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一和瓊把格蕾絲慢慢地扶到房間里的沙發(fā)上坐下。
格蕾絲慢慢的活動著雙腿,右手緩緩地捏著小腿。
“季一,你先回去吧,這里有我看著?!备窭俳z看向季一。
“好的安姐,那我就先走了?有事隨時聯(lián)系我啊。”
格蕾絲點頭,季一對格蕾絲鞠一躬,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走了沒幾步路,季一折回來:“那藍小姐呢?需要我順道送她嗎?”季一詢問的眼神看向瓊。
瓊渾身一緊,兩只手指交纏在一起。整齊潔白的牙又咬住了漂亮的嘴唇。
格蕾絲十分細心地捕捉到了瓊的這一細微的動作,對著季一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藍小姐這幾天借住在我這里?!?p> 季一有些摸不著頭腦,既然格蕾絲都已經(jīng)開口了,季一知得自己先離開。
季一走后,格蕾絲又看向一邊緊張的瓊,瓊有些不安地低下眼眸。
“沒事,你先去休息吧,這里我看著?!备窭俳z手指把耳邊滑落的一絲碎發(fā)重新勾到耳后。
格蕾絲聲音聽起來有些低低的,人也看上去更憔悴了。
“您先去洗個澡吧…你看起來,很憔悴…”瓊手在空中比劃了很久才完整地表達出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
聽瓊這么一提醒,格蕾絲一愣。她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天穿那一套。
格蕾絲突然覺得全身都不舒服極了,從小受到的良好教育絕對不允許自己這樣。
格蕾絲是個很愛干凈,并且對自己要求嚴格自律的人。
格蕾絲站起身來對瓊稍帶歉意地說:“那就再麻煩藍小姐在這里看著知言了?!?p> 格蕾絲雖是在對瓊說話,可眼神卻轉(zhuǎn)向了溫知言那邊。
瓊有些不好意思地擺擺手,對格蕾絲微微一笑:“您叫我藍櫻就好…”
格蕾絲一頓,也對瓊回以一個笑容:“你也可以跟他們一樣,叫我安姐?!?p> 窗外已經(jīng)飄起了淅淅瀝瀝的雨點,窗戶上有了許多了細小的雨點,瓊看不清窗外的樣子,只知道現(xiàn)在天空一片暗沉。
溫知言還是靜靜地躺在那里,瓊坐在床邊兩手撐著臉蛋,仔細的看著他臉龐的每一處。
長大后的溫知言比以前更加俊朗了呢,五官也更立體了,眉頭處還是有一顆小小的黑痣呢,瓊心里想著。
溫知言,我沒有違背對你的承諾,我來找你了。
瓊對著溫知言她那眨了眨濕潤青黑的眼眸,一只手伸出去,手背對著溫知言的額頭貼著。
已經(jīng)沒有那么燙了,瓊深深的吐了一口氣,還好那東西有效果。
沐浴后,貼在格蕾絲手上的那片葉子不知什么時候脫落了。
格蕾絲俯身拾起那片葉子,余光不經(jīng)意間瞥到了自己被燙傷的地方。
原本被燙紅長了小水泡的地方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水泡已經(jīng)消失,被燙傷的地方只有些淡淡的粉紅。
格蕾絲差點都忘了這個傷口了,因為貼上樹葉子后一直有涼絲絲的感覺,格蕾絲似乎都沒有感到一絲疼痛。
看來下次得去問問藍櫻這藥的秘方了。
大雨不知在什么時候停了下來提,天空被雨水沖刷得一塵不染。
清晨,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到溫知言的臉上,溫知言幽幽轉(zhuǎn)醒。
腦袋似乎不是那么沉了,身體也輕松了許多。
格蕾絲打開溫知言臥室的房門就看見溫知言正盯著窗戶發(fā)呆。
“抱歉,昨天忘了給你拉上窗簾了?!笨匆姕刂孕褋恚⑶覠餐肆讼聛?,一晚上沒再升高,格蕾絲心里再高興不過了。
溫知言目光轉(zhuǎn)向格蕾絲,格蕾絲一手拿著盆,一手拿著毛巾:“你現(xiàn)在還不能洗澡,我先給你擦擦臉?!?p> “我現(xiàn)在感覺好多了?!睖刂园櫭迹砩铣鲞^汗,此時感覺黏糊糊的,溫知言有些受不了。
“那也不行,現(xiàn)在就洗澡,萬一再發(fā)燒了怎么辦?”格蕾絲知道溫知言在想什么。
溫知言知得無耐作罷,要是再燒起來,不知還要遭多少罪。
“對了,你的朋友前幾天來找你,我把她帶回家來了?!备窭俳z邊給溫知言擦臉邊對溫知言說。
“哪個朋友?”溫知言想破頭也沒能想到能是哪個朋友。
格蕾絲擦臉的動作一頓:“藍櫻。”
藍櫻?溫知言思緒一頓,然后豁然開朗,這燒真是把腦子燒糊涂了。
“怎么把人帶回家了?”溫知言隨意一問。
“我看她挺特別的,而且我挺喜歡她?!备窭俳z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然后接著說:“況且這么多年了,她還是我第一個聽見自稱是你朋友的女性呢,很好奇,我就帶回來了。”
溫知言不悅地皺皺眉頭:“你別多想,在海城她救過我?!?p> 格蕾絲一聽,還真嚇一跳,急忙在溫知言身上四處檢查:“怎么回事,還有哪里受傷?”
溫知言無奈,從小到大都這樣,一出點事就大驚小怪的。
“我沒事,也沒受傷?!睖刂杂行┎荒蜔┑鼗卮稹?p> “那還不多虧了人家藍櫻小姐,你可得好好感謝人家。”格蕾絲輕輕地拍了拍溫知言的手。
“我累了,你先去忙吧。”溫知言把臉朝另一邊轉(zhuǎn)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