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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你徒兒又耍無賴了

第四章、送上門來

仙尊你徒兒又耍無賴了 寡人抱恙 3047 2020-03-10 12:01:00

  事發(fā)不出三個時辰,冰墨池的虛無殿便被敲了響,來人也不等他答應(yīng)便一頭扎了進(jìn)來——

  “師兄!我聽大師兄說你撿了個嬰兒回來,是真的嗎?”也不等冰墨池回答,他又喋喋不休地說了起來,“恭喜師兄!賀喜師兄!近萬年了,你終于也找到一個合眼緣的徒弟了!”

  冰墨池淡淡的掃他一眼,也不言語,轉(zhuǎn)過身去繼續(xù)喂那“路邊撿來的”孩子。

  唔——徒弟嗎?這個稱呼倒也甚合他意。

  來人見他不理會自己,也不計較,自顧自地湊上嬰兒的旁邊,笑瞇瞇地說:“這孩子長得真俊俏,不知可有名字?”

  直到這時,冰墨池這才正眼瞧了他一眼,繼而用淡淡的語氣答道:“她叫解憂。”

  “解憂?這名字聽著就夠意境!好名字!”頓了頓,那人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又低聲呢喃了句,“可這名字怎么聽著像是女孩兒的閨名?”

  冰墨池抬頭給了他一個冷眼。

  “祁玖,那可是個女嬰,這點(diǎn)小事憑你的修為,也不難算的出來吧?”聲落,兩道身影出現(xiàn)在虛無殿大門口。

  為首一名俊逸非凡的男子走了進(jìn)來,他身穿一襲纖塵不染的白袍,臉上掛著溫暖如熙的笑容,手持紙扇立于胸前,搖曳輕扇,溫潤如畫,整一個風(fēng)度翩翩的傾世出塵的美男子,第一眼便會讓人驚為天人,任人見了都會莫名生出一股親近感。

  緊跟著這男子進(jìn)來的,又是一名俊朗的絕世男子。但不同于白袍男子的是,此人一身紫袍,雙眸透著紫紅的邪氣,那是一雙經(jīng)歷了血腥浸染的眼眸。他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一股拒人千里的嗜血之氣,恍若地獄修羅,只往那一站就足以令空氣凝結(jié),令人心生驚悚恐懼。

  就那兩名男子走進(jìn)殿內(nèi)的一刻,被稱為祁玖的小師弟便是渾身一抖,整個人僵在原地不敢動彈。

  只見那謫仙男子搖了搖扇子,又悠哉地笑著說:“不過,師弟你是不是也應(yīng)該放點(diǎn)心思在習(xí)武修仙之上了?就你那仙術(shù),說出去別人也不信你是上衡的人,實(shí)在是丟臉!”

  祁玖聽了,臉色煞白,扭捏著衣擺站在原地,活像個小媳婦兒樣,一聲不敢吭。

  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乃是東海龍王的第九子,東海龍王最寵愛的兒子,專愛調(diào)皮搗蛋,無人能治,唯獨(dú)最怕的人就是這位二師兄!三師兄冰墨池是唯一一個能令他心甘情愿聽話的人,而四師兄鳳若塵雖是冷若冰霜?dú)怛v騰的模樣,倒也總離人遠(yuǎn)遠(yuǎn)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與他少有交集;可是二師兄季玉珩成天臉上笑瞇瞇的,菩薩的面孔一肚子的壞水,此人陰人無數(shù),而且大多被禍害的人事后都會毫無自覺,仍然覺得這是位心懷天下救人于水火的謫仙。

  “祁玖,叫人?!北靥Я颂а酆?,淡淡地說了句。

  “二師兄好!四師兄好!”

  祁玖臉色糾結(jié)地喊出這兩個稱呼,幾乎花盡了他的力氣。

  也不知是怎么的,祁玖雖然從未被這位謫仙的二師兄禍害過,但打從心底里對他敬畏,每每看見他都會感到毛骨悚然,不敢多話??梢哉f,只要祁玖見了季玉珩,那便會像過街老鼠一般,見人就跑——

  “?。∥蚁肫饋砹?,我的萬藥殿還有些手尾要跟,我先回去了!”說話間,祁玖身形閃現(xiàn),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鳳若塵的身邊飛躥而過,消失在了門口外。

  “師弟,你不是才來嗎?怎么這么快就走?”

  祁玖本來就專習(xí)上衡派的醫(yī)術(shù),對于其它上衡的武功仙術(shù)都不太上心,輕功只不過學(xué)了皮毛而已,哪里跑得過武功上乘仙術(shù)非凡的無影殿殿主季玉珩?

  只見季玉珩紙扇一合,虛空一指,空氣一陣凝固,便凝成了一根細(xì)線,把已經(jīng)奔出老遠(yuǎn)的男子給捆了回來。

  季玉珩紙扇一張,輕扇了幾下,笑瞇瞇地對祁玖說:“師弟,怎么一見我就跑?難道我是洪水猛獸不成?”

  祁玖渾身一僵,哪里還笑得出來,只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弱弱地道:“怎么會呢?我對師兄你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師兄你絕對是師弟我的好榜樣啊!不過萬藥殿的確有要事……”

  季玉珩挑了挑眉,把祁玖剩下的話都嚇了得吞回了肚子里。

  這時候,冰墨池抬起頭,冷冷地盯著這幾個師兄弟,一點(diǎn)同窗之情都沒有,一開口便是送客:“剛出生的嬰兒需要好好休息,想來各位峰上肯定煩事纏身,就不勞費(fèi)心在解憂身上了,請回吧?!?p>  季玉珩眼帶笑意地望向襁褓里的嬰兒,執(zhí)了紙扇在手心上輕敲,邊思索邊道:“師弟此言差矣!師弟呀,你修行幾千年,可曾帶過孩子?你如此帶娃,難道不怕把她帶死了?”

  冰墨池喂孩子的動作終于停了下來,抬起頭來盯著季玉珩看了一會,薄唇微啟,道:“師兄此話讓我深省,我的確沒養(yǎng)過孩子,不過師兄常與蓬萊仙宮三公主走得近,相信定然對此道有所悟,不如就請師兄指點(diǎn)一二?”

  季玉珩總算是見到自家的好師弟吃癟了,忍不住笑瞇瞇地說:“唔……讓我想想,回頭給師弟列出些框框條條來。”

  “師兄此言差矣,方才師兄一席話發(fā)人深省,我的確不懂教養(yǎng)之道,也從未有過徒弟,解憂跟在我的身邊定會被我?guī)牧巳?。?p>  冰墨池似有深悟地?fù)u著頭,也不待季玉珩有所反應(yīng),冰墨池便抬手把懷里的孩子塞進(jìn)了他的懷里,也不顧季玉珩僵住的神色,一邊嘆氣道,“既是師兄弟,師兄又精通此道,這孩子便仰賴師兄你來照顧了。”

  “……”季玉珩抱著嬰兒,目光暼向其余兩位師弟身上,三人面面相覷。

  “墨池師兄說得對,二師兄你對養(yǎng)孩子頗有心得,此事就仰賴師兄費(fèi)心了!”祁玖狠狠點(diǎn)頭,肯定了冰墨池的話。

  “我……我突然想起來,前些天三師兄撿回來交與我的蘭花今日還未澆水,常言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唉!這蘭花若不是生在荒涼地脊里,定已成了精了……”祁玖一邊嘆氣一邊搖頭,人已走出了虛無殿也不自知,似乎是對那株差點(diǎn)死掉的蘭花產(chǎn)生了無限的憐憫之情。

  “哎!小師弟你先別走太急,這孩子是你三師兄撿回來的,但好歹也算是三師弟的弟子了,那也就是我們的師侄,這養(yǎng)育師侄之事人人也有責(zé),所以這一事你是定然也脫不了干系的!”季玉珩紙扇一點(diǎn),又把祁玖給抓了回來。

  “怎么會呢?我總是搗蛋惹事,若由我教她,會把她帶壞了的!”祁玖苦著一張臉,幾乎要哭出來了,救命一般的眼神投向了一旁靜坐在座上的冰墨池。

  四個師兄里面,唯有冰墨池,祁玖最喜歡這位三師兄了!雖然腹黑了點(diǎn),冷淡了點(diǎn),不討喜了點(diǎn),還比他長得帥,不過三師兄會默默地疼著他,什么事都默默地為他打點(diǎn),最重要的是——絕對不會生他的氣!

  “哎!師弟你總算是有所擔(dān)待,看來這孩子的到來也未嘗為壞事,若由師弟你來教她,定也能從中參悟不少道理!四師弟,你覺得呢?”季玉珩扭頭,望向冷臉站在一旁已久的鳳若塵。

  “這孩子慧根不錯?!兵P若塵點(diǎn)了點(diǎn)頭,終于開口說了進(jìn)來虛無殿之后的第一句話。

  季玉珩聽了,便凝神分出一縷神識來查看這孩子的身體狀況,一查之下忍不住發(fā)出了一聲驚呼聲:“咦?這孩子——”抬起頭來望向冰墨池。

  冰墨池點(diǎn)點(diǎn)頭。

  “這孩子倒是個好苗子,不知師弟你是從哪收來的?”

  “林子里撿到的。”冰墨池淡然答道。

  “師弟的運(yùn)氣果然一如既往的好?!?p>  “師兄若是想收徒,也可以。”

  “……”

  冰墨池的話總是說一半沒一半,但相處多年五個師兄弟大家都能夠從這半句話里參透出他的意思來:如果季玉珩想收徒的話,也可以像他一樣去林子里面走走,興許也能夠撿到這樣有慧根的孩子。

  他當(dāng)孩子是什么?青菜蘿卜嗎?到處都能夠撿的到的?

  一瞬,季玉珩臉上的笑僵了僵,鳳若塵那張面癱臉上幾不可見地勾起了唇,祁玖瞪眼。

  季玉珩很快便又掛上了翩翩君子的笑容,折扇一合敲在解憂的額頭上,眼中浸染寵溺莫名,“師弟莫要擔(dān)心,師兄我的徒弟已經(jīng)夠多了,暫時還沒有多收幾個的想法,倒是師弟你,這么多年才找到一個合眼緣的弟子,實(shí)是令人放心不下。”

  冰墨池見狀不禁眉間一皺,伸手把孩子接回到自己手上。

  “既是我的弟子,解憂還是與我同住,就勞煩師兄每日過來管教了?!彼蜕祥T來的苦力,不用白不用。

  “……”

  季玉珩心里無奈,可看著自己師弟懷中的嬰兒又舍不得責(zé)罵半句,這可是師弟萬年來第一個近身的人,還是個命中注定的劫難,太早被玩死了就不好玩了,殊不知他早就被他的好師弟算計得一干二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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