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劉一飛那副敢怒而不敢言的樣子,瞬時,劉銀覺得自己的心情舒暢了好多,裝模作樣的撫著那并不存在的胡須。
劉一飛有些無語的看著自己的老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就在這時,劉一飛的母親洗好碗筷走了出來,看到自己兒子吃了爆炒栗子,霎時間變成了護(hù)崽的母雞,惡狠狠的瞪了眼劉銀。
原本沾沾自喜的劉銀心有感應(yīng),轉(zhuǎn)頭一看,頓時臉色變了變。
“我鬧著玩呢!”
劉銀快速朝自己夫人解釋著,可這些有用嗎?
很明顯,用處并不大,片刻后,劉銀的耳朵被自己夫人揪在手中,緊接著聲聲求饒中被擰了個一百八十度。
劉一飛饒有興趣的看著父母這對歡喜冤家,臉上不經(jīng)意間露出開心的笑容。
家,這就是家的味道!
當(dāng)天晚上,劉一飛一家三口圍坐在餐桌上,桌子上擺著一根已經(jīng)用過半截的紅色蠟燭,蠟燭散發(fā)著昏黃的光亮。
三人聊天,拉拉家常,說說有趣的事。
大部分時候是劉銀夫婦在問,劉一飛回答。
突然,劉一飛的母親拍了拍腦袋,想起了什么。
“飛兒,我今天和你說的娶妻的事......?”
怕什么來什么,一晚上劉一飛都在可以回避這個問題,不成想最終還是沒有躲過。
“娘,娶妻的事晚點再說吧?”
說著,劉一飛將求救的目光轉(zhuǎn)向了劉銀。
劉銀看了看劉一飛,再看了看不遠(yuǎn)處的妻子,心里咯噔一下,想起白天發(fā)生的事情,急忙把頭低了下去。
直到此時,劉一飛的母親才微微頷首,臉上透出的表情不言而喻。
劉一飛一看,暗道不妙,好在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深夜,心生一計。
只見他,雙眼緩緩的閉著,然后再猛的睜開,如此反復(fù)。
果不其然,劉一飛的母親中計了。
“飛兒,你這是困了?”
想想也是,從云山學(xué)院到貓兒塘六七十余里的距離,再加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夜時分,犯困也在情理之中。
母親剛剛的話音對于劉一飛來說,那就是天籟之音,劉一飛露出狡黠的目光,很快消散不見。
“嗯!”
劉一飛輕輕的應(yīng)了一下,頭猛的往下一耷,緊接著睜開雙眼,茫然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娘,剛剛說到哪了?”
劉一飛的母親哪知道這其中的彎彎腸子,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沒事了,去睡吧!”
“哦!”
劉一飛應(yīng)了一聲,站起身來,和父母道了個別后,一步三晃的向著自己的臥室走去。
剛跨進(jìn)臥室,劉一飛猛的睜開眼睛,做了個勝利的手勢。
翌日。
日上三竿的時候,劉一飛才慢悠悠的穿上衣褲,起床。
與此同時,聽到劉一飛臥室聲響的劉一飛母親開始熱飯菜。
一邊忙著手上的事情,一邊對著劉一飛開始嘮叨起來。
洗漱中的劉一飛聽到嘮叨聲,心里暖暖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次聽到母親的嘮叨?
一想到這里,劉一飛的眼前模糊一片,站在原地,愣了一愣。
少時,劉一飛才調(diào)整好自己的呼吸,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
回家的時候,凌云老祖告誡過劉一飛,叫他早點回學(xué)院,禁地三天后就要開啟了。
離開是為了更好的相聚,一直以來,劉一飛都堅信這個道理。
吃飯的時候,為了不使氣氛變得傷感,劉一飛沒有提自己今天就要回云山學(xué)院的事情。
一片歡聲笑語中,劉一飛一家三口吃著這所謂的“早餐”。
飯必,劉一飛搶先將碗筷碼好拿在手中,在兩人錯愕的目光中洗涮好碗筷。
過了一會,劉一飛將父母領(lǐng)至院子中一棵大樹下,大樹下擺著一張兩尺左右的石頭圓桌,圓桌旁邊圍著三張石凳。
此時,劉銀夫婦哪能不明白劉一飛的意思。
話說此時應(yīng)該有茶水,如此一想,劉銀轉(zhuǎn)身回屋,很快,從屋里拿出一套茶具放在圓桌上面。
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之后,三人落座,喝茶聊天,好不快活。
要是可以的話劉一飛寧愿時刻凝固,可是這現(xiàn)實嗎?
好男兒志在四方,自當(dāng)有一番自己的天地,不應(yīng)該永遠(yuǎn)活在父母的庇護(hù)下。
一個時辰后,劉一飛站起身來,對著父母二人各自行李。
“爹,娘,兩天后就是禁地開啟的時間,孩兒今天就要回學(xué)院!”
說完,劉一飛對著父母深深一拜。
為了不讓父母看到自己泛紅的眼眶,劉一飛保持著鞠躬的動作,一動不動。
“沒事,放心的去吧!”
說完,劉銀望了望自己的夫人,連忙低下頭來。
似乎說錯話了?
好男兒就應(yīng)該建功立業(yè),就應(yīng)該有更廣闊的天地,不應(yīng)該拘束于彈丸之地。
這是劉銀的心里話,但這些也只能放在心里,因為他感覺自己的后背發(fā)涼,似乎有些不好的預(yù)兆。
還好,這種刺骨的涼意僅僅維持了片刻,就消失不見。
“不多留一點時間嗎?”
劉一飛的母親開口問道。
她知道自己這么問其實沒什么意義,自家孩子的秉性她最清楚不過了,但還是忍不住這么問出來。
作為母親,她和劉銀的想法完全不一樣。
她不奢望自己的孩子有什么通天之能,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如何如何光耀門楣,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平平安安渡過一生即可。
想到這里,她突然記起兒媳婦的事情。
“兒子,你要回學(xué)院娘答應(yīng)你,但你要答應(yīng)我一件事!”
“什么事?”
劉一飛的心里咯噔一下,隱隱有些不好的預(yù)感,但是為了回學(xué)院,來個緩兵之計還是可以的。
“你下次回來的時候帶個媳婦回來!”
話音剛落,劉一飛的臉色變了變,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幾下。
媳婦有什么好的?
想到這里劉一飛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自己的母親,心里越發(fā)對找媳婦這事害怕起來。
想歸想,為了盡快脫身,劉一飛爽快的答應(yīng)了。
“去吧!”
這么干脆?劉一飛有些吃味,難道我還不如你兒媳婦?
劉一飛一邊吃醋著,一邊對著自己的父母行李,算是告別!
一盞茶的時間后,走到貓兒塘外圍的劉一飛回過頭,靜靜的看了片刻,隨后將寶劍拋向空中,往上一跳,向著云山學(xué)院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