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萱斜眼看了看表情乖巧的小姑娘,又是不屑地一笑,就這小身板,能比得過她?
“你。”慵懶地那手指點了點小姑娘?!鞍鸦ǖ曩u給我?!?p> 語氣里都是命令,絲毫不見商量的余地。
“我不賣的?!彪m然有些莫名,蘇以芷還是先搖了搖頭
“呵,一個小花店值多少錢,說吧,要多少?”
一看就是沒錢的女人,給點錢不還是聽聽話話地就從了?
“我真的不賣?!碧K以芷還是搖了搖頭,軟軟地反駁,她不缺錢呀。
大概是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好欺負(fù)的小姑娘還挺堅定的,明萱有些不耐地斜了斜眼。
“不賣?”她擺了擺手,示意后面跟著的人進(jìn)到店鋪里。
“不賣,你這花店也別想在做下去了。去,給我砸了它!”
應(yīng)聲響起的是瓶罐破碎的聲音。
變故來的那么措不及防,土壤被灑到地上,包裝袋被扯壞,小小地空間里破碎的花瓣和枝葉四處橫飛。
“住手,你們住手!”店員心急的聲音響起,想去攔住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做,只能干著急。
蘇以芷也沒想到只是拒絕了幾句,對面的人就會如此的偏激,頓時心也慌了。
“住手!”小姑娘皺緊了可愛的小眉頭?!澳銈冊龠@樣,我就報警啦!”
明萱和蘇以芷是站在門口的,明萱帶的人去砸店了,店員去攔著了,如今就剩她們二人在門口站在,嬌嬌小小地小姑娘站在一米七多的明萱身邊倒是看不出一點的威脅力。
明萱會怕她的威脅嗎?
自然不怕。
明家,在C市扎根那么多年,多少還有點人脈。
不過是砸一個小小地花店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地小姑娘,還以為警察能保護(hù)你?
做夢!
嘲諷地笑了笑,明萱眼尖的看了看小姑娘背后破爛的土罐,計上心來。
忽然走前了幾步,伸手就想往小姑娘身上一推。
“你在干什么!”
手腕忽的被握住,熟悉的聲音一瞬間響起。
“喲,林總?!?p> 漫不經(jīng)心地收回了手臂,佯裝什么事都沒發(fā)生,甚至還歡快地笑了笑。
“你在這里做什么?”林長哲又問了一遍,眉頭緊縮,竟讓她還看出了幾分不耐煩。
他在護(hù)著這個人!
這不是直覺,而是現(xiàn)實擺明了的!
他竟然真的是在護(hù)著她!
“我干什么?”收斂了笑容,只覺的怒氣上涌?!拔疫@還什么都沒干呢,護(hù)花使者!”
他不信她,反而憂心地看向了身旁的小姑娘。
林長哲的出現(xiàn)讓蘇以芷有點混亂,更是被眼前突如其來的爭吵嚇的有些懵,下意識的退后了一步,只想離這些人遠(yuǎn)一點。
然而還沒等她退后幾步,卻是一個大掌直接朝她扇了過來。
“賤人!”謾罵聲響起。
“明萱!”怒吼聲響起。
蘇以芷來不及躲過,只能下意識的抬起手擋住了襲來的巴掌、
啪!
白嫩的手背順便通紅,明萱的指間還做了美甲,乘機使勁一劃,鮮血橫流。
“店長!”
“以芷!”
鮮血流出來的瞬間,場面一片混亂,本來還在看戲的店員一下子涌了過來,將他們嬌小的店長護(hù)在了身后。
“喵!”小黑在錯亂之下從小姑娘的手里跳了出來,張牙舞爪的就朝著裝鮮艷的女人襲取。
“??!畜生!”明萱本來還得意著,看著一團(tuán)黑影襲來卻是被嚇了一跳,連連后退了幾步。
蘇以芷被店員帶去止血了,林長哲插不上手,看著自己身旁的這個女人只覺得越發(fā)反而氣氛,語氣也含帶了怒意。
店里搗亂的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到停下了手。
“跟我走!”拉扯著明萱就往外走。
“你們也都給我滾出去!”這句話是對著明萱帶來的人說的。
林長哲從來都是溫和的,如今著怒形于色,拉著她的手為了不讓她掙脫使了幾分力氣。明萱再蠻狠,總歸女人的力氣還是小了些,一時竟然掙脫不出來,只能被拉著走。
走了好一段距離,手上的桎梏才松了些,明萱冷笑地甩開了手。
“做什么,心疼了?”
“明萱!”他語氣極重,眉角間都帶了怒氣?!澳悴灰@么無理取鬧!”
“我無理取鬧?”明萱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錯了,甚至覺得自己就該乘機再多扇幾巴掌。她冷笑道:“林長哲,這些事我以前也沒少做,怎么就不見你發(fā)過那么大的脾氣?”
對,她確實沒少做。
林長哲年輕多金,自然是一些人渴望的對象。
但是她明萱也不是好惹的。
凡是有一點點靠近心思的花骨朵。
哪一個不被她斬于刀下?
那時林長哲可是冷漠的很,也從未指責(zé)過她什么!
“哦,我知道了?!睕]等他回答,她又繼續(xù)說道:“這才是你的心上寶貝是吧?哎呀,真是可惜了我的美甲,浪費在這么一個不值錢的人的身上!”
“夠了!”林長哲忍著怒氣,方才雪白的手臂上涌出的鮮血讓他怒氣沖心,越發(fā)覺得眼前的女人不可理喻。“但凡我和哪個女人說句話,你哪次有過好臉色看?”
明萱是喜歡他,但是喜歡的方法確實那么的自私,除了她,旁的都不許他多看一眼。
往日只要見到他和哪個女人說話了,只要長得稍微好看的,不管前因后果,哪個不是被她一陣羞辱?
他不管,確實也是因為他不在乎。
但他也知道,越管,她只會越發(fā)的變本加厲!
如今,又是這樣!
“你好好冷靜一下!”林長哲不欲與她多說,甩開了她,也沒敢再回小姑娘的花店,心情復(fù)雜地離開了。
明萱被一個人留在了原地,冷笑的卻是越發(fā)的明顯了。
“我冷靜?”她笑的陰冷“我很冷靜!”
花店的混亂來的突然,也走的突然,只剩下滿手鮮血的蘇以芷和一群手忙腳亂的店員。
小姑娘的皮膚嫩,平日里輕輕一捏都會留下觸目驚心的紅痕,如今被刮破了皮,鮮血倒像是不要錢的往外流,止了好久才止的住。
發(fā)生了這樣的鬧劇,自己受傷了,小店員剛剛在保護(hù)花店的時候也不小心磕傷了不少,如今手腳多多少少都有些烏青。
蘇以芷把店關(guān)了,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傷口之后,讓小店員帶薪休假一天,便讓她回去了。自己則留下來想先簡單地收拾花店的擺設(shè),具體收拾便等明天再說。
剛收拾了一半,電話卻是忽然響了。
是祁先生。
“喂?!钡统梁寐牭穆曇魪膶γ?zhèn)鱽?,帶著不知名的安撫的力量?p> “我聽說花店有人鬧事?”
他的聲音很溫和,帶著說不出的溫柔。
本來安撫好心情的小姑娘突然就覺得委屈了,手上的傷口好像也隱隱作痛起來。
本來嘛。
她就好好開個店。
突然就被一個奇怪的女人罵了。
店突然就被砸了。
還要被打了。
還受傷了。
流了好多好多的血。
小姑娘其實嬌氣的很,但是旁人看不到她的嬌氣。
一個人的時候,她也可以把自己照顧的很好,可以軟軟地笑著對朋友說‘沒事?!?p> 但是很奇怪。
現(xiàn)在她卻突然覺得很委屈了。
想哭。
“祁先生....”軟軟的聲音帶著不自覺的哭腔。
“嗯?!蹦腥说穆曇艋貜?fù)的很快。
她什么都沒說,只是簡簡單單地喊了他一聲,他卻好像聽出了她全部的委屈。
心里驀然有些難受。
“別怕。”他說,“我去找你?!?p> 蘇以芷下意識乖乖地點了點頭,小小聲地吸了吸鼻子后才反應(yīng)過來他看不到,悶悶地嗯了一聲。
二人約定在商場門口碰面,祁瑾說帶她吃布丁轉(zhuǎn)換一下心情。
祁瑾本來是要來花店接她的。
可是花店太亂了,最終蘇以芷還是選擇了讓他在商場等自己。
泥土被灑的到處都是,包裝好的花也被扯開,店里的小凳子小椅子全部被推翻。
那些人砸起店來,一點也沒有留情。
這收拾起來,怕是要好一段時間。
只能等回來再好好收拾了。
不開心地吸了吸鼻子,蘇以芷只是簡單的整理了一下,便關(guān)上門往外走。
從花店去他們約定的那個商場,需要經(jīng)過一條人員繁多的十字路口。
紅燈。
蘇以芷退后了幾步,想等等。
背后卻是忽然出現(xiàn)了一雙手。
一推。
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前傾,蘇以芷的眼睛下意識地瞪大,她想看清楚是誰推她下去的,卻只看到一個不屑的笑容。
前方的慌亂地剎車,然而巨大的慣性,仍是將瘦小的姑娘一下撞了出去。
場景又再次慌亂了起來。
蘇以芷躺在冰涼的地板上,忽然覺得自己聽不到聲音了,只能看到來來往往的人和一個匆匆而來的熟悉的身影。
祁先生....
腦袋暈暈乎乎,身體的熱量在流逝,蘇以芷控制不住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