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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雙群俠傳

第一百三十七章 碼頭壹

無雙群俠傳 朔望月78 3190 2020-07-08 02:00:11

  這一下巨變陡生,除了門口的沈放和王希義對面的陳少游,其余三人竟是毫無察覺。那人一身青衣,渾身包裹的嚴嚴實實,戴著一個純白的面具,只露出一雙眼睛。

  王希仁突覺異樣,斜眼看一旁,自家兄弟突然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生死不知。陳少游捂著胳膊站在一旁,陳少游什么武功他再清楚不過,就算王希義大意,最多輸上一兩招,絕不至于倒地不起。

  正疑惑間,卻見眼前兩女都是面露驚愕之色,目光卻瞧向自己身后,心知有異,實在忍不住回頭朝身后看去,卻是空蕩蕩什么也不見,連忙又轉(zhuǎn)過身來。

  柴霏雪和花輕語此時也看到,王希仁身后突然多了一人,緊緊貼在王希仁身后,王希仁卻是毫無察覺。

  王希仁雖未見人影,心中卻有所感,站立不動,偷眼朝地上望去,果然自己腳下還有一條人影,這一眼直叫他駭?shù)幕觑w魄散。跟了一個人在自己身后,自己居然一點感覺不到,這是何等功夫。

  一咬牙,反手就是一刀。這一刀自然刺空,他本也無心傷敵,只想趁機轉(zhuǎn)過身來。誰知他轉(zhuǎn)過身子,前面仍是空空蕩蕩,那人還是跟在他身后。

  王希仁連續(xù)轉(zhuǎn)身,更是在屋內(nèi)沖刺跳躍,卻始終擺脫不了身后那人。那人如影子一般跟在他身后,既不出手也不出聲。

  王希仁突然止步,舞動單刀,使出“逐浪刀法”。這刀法詭異,腳步也是千變?nèi)f化,進退回轉(zhuǎn),變幻莫測,敵人除非真的是個影子,否則定然不能一直躲在自己身后。誰知他一路刀法使了一大半,仍是看不到那人。

  沈放等人更是看的呆了,看王希仁的身法已經(jīng)是快如閃電,那青衣人卻如一張膏藥貼在他背后一般,不管他身形如何變幻,始終在他身后。

  王希仁已經(jīng)是汗如雨下,此前他斗了大半天也不見出汗,此刻胸前都已經(jīng)濕了。

  眼看一路刀法都要使完。沈放突然笑道:“我教你個法子,你靠墻站著,不就能看到他了么。”

  王希仁眼前一亮,真的想跑去墻邊,身后那人終于開口道:“站住別動?!甭曇舯渲畼O。

  王希仁果然站在原地,眼睛也不敢眨一下。

  青衣人道:“你倆當年為何要背叛無方莊?”

  王希仁不敢不答,顫聲道:“那年……我兄弟……來這莊上,那龍雁飛……刻薄的……很。我兄弟……才……才寫了那封信,本來只是想……戲弄……戲弄于他,誰知竟……竟然弄假成真?!彼狸P(guān)打戰(zhàn),一句話說的磕磕巴巴。

  青衣人道:“好?!鄙焓忠环?,王希仁立時軟倒。先前王希義發(fā)誓說,若是食言兄弟倆活不過今日,誰想一語成讖。

  青衣人視線從沈放、柴霏雪、花輕語、陳少游身上一一滑過。幾人見他不動聲色連殺兩人,王氏兄弟這樣的高手在他面前,竟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見他目光掃來,眼中精光湛然,都是心生寒意。

  青衣人又看看沈放,道:“你聰明的很啊,能想出靠墻的法子,要不要下來試試?”

  沈放道:“我這兩天身子有點虛,過些日子再試可好?!?p>  花輕語三人見他還敢油嘴滑舌,都是暗暗叫苦。

  果然青衣人冷聲道:“油嘴滑舌。”人影一閃,已到了沈放身前。

  沈放一雙眼睜的大大的,直直看著他,見他那面具之上,一片純白,也不知是何種材質(zhì)打造,非銀非鋼,光可鑒人。此時對面而立,自己的臉孔也映射的清清楚楚,比鏡子照的還要明白。只是面具乃是貼面打造,映出他的樣子不免也是形狀怪異。沈放看著自己倒影,似是好奇的很,伸手摸摸鼻子,他一移動,那面具上似有流光閃過,沈放道:“你這鏡子倒是不錯,照的我比真人還要英俊?!?p>  那青衣人一雙眼牢牢盯著他,突然輕笑一聲,身形晃動,轉(zhuǎn)眼已是蹤跡全無。

  柴霏雪、花輕語、陳少游三人面面相覷,半晌花輕語方道:“那是什么人?”

  柴霏雪和陳少游一起搖頭。

  沈放道:“我知道。”

  三人齊道:“是什么人?”

  沈放道:“是個高手。”

  花輕語啐道:“廢話,還要你說?”

  沈放道:“是個女高手?!?p>  柴霏雪道:“何以見得?”

  沈放道:“她身上香的很?!?p>  柴霏雪道:“還有呢?”

  沈放道:“她年紀似乎也不是很大?!?p>  花輕語道:“這你也知道了。”

  沈放道:“她雖故意壓著嗓子說話,但聲音甚是清脆,不像年紀很大之人?!?p>  花輕語道:“那可未必,有些人嗓子就是嫩的很,龍公子母親不也是么?!?p>  沈放道:“年紀自然是有,總不是很老就是,還有她跟蛇有點關(guān)系?!?p>  花輕語奇道:“蛇?”

  沈放道:“她那面具別無勾畫,但右邊眼眶之旁,有一個小小的蛇形刻記,若不是我離的近,還真瞧不出來?!?p>  柴霏雪哼道:“還不是一樣有用的沒有?!?p>  沈放道:“還有她必定和這無方莊有關(guān)系,還有她定是一早就來了,說不定我們在下面亂轉(zhuǎn)時,她正在哪里看著咱們發(fā)笑?!?p>  花輕語道:“你少說幾句吧,她若是沒有走遠,定然回來把你嘴巴縫上?!币娝p手、腿上都是鮮血,皺了皺眉頭,還是過去幫他包扎傷口。見他大腿上一道刀口幾乎見骨,心道原來他傷的如此之重,想不到這小子倒也硬氣。

  掏傷藥替他敷上,又撕衣角幫他包扎,藥還沒撒上,耳邊聽沈放一迭聲道:“哎呀,哎呀,好痛,好痛,你輕點不行么?”

  先前花輕語與柴霏雪兩人,都道沈放油嘴滑舌,不過有些小聰明,心中都是頗看他不起。但這一夜驚魂,沈放之能,也是叫兩人刮目相看。尤其沈放惡斗之血性,更是判若兩人,叫兩人都是驚訝不已。

  但這小子顯是壞心眼太多,稍離險境,又不正經(jīng)起來??谥械溃骸盎ü媚?,你平常定是不做家務(wù),這結(jié)打的歪歪斜斜。”

  花輕語粉面一寒,就聽沈放一聲慘叫。

  柴霏雪一旁道:“活該!”

  陳少游帶三人順山洞走了片刻,出口在一處山坡之上,看那宅院就在坡下。此時外面已是傍晚,看紅霞在天,遠處湖上浮光躍金,水天一色。這一夜驚心動魄,四人重見天日,對視一眼,都是心有余悸,隨即回到府前,牽了自己的馬。

  陳少游一路相送三人,神情木然,滿目皆是蕭索之意。

  沈放握住馬韁繩,對陳少游道:“從今往后,你是姓陳還是姓龍?”

  陳少游低頭不語,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片刻才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p>  沈放翻身上馬,笑道:“不管姓什么,你都是你,以后不管去了哪里,當記得我們?nèi)齻€是你朋友。”

  陳少游微微一怔,抬起頭來,見沈放正朝他笑,不待他再說,沈放轉(zhuǎn)頭又問柴霏雪道:“你要到哪里去?”

  柴霏雪白了他一眼,道:“我去哪里要你管么?”

  花輕語道:“我要去濟南府,不知還趕得趕不上,你也北去么?”

  沈放道:“我要到景德鎮(zhèn)去,既然如此,諸位,來日方長,告辭了?!辈唏R而去。

  花輕語氣道:“這個混蛋,竟然說走就走?!?p>  柴霏雪道:“你要是舍不得,追上去就是?!?p>  花輕語面上一紅,氣道:“什么舍不得,你又說什么怪話,想打架是么?!?p>  柴霏雪道:“怕你不成。”

  花輕語道:“好好好,來,來,來?!?p>  陳少游一旁忙道:“兩位姑娘,有話好說?!?p>  花輕語、柴霏雪齊齊轉(zhuǎn)過臉來,異口同聲道:“閉嘴!”

  沈放策馬直奔渡口,待到渡口,已是夜幕低垂,渡船早歇息了,無奈只得回頭尋了個客棧,倒頭就睡。

  直到次日傍晚才醒,坐起身來,只覺仍是渾身無力。他受傷不輕,流血不少,好在都是皮肉之傷,花輕語的傷藥也極是靈驗。

  起身結(jié)了店錢出來,見路邊有個醫(yī)館,進去重新裹了傷處。

  那醫(yī)者是個白發(fā)老翁,見他皮開肉綻,大腿一處傷口甚深,露出血紅的肌肉,觸目驚心,給他清潔一番,換過敷藥,拿出卷麻布,一邊包扎一邊嘆氣,道:“年紀輕輕不學好,整日打打殺殺。”

  沈放道:“我不是跟人打架,摔到人家抓野豬的坑里了?!?p>  老醫(yī)者皺眉道:“還要騙我,老夫看了一輩子病,刀傷看不出?你不是赤腳幫的人么,你們跟玄天宗打的不可開交,誰又不知道了。”

  沈放聽“玄天宗”三字,笑道:“赤腳幫是什么,都不穿鞋的么?為什么要跟玄天宗打架?”

  老醫(yī)者道:“赤腳幫你也不知道?”

  沈放道:“我是外地人,前日才到揚州府來。”

  老醫(yī)者道:“不知道就算了,左右不是什么好事。”

  沈放道:“老神醫(yī)你就給我說說唄,我出來游歷,最愛聽些稀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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