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銀兩站在一旁仔細打量著我,終于,她忍不住走過來拍了拍桌子道:“瑤玲,你再這樣下去只怕要瘋掉了,別把事情都藏在心里,說出來會好受很多。”
我茫然的看著她,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心里的冗亂被過往的記憶碎片堵得喘不過氣來。
“你這個木頭人啊,什么時候才能好好的為自己輕松的活一回?”她唉聲嘆氣著然后就離開了我的身邊。
她走后張曼意又回到了我的身邊,她給我倒了一杯水遞到我面前后就坐到我身邊故作安慰道:“那話怎么說來著?人總有一死,或輕于鴻毛……哎呀,反正就那意思,你明白我想說的。別難過了,木已成舟,誰也不曾想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p> 張曼意見我一言不發(fā),便繼續(xù)自言自語滔滔不絕著,“可憐了唐子仙,她一定會想不開吧?這是我最擔憂的問題。唐子仙是愚蠢的人類,從來就活得不瀟灑,她還有病,憂郁的她怎么面對沒有靳莫茴的世界?她一定是痛不欲生的。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我慘上百倍的人,相比之下,我還是幸運的……你要不要再去看看她?可是見到她了又能怎么樣呢?你們畢竟不是一個空間里的人。而且,她肯定已經(jīng)不成人樣了,倒不如不見。靳莫茴是她的唯一,是她的整個世界,而現(xiàn)在……唉!瑤玲,你倒是說句話呀,你這樣讓人害怕?!彼龘u晃著我的胳膊道。
我用余光掃了她一眼,看到了她的臉上不再有不可一世的表情,她的眼神里帶著憐憫和關(guān)心。
我的眼眶一熱,忍不住潸然淚下,淚水迷蒙了我的視線,她著急起來,“別呀,我就那么一說而已,你別哭呀!”她一邊說一邊給我遞著紙巾。
“為什么?為什么我生命中出現(xiàn)過的人最后都要離我而去?”我失魂落魄地問道。
“?。俊彼袒蟮目粗?,我的不知所云讓她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和你沒有直接的關(guān)系,不管那個人是不是靳莫茴,你又何必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呢?這樣活著不累嗎?況且,你怎么知道他就一定是離你而去了呢?”
“你這話,什么意思?”
她突然警覺起來,找借口道:“我是說,人死不能復生,他也許,活在你的心里呢?!?p> 我看著她,只能哭笑不得。
“誒,我說的話你不是從來沒相信過嗎,其實他,真的在你……心里?!睆埪庠捓镉性挼?,她感知到了靳莫茴的那股能量就活躍在我的身體里,只是我自己并未完全覺知而已,這也是為什么這一世,她非得和我一起轉(zhuǎn)世輪回的原因。
前幾世里,她犯過錯,讓她的凍哥哥不小心沾染上了我的能量,導致凍哥哥的一部分能量成了靳莫茴,而我的修行也因為他受到影響。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她才不得不轉(zhuǎn)世輪回。
這一世,她的使命就是要讓我超越自己,帶著原本就出了意外的那股能量重新匯合,否則,她的凍哥哥在另一個空間里也無法專注修行,因為那股缺失的能量必須借宿在我的身上凈化,之所以無法在靳莫茴的身上凈化,是因為他和唐子仙之間發(fā)生了太多不正確的能量糾纏,加之,自以為是的靳莫茴還想借助這股能量為己所用,急功近利下走上了歪門邪道之路,他的物質(zhì)身消亡是遲早的事。
如果我在這一世中不能修行自己,我也將痛苦輪回十世而難進化,我將永遠只能在時空村當個普通人,接受人類的一切痛苦經(jīng)歷。但這些,我目前完全理解不了,所以她也懶得和我解釋。
“近在咫尺的,已逝去,逝去的會成追憶,未逝去的,現(xiàn)在還好嗎?千里之外的那個世界里,那個人過得還好嗎?在我需要某種寄托的時候,它卻不在我的身邊?!蔽夷涿畹剜洁炱饋怼?p> “怎么不在?哎呀,你的心智什么時候才能全開呀,真是讓我著急。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如果你再這樣下去,我和凍哥……算了,說了以你現(xiàn)在這個腦袋的智能來看也是不會明白的?!睆埪馔蝗蛔兊媒辜逼饋怼?p> 我依然麻木地坐在一旁,發(fā)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