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生游戲’現(xiàn)場。
面對著一片寂靜的黑夜,‘懲罰者’就像是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一般,筆直的向前方行進。
其一雙眸子不停望向周圍,仿佛能將黑暗看破。
“嗅~”
忽然,從空氣中飄來的一股氣味進入了它的鼻孔,那是來自故人身上的味道。
這股氣味的出現(xiàn)瞬間讓‘懲罰者’變得狂躁起來。
作為一個會記仇的生物,在沒有報仇之前出現(xiàn)如此狀況也是正常的。
要知道在這樣的地方,可沒有人能夠多次從它手里逃脫。
“找……到……你……了?!?p> 它雖然不知道邢燃叫什么名字,但這股氣味是不會錯的,只要朝那個方向前進,就能找到正主。
就在‘懲罰者’一路追尋著邢燃的氣味找來的時候,后者完全沒有察覺。
“我覺得應該往回走……”何小妮坐在兩人的肩膀上,提出這樣的建議。
之前根據(jù)路易的判斷,隨便選了一個方向進發(fā),結果悲慘的是走到了一條死胡同里。
如今擺在三人面前的就是一堵磚墻,看起來至少有4米左右的高度。
一根蠟燭就立在墻的最上端,燃著火苗照亮周圍。
“我想,這位女士說的很對?!?p> 路易仰著頭仔細看了看墻的高度,心知在沒有工具的情況下無法翻躍過去。
那么眼下唯一的選擇就是往回走,因為除了前方有墻之外,兩邊更是立著幾排欄桿,由于天太黑根本看不清在欄桿后面有著什么。
邢燃再次打量了一下周圍,他有些無奈地道:“路哥,你這次的決定可真是糟糕透了?!?p> 為此,路易也不否認,在一片漆黑的情況下,完全就是靠著運氣。
三人沒有辦法,只得打道回府,并且為了能夠盡快找到可供藏匿的地方,邢燃和路易幾乎是用盡全力在奔跑。
然后……他們就與‘懲罰者’碰上面了。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何小妮嚇得尖叫一聲,即便在黑暗中無法將‘懲罰者’的臉看得清楚,但從空氣中傳來的危險氣息可絲毫不會減少。
來自野獸的壓迫感使得三人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路哥,先放她下來?!?p> 邢燃緊張之余還有些興奮,因為在這次逃生開始前,他就拿定主意要嘗試擊殺一次‘懲罰者’。
而此時在這兒碰上了,按照周圍的環(huán)境來看,橫豎是沒法跑的。
也就說不管怎樣,唯有拼一拼了。
兩人隨即將肩上的何小妮搬到地上,后者是四肢發(fā)軟根本站立不住,只能癱坐在地。
邢燃見此情況,朝著路易說道:“路哥,你站在她的旁邊?!畱土P者’就交給我?!?p> “這……你一個人能行嗎?”
路易還想勸阻,可邢燃根本不聽他的話,自顧自地往‘懲罰者’面前走去。
不一會兒就站在了它的身前,雙方的距離就只有一根手指的寬度,可謂是十分近了。
“呼哧~”
粗重的鼻息撲打在邢燃的臉上,也不知是哪里來的勇氣,他竟沒有后退一步。
作為人類的邢燃身高一米八五。
而‘懲罰者’的身軀至少長達二米五零。
所以前者若想要與怪物對視,則需要將腦袋仰起來,才能看到對方的眼睛。
“你……很……好?!?p> ‘懲罰者’低著頭,眸子死死盯著身前的邢燃,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感充斥了全身。
遠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愉快,曾經(jīng)它只是單方面的屠殺,而現(xiàn)在居然有一個人類站到了自己身前。
如果抬手拍下去,會發(fā)生什么呢?
‘懲罰者’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兩顆細長的獠牙裸露出來,帶著一股腥臭味。
剎那間,邢燃動了。
他搶先一步發(fā)難,身體迅速向著左側移動,接著一個高抬腿踢向‘懲罰者’。
“啪”地一聲,后者用手肘擋住了這記踢腿,同時揮動著另一只手拍向前者的腦袋。
說時遲那時快,邢燃身體向下一縮,堪堪躲過這速度極快的一掌。
隨后雙腿發(fā)力使自身跳躍起來,接著抬腿一個橫踢,直逼‘懲罰者’頭顱。
而這時的它雙手都來不及抵擋,可謂是尋了一個極好的時間差。
眼看著邢燃就要踢中目標,卻不想意外發(fā)生。
他的另一只腿突然被‘懲罰者’抓住,并用力拽著往地面上砸去。
“嘭”
巨大的沖擊力讓地面露出一個坑洞出來。
在旁邊觀戰(zhàn)的路易連忙喊道:“邢燃!”
如果是普通人在吃了這一記之后根本不可能還有活動的能力,甚至是嗝屁都有可能。
邢燃倒在地上,他的腿部依舊被‘懲罰者’抓住,看起來十分狼狽。
“你……快……變?!?p> ‘懲罰者’莫名奇妙的說了這樣一句話。
一旁的路易聽了微微愣神,心道這怪物似乎是知道邢燃身上發(fā)生了什么。
“他……還活著嗎?”何小妮終于緩過勁來,她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從她的視角望過去,邢燃就如同一個玩具,被‘懲罰者’肆意摔打在地上。
路易不知該怎么回答何小妮的問題,他只能說道:“應該……吧?!?p> 此時不論誰都無法確定邢燃是否還活著,后者早在那一擊之下陷入昏迷。
“你……快變!”
似乎是察覺到邢燃沒有了知覺,‘懲罰者’生氣的將他舉到半空中,隨即再次重重摔在地上。
“嘭”
肉體與地面碰撞的聲音非常響,假如現(xiàn)場有相關的醫(yī)療儀器,就會發(fā)現(xiàn)邢燃的肋骨已經(jīng)斷了好幾根。
身體各處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
就算是邢燃醒過來,憑這樣的身體狀況,也是沒辦法繼續(xù)與‘懲罰者’對抗的。
換句話說,他們?nèi)齻€人都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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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播廳內(nèi),海費絲正在和芭比‘打情罵俏’,這樣的行為也讓不少觀眾參與到彈幕互動上來。
“海哥~你好壞?!?p> 芭比朝前者拋去一個媚眼,接著講一只手伸向木桌下。
如果汪胖子此時正在看直播的話,那么一定能發(fā)現(xiàn)他倆在做什么。
要知道他可是出了名的摳門……
為此,海費絲連吞幾下口水,他強行忍住某種沖動,將目光投向屏幕當中去。
正巧畫面上播著邢燃與‘懲罰者’的打斗。
這讓海費絲嗅到了一絲機會,他忙朝著鏡頭說道:“觀眾朋友們!精彩畫面不容錯過,又有勇敢的逃生者敢挑戰(zhàn)‘懲罰者’,你們猜誰會贏呢?”
他的話語立即讓彈幕多了不少。
“這個解說員除了長得還行,腦子也太笨了吧!這還用問嗎?!?p> “我押那怪物,你們呢弟弟!”
“樓上的孫子說誰?我押那個勇敢的逃生者!”
“姐姐我從來都只中意帥哥~”
“蠢X男解說快讓開,我要聽芭比解說!”
諸如此類的彈幕不停刷新著,隨著參與人數(shù)不斷增加,連帶著網(wǎng)站上的競猜入口也爆滿了。
不少觀眾發(fā)生了確認了競猜選項,卻無法提交訂單的情況。
‘這幫X智……’海費絲仔細閱讀著每一條彈幕,發(fā)現(xiàn)有不少都是讓他滾蛋的建議。
“芭比,你瞧?!彼噶酥钙聊坏馈?p> “海哥,怎么了?”芭比還沒有看屏幕,自然不知道彈幕說了些什么,等她把目光投過去時,頓時竊笑了一陣。
這讓海費絲有些不爽,他剛準備發(fā)怒,卻不料渾身一顫。
“海哥,你也真是的,和他們計較干嘛?”
芭比原本放在木桌下的手突然出現(xiàn)在桌面上,她輕輕將海費絲擠出鏡頭外。
“親愛的寶貝們~我來了!”
她不停擺弄著極具誘惑的姿勢,讓不少觀眾為之一振,雙眼紛紛盯著某處。
“我的天,看女解說遠比直播要刺激?!?p> “兄弟們,沖?。。?!”
“不行,我要去趟洗手間……”
“怪物必勝!沖??!”
“……”
“……”
“上面那個哥們的關注點有些奇特??!”
看著這一條條彈幕,芭比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她旋即用手指著左下方。
而那兒從觀眾的視角看剛好是競猜的參與通道。
“各位寶貝們都要參與到競猜中來哦!凡是競猜成功的人都有機會得到我的飛吻~”
此話一出,原本沒有競猜的男性觀眾,立刻拿起‘卡片’點進競猜通道中。
在一刻,他們想要的不僅是競猜成功后的獎金,更多的是想得到芭比的禮物!
場面,更加沸騰了起來。
**
沒有痛感,沒有觸感,沒有一切。
邢燃就這樣身處在一片混沌之中,四周除了黑就是黑。
‘這是哪兒?!?p> 他此時就像是大海里的一片孤舟,無處使力自然就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周圍的黑暗。
突然,四周的一切開始發(fā)生變化,從黑暗中漸漸浮現(xiàn)出了一抹光亮。
邢燃努力將腦袋轉過去,他要看著那道光,似乎只要看上一眼就能得到希望。
“噗通”一聲,他的身體以極快的速度向下墜落,并摔在柔軟的床鋪上。
久違的觸感再次出現(xiàn),邢燃一臉茫然的看著周圍,這是一間比較破舊的房子。
墻壁上都長滿青苔,為了遮蓋住這些野蠻生長的‘綠色’,貼了不少已經(jīng)泛黃的報紙。
‘這里是……’
邢燃木訥地看著面前的景色,這一切是那么的熟悉。
就在這時,從房間的門口處走進來一名婦女,她身著一件格子衣服,腳踩著一雙破爛拖鞋。
“媽……”
女人的出現(xiàn),讓邢燃顫聲喊了一句,兩滴熱淚從眼角滑落下來。
“你這孩子,哭什么?快下來吃早飯?!迸碎_口了,接著走上前用手擦拭著前者眼角的淚水。
那熟悉的觸感,讓邢燃一時沒能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他用雙手緊緊抱住女人的腰,感受著那股溫熱的體溫,分明就是個活人。
‘難道……我回來了嗎?’
邢燃抬起頭,望著女人身上的格子衣一陣出神。
多少年了……
她還是穿著這件從街邊撿來的衣服。
似乎什么都沒變。