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元陽已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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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姑浮對視著江離,忽的感覺陌生。
那從江離眼中映射出的身影,明明與江離面容一般無二。
可他偏偏卻覺得這道身影,與他認(rèn)識的少年格格不入。
那神人身負(fù)金甲,無法無天,將烘爐踢開。
似乎要將天地都撐開。
哪里還是那個翩翩少年,分明是個暴怒的野獸。
“道士,何故如此看我?”
少年咧嘴一笑,雖然鮮血依舊止不住的溢出。
可那眼中的暴虐江離,卻消失無蹤。
仿佛剛剛莊姑浮看到的一切,不過是幻想。
其實,那的確非現(xiàn)實。
人人皆有心猿。
人人心中,都有暴虐隨心的一面。
莊姑浮看到的,不過是江離心中映射。
江離格物天地的心猿。
格物致知。
格出來的,卻是他心中的心猿。
定住心猿是悟空,拴住意馬便化龍。
所以靈山之上,有斗戰(zhàn)勝佛,八部天龍。
可世間有如兩儀分化。
心猿意馬可以定住拴住,自然也能放任其自由。
所以,放開心猿,便可齊天!
江離格物致知的鍛體法,其名便是吾心齊天法!
“道士,且讓你見識一下,我格出來的鍛體之法?!?p> 少年長嘯一聲,運(yùn)轉(zhuǎn)心法。
“轟??!”
爆裂的聲音響起。
仿若天雷炸響。
可此刻群星璀璨,哪里來的電閃雷鳴。
莊姑浮望向江離的胸膛。
巨響,正是從那里傳來的。
鍛體修行,有一道大關(guān),被稱為煉血汞漿。
所謂煉血汞漿,指的是鍛體修到極為高深的境界,自心臟之處造出的血液,重如鉛汞,密如漿液。
到了那個地步,鍛體修士的心臟搏動不足常人的十一,可每次心臟跳動所提供的汞漿之血,能量卻要勝過尋常血液何止千倍萬倍。
也是那般境界的心臟搏動,才能有如天雷炸響,是因其排出的血液過于沉重。
可這般修行,應(yīng)當(dāng)是鍛體修行的最后一步。
鍛體修行,由外入內(nèi)。
煉體如鋼,煉氣如罡,煉髓如霜,煉血汞漿。
最后極盡一步,滴血鎮(zhèn)神生出神意。
踏過玄門一竅,我心靈山,碧血丹心,吾道殺意,自唯心的非有非非有之處,誕生出以幻想干預(yù)現(xiàn)實的法力。
哪里有先修出煉血汞漿的一顆雄壯之心,體魄卻松散如同布張,沒有生出氣魄,沒有換髓,五臟其余四臟還不過與常人等同的。
“搬運(yùn)氣血,錘煉體魄,誕生血氣,與魄合真,練臟換髓。
這其中,最難的就是將五臟之首的心臟練至泵出重如水銀的氣血,到了這一步,鍛體修士便可做到心臟搏動不休,便永不力竭。
已然稱得上是戰(zhàn)場無雙,人間武圣。
且不說你不外練就體魄如何內(nèi)煉,你哪來的氣血,練出一顆泵血如漿之心?”
莊姑浮暫且將江離眼中那陌生的暴怒野獸拋之腦后,無奈地說道:“這根本不符合修行之常理?!?p> “先生講過鍛體四境,我卻發(fā)現(xiàn),若是能夠做到煉血汞漿之境,心臟搏動造出的血液,會強(qiáng)橫無雙。
將煉體如鋼,煉氣如罡,煉髓如霜的時間大大縮短?!?p> 江離笑著解釋道:“所以我便想鑄就一顆汞漿之心。
我心中所想,便自當(dāng)顯化。
這不符合修行之常理,卻符合我心中所想?!?p> 所謂的修行之常理,來自始源帝。
而鍛體境的修行,脫胎于始源帝的天地烘爐。
烘爐煉體,自然是由外而內(nèi)。
可江離格物的,卻是能將天地烘爐都踹翻的齊天真靈。
所謂常理,在天地烘爐之內(nèi)是常理。
江離卻已然做到了身在境中,法在境外了。
從某種程度上,這種唯心的權(quán)能,當(dāng)是超凡法力才能夠做到的,種種不可思議之法術(shù)神通,悉數(shù)依托于法力之上。
在鍛體境出現(xiàn)法力的特征,無中生有。
江離也算是史無前例了。
這也是江離之所以選擇格心猿的原因。
單論體魄強(qiáng)盛,真靈位業(yè)圖上甚至有應(yīng)龍真靈,照樣可以碾壓真龍帝法。
可江離卻想到了孫悟空的傳說。
那曾經(jīng)踹倒道祖八卦爐的猴子,與始源帝所創(chuàng)的天地烘爐,讓江離聯(lián)想到了一起。
所以他賭了這一把。
果不其然。
心猿自天地烘爐之中跳出,江離釋放心猿,心想事成。
練就了一顆汞漿之心。
但這還不是這門我心齊天法最強(qiáng)的地方。
這門功法,最強(qiáng)的地方在于沒有桎梏。
就算是真龍帝法,也只能做到修行至極致,鑄就少年真龍之體。
再強(qiáng)的鍛體功法,也在天地烘爐的桎梏之中。
鍛就的體魄,終究有其極限。
可江離的我心齊天法,沒有極限。
心有多強(qiáng),體魄之上限,便有多強(qiáng)。
而且,無需效法真龍?zhí)禅P之體魄構(gòu)造。
只需要不斷的搬運(yùn)氣血,少年自身,就可搏擊幼年天鵬,真龍,種種異種。
不是人身如同真龍,而是人身至強(qiáng)寶體!
以人身,亦可壓服神魔異種。
“我心也無極,力也無極,什么真龍帝法,一拳打爆!”
少年得意洋洋,法力他不敢說,那位齊天也從來不以法力無邊著稱。
可是單比肉身,他格出來的我心齊天法,所能修出來的肉身,絕對是理論上的最強(qiáng)肉身。
“天道不足法,祖宗不足畏,一個拾人牙慧的帝子,怎么跟我比。”
江離背起雙手,頗有些高處不勝寒的意味在。
可還沒等他大大咧咧的喊出無需一年,現(xiàn)在就讓帝子滾過來受死的話。
這位高處不勝寒的少年,就徑直的摔倒在地。
頭朝下,腿朝上。
心臟汞動,將地面都轟出個小坑。
把少年的頭顱都給陷了進(jìn)去。
莊姑浮不慌不忙的將少年扶起。
把住少年的脈搏,面色卻變得古怪了起來。
“汞出漿血,需要大量氣血能量支撐,尋常武圣日啖十牛都不過能夠勉強(qiáng)維持日常心臟搏動,若是大戰(zhàn)起,片刻便化作虛無。
離兒只有一顆汞漿之心,卻沒有攝取足夠能量,暈倒也是正常。
可是。。?!?p> 可是為什么少年的腎水空蕩,陰陽皆虛。
這具身體,分明是在床笫之上流連日久之人才會有的身子。
可少年在青丘之中,哪里去流連床笫?
是誰奪走了他的元陽??
莊姑浮望向遠(yuǎn)處,眼神之中說不出的玩味。
“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