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如同往常一樣,百無聊賴的待在馬車里,一邊翻閱別情送來的各種情報,一邊吃著不知名的小點心。
馬車悠閑的向前走去,直到迎面撞上了另一隊馬車。
“先生,是夫人和典慶前輩她們到了!”曹雪陽沒來由的變得很開心,拎著神槍泣血,嘰嘰喳喳的在易安易安耳邊吵著。
“知道了,我能看見!”易安掀起來車窗,眼神正巧撞上了抱著孩子彈出身來的言媽。
她已經(jīng)脫去了那身羅網(wǎng)配給她的緊身刺客服兩年多了,如今穿著一件略顯簡單的素白色的長錦衣,桃紅色的絲線繡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從裙擺一直延伸到腰際。
腰間是一根深紫色的寬腰帶勒緊細腰,不僅顯出了身段窈窕,還給人一種清雅不失華貴的感覺,外披一件淺紫色的紗衣。
尤其是懷里抱著的小孩子,更是讓她的一舉一動皆引著那種波光流動的母性光輝。
一時間,易安有些醉了。
這種女人,就算是帶著孩子也是賺的好吧!
“一路辛苦了,你和孩子都還好吧?!币装哺糁眠h開口說道。
言嫣然實力不低,自然聽的一清二楚,但卻只是抿著嘴,眼里有話想說,卻又不知道怎么開口。
最后沖易安微微的點了點頭。
“先生,前面就有個驛館,不如咱們去那里休息下吧!”曹雪陽元氣滿滿的說著。
“好!”易安爽快的答應。
駕車的舒羞聞言笑了笑,揮著馬鞭加快了速度。
不多時,易安便和言媽并肩走進了驛站,典慶默默跟在后面,舒羞和曹雪陽已然上前去開房了。
別情夏禾驚鯢三人都不在易安身邊,而是帶人去處理一些遠遠跟著言媽的小尾巴。
既然易安已經(jīng)接到了人,她們也就可以放開手腳,再無顧忌了。
“掌柜,你這里還有幾間房間?我們都要了!”曹雪陽手里的泣血輕輕往地上一杵,一幅很不好惹的說道。
當然,曹雪陽也不是真的要以勢壓人,不過是嚇唬人罷了。
驛站掌柜也不是那么好嚇到的人,笑呵呵的打量了易安這一行人說道:“哎呦,真不巧女俠,我們這里只剩兩間空房了,不過好在房間都還挺大的,您看不如幾位擠一擠……”
舒羞走上前,取出一錠金子輕輕往桌子上一按,只見質地柔軟的金子居然被按進了鐵木柜臺里。
驛站掌柜也被這一手震到了。
自己用的鐵木柜臺有多硬他心里是有數(shù)的,如果是把銀子按進鐵木里也沒什么稀奇的,但如果是金子,那確實有點恐怖了。
起碼見多識廣的掌柜的想不出來怎么才能做到。
掌柜驚訝的看了一眼易安這一行人,謹慎而有禮的拱拱手說道:“實在是抱歉,不過確實只有兩間房了,幾位如果住不開,不如去別的地方看看……”
“嗯?”舒羞冷冷的瞪著掌柜,面色不善。
“好了,兩間房也足夠了,你們就不要難為掌柜的了,晚點把我馬車上的帳篷支上吧?!币装彩趾蜕频恼f道,看了一眼掌柜,還有一位一直在一旁品著桃花酒,相貌普普通通的中年道士。
“好的,先生?!眱扇斯Ь吹膽艘宦暎驼乒褚朔块g鑰匙。
易安卻沒有上樓,而是走到那位中年道士旁邊,自顧自的倒了一杯中年道士手邊的桃花酒。
中年道士只是撇了一眼易安,旋即仿佛沒看到一般,又慢悠悠的抿了一口桃花酒酒。
“其實我有點不明白,你為什么跟著我啊?”易安咂了一口桃花酒,頓時一股沁人心脾的桃花香味涌上心頭,易安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中年道士抬眼驚訝的看了看易安,幽幽的說道:“老夫想不明白的事比你還多!比如你這兩年多為什么一直跟著徐鳳年,還有你怎么練的武功?二十出頭的陸地神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吧!”
“武功的問題,可能是我天賦比較好吧!”易安有點害羞的笑了笑,隨后真摯的說道:“至于為什么跟著徐鳳年,還請鄧前輩放一萬個心,我不至于膽大包天到對您侄子出手,只是想跟著他隨便看看而已,還可以在暗中保護他,這樣難道不是很好嗎。”
一旁的言媽也猜到這個中年道士的真是身份,沒想到鼎鼎大名的桃花劍神鄧太阿居然這么普通,不著聲色的抱著孩子退了兩步,右手悄悄摸上背后的袋子。
袋子里正是兩年多未曾出鞘的驚鯢劍!
“娘會保護好你的!即便是直面桃花劍神!”言媽看了看還在懷里熟睡的恩兒,心里暗自說道,清冷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溫柔。
鄧太阿這邊完全顧不上言媽那邊的小動作了,乍一聽到易安居然知道自己和徐鳳年的關系,目光頓時凌厲了起來,“你怎么知道的?”
易安曬然一笑,說道:“您難道忘了?我可是羅網(wǎng)的主人!”
一旁聽到羅網(wǎng)兩個字的言媽驟然握緊了驚鯢劍,但到顧及到還在她懷里熟睡的恩兒,并沒有表示出來,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
“羅網(wǎng)?你手下的天字一等確實不一般,不過這好像解釋不了你是怎么知道的。”鄧太阿說道。
“天羅地網(wǎng),無孔不入,這就是羅網(wǎng)!”易安自顧自的又給自己到了一杯桃花酒,說道:“這兩年來我不只是游山玩水,也是做了些事的,手下的人說鄧前輩好像盯上我了,所以就派人去查了下?!?p> “所以你查到了什么?”鄧太阿微微垂著眼皮,問道。
“查到的不多,比如你雖然姓鄧,卻來自吳家劍冢,恰巧徐鳳年之母吳素也來自吳家劍冢,又有謠言說吳素當初對你不錯……”易安說謊話眼也不眨一下。
“別的呢?”鄧太阿緩緩吐了一口氣,依舊垂著眼皮問道。
“不知道你信不信,我還真知道你想知道的?!币装策@次說的卻是實話,“不過我覺得這個消息應該徐驍更想要吧。”
“給我也一樣?!?p> “老皇帝、韓貂寺、元本溪、柳蒿師以及楊太歲!”易安干脆利落的報出了五個名字。
鄧太阿沉思良久,將杯中桃花酒一飲而盡,隨后更是一言不發(fā)的出門而去。
“再送你個消息,那晚王仙芝也在京城,還看到了本不該出現(xiàn)在京城的韓貂寺?!币装矊χ囂㈦x去的背影喊道。
鄧太阿卻忽然停下了腳步,偏過頭皺著眉頭問道:“閣下將這么重要的消息喊出來?難道是怕聽到的人不夠多嗎?”
易安卻笑著問道,“難道你不覺得這間驛站會武功的人有點太多了嗎?”
“這驛站是羅網(wǎng)的一處隱秘據(jù)點?”鄧太阿驚訝的問道。
易安笑而不語,反倒是鄧太阿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遇到的人基本都有武功在身。
雖然在自己看來微不足道,但是放在江湖上也是個好手!
仔細回想起來,自己這幾天接觸的人恐怕都是羅網(wǎng)的暗探。
“天羅地網(wǎng),無孔不入,鄧某今日是領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