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瑾,你以為真的都贏了嗎?”
林長哲打來了電話,商場戰(zhàn)爭落敗的他言語中少了一些意氣風(fēng)發(fā),倒是多了一些沉重。
祁瑾與他沒有什么想說的,當(dāng)即便想掛斷電話,然而下一秒他說出的人名卻是讓他心驚。
“蘇以芷?!?p> “你想做什么?”冰冷的話語透過話筒傳遞了過去。
對面卻笑了,笑的張狂,笑的不管不顧。
“原來你祁瑾還會怕?!那你當(dāng)初騙她的勇氣呢?!”
祁瑾似乎反應(yīng)過來了什么,眉頭緊皺。
那邊笑聲卻是忽然收斂了,語氣變得空洞。
“我把事情都告訴她了?!?p> “不論是明萱的身份還是你的計劃,我都告訴她了?!?p> “祁瑾,你讓我離她遠一點,那你也別想再靠近她了!”
手機那邊忽然一陣沉默,徒留林長哲一個人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回響。
良久,那邊才傳來聲音。
他問:“林長哲,你真的愛她嗎?”
愛嗎?
也許不愛。
也許只是曾經(jīng)愛。
只是曾經(jīng)那個還單純天真的少年愛著。
如今的他,不過是在商場拼搏累了,貪戀她的純真。
不過是想彌補一下過去的自己的遺憾。
乖乖巧巧聽話的小姑娘誰不喜歡。
但這種喜歡只是對美好事物的欣賞,也許并不是愛....
林長哲默了,對面也掛斷了電話,徒留他呆滯的一身坐在空曠的房間中神情恍惚。
掛了電話,祁瑾幾乎是立即又撥通了另一個手機號碼。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Sorry....】
掛機,再撥打一次。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
掛機,再打。
重復(fù)了好幾次,祁瑾有些心慌的站起身來往辦公室外走。
“老板,怎么了?”
難得見到祁瑾失態(tài),莫羌有些擔(dān)心的問了句。
祁瑾腳步一頓,思索半秒。
“去查一下以芷去哪里了?!?p> “蘇小姐?”莫羌突然發(fā)現(xiàn)事情有些不簡單,但現(xiàn)在卻不是問的最好時機,連忙承諾了下來,順便給祁瑾安排了出門的車。
祁瑾先回公寓走了一趟,到小姑娘門前,敲了好久的門,又打了好幾次電話。
沒有人.....
又驅(qū)車去了花店。
花店的大門緊閉,平日嬌小可愛的身影,今天卻沒有出現(xiàn)在這里。
身體的熱量漸漸流逝,心中寒意越甚。
她都知道了。
她生氣了。
所以她才一聲不吭地走了嗎?
也好.....
他是她的禍星。
如此走遠了。
再無交集。
是好事。
手機的鈴聲響起。
明明上一秒還說著要放棄的話語,下一秒?yún)s是迫不急待的接了起來。
他想再次聽到那軟軟糯糯的聲音!
然而,話筒的對面,是莫羌。
“查到了,蘇小姐定了17:55的航班去往Y市,如今人在南方機場。”
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開著車就往機場方向走。
機場的人很多,大多數(shù)人都是拎著行李準(zhǔn)備過安檢了的。
小姑娘比較嬌小,藏著這些人群中一般很難被發(fā)現(xiàn)。
然而祁瑾卻在下車的一瞬間,就看到了她的蹤影。
腦子在這一瞬無法思考,身體憑著本能行動
沖上去,抱住了她。
“祁先生?”突然被抱住,蘇以芷嚇了一跳,直到整個人被籠罩在熟悉的氣息中才微微放下心來。
“對不起?!?p> 祁瑾將她摟在懷里失而復(fù)得的喜悅沖刷著他的大腦,他已經(jīng)無暇思考其他。
什么福星,禍星,他統(tǒng)統(tǒng)不管了!
他不想她離開自己。
“不要走。”
話語中帶著祈求和悲傷。
蘇以芷沒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卻能感覺到他的悲傷和不安。
這樣的祁先生,她好像第一次見。
有點心疼。
白嫩的小手安撫的摸了摸黑乎乎的腦袋,有些不明所以,卻第一反應(yīng)順著他的話語開口,她軟軟地開口。
“不走不走?!?p> 她的話語,就像是承諾,讓他顫抖的心,能夠稍微的平靜。
良久,男人才似乎被安撫了些,眼眶通紅,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依舊露出了往日般可愛的笑顏,她輕輕地問到。
“祁先生,發(fā)生什么了嗎?”
她還不知道....
大量的信息涌入腦海,他腦海中不停的組織著對策,半晌,斂了斂情緒,他幾乎是小心翼翼地問道。
“林長哲...和你說了什么嗎?”
林學(xué)長啊?
蘇以芷想了想,搖了搖頭。
“沒有呀?!?p> 祁瑾抿了抿唇,眼底有些難以置信。思索了好一會,像是知道了些什么,才緩慢開口,聲音有些干澀。
“你的手機....”
“沒電啦,今天早上沒來得及充電,打算下飛機才充電的,”
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林長哲既然和他這般說了,不可能就沒有告訴小姑娘。
但是小姑娘現(xiàn)在還是一副不知道的模樣。
那就只能說明,小姑娘還沒有得到消息!
也難怪,剛剛他打了那么多個電話都顯示了關(guān)機。
“那你去Y市....?”
“那邊有個新品種花展,我想去學(xué)習(xí)一下的?!?p> 原來,這一切都只是個誤會。
小姑娘也還沒有看到信息。
所以小姑娘還什么都不知道。
要想挽回,其實很簡單。
只要他假裝不經(jīng)意摔壞她的手機,再賠一部新的給她。
那過往的信息歷史就會全部清除。
林長哲發(fā)的信息也就沒有用了。
又或者,為了小姑娘好。
那就放任小姑娘看到信息。
然后讓小姑娘討厭自己,從此離自己這個禍星遠遠的,然后一生平平安安的。
如今,選擇權(quán)都在他的手里。
只要他愿意隱瞞,小姑娘一輩子不會知道。
但是他不愿!
他不愿再對這個乖乖巧巧的小姑娘隱瞞些什么了、
但是他也不愿自己的生活中沒有小姑娘軟軟的笑容。
更不愿小姑娘的生活中沒有他的一席之地。
他,也許自私了些
商人,總是貪心的。
蘇以芷坐在長椅上,祁瑾從前方將她摟住,將頭放置她的脖頸處,貪戀地吸著她的氣息。小姑娘的手輕輕地拍著他的后背,像是在哄著他。
良久,祁瑾松開了人,眉目低垂,安靜地坐在了小姑娘的旁邊。
他不說話,蘇以芷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安安靜靜的坐在。
航班的廣播響起,正是小姑娘的航班。
蘇以芷坐著,沒動。依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旁邊的男人。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等到機場的人來了一群又走了一群。
身旁的男人才緩緩張了張嘴。
“對不起?!?p> 又是對不起,小姑娘很迷茫,想了想,暫時還是沒敢問,而是搖了搖頭。
“沒關(guān)系。”
男人卻是笑了,帶了點苦澀和無奈。
“你都沒問為什么呢?!痹趺淳湍敲纯v著他。
“那為什么呀?”她乖巧地接著他的話往下說。
祁瑾張了張口,在她純粹的眼睛的注視下反而越發(fā)的難以開口。
男人又沉默了。
蘇以芷也不催他,繼續(xù)安安靜靜的坐著。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像是下定了決心。
男人緩緩地,一字一句地,將他與林長哲的關(guān)系,他與明萱的關(guān)系,他的計劃都將了出來。
全程小姑娘一句話也沒說,就那么安靜的聽著。
祁瑾盯著地板,沒敢去看小姑娘的眼睛。
他不知道,一個如此純粹的人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之后,會是什么感受。
等他吐露完自己知道的事實,周圍的一切聲音好像都落下了帷幕。
鴉雀無聲。
小姑娘的聲音在這是反而越發(fā)的清明起來。
她說:“沒關(guān)系。”
語氣與往日無二,軟軟地,乖乖巧巧地。
男人震驚地抬頭,入眼的依舊是那張眉眼彎彎的可愛的小臉,眼底清楚地倒映著他此時震驚的模樣。
“你不生氣嗎?”他聽到自己這樣問。
小姑娘思索了一下,反問。
“有人闖空房那次,你也是故意設(shè)計的嗎?”
男人呆呆地搖了搖頭。
“那在醫(yī)院照顧我的那些日子,我也不覺得你是假裝的呀。”
“可那是....”那時他已經(jīng)放棄了要利用她了。而且害她受傷的直接罪人是明萱,但是說到底的罪魁禍?zhǔn)走€是他。
小姑娘晃了晃他的衣袖,似乎知道他要說什么,彎彎著眼睛,不讓他說。
“雖然最初的目的不純,但是我們的相遇確實是個意外呀?!?p> 誰當(dāng)時也沒有想到小黑會從樓上掉下來,若非如此,他們二人豈會有交集?
“而且,你到最后放棄了利用我呀,還幫我了那么多次,所以我不生氣?!?p> 祁瑾皺著眉張了張口,想說些什么,小姑娘卻是又可愛地笑了笑。
“而且我感覺的出來,祁先生對我的好都是真的,不是裝出來的,所以我不會對這樣的祁先生生氣的?!?p> 她軟軟的嗓音直擊他的心,讓本來堅硬的心房瞬間軟化成了一灘水。
“為..為什么?!彼坪踹€是有些難以置信。
“因為你是祁先生呀?!?p> 她幾乎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水靈的眼睛微微彎著,可愛的的小嘴輕輕地抿著帶著甜甜的笑容。
祁瑾心想,自己大概永遠也無法忘記這個笑容。
幾乎不受控制的,將嬌小的身影摟入了懷里。
“以芷....”男人的嗓音醇厚,低沉,他特意放緩了聲音,此時還帶了些顫抖。“別離開我?!?p> 小姑娘乖巧地嗯了幾聲,反手抱住他的后腰,順從地依附在他的懷里。
花卉展示被那么一耽擱,自然是沒去成,小姑娘跟著祁瑾回了公寓。
后來知道真相的莫羌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你竟然不趁機把白告了....你??!”深呼一口氣,“算了......反正不是我女朋友,我不急!”
日常操心弟弟的感情問題的莫哥哥上線。
祁瑾最近心情大好,也不和他辯駁,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緩緩說出了一個名字,瞬間讓莫羌閉了嘴。
男人輕笑,愛情的力量可真?zhèn)ゴ蟆?p> 林氏集團的倒閉在外界人看來震驚不已,但在業(yè)內(nèi)人士看來,在祁瑾出現(xiàn)的一刻就是命中注定了。
百萬身家付之一旦。
祁瑾也沒有放過明萱,他的字典里沒有謙讓女人的禮儀,更何況已經(jīng)牽扯上了小姑娘。
殺人犯法,他倒也沒有直接動手。
只是,在國外,發(fā)生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