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過之后更是傷心,可無意間翻書一瞧,卻發(fā)現(xiàn)里面以清秀的小篆寫了一句詩詞。
她認得云賀哥哥的字,云賀哥哥的字向來內(nèi)斂,落筆溫柔,一如他本人,這種清秀的字跡只能是女人的。
定遠將軍府的女人除了姚老夫人,能在書上留下字跡的,就只有那個前幾日進了府的吳國公主。
她想都不用想,定是這剛進府吳國公主做了些什么,云賀哥哥才會將兵書退還給自己!
更別說那句詩的意思,在她看來這個吳國公主不僅不知廉恥,更是在對她挑釁!
所以她一氣之下,故意趁父親和云賀哥哥出門,來將軍府見一見這個吳國公主,若不是被這門口的侍衛(wèi)攔著不讓進,她才不會發(fā)脾氣用鞭子開路。
陸明珠站在臺階下,看著門邊的少女正微笑看著自己,月色下的肌膚瑩白彈吹可破。
她緊緊地咬著唇,眼眶不受控制地變得有些酸澀。
人是見著了,但她也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女子不僅云賀哥哥會娶她,就連長相也比自己好看,身份也比她尊貴……
陸明珠本就是來尋文惜熙晦氣的,可現(xiàn)在看著這樣一個和她歲數(shù)相仿,長的又如此嬌艷,還是堂堂公主的女子,不費吹灰之力都得到了她一輩子夢寐以求的東西,陸明珠心中的委屈不甘簡直要頂破了天。
話說這世界上有一種人,他們不一定傷心難過,也許是生氣,也許是激動,情緒起伏越大,越是容易掉眼淚,而陸明珠恰好就是這種人。
陸明珠眼里情緒洶涌翻騰,不過眨眼的功夫,眼淚便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成串地向下落。
這讓她心中更是羞憤,不想在情敵面前落了面子,正努力地控住自己的眼淚,可一著急眼淚落的更兇了,不一會兒衣襟都已打濕一片。
文惜熙做好了準備要和這位明珠小姐爭論一番,可她還未曾說些什么,面前的小女生竟然哭的如此傷心,讓她有了片刻的怔楞。
心中掙扎了片刻,文惜熙無奈一嘆,走下臺階,將自己的手帕遞了過去,輕聲說道,
“明珠小姐這是怎么了,可要進去喝一杯茶?”
陸明珠接了她的手帕發(fā)泄般地用力抹了淚,手帕的香氣清淡,陸明珠緊緊撰在手里,聽她邀請自己進屋,亦是狠狠地說道。
“去!為何不去!”
竟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了。
文惜熙微瞇著眼,勾出一抹淺笑,這小姑娘,還挺有意思的。
進屋的陸明珠眼淚依然如雨下,止都止不住,看的小蘭都有些于心不忍,很有眼力見兒地取了溫水和布巾候在一旁。
“你……你怎么知道我不會打你?”
也許是大鬧一場終于累了,陸明珠停住了哭泣,一邊啜泣一邊問她。
茗煙閣的布置很是雅致,如今正值五月梔子花開,蘭兒白天折了幾枝開的正盛的擺放在屋子里,滿屋的清香很是令人放松。
文惜熙見她不哭了,親自拿起布巾沾了溫水擰干了放在陸明珠手里,輕笑道,
“你這一路過來鞭聲四起,卻沒怎么聽到被打的慘叫聲,估計你就是做個樣子,想來見見我吧?!?p> 被她說中心思的陸明珠臉更紅了,不好意思地把布巾敷在臉上,半天沒拿下來,過了好久才嘟囔一句,
“你為什么要讓云賀哥哥不收我的兵書?”
文惜熙不動聲色,素手輕輕托起茶具,伴著清脆地杯水碰撞,文惜熙聲音輕緩,
“明珠小姐這是哪兒的話,誰又怎能左右將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