯底里地惡毒詛咒,擦了擦額間沁出的薄汗。
他看了一眼將軍手上還在滴血的傷口,心中頓時一緊,
“將軍的手需要包扎,小的給您拿藥箱去?!?p> 說罷逃似的走了。
直到走過轉(zhuǎn)角,才微微吐出一口氣,
“唉,老夫人糊涂啊……”
管家走后,祠堂外便只剩下姚云賀與李德二人。
李德眼中的不滿再也沒有掩飾,皺眉對姚云賀說道,
“將軍,饒是姚老將軍當(dāng)初如何有恩與您,這么多年您在軍中的付出也算是還完了恩情,何必再——”
如此忍她?
姚云賀恍若未聞,忽地抬頭看向祠堂門前掛著的那張‘祖德榮昌’的牌匾。
良久,劍眸閃過絲絲堅(jiān)定的光,似是終于下了什么決定。
他只搖了搖頭,沉聲問道,
“那邊……最近可有送信過來?”
李德聞言立刻臉色一肅,語氣亦是鄭重不少,
“有的將軍?!?p> “恩?!?p> 姚云賀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低頭摩挲著手中傷口,半晌才開口,
“以后他們再送信來,不用丟了,直接拿來給我吧。”
李德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按捺著心中激動,抱拳鄭重地行一軍禮。
“是,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