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嵐放聲大笑,似乎對眼前的結(jié)果十分滿意。
“任兄,你可服輸?”
“你我既定下規(guī)矩,我任可為自會遵守,輸了就是輸了,我會帶著仁間門離開這里。”
見仁間門掌門認輸,寧嵐露出欣慰的笑容,至少這件事面上算是解決了,至于對方會不會遵守約定那就是后話了,畢竟眼前,他們還有其他的問題需要解決。
寧心瑩見煙火門獲得了勝利,很是開心,似乎先前的隱蔽一掃而光,她對其父親說道:“我們是不是不用離開這里了?”
寧嵐寵愛的摸了摸她的頭,道:“應(yīng)該吧?看你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什么想說的嗎?”
寧心瑩猶豫了下,問道:“為什么不直接將對方打出去呢,煙火劍法擅長以少敵多,再加上地勢優(yōu)勢,我們一定會贏的吧?”
寧嵐反問道:“你知道為什么仁間門和煙火門時有摩擦,卻從未真正開戰(zhàn)嗎?因為不管是我,還是他都無法承擔這樣的損失,就像上次一樣,一個失誤,就葬送了幾十名年輕弟子的性命。而后,他們的家人又來質(zhì)問煙火門,二長老也是費了一番手段才平息了此事。再來一次的話,別說是周圍小門派的虎視眈眈了,單單他們的家人就有咱們好受的了。”
說完這話,寧嵐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眉頭緊鎖,不再說話。
任可為沖著寧嵐點了點頭,突然大喝一聲道:“愿賭服輸,我們走!”
“不可?。⊙I畛?,怎能說算就算,難以服眾?。 ?p> 仁間門那邊,見到掌門要走,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頓時又有七八個人附和道:“掌門!血海深仇,不能說算就算?。 ?p> “掌門,三思啊?!?p> 而這時,煙火門這邊也響起絡(luò)繹不絕的叫喊聲。
“絕不能算了!殺!”
“掌門,咱們和他們拼了!”
寧嵐看到這種情況,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他說道:“本來只是猜測,現(xiàn)在看來,算是坐實了。”
寧心瑩有些不解的問道:“什么坐實了?”
寧嵐做了個噓的手勢,隨后說道:“你瞧?!?p> 仁間門那邊,突然從隊伍中飛出幾個人,重重的摔在任可為的面前。
他一臉鐵青,手握青色長劍,劍刃從幾人臉上劃過,露出血絲。奇怪的是,被劃傷臉的幾人仍然保持著那個表情,似乎劃破臉的是別人一般。
緊接著,他們的臉從被劃開的縫隙那里漸漸分成兩半,滑落在地面上,露出里面的絕世容顏。
只不過再美的臉上被劃了一道一扎長的口子也不會好看的吧?
那幾人驚魂未定,當回過神來的時候,都用著極其惡毒的眼神盯著任可為。
與此同時,煙火門這邊也有幾人被丟了出來,有男有女,同樣看不出表情變化,寧嵐舉起長劍,和先前任可為一樣,在他們臉上劃了幾道。
果然,人皮面具被割壞了,變成幾塊碎片,散落在地面上。
誒,寧嵐嘆了口氣,沒想到被人擺了一道。
任可為也嘆道:“誒,沒想到,你我竟會犯這樣的錯誤?!?p> 寧嵐看他的樣子不像是裝的,便回答道:“這么說來,這幾年的挑撥都是他們做的?”
“何止,這些人還懂得循序帶進,要不是這樣,也不至于到今天這地步?!?p> 寧嵐點了點頭:“不知道是何方勢力?!?p> 任可為,拱手道:“寧掌門,這約定之事?”
寧嵐搖了搖頭道:“此次比試,本就為了試探出內(nèi)鬼,再加上,如果真讓我一支獨大的話,恐怕會有朝廷勢力進行壓制的?!?p> 任可為道:“任某告辭,以后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后會有期!”
廣場西側(cè),突然傳來轟隆的聲響,接著掀起滾滾濃煙,待濃煙散去后,眾人才得以看清發(fā)生了什么。
煙火門的圍墻已經(jīng)崩塌,從外面進來了八十多個壯漢,他們身穿粗麻衣,用帽子遮住了相貌,實在是看不清他們的樣子。
為首的是兩名貌美如花的中年女子,看上去三十多歲,卻風情萬種,盡顯妖嬈。
其中一位女子,盯著倒在地上的那幾個人,罵道:“廢物,這點事都做不好?!?p> 說完便不再理會她們,而是對兩位掌門說道:“既然來了,就都留下來吧。”
仁間門這次來的足有三四千人,而女子只帶了八十多人,卻敢放出這樣的狠話,難免讓人覺得有些搞笑。
任可為說道:“呵呵,不知道你的依仗是什么,就憑你身后這點人?”
那女子被嘲諷后,仍然保持著微笑,眼神里充滿了蔑視。
相比于感情用事的任可為,寧嵐則更加理智一些,他首先要確定這件事到底是不是對方搞得鬼,以及對方究竟是誰。
“閣下是?”
女子微微一笑,道:“五香門,洛川?!?p> 寧嵐眉頭微皺,隨后說道:“閣下說笑了,暫且不說五香門只收女弟子,你認為越國皇帝會隨便放外來門派隨便進入嗎?說吧,你到底是誰,挑撥我們?nèi)申P(guān)系,有何目的?!?p> 洛川仿佛聽到了什么可笑的事,她狂笑著,待笑夠了后,這才緩緩的說道:“是啊,你們的皇帝什么都可以好,他拒絕了黃金,拒絕了地盤,卻唯獨無法拒絕女色。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就連那皇帝也無法拒絕誘惑呢。而且,你怎么知道它們不是女子呢?”
任可為不耐煩道:“嘮嘮叨叨的,既然你不肯說實話,那就只能動武了!”
隨著任可為的一個眼神,仁間門靠西邊的弟子朝著洛川沖了過去,這一動就有千人之多,還真有一種雷霆之勢的感覺。
寧嵐沒有行動,畢竟在他的認知中,對方只帶這么點人,就算有些門道,也不可能對抗五倍,十倍的敵人不是?
別說他們了,就連煙火門擅長以少勝多稱道的,也不過同時對付兩三倍的敵人罷了。
在戰(zhàn)爭面前,個人的力量十分渺小,大多靠的還是人數(shù)優(yōu)勢,和高殺傷性的武器。
洛川見對面沖了過來,一揮手,身后的八十人就站成一排擋在了她的面前。
隨著一聲令下,這一排人也朝著對方涌了過去。
與仁間門想比,這點人實在是顯得太過單薄了,畢竟對方都形成一個方隊了,數(shù)列都有十余人。而洛川這邊呢,不過只有一排人罷了。
就連韓土也認為洛川沒有絲毫勝算。
可就在兩伙人接觸的瞬間,卻發(fā)生了令他們所有人包括韓土在內(nèi)都意想不到的事。
仁間門的弟子就像是韭菜一般,在接觸到五香門弟子的瞬間,就一排排倒了下去,絲毫沒有影響到對方的隊形。
五香門壯漢身材的蒙面人一拳過去,仁間門打完弟子就要倒下一個。
這一拳要是打在臉上,輕則下巴脫臼,重則鼻骨塌陷,陷入昏迷。要是打在胸口上?那完了,非死即傷,被打中的人胸口都凹了下去生死未知。
對方僅僅一個照面就解決掉了仁間門近千人,要知道這些人可不是普通人,而是常年習武的武者,如今,卻被人像打畜生一樣揍。
當將眼前之人全都解決后,那八十名壯漢停了下來,一半朝著仁間門奔襲而去,一半朝著煙火門奔涌而來。
之前站成一排能給人一種視覺的震撼感,讓人心生恐懼。
現(xiàn)在似乎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這些壯漢不再聚集一起,站成一排。而是各自為戰(zhàn)。
不好!
寧嵐見一半人朝自己這邊沖了過來,連忙道:“大弟子上,其他人分開跑!瑩兒,到爸爸身后來?!?p> 寧嵐將瑩兒護在身后,在這兩個女兒和一個養(yǎng)子中,寧嵐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小女兒,畢竟無論是寧心研還是寧霧天都有一定打完自保能力,只有寧心瑩是不會什么武功的。
于郝注意到了他們的異樣,連忙對寧嵐喊道:“掌門,這些人所用的武功應(yīng)該是仁間門任庭狗所用的練體秘術(shù)!”
要不是仁間門先死了一千人,寧嵐都要以為是仁間門的陰謀了,聽完于郝所說后,寧嵐連忙對任可為吼道:“這不是你們門派的武功嗎,怎么會被外人所得?”
任可為也注意到這群壯漢所修煉的正是任庭茍的武功,聽到寧嵐的話后,他喊道:“那些人潛伏在仁間門不是一天兩天了,應(yīng)該是被盜取了,再說這武功也不是我們獨有的。只是這門武功很難,我碩大的仁間門沒有找出第二個能學習這武功的人,就連我也不行,可對方怎么會有如此之多的人將這門武功練至大成的?”
寧嵐道:“多說無益,當務(wù)之急是讓年輕弟子先逃走,你我這些老家伙就為他們爭取在時間吧。”
他將本被自己拉到身后的寧心瑩交給寧霧天,對其說道:“帶她走,快!”
說時遲那時快,其中一名壯漢已經(jīng)到寧嵐身邊,一掌拍向他的肩膀。
因為他的注意力還在寧心瑩身上,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得將身體傾斜,勉強躲過這一掌。
他抽出煙火劍,劈向壯漢,后者就跟沒事人似的,煙火劍砍在其身上滋滋冒火,卻只是留下一條淺淺的痕跡。
寧嵐第一次面對會這樣秘術(shù)的人,本以為攻擊能奏效,便疏于防守,被壯漢一巴掌扇飛出去。
肩膀都被打的凹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