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不遠(yuǎn)處的楓林谷。
楓林谷是前往十里河畔的必經(jīng)之路,與清凌城、十里河畔所處位置大致上在一條直線。雖然楓林谷名字聽起來有點壯麗炫景,可真正樣貌不過就是一條,長約七里的低矮山丘群組成。
楓林谷底又長年累月的經(jīng)過行人,妖獸的走動踩踏,時間久了谷內(nèi)自然就形成了道路,十分的寬闊。
楓林谷入口附近,某棵大樹上。
田慕筠擺弄著手中折扇,坐在一顆粗壯的樹枝上,無聊的蕩著雙腳。
一開始,她本以為可以和王羽天一同前往十里河畔,可沒想到路過這兒時,又突然讓她留守在此,還告訴她不能讓任何人過去。
到現(xiàn)在將近等了一個多時辰也沒看見個人影,對田慕筠而言簡直無聊至極。
“也不知道少爺是要殺誰,不過不管是誰,敢惹到少爺那他就是死有余辜?!碧锬襟薹畔率种姓凵?,自言自語的嘀咕道。
現(xiàn)如今的她已經(jīng)化身為王羽天的小迷妹,可以說不管王羽天讓她做什么,她都不會有絲毫猶豫就去照辦。
也是恰巧,田慕筠無意間撇向楓林谷入口。就看見一群身穿白色甲胄的兵士,個個手持刀槍,樣貌威風(fēng)凜凜,步伐整齊劃一的進(jìn)入楓林谷。
而最前面,騎在追風(fēng)狼駒身上的人,她也正巧認(rèn)識,那是清凌城的副城主,名叫張泉。
這一發(fā)現(xiàn),讓她眉頭一挑。
暗暗想著,難道少爺早有預(yù)料到城主府的人會來才派我提前等候嗎?可連清凌城副城主都親自出馬了,少爺殺的究竟是誰???
田慕筠有些納悶,不過轉(zhuǎn)念又想,既然是王羽天下達(dá)的命令,那她一定會去完成。不管對方是誰,你是副城主又如何,照樣不能過去。
拿起折扇,跳了下去。
......
“副城主大人,咱們擅自調(diào)兵離城,到時候城主怪罪下來?恐怕不好交代?!?p> 這支部隊的隊長略微騎快,追上前面的副城主,言語中帶有擔(dān)心。
“哼,放心,不會有事,反而還有功。就算真的出事,一切后果由我來承擔(dān)!”張泉撇眼看去,不耐煩的擺手說道。
“這....”
“是,副城主大人。”隊長欲言又止,知道自己多說沒用,于是抱拳施禮,又退到后面。
當(dāng)最后一個人踏入楓林谷,田慕筠正巧閃身出現(xiàn),擋在了副城主面前,在她身后還扛著一塊木牌,寫著禁止通行。
數(shù)百兵士見有人攔路,誤以為有敵來犯,當(dāng)即上前將她團(tuán)團(tuán)圍住。
而后面的張泉坐在追風(fēng)狼駒上微瞇著眼,覺得前面這女人有些眼熟。再定睛一看,居然是田家的大小姐!
不過他身為清凌城的副城主,位高權(quán)重,就算和四大家主比起來那也差不多是平起平坐。自然不會對田慕筠太過客氣,當(dāng)然了他們又無冤無仇,也不能得罪她。
“田大小姐,真是幸會啊。”
張泉輕夾追風(fēng)狼駒走上前,語氣還算友善的打聲招呼。
“張副城主,一見面就這樣,不太合適吧?!碧锬襟逈]有回禮,只是看了看周圍的兵士,淡然而淺笑道。
張泉沉默不語,之后略微抬手示意,兵士這才重新退回到他身后。
“荒山野嶺,妖獸出沒,田大小姐在此作甚?!睆埲锬襟蘅此脐P(guān)心的問道。
“張副城主,敢問你們可是前往十里河畔?”田慕筠沒有作答他的問題,反而詢問道。
“正是。”
“既然如此,那就不好意思了。我奉命在此,不能讓一個人過去?!钡玫搅藦埲某姓J(rèn),田慕筠霸氣的將身后木牌插在地上,然后甩開折扇,擺出了尊高的威嚴(yán)。
“哦?奉命,奉的誰命?”張泉這時來了興趣,似乎覺得自己發(fā)現(xiàn)了什么大秘密。
田慕筠面色一肅,冷聲回道:“張副城主,我勸你不要問,有些事知道太多,對你不好?!?p> “好,我不問。那可你知道十里河畔發(fā)生什么了嗎?”
田慕筠點頭:“知道!”
“既然你知道,為何還要阻擋?!?p> “那王家少主一旦殺王羽天,到時候你田家有再大的本事,難道能扛住兩家人的怒火嗎?”張泉有些惱怒,現(xiàn)在距離他預(yù)期的時間已經(jīng)超時,若是還不趕過去,恐怕就抓不到證據(jù)了,這才忍不住,氣惱的瞪著田慕筠。
“什么!王俊銘,王羽天!”田慕筠聽完后驚出了聲。這事怎么會扯他們身上去。以前她父親就告誡過她,但凡是和王羽天有關(guān)系的事情,一定要避開,否則就會惹火燒身。
田慕筠猶豫了,若是把路讓開自己將被視為背叛王羽天,這是她萬萬不想的,可若不讓......
抉擇不定,便掏出玉符將大概的事情,傳訊給了王羽天。
對此王羽天也沒有過多在意,僅僅一個字,準(zhǔn)。
.......
現(xiàn)在的十里河畔,血液已經(jīng)將地面渲染,草地變成鮮紅色。一旁的河水在不斷的血流補(bǔ)給下也變的通紅。
原本的十里清河如今儼然變成了血海。
王俊銘現(xiàn)在身軀上只剩下一個腦袋,四肢已經(jīng)被撕去,他被削成了人棍。身上被劍劃開無數(shù)道口子,已經(jīng)沒有人樣。
不要覺得他很可憐,他曾經(jīng)做過的事情只能用畜生來形容,殺人烹煮,灌鉛喂獸僅僅才算開胃菜。
從頭到尾,王羽天都沒讓王俊銘昏迷一次,痛覺感官也是給他放大數(shù)倍,讓他體會那慘絕人寰的痛苦。
而王俊銘從一開始的謾罵到求饒,再到認(rèn)命和求死,已經(jīng)開始麻木,心里唯一希望的就是讓王羽天趕緊殺了他。
可偏偏王羽天不讓他死。
其實之所以當(dāng)著這么多人面虐殺王俊銘,除了報仇外,還有對白道義等人起到震懾作用。
畢竟自己前幾年的名聲不怎么好,況且他們本就是世間惡人,以防他們以為自己如當(dāng)年一般軟弱可欺,必須殺雞儆猴,不能心慈手軟。
王羽天將已經(jīng)卷刃的劍扔掉,抓起王俊銘就甩到了王伯腳下。
“王伯,他交給你了!”
王伯哪里會不知道是何用意,一把撕下臉上的假皮漏出本來相貌,抽出劍抵到王俊銘脖子上。
王伯眼眶有些濕潤,壓抑在心底多年的怨恨今日終于得以釋放,他那慘死孫女的仇終于可以報了。
“王俊銘,你個畜生!這些年我做夢都想殺了你,恨不得扒你皮,挑你筋,碎你骨,食你肉,即便是讓你下九幽地獄都抵消不了你的罪惡?!?p> “今日承蒙少爺,我王正祥大仇終于可報了!”王伯仰天大笑,舉起劍就要斬下。
“快住手?。。 ?p> “劍下留人。”
不遠(yuǎn)處傳來張泉的驚吼,王伯在王羽天的示意下直接無視。
手起劍落。
一顆腦袋當(dāng)即飛起,滾落到地面。
全場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