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易安望著匆匆離開的鄧太阿嘆了一口氣,然后望向侍立在一旁的言媽,“都退下吧,我有些話要跟你說,對了驚鯢留下?!?p> “是?!笔嫘吆筒苎╆柕热宋⑽㈩h首,恭敬的退了出去,只留下抱著孩子的言媽與持劍侍立在一旁的驚鯢。
“知道我為什么留下你們兩個嗎?”易安問道。
驚鯢不知道,卻也沒說話,只是恭敬的站在一邊,等待答案。
言媽猜到了什么,若有所思的抽出驚鯢劍,放在易安面前。
“怎么可能!”驚鯢頓時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驚聲道。
“驚鯢劍,越王勾踐尋名師歐冶子以昆吾山赤金打造的越王八劍之一。你一定很震驚本應(yīng)該是世間獨一無二,天下僅此一把的驚鯢劍怎么會出現(xiàn)第二把?!币装采焓志従彿鬟^驚鯢劍,幽幽的說道,“不過我想,這個問題的答案也許會讓你更加震驚。”
“難道驚鯢劍從一開始就有兩把,由兩個人把持?”驚鯢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道。
“?”易安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實在看不懂這人的想法,“有時候太聰明也不是個好事,會讓你想的太多,反倒是讓你做出錯誤的判斷?!?p> “驚鯢,你不覺得你跟她長得很像嗎?”易安打量著兩人,饒有興趣的說道,“為什么會這么像呢?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p> “難道我們是雙胞胎姐妹?”
“不,其實你們是母女?!币装猜柭柤?,“倘若時間是一條奔騰不息的大河,你們兩個就是從這條河不同的位置跳出來的魚,這樣說你們可以理解嘛。”
母女兩人深深對視著,被易安的話震撼的無以復(fù)加。
“田言,你還沒有想起來自己的真名嗎?”易安不知何時,捧出了天書,打開的頁面上正記錄著驚鯢的名字。
姓名:驚鯢【田言】
佩劍:驚鯢
狀態(tài):真名解放
“我想起來了,母親!”驚鯢淚眼婆娑的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女人,不由得撲進(jìn)言媽懷里。
“田言,恭喜你找回了自己的名字?!币装埠仙蠒?,撫掌說道。
“我之前是怎么了?怎么感覺我不是我了?”田言疑惑的問道。
“之前的你只是羅網(wǎng)天字一等刺客驚鯢,現(xiàn)在你是田言?!币装部粗镅哉f道,“田言是農(nóng)家女管仲,也是羅網(wǎng)驚鯢,但是羅網(wǎng)驚鯢卻不是農(nóng)家女管仲,簡單的說,之前的你被限制了,現(xiàn)在才是你?!?p> “田言,羅網(wǎng)現(xiàn)在急需一個智囊,已經(jīng)等你很久了?!?p> ……
天色明了又暗,模糊了時間的界限,轉(zhuǎn)眼間,又是半年過去了。
徐鳳年三年游歷已經(jīng)完成了,要啟程回北涼舉行成年禮了,但是易安的三年游歷卻還差三個月。
所以,徐鳳年肯定是不能回去了。
夜色朦朧,徐鳳年與老黃幕天席地的躺在一處破破爛爛的廢棄小屋里,雖然小屋十分破舊,四處漏風(fēng),但是也只能湊活著。
兩人旁邊,還有一位俊俏到極點的白衣人,她就是南宮仆射,腰間是繡冬春雷兩把短刀,一手拄著頭閉目養(yǎng)神。
猛的,南宮仆射睜開眼,她面前不知何時站著一位英姿颯爽的紅衣女子,正笑盈盈的看著她。
她左右兩邊,侍立著六位風(fēng)格各異、殺機(jī)四伏的黑衣刺客。
南宮仆射不由的瞪大了眼,眼前那六個人,她已經(jīng)猜到是誰了。
“羅網(wǎng)六劍奴!”南宮仆射一顆心漸漸沉入谷底,手穩(wěn)穩(wěn)的握住刀柄,整個人進(jìn)入了頓悟的狀態(tài)。
頓悟,窺天道!
“真是個運氣不錯的小丫頭!”別情有些羨慕的說道,“不過,難道我吳鉤臺臺首就不配讓你記住了?”別情抽出了焚海劍,對著南宮仆射遙遙一指,“試試她武功!”
六劍奴卻極為罕見的沒有一擁而上,反倒是亂神冷笑一聲,一人一劍直刺南宮仆射。
亂神在六劍奴中并不是最強(qiáng)的,他在六劍奴的定位是野蠻狂暴的助戰(zhàn)者,不但周身邪氣四溢,而且生性嗜血殘暴,為達(dá)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六劍奴接到的命令當(dāng)然不是殺南宮仆射,而是幫助別情帶徐鳳年去龍虎山,在此期間,服從別情的指令。
而別情又想借六劍奴之手,試下南宮仆射的武功,順帶調(diào)教下。
所以出手的只有一位亂神。
亂神劍,攜之經(jīng)處,風(fēng)雷亂象,萬物不生。
一出手,狂暴的劍氣瞬間掀翻了這間小破屋,南宮仆射游刃有余的單刀擋住,另外一把刀也完成蓄力,一刀斬下,亂神被擊退十?dāng)?shù)步,甚至持劍的手都在抖。
沒給南宮仆射追擊的機(jī)會,真剛與斷水同時出手了。
真剛,切玉斷金,如削土木。
斷水,以之劃水,開即不合。
這兩人實力更在亂神之上,兩人一前一后夾擊南宮仆射。
真剛在前,他劍術(shù)最為剛猛,最擅長正面直擊,剛猛無雙摧木拉朽的真剛攜以堂堂正正之勢,直面南宮仆射。
斷水在后,他是一位風(fēng)燭殘年的老者,手中的劍也是一把風(fēng)搖殘燭般的殘劍,氣息含而不發(fā),完美的隱藏在真剛的剛猛之下。
如果不是六劍奴先是毫不遮掩的出現(xiàn)在南宮仆射的眼前,然后又正大光明的出手,就算是處于頓悟狀態(tài)的她未必能察覺到。
但是現(xiàn)在,處在頓悟狀態(tài)的她能發(fā)現(xiàn),就能破解!
過去的種種一一浮現(xiàn)在南宮仆射的腦海,雙刀劃過一條玄妙的路徑,釘釘兩聲脆響,格擋開真剛斷水的聯(lián)手一擊。
“怎么回事?”徐鳳年抬頭看著悠閑的坐在自己頭頂斷壁殘垣嗑瓜子的別情問道。
徐鳳年上次在徽山就被別情扣押起來,沒想到這次相遇也是不太和諧的樣子。
“沒事,你繼續(xù)睡會吧,天亮咱們就出發(fā)。”別情撇了徐鳳年一眼。
“出發(fā)?”徐鳳年頭一歪,仿佛想起來什么,苦著臉說道:“不會又像上次一樣吧……”
“你猜對了,不過這次來的時候我家先生說了句話?!眲e情一邊磕著瓜子,一邊不急不緩的說道。
“什么話?”
“我家先生說,你小,總是強(qiáng)迫你難免會激起你逆反心理,所以讓我把這個給你。”別情丟給徐鳳年一個錦囊,“另外我家先生還說,你看了錦囊無論是決定去還是不去,都讓我把你帶上龍虎山,所以你懂的。”
徐鳳年張嘴想說什么,最后只是默默的接過,打開一看,錦囊里只有一張紙條。
我要殺趙黃巢,他是當(dāng)年圍殺你娘的幕后黑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