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早就料到她明白那句話的意思后會作出的反應(yīng),所以在她沖出教室前,我已經(jīng)消失在了她能看到的視線之外了。
下午的實操訓(xùn)練自然是點痣了。李老師在上午的理論課上把她的點痣技術(shù)吹得神乎其神,于是班上的許多學(xué)員都躍躍欲試,果斷勇敢的報名爭當李老師的白老鼠。
“點痣主要有電燒法、手術(shù)切除法、化學(xué)腐蝕法、冷凍法和激光點痣法,學(xué)校運用的是電離子點痣儀器,是用電燒法燒掉色素組織,進而達到祛痣的目的。操作者手持儀器終端,必須對此儀器的應(yīng)用熟練,做到心靜,呼吸平穩(wěn),手一旦抖動,容易灼傷其它非問題性皮膚,進而造成傷疤?!崩罾蠋熞贿呏v解一邊把儀器推到模特身邊。
自告奮勇的張曼意成了第一只試驗的白老鼠,她躺在美容床上后就開始后悔了,她扯著我的衣角,但此刻我也解救不了她,李老師已經(jīng)準備給眾學(xué)員做示范了。我擔心李老師的點痣技術(shù)差強人意,雖然她一直在平定張曼意緊張的情緒。
李老師熟練的打開了儀器,張曼意閉上了雙眼,她就像是砧板上的肉,頗有種任人宰割的感覺。
李老師在張曼意的臉上動手點了兩顆痣后張曼意就不再想消痣了,她哭喊道:“太痛苦了,我能不做了么?”
李老師卻沒有理會她的苦苦哀求,只是想方設(shè)法的安慰著她:“千萬別動,最后一顆,最后一顆!忍忍就過去了,你要想想,等你的臉變得無瑕之時的那種自信。”說著李老師就燒掉了張曼意皮膚上的又一顆痣,燒焦皮膚的味道飄散而開,像烤肉,少了孜然粉,實在是難聞,令人惡心。雖然躺在美容床上當白老鼠的人不是我,但看著張曼意眼角流下的淚水,我已經(jīng)能想象出那種疼痛了。
不管張曼意是否淚流滿面,李老師像是上了癮似的在張曼意的臉上搜尋著大小不同的黑點,不管它們是不是痣李老師都毫不猶豫的下手用儀器去灼燒了。
最后,李老師一邊用消炎軟膏涂抹著張曼意臉上受傷的地方一邊問道:“下一個是誰?”
只見圍觀的同學(xué)們都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想起剛才張曼意臉上被燒焦的皮膚冒起的那陣陣白煙和味道,所有的人都已經(jīng)畏懼了一大半,退縮不前,不再像一開始時那樣爭先恐后地想點痣了。
“那個……新升班的學(xué)員,叫什么來著,過來,我給你清理清理?!崩罾蠋煷髦谡?,只見眉眼間一皺道。
眾人將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我驚訝地站在原地,愣了神。
“說的就是你呢!”她有些不耐煩起來。
正當我伸出食指正想指向自已以進一步確認時,另一位學(xué)員走到了李老板的身邊,李老板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道:“別害怕,這不已經(jīng)有先例在這兒了么?看,點得多干凈呀。”
只見那位學(xué)員一臉懵態(tài),幾分彷徨中夾雜著幾分恐懼,卻也只能乖乖地躺到美容床上。
我松了一口氣,幸虧不是我,我心中暗自慶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