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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大秦

第五十九章:農(nóng)民運動(求推薦求收藏)

悠悠大秦 蒯犖犖 2172 2020-04-01 19:16:48

  是夜,黑蠻給唐蛟二人用獸皮在火堆邊攤了個小鋪,兄妹二人貼著火堆,躺在柔軟的毛皮上,這一夜睡得相當舒服。

  清晨。唐蛟還在睡夢里尚未清醒,夢里迷迷糊糊看見一個人正在用槍抵著自己的腦袋,那臉卻如霧里看花,看不真切。只腦門一陣鋒銳刺痛。

  砰!

  槍響了,夢醒了。

  一睜眼,唐蛟便見一柄利箭正指著自己的額頭。仰頭就見白蠻還是那般打扮,滿臉怒容拉著弓,直直指著自己。

  見唐蛟轉(zhuǎn)醒,白蠻大喝道:“外鄉(xiāng)人,你怎么進來的!為何還在吾家中!”

  唐蛟看著那尖利的箭尖,吞了一口口水,在這般距離下,他可沒有半分把握能躲過一箭。

  這聲音吵醒了王渝曦,那小丫頭幽幽睜開眼,一睜眼就看見那個壞蛋又拿著箭指著自己的哥哥。小丫頭猛地蹦了起來,一腳就踹在了白蠻小腿窩處,白蠻卻連晃都沒有晃一下,弓箭一轉(zhuǎn),就對準了王渝曦。唐蛟本還在想這是個怎么回事,見此場景,臉色一變,冷聲道:“你動我沒事,若是你傷著了這丫頭一絲一毫,我屠你全村!”

  這話從一個瘸子口里說出來,本來沒有半分威脅性。白蠻也權當聽了個笑話,弓箭又指向了唐蛟,哼了一聲:“殺稚童,吾不屑為之!但吾也想知曉,你用何方法屠我全村!”

  此時的唐蛟卻完全沒有了半分害怕的模樣,看都不看那箭,兀自低著頭扣著指甲。心里想到:這孟浪漢子這般看著自己,肯定黑蠻沒有跟他說昨晚的事。嘴里頭淡淡說道:“你可記得,昨日見我等時,共有幾人?”

  白蠻想也不想,脫口而出:“三人!”

  唐蛟點點頭:“對嘍!村外還有我們的一個伙伴,隱藏在暗處,若是我倆今日不能安然離去。他便把你們的消息傳出去,我相信栗腹劇辛可能對這些軍功不感興趣,他們手底下總有人感興趣吧!我也想看看,你們這村子,能防住多少軍士!”

  一旁的王渝曦滿臉不解,哥哥不是說江老伯回家去了嗎?怎么又在村外候著了?但這小丫頭也不吱聲,樂得看著哥哥哄這個大漢!

  白蠻聽這話,臉色大變,怒罵道:“我就知道你這個小賊沒安什么好心!待我先把你的人頭做成溺器,再看看有誰敢來此!”

  話雖如此,這白蠻臉色卻是陰晴不定,手里的箭也有幾分顫抖。唐蛟看著這顫抖的箭臉色微變,微微偏了一下頭,讓箭離自己的額頭稍微遠一點,萬一這貨一下子沒拿穩(wěn),把自己射死了,那就太冤了。

  白蠻的手仍在顫抖著,唐蛟不禁心道,這白蠻的氣性可就沒他哥哥強,這若是黑蠻,估計話都不會聽自己說,先射死再說。這白蠻怕也沒見過多少血,話說的滿,手底下到底有幾條命,還真說不明白。

  唐蛟輕輕把箭撥開,說道:“我們可是你哥哥黑蠻請來的客人,不信你可以問你師傅去!”

  話一出口,唐蛟卻見白蠻詫異地看向自己,一臉疑惑。唐蛟一愣,自己說錯什么了?

  卻聽白蠻說道:“一派胡言,吾何曾有什么哥哥。什么黑蠻,我不認得!”

  嗯?

  這回輪到唐蛟不明所以了。不認得黑蠻,昨日自己見鬼了不成?

  “蠻!把箭放下!那是為師請來的客人!”外面?zhèn)鱽砹四巧n老的聲音。

  “諾!”白蠻聽見了師傅的話,也不多嘴。麻利的放下了弓,把箭往墻上一拋,插進了墻上的箭袋。

  ……

  唐蛟已經(jīng)想了很久,現(xiàn)在的社會也是個中間大兩頭小的局面,兩頭的商人、貴族士人只占一小部分。中間的黔首占了大頭,若是真想國家長治久安,首先就要處理好這中間的問題。所以唐蛟昨天才會說,要改變這些流民。

  那改變所謂的賤人,就要從衣食住開始。

  這村里,還是軍人居多,所以雖然一個個蓬頭垢面,但這村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潔凈得不見絲毫穢物。

  行軍打仗,對營地所視甚重。并不是因為所謂的儀容儀表,而是因為這黃白之物堆在營地內(nèi)不加清理,很容易滋生細菌,產(chǎn)生疫病。

  軍伍之間,相互住的緊密。若是發(fā)生傳染病,很容易一傳十、十傳百,那此戰(zhàn)便不戰(zhàn)而敗了。

  時人不曉得這細菌之理,但也知道只要營地常加清掃,便不容易產(chǎn)生疾病。所以只要出身于軍伍,或多或少都會有這個習慣。本人就算再邋遢,居住的環(huán)境那也都是井井有條、潔凈干爽。

  這孤村便是如此,每過一個時辰,便有人自發(fā)地將村內(nèi)外整個清掃一遍。便溺之物,每三日村里人便會輪流去收集起來,存放在指定的地方。供來年開春施肥。

  唐蛟也仔細的想了半天。想讓一個人真正的富裕,那首先就要先讓他們的內(nèi)心富裕。只有讓他們自發(fā)的改變,才能起到作用。否則自己強加干預,讓一個個村民都梳洗干凈,那也不過是沐猴而冠罷了。

  白蠻的師傅名叫衷,這些流民一個個都卑賤如泥,不配有所謂的姓氏。

  唐蛟已經(jīng)請衷前去把村里能走得動的村民聚集起來。坐在火堆前,唐蛟看著桌上疊放整齊的粗布麻衣、羔裘、和那半截皮制脛衣出神旁邊的釜里咕嘟嘟坐著熱水。

  這一日,唐蛟面對三百余名村民,又把昨日對衷說的話,復述了一遍。振臂高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還許下了承諾,不日,會遣人送來良種、布匹,還會教授村民織布縫衣,請先生在孤村開設學堂,傳授知識。

  但有條件:允許穿著簡陋,但不許衣衫不整;允許發(fā)須凌亂,但不許蓬頭垢面滿是虱子;水只能燒開了喝,肉只能煮熟了吃。否則,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將不再享有應下的任何福利。

  據(jù)《秦史——唐太傅傳》記載:秦昭襄王五十四年末,唐太傅在時燕國孤村,今遼東郡孤鎮(zhèn)言:

  當貴族老爺,那些所謂的士人問我們:“你們什么時候能夠滿足?”

  只要黔首仍然遭受貴族難以形容的野蠻迫害,我們就絕對不會滿足!

  只要我們在外奔波而疲乏的身軀,不能找到地方落腳;還得忍受士人無端的踐踏時,我們就絕對不會滿足!

  只要我們的活動地帶僅僅限于一小部分,只要我們的生命仍賤如螻蟻,我們就絕對不會滿足。

  ……

  從此,拉開了黔首爭取利益,迎難而上的歷史。

  史稱“丁未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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