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外頭的風(fēng)大雨盛,霎時淋的我睜不開眼睛。
雖然隱約聽到周西江和侍棠在里面說著什么,奈何著實風(fēng)雨太大,能入了耳朵的盡是些噼里啪啦的雨敲琉璃之聲和呼呼作響的風(fēng)聲。
閉著眼睛等了一會兒,突然發(fā)現(xiàn),我現(xiàn)在跪著的這一人見方的地兒,里面的雨不知道時候停住了,睜眼一看,原來頭頂不知道什么時候哪里來了一把油紙傘,將我丈方的天全然遮了住。
借著大殿里射出來的燭火光我將那油紙傘的傘面看的清楚,那傘面不知道是用什么樣的技法畫了墨竹的,在這滂沱的雨夜里,竟是分外明顯。
驚訝間,挺身,扭頭,一側(cè)身,才發(fā)現(xiàn)身旁已然站了一個身穿玄白色薄羅長袍衫子的年輕人,因為大半張雨傘都在給我撐著,現(xiàn)在那漏在外面的薄羅長袍已經(jīng)濕透了,一雙描金秀龍的藏青色的靴子,卻被低頭俯身的我瞧了個清楚。
我有些難為情,想開口拒絕,不想到雙眼卻從這風(fēng)雨中迎來了一雙透亮的眸子,雨中隱隱漏出來的一張俊臉上更是不知何時漏了幾分心疼出來。
正當(dāng)我微微失神間,那男子卻已經(jīng)開口說了話出來,聲音渾厚而有磁性,“這么晚了,又這般惡劣的天氣,身子又不好,怎么會在這里跪著?”
是軒轅若無,他怎么會知道我身子不好?剛一想起,才想起他可能還以為是上次天一閣的事情。。。
等我將眼睛再放回他身上,在他的英俊面龐剛才留下的心疼,剎那間被恢復(fù)如常,再仔細(xì)瞧來,仿佛是我剛才一不小心生的錯覺。
“師傅叫我說,是有事情要問我。。?!睂⒆约旱纳碜油o我擎著的傘外挪了幾分,我這才跟他說道。
讓人家濕了衫子委實不好。
他見我逃出幾分,又把雨傘往我這推了推,再開了口來,已經(jīng)將話題轉(zhuǎn)了開,斷斷續(xù)續(xù)地又開口道:“上次你在天一閣里。。?!?p> 我以為他要謝我對他的救命之恩,便趕緊搶了話來:“不用謝,你在伏念思過堂外的懸崖上也救過我,就當(dāng)咱們兩清了?!?p> 話音剛落,身后傳來了一個稚嫩孩童的聲音,“你這小姐姐,真是羞的很,尊上是想問你,你是不是對他做了那檔子事!”
我扭頭一看,才知道說這話的原來是軒轅若無身旁的那個小書童,金阿福!便賭氣跟他說道:“自然是什么都做了,我可是從來都不會騙人的!”
“你這蛇蝎女子,原來你把我支出去,是想趁著沒有人的時候沾我們家尊上的便宜。。。”
我在心里狂打鼓,這孩子真的是傻掉了,做了那個事情,我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怎么還是你家尊上吃了虧似的??!
軒轅若無臉一紅,清了清嗓子,剛要說什么,不想這時侍棠卻是從殿里出了來。
侍棠微微對軒轅若無福了福身子,行了個大禮道:“掌門萬福!”
再開口卻是徑直對我說了起來,語速頗快,“娉娉,趕緊進來吧,師傅叫你了!”
我進了成碧殿的內(nèi)殿里,雙膝跪在地上,慢慢上額貼地,磕了個頭道:“弟子趙娉,見過師傅!”
周西江背對著我站著,猛然將握在手上的東西往地上一扔,這才扭頭對我說道:“你仔細(xì)與我解釋了來!”
我剛要將地上紅紅的物件兒拾起細(xì)看,卻被軒轅若無搶先一步撿到了手里。
周西江心中微微一驚,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軒轅若無和金阿福不知何時也出現(xiàn)在大殿之上!
許是因為尊卑有別的關(guān)系,周西江將我置在一旁,未再管我,提起左腳又往左側(cè)邁了一步,出了紫檀木雕蘭書桌外,雙腿往下一彎便對軒轅若無行了大禮道:“周西江見過掌門,不知掌門深夜到訪,尚未遠(yuǎn)迎,還望掌門贖罪!”
聽得周西江這般一說,軒轅若無自然而然的端起一副帝王架勢,朝他擺擺手道:“原本是想來找你商量祭秋大禮的,不想你這么晚了還在處理西峰的事務(wù)!”
他順手將手上的紅折子打開,眼睛一掃,臉色頓時陰沉了許多。
我心中吃驚,這是什么東西?
愣了半響兒,這才大手朝我一扔,又把那物件扔回到我的面前。
動作落定,便再也不看我,聲音冰冷的又對周西江道:“你莫要管我,先將她的事情處理好!”說完便自顧自的走到庭子的主座上坐了下。
我察覺到他也動了怒氣,對那地上的紅折子更是多了幾分好奇。
聽軒轅若無這般說來,周西江這才越了軒轅若無的尊,冷聲對我說道:“趙娉你將地上的東西自己撿起來好好看看!”
我聽罷這才敢將那物件拾進手里,濕漉漉的手,將那紅色的信箋打開一看,仔細(xì)讀來才知,原來那是一封情書。
情書全文如下:“
娉娉婆娑兮,相濡相往。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墻。
將佩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鳳兮鳳兮歸故鄉(xiāng),遨游四海求其凰?!?p> 我看了不禁“噗嗤”一笑,一下子就認(rèn)得出,這詩是用司馬相如寫于卓文君的《鳳求凰》改改來的。
句首加用了我的名字,內(nèi)容倒還是改的有模有樣,只不過這字,真的是歪歪扭扭,軟軟爬爬的不像樣子,一瞧就不像是整日做學(xué)問的人寫出來的。
聽我一笑,周西江和軒轅若無同時臉色一變,只不過兩人翻臉的緣由卻是大不相同,而細(xì)細(xì)讀信的我,也一點沒有發(fā)現(xiàn)。
因為沒看到署名,我只得又將眼光往下細(xì)細(xì)找去,找了半天,終于才在那封情書的右下角這才發(fā)現(xiàn)了四個蠅頭小字的署名,長孫無缺??沐竹宗的那個傻小子??
再往后翻,最后一頁是用紅色絲線拴著的一枚竹紋羊脂玉佩,這才全然明白,他詩里說的“將佩代語兮,聊寫衷腸”是作何意。
配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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